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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安挺怀疑薛荣到底知不知道麻辣烫是个什么东西,这么接地气儿跑腿的薛荣,违和感太强烈,怪异之外,总觉得薛荣有所图,有所指。
薛先生没有辜负陆安的怀疑,他下楼后叫来自己的司机,让司机代劳去买什么麻辣烫去了。薛荣则打电话给陆安秘书,让秘书把陈源叫下来。
薛荣在陆安公司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里约见了陈源,陈源见到薛荣好像也不意外,大方方落座,客气问着:“您找我?”
薛荣审视的陈源,越看越觉得心里不爽,对方年轻,阳光,给人没有什么负担的感觉,他知道陆安现在大概不不自觉地被这种男孩吸引,跟这种年轻人相处,比跟他天天捆绑在一起,自然轻松愉悦得多。
陆安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薛荣心里大概比旁人都更明白,只是他不愿意给,也给不了。所以,他必须戒备地预防着可能发生的危机,比如出现一个更适合陆安的新人。以前的薛荣不会有这种不自信的担忧,可越了解陆安,这种担忧就越深,就像谭枫很久以前说过的那样,他跟陆安,并不是适合长久生活在一起的人。
就算明白那又怎么,薛荣不打算放手。
薛荣开门见山,说着:“我希望你能离秦安远一点。”
陈源笑了笑,说着:“为什么?”
薛荣愈发看不惯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说道:“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看到你。”
陈源点了点头,说道:“那我懂了,我也不喜欢看到你。所以呢?你准备怎么打发我?”
薛荣道:“你想要什么?钱,或者高薪的工作,物质上的一切,都可以谈判。”
陈源貌似很感兴趣,问道:“能给我多少钱?一百万,还是十万?”
薛荣道:“那要看你自己的估价。”
陈源点头,说着:“那我要好好想想,等我想好了,就去跟你要钱。”
薛荣却没那么好打发,他不想让陈源再回去跟陆安有所接触,他眼眸深沉,像个威胁猎物的资深猎手,说道:“抱歉,没打算给你考虑的时间,如果不想让秦安知道你的底细,最好还是就此消息。”
陈源皱眉,问着:“什么意思?”
薛荣道:“你们家生意因为秦炎破产,如果秦安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恐怕智商正常的人就会怀疑你的动机。据我所知,你们家现在还有负债,如果不想被逼债搞得家破人亡,就赶紧从我们面前消失。”
陈源毕竟年轻,一听薛荣这威胁的话语,猛从座椅上站起来,喊道:“你怎么这么卑鄙?”
薛荣笑了笑,卑鄙吗?他一路走来,只要能成功,什么手段都不介意,更何况要坚守住爱人的时候。薛荣指了指一旁陆安公司的大门,说道:“我的要求是,那个大门,你不能再踏进去,怎么样?成交吗?另外我可以支付给你十万块钱,毕业安家费,你可以去租下一个体面的房间,买套体面的衣服,去面试职位,当然,如果不介意,我还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
寥寥数语,已经将俩人之间的巨大差距点破,陈源恼怒地死死瞪着薛荣,薛荣仍旧像是好脾气的人一样笑了笑,说着:“有需要打我秘书室的电话,记住,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出现在陆安面前。”
薛荣说完,起身离去,陈源握紧拳头看着薛荣离开的背影,眼睛通红,只是他没有冲动,思考许久,真的没有再踏进陆安的公司。他站在公司楼下,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学校临时有着急的科研项目,实习暂时只能中断了,劳烦秘书跟秦总说一声。
秘书接电话的时候正在跟陆安交接一个会议材料,转头就问道:“那个实习生陈源,说不能来实习了。”
陆安有点意外,听说陈源是有科研项目,便没多想,说着:“行,问问他要不要实习证明,需要的话叫人事开一张,找工作的时候可能有用。”
秘书笑道:“秦总对人真是细心,看来果然是认识的朋友。”
陆安笑笑,说着:“那小孩人不错。”
没一会薛荣就拎着麻辣烫进来了,买了很多,叫秘书拿去几份给大家分着吃,把没加辣椒的那份单独挑出来给陆安,摆好筷子,问着:“这东西有那么好吃吗?”
陆安其实没什么胃口,特别是在薛荣面前,敷衍地夹了几筷子,说着:“确实没什么好吃的,我现在吃不了辣,麻辣烫没有辣椒怎么好吃?”
薛荣见他又吃的少,问着:“点些别的?”
陆安烦他又管这管那开始唠叨,把手中文件一放,说着:“我去洗澡,你中午要在这里睡午觉吗?”
暗示意味明显,薛荣乐得同意,说着:“我帮你洗。”
除了上次在荒郊那种不合时宜的强迫,陆安对于zuo爱真是没什么反感,身体需要发泄,心理需要发泄,都是人的天性,没什么好遮掩。他之前看到陈源的时候甚至也想过,年轻人的阳刚身体或许做起来有另外一番滋味,只是他现在碍于条件所限,只能跟薛荣滚来滚去,等哪天彻底变成没有瓜葛的路人,陆安绝对会去品尝新鲜血液。
爱着薛荣的时候,每一次零距离身体接触都像是薛荣给他的天降恩赐,他感激涕零地使出十八般武艺,不辞辛劳也要将薛荣伺候舒服。死心之后,再做ai,也只不过是例行动作片,薛荣卖力,他享受,不过如此。
只是陆安觉得薛荣的技术已经无甚新意,他倒真是期待哪天床上能换个新人。
薛荣哪会知道陆安是把他当成不用装电池不用充电的免费*棒棒用,听着陆安高chao时候难以压制的低吟心里满足得不得了,一通温存后体贴地呵护清洁,陆安懒得跟他废话,都随他去。
俩人其实都很忙,午觉什么的纯属扯淡,薛荣满足之后心情爽朗,只是不能再逗留,穿好衣服后亲了会陆安就匆匆离开。陆安懒懒地躺了十几分钟,也慢吞吞穿好衣服,整理了整理现场,把可疑痕迹消灭,这才出来继续办公。
陈源来的时候,陆安觉得有点惊喜,小伙子突然闷不做声离开,还真是挺失落,陆安想着要不要给陈源打个电话,想法刚起,宋特助又送来了新的文件,一忙起来,就抛到脑后去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陆安比谁都知道薛荣的喜好,稍稍做点戏,就能让薛荣顺心,比如隔三差五亲自下厨给薛荣做顿饭,比如偶尔主动去薛荣公司接他下班,比如每天帮薛荣打理好要穿的衣服,配好领带皮鞋,比如对于床上求欢从来不拒绝。
陆安的演戏配合其实挺有目的性,他需要专注经历运营好公司事务,最近很多事越来越上手,早就没有必要事事都小心翼翼地请教薛荣意见,他甚至招募了几个年轻人组成自己的心腹团队,暗中跟进几个赚钱的项目。他的精力需要集中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实在没有必要费心费力跟薛荣纠缠,再说,毕竟薛荣还是不错的合作伙伴,国内是人情社会,有薛荣这棵大树,处处绿灯,好说话。
这是一个凡事都要讲资本的年代,如果自己不强大起来,只能任人宰割。生意顺遂之后,慢慢也就有了野心,陆安开始有点理解大哥秦炎的那种气势,事业上的高峰处处充满诱惑似的挑战,总有更高的那处在等你攀爬。
只是期间编辑童瑶约过陆安几次,陆安一直推脱,眼下童瑶亲自上门,来到陆安办公室,陆安见到童瑶,不好意思说着:“怎么亲自过来了?”
童瑶气得翻了个白眼,连坐都不坐,站着就问:“你是真的封笔了吗?”
陆安点头。
童瑶有些难过,说着:“以后能写吗?”
陆安道:“不好说,写东西靠心境,我现在没精力也没心境,还有什么可写?”陆安请童瑶坐下了喝杯茶,童瑶叹口气,说着:“那等你重新开始写,我还想跟你合作,小安,姐等你。”
童瑶没再打扰,匆忙又离开了,陆安有些失神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童瑶在楼下上车离开,他也不知道会让童瑶等多久,很多等待都是口头上说的客套话,等着等着就都变得物是人非,早就不记得初衷。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心理和身体不够彪悍的时候,可以借助药物还维持一个相对正常的状态,陆安现在定期去谭枫那里取药,谭枫尊重自己的患者的*,没有告诉薛荣,他固然有些私心,不过也是心疼陆安,不想给他找麻烦。
这天陆安找了个理由避开缠着要来接他下班的薛荣,下班后径直去了谭枫医院,明明在电话里约好了,结果谭医生办公室大门门扉紧闭,敲了半天没人。陆安正准备放弃再打电话找人,突然有个年轻人一脸怒容从里面大力将门猛然拉开,吓了陆安一跳。
只见谭枫在年轻人身后喊着:“夏朗!你等等!你听说说,绝对是误会!”
年轻人厌恶地回头看了谭枫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安笑着站在旁边,问道:“我没错过什么好戏吧?他就是夏朗?长得挺好看的,你个老不要脸的又去咀嚼嫩草?没被揍吧。”
谭枫烦躁地扶了扶眼睛,瞪陆安一眼,说着:“笑个屁,我问你,你知道陈源最近哪儿去了吗?”
从谭枫口里听到陈源名字,还真是意想不到的组合,陆安有点懵,问着:“这哪儿跟哪儿?”
谭枫郁闷解释道:“夏朗跟陈源是表兄弟,陈源最近好像为了给家里还债,借了高利贷,到日子还不了,这几天失踪了,夏朗知道陈源前段时间揍了我,以为是我搞鬼,来质问来了。我麻痹都被他问懵了,哪想起来陈源是谁啊!你不是跟他有交情吗?该问你吧!”
陆安一琢磨,也觉得哪里诡异得很,他避开谭枫,到墙边给薛荣打电话,直接问道:“你知道陈源情况吗?”
薛荣那头略一停顿,说着:“这件事,回家我跟你谈谈。”
陆安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感觉,他顾不上跟谭枫拿药,先回家了。到家的时候薛荣已经回来,正陪着两个孩子看动画片,陆安喊他上二楼书房,薛荣拿着遥控器道:“不着急,看完这一段。”
陆安心里有些火气,说着:“现在就过来。”
薛荣皱了眉,心里不爽,上楼后关上书房的门,问着:“什么事这么上火?”
陆安质问着:“陈源的事,你插没插手?”
薛荣到底大男子主义惯了,觉得没有遮掩的必要,便说道:“现在才察觉,你对他也没多上心嘛,这都多少天了,你才后知后觉地跟我兴师问罪。当然,他对你也没什么执着,前几天他跟我要了十万块钱,发誓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觉得无关痛痒,就没跟你说。”
陆安冷笑,问着:“高利贷怎么回事?”
薛荣摇头,说着:“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把陆安堵得哑口无言,他点点头,说着:“对,你说得对,十万块,在你眼里确实够廉价,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陈源那里值十万块钱挺搞笑?”
薛荣把陆安拉到身前,说着:“我提醒过你,他动机不纯,只不过顺便帮你验证了一把,免得夜长梦多。”
陆安深觉无力,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薛荣的世界规则分明,利益、金钱、资本,可以衡量人心的一切。再多的争吵和辩驳都没有意义,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陆安沉默地看着薛荣,点了点头,说着:“你做得对,动机不纯的人,确实该提防。”说完,不再提及。
陆安多方打听,确认陈源确实失踪了,学校那边也是寻不到人,已经惊动了公安机关。眼看着已经过了毕业答辩的最后期限,陈源仍旧没有出现。
陆安不确信薛荣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又使了什么手段,就算证据无从考证,但是事实却是一个年轻人学业中断,安危未卜。
夜深后的凌晨,陆安坐在密闭的卫生间中,想着生命里过往的那些人,意外车祸去世的父母,失联的大哥,昏迷的二哥,他深深怀疑自己是给身边人带来厄运的存在,不然为什么总是有离奇的祸事发生在身边亲友身上呢?
陆安叹口气,吃了比往常更多分量的安眠药,又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薛荣有所感知似的伸着胳膊来抱住他,陆安浑身僵硬,没多久药效上来之后才缓缓放松,陷入昏睡。
隔天陆安委托专业机构去寻找陈源,只是没有再在薛荣面前提起过这个人名,他知道薛荣有偏执的独占念头,不提,就算是在帮陈源了。安排好这些事务后,陆安又一头扎进工作中,他需要高强度的工作来填充自己的大脑,不然总是会走神瞎想。
下班的时候秘书问他是不是直接回家,陆安想了想说道:“有个孩子在南城一中念书,说好要去接他,你说中学生口味一般喜欢吃什么?我想带他吃点好吃的。”
秘书一愣,他知道陆安家里有颖颖和阳阳,可都是小孩,不是什么中学生啊,秘书狐疑道:“是谁家的孩子?”
陆安似乎也有些困惑,皱眉想了一会,说着:“就是认识的孩子,个子不高,白白瘦瘦的,跟司机说先去学校门口接他吧。”
陆安说完去里间换衣服去了,秘书大惑不解地给陆安司机打电话,司机更是疑问,说着:“你说哪儿?南城中学?记错了吧,那儿十年前就拆迁了,根本没那么个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