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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贾宝玉偷偷准备的话本闲书,林黛玉心里松快不少,看到贾宝玉沉稳的样子,也渐渐相信了父亲是真的没事。想到离家多年,心中抑郁无处倾诉,如今终于可以回到家乡见到自己的父亲,林黛玉就满怀激动,连海上一成不变的景色也觉得优美极了,而这一切竟是贾宝玉在暗中促成的,心里忍不住就生出了许多感激之情。
而贾宝玉在表面上一直恪守礼仪,虽船上只有他们和贾琏三位主子,但下人和船员不少,人多口杂,贾宝玉从不去寻黛玉说笑玩乐,反而叮嘱王嬷嬷和雪雁守好房门,绝不可出任何差错。私下里,每到一处港口靠岸时,他便要下去寻些好吃的好玩的,避了人悄悄送去黛玉房中,也不多留,只说一两句关心的话就离开,从未被人发现。林黛玉紧张之余也感觉到一丝甜蜜和新奇,对于一个闺阁女子来说,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十分刺激的了!
到达扬州时,林黛玉的行李生生多出了一口大箱子,所幸贾琏整日的饮酒作乐对他们根本不在意,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才让她松了口气。贾琏在半路时提议让贾宝玉直接去金陵,先适应一下环境,免得到时水土不服耽搁了秋试,但贾宝玉坚持要先去拜访姑父,无论贾琏如何劝说都不松口。贾琏无奈,想到万一林姑父一病去了,还要操办丧礼,以宝玉的性情说不定会直接留在林府错过秋试,回头老太太和二太太说不定怎么骂他呢,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船靠岸这一日,贾宝玉纵使阅历超出常人许多,还是忍不住心生紧张,毕竟他从没见过这位林姑父,对其性情并不了解,难免怕对方看不上自己,不允这门婚事。一大早他就翻遍了行李,连换五六套才最终选定了一身湖蓝色暗纹偏素的衣裳,茗烟在旁边收拾衣裳收拾的手软,见他总算露出满意的样子,忙奉承赞叹,“二爷这一身显得丰神俊朗,林姑爷定然十分欣赏,再说林姑爷当年可是堂堂探花,最看重的必是学识,以二爷的本事不怕林姑爷不喜。”
贾宝玉瞥他一眼,笑着理了理衣摆,“就这一身吧,借你吉言,若姑父果真欣赏我,就赏你五两银子!不过我留你在身边就是看中你机灵懂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要记牢了,万一哪日犯了我忌讳……”
“二爷放心!奴才能伺候二爷是莫大的福气,可不敢嘴碎的!”茗烟急忙放下包袱郑重的表忠心,开玩笑,那么多人都被主子一句话给遣散了,他好不容易留下来怎么可能再犯浑?不就是要把林姑娘看得比主子还重吗,他懂!
贾宝玉时不时敲打茗烟两句,如今茗烟已经规矩了许多,贾宝玉看他机敏忠心便想调|教一番留作心腹,现下看着还算不错。
下了船,林家的管家带着两辆马车并十几个下人守在岸边,一看就是被风吹了许久的样子,脸色都有些不好了。走近后,林管家激动的带着众人向黛玉行礼,“小姐终于回来了!自小姐走后,老爷日夜忧心,十分牵挂小姐,饭也用得极少,身子骨越发消瘦了。如今小姐回来,老爷见了必定欣喜,有小姐劝着些,老奴也就放心了!”
林黛玉顿时落下泪来,“林管家快快请起!我也是万分思念父亲的,外祖母年迈,我代母亲进京在外祖母身边尽孝,却是忽略了父亲,是我的不是。父亲信中说身子不大好,可有看过大夫?可有按时喝药?我们快快回府,没看到父亲我如何也安不下心!”
“是,是!瞧老奴糊涂了,竟让小姐和两位爷站在这里吹风,快上马车里暖暖,老爷在府里等着呢!”林管家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又跟贾琏和贾宝玉行礼说了几句客气话,伸手请三人进身后的马车。
行礼和其他人自有林管家安排,贾宝玉看着黛玉被雪雁扶进马车后,也跟在贾琏身后上了另一辆马车,端坐在车内细想林姑父可能提到的种种问话,无意间一抬头,正看到贾琏眼中隐含的疑惑和急切,似乎还带着几丝兴奋!
贾宝玉皱起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片刻,出声试探道:“琏二哥,此行护送我与表妹一路辛苦你了。”
贾琏回头一笑,摆了下手,“不辛苦,左右有哪些奴才打点,不用我做什么,我也就仗着个年纪看顾一二罢了。”
“我初次远行,得幸有琏二哥在旁看顾才能定下心来,这份情义我自记下,他日定要回报的!”贾宝玉恭维了两句,话头一转,“表妹离家多年,姑父身子似乎也不大好,此次回来怕是不会同我们回京了。不知出发之前老祖宗是如何交待的?琏二哥可是过几日就要返京?”
贾琏一愣,迟疑的道:“不急,老太太也挂心林姑父的身子,我总要在这里多留些日子,给林姑父侍疾尽尽心才是。且林姑父信中说得了重病,林府又没有其他主子,咱们做亲戚的还是要帮衬着些。”
“琏二哥说的是,琏二哥常在外做事,比我想的周全许多,我是远远不如!过两日我便要去金陵赶考,这里就要劳烦琏二哥了。”贾宝玉露出敬佩之色,轻轻的给他戴了顶高帽。
贾琏立刻显出几分得色来,胸有成竹的道:“宝玉放心,有我在,旁人欺不到林家的,谁敢和京里荣国府做对?就算在这边,咱们四大家族也是有些势力的!”
贾宝玉点头附和,发觉马车停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心里已经可以确定,贾琏来之前家里定是嘱咐过什么,前世林姑父病危,也是贾琏护送黛玉回家探望,办完丧事之后又将黛玉带回荣国府,但林家财产却只字未提,府中众人只知黛玉是孤女寄住在贾府,连下人也说什么一针一线皆是贾府所出,却从没人议论林姑父留给黛玉多少家财。
贾宝玉下了马车同贾琏一起走进林府,瞥到贾琏有些急促的步伐,知道他是急于看林姑父病势如何。明明信中说的是重病,之前林管家却没有什么焦急悲伤之色,若林姑父已经病好,那他就是白跑一趟了,回去说不定还会被埋怨几句,费力不讨好,自然有些着急。
心里叹了口气,贾宝玉对家人的行为感到无奈,也很无力。就因为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他才会那般珍视黛玉,只有黛玉一个人没那么复杂的心思,对他好就只是对他这个人好,别无他求,真心实意,让他怎么能不动容?而其他人,怕是没有人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他们的心思太复杂,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知足常乐,却不知,想要的太多只会自寻烦恼。
林如海虽然没到病危的程度,但丧妻丧子心生绝望,几年没保重身子,还是大伤了元气,稍有些变天就要小病一场。前两日刚下了雨,林如海不小心感染风寒,正卧床休息,见黛玉进门,激动的坐起伸手招她过去,“玉儿!玉儿回来了!快过来让为父仔细看看?怎地如此瘦弱?可是没好生顾着身子?”
林黛玉扑到床前,哽咽的看着父亲耳边的白发,声音颤抖,“父亲,是我回来了,女儿不孝,离家多年不曾在父亲身边尽孝,让父亲在家中孤身一人,父亲……”
说到最后,黛玉已泣不成声,她本就敏感多思,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苦闷在看到衰老的父亲时全都爆发了出来,即使她已经努力不给父亲添麻烦,父亲还是日日生活在悲痛中渐渐变老,难道他们父女就要一直这样抑郁下去,再无欢笑的可能吗?
林如海看见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显慌了,分离多年,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儿,颇有些无措。
贾宝玉心疼的看着黛玉,唇抿得死紧,却没有出声阻止,他知道黛玉心中的苦,若不找个机会让她发泄出来,怕是要闷坏了。他始终忘不了黛玉是咳血而死,尽管这阵子看着黛玉开朗许多,可那些发生过的事终究还是压在她心底的,只有尽情的发泄出来才可能淡忘。他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忽然觉得自己对那些嘴碎的下人太仁慈了,流言蜚语也能杀人,那种满口胡言之人就该发卖的远远的,让他们也体会一下痛苦的滋味!
贾琏不停的给贾宝玉使眼色,偏偏贾宝玉不为所动,只顾盯着林黛玉看,让他尴尬极了。他和林黛玉不熟,说不上话,以前看着宝玉和家里的姑娘们走得挺近,没想到关键时候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果真是个没用的!这黛玉也是,一回家就哭得这般伤心,这不是打贾家的脸吗?难道在贾家还亏待了她不成?
贾琏脸上隐隐发青,最后勉强的笑笑,冲林如海拱手做礼,“贾琏拜见姑父,表妹一路忧心姑父的病情,至情至孝,多年不见,一时难以自抑,不如让丫鬟服侍表妹先去梳洗一番?”
林如海闻声抬起头来,有些浑浊的双眼微微闪了闪,到底是为官多年,一眼就将贾宝玉的关切和贾琏的不耐看了个分明,但他面色不变,只点了下头,温和又有礼,“两位贤侄一路劳累了,管家已收拾好客房,且先歇息一番,待午膳时我们再好生叙话。”
贾琏从进门就一直在观察林如海的身体,怎么看都不像是将死之人,心里没了盼头,自然无所谓如何安排,表面客气几句便随林管家离开。贾宝玉则是担心的看了黛玉几眼,又恭敬的给林如海行礼,“宝玉拜见姑父,表妹一路奔波,又如此伤心悲痛,怕是对身子有损,姑父且劝上一劝,想必表妹有姑父的开解定能解开心结。姑父与表妹多年不见,当有许多话要说,宝玉不便打扰,先行告退,待姑父得闲时,宝玉再来同姑父闲话。”
林如海对这个给他写信劝他接黛玉回家的侄子不甚了解,并不多说什么,笑着点了下头,轻拍黛玉的肩膀,“我的女儿我自会照料,贤侄不必挂心,且去歇歇吧,你还要赶考,切不可累坏了身子。”
贾宝玉又行一礼,才担心的退出房门,路过精美的花园也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黛玉痛哭的样子,不管多早慧,在父亲面前还是和旁人不同的吧?根本掩饰不住心里的脆弱。
旁边带路的小厮愈加小心谨慎,明明先前这位宝二爷还温文尔雅的样子,怎么见过老爷之后表情越来越冷了?莫不是跟老爷起了冲突?还是小心点伺候,万一惹客人生气,受罪的还是他!
贾宝玉虽然心中有些烦躁,但该办的正事他还是没忘!同林如海见面那一会儿,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林如海的病情。他曾随一僧一道修炼,懂得许多世人眼中的神仙手段,就像曾害过他那个马道婆,此时若出现在他眼前,他立时就能令对方魂飞魄散!
林如海的病还不算严重,只要炼制些养身的丹药,再解开林如海的心结,这身子便能渐渐好转,有个两三年的时间足以痊愈,常年服用丹药的话,还能比寻常人更强健些。贾宝玉想好了合适的丹药,便命人去将所需药材尽数买回,他之后还要科考,一层一层往上考不知要多久再见到林如海,倒不如一次多炼制些丹药,免得耽搁了病情。
下人不明所以,但客人要采买药材也不是他该管的事,就去跟管家禀报了一声,带着茗烟去扬州最好的药堂买药材。
茗烟买齐药材还按照贾宝玉的要求买回一个药鼎来,药鼎这种东西茗烟以为只有话本里才有,没想到珍宝阁还真卖这类奇怪的物件,主子的行为越来越古怪,刚开始他还很不安,但后来见怪不怪,只觉得主子果真是有大造化的,什么都懂,他能跟在这种主子身边也是他的造化了!
贾宝玉检查完药鼎和药材很是满意,随手赏了茗烟和那下人几两银子。林如海那边请他和贾琏过去用膳,他便将东西单拿了个箱子收起来,整理好衣饰往前厅走去。
林黛玉是府里唯一的女主子,就在自己的房里用膳,桌上只有林如海和贾琏、贾宝玉三人,林如海常年生病,厨子做的饭菜偏清淡些,贾琏很是吃不惯,略用了些就放下筷子。因林如海看上去并无大碍,贾琏深感对方写信是弄虚作假,十分不喜,此行没捞到好处还会被骂,自然没多大热情。
林如海也正想找机会同贾宝玉单独说话,见贾琏这般便随口提起扬州一些有名的酒楼,待贾琏意动,适时的吩咐下人给贾琏带路,似是不愿怠慢这位京城来亲戚。
贾琏在府里闷了一下午早觉得没趣,听他这么一说就像顺势出去逛逛,听说这边美人儿多得是,在酒楼用过饭还能玩乐一番,哪有不应的道理?笑嘻嘻的谢过林如海就起身去了。
贾宝玉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笑看着林如海,“姑父倒是很了解琏二哥,此举正合他心意,怕是接下来几日都乐不思蜀了。”
林如海淡淡笑道:“贾琏没什么城府,有些小精明却隐藏的不深,很容易看透。反倒是你,与从前所闻大为不同,让我看不懂了。”
贾宝玉任他打量,面色不变,“姑父言重了,宝玉无论何等性情都是对姑父和表妹无害的,从前是,如今也是。”
林如海表情不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玉儿虽然借住在贾府,但也是官家千金,可不是能随意说道的!”
“这是自然!”贾宝玉扫了一眼身旁,见屋内只余他们二人,其余人等都已退下,便郑重的起身弯下腰行了个大礼,严肃的道:“宝玉倾慕表妹,绝无轻浮之心,此生绝不与其他女子有丝毫牵扯,必不会让表妹再受委屈,望姑父知悉。宝玉此言不是想唐突表妹,只是表明心迹,此去科考,待高中之时,必定请家中长辈亲自与姑父提亲,不敢有丝毫轻慢之举,言语失当,请姑父原谅。”
林如海怔住,回过神来探究的盯了贾宝玉半晌,脸色很是不好。贾宝玉见状忙又说道:“宝玉知道名声之于女子有多重,不敢越礼,一直与表妹保持距离,请姑父放心。”
林如海脸色缓和了些,但是真是假他也不可能只听贾宝玉一面之词,自从贾宝玉来信说黛玉在贾家过得不好,他便无尽的后悔当初不该听亡妻的话把黛玉送去贾家,这些年黛玉一直报喜不报忧,还不知受了多少苦。这贾家小子肖想黛玉更让他心生愤怒,不过和贾宝玉几次接触,对方一直表现不错,他也就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态度冷了不少。
“玉儿还小,不到考虑婚事的时候。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孩子自己来同我说这些已是不合规矩,待你父亲来说,我再考虑一二吧。玉儿与我分别太久,我也不舍得早早将她嫁人,还要多留她几年,你且把心用在读书上。”
贾宝玉苦笑了一下,知道一时间也说不通,便弃了这个话题,正色看着林如海,“姑父,实不相瞒,我出生时带有异象,此玉佩便是同我一起出生的宝物,前些年我浑浑噩噩一直懵懂度日,如今清醒过来方知此玉可逢凶化吉、延年益寿。更重要的是,表妹的身子乃是先天不足,用药物调理久不见好,若可佩带此玉却能滋养身子,缓慢调理过来,根治不足之症。宝玉此言句句属实,可发誓为证,事关表妹,望姑父允许我将此玉佩送给表妹佩带。”
“胡说八道!”林如海皱眉厉喝一声,“我感激你写信救我玉儿,对你已多番礼让,不计较那些胡言乱语,你竟得寸进尺妄图私送信物,你可知此事若传了出去,玉儿便会名声尽毁?”
贾宝玉又行了个大礼,不多解释,干脆的发下毒誓,“若此玉不能根治黛玉之病,便让我天打雷劈、魂飞魄散!姑父,我所言句句属实!黛玉乃我心上之人,我绝不会为一己私欲置她于不顾!”
林如海被他一句毒誓震惊了,冷静下来不由的开始思忖他那些话,贾宝玉出生含玉这件事他当初也听贾敏提过,只当个笑话罢了,毕竟此事太过离奇,他更愿意相信是那位王夫人的争宠手段。即使后来听说贾宝玉离了玉便会痴傻失魂,他也当做是小孩子不喜读书寻的借口。可如今看着贾宝玉真挚的模样,听着那狠毒的誓言,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你说让玉儿佩带你这枚玉佩,无需再喝药便可自行调养好身子?多久可见成效?”
贾宝玉想了下,认真的回道:“表妹畏寒,稍有寒凉便会夜里咳嗽,若佩带此玉,应会手脚温暖,与常人无异,不再畏惧冰寒。三月后可止咳,半年后可气血充足,之后便会愈加康健,再无病弱之态。”
林如海听了沉默许久,“如此,我便替玉儿谢过你了,只她佩带此玉之事绝不可传出分毫。若此玉当真有效,日后你有何事俱可来寻我。”
贾宝玉没有多言,伸手将颈上的玉佩摘下来交到林如海手中。虽然林如海说的简单,但他知道,林如海的意思是这件事他能得到林家欠的人情,可以寻求帮忙,却不能要求黛玉下嫁。且一旦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林如海必定会倾尽全力的报复,不留余地。
这也正合他意,他本来就是为了治好黛玉的病,不是想挟恩图报,先跟林如海说就是怕私下给了黛玉太不合礼法,毕竟这玉佩算得上他的代表了,和那些随便能买回来的小玩意可不同。如果黛玉不是下凡的仙人,他也不用这么麻烦,神仙的手段就要用同样的手段化解,单单吃药是不成的,黛玉身份特殊,病痛也是命运赋予的,只能用他这块玉佩才能扭转乾坤,有时候他真恨让他们下来历练的所谓仙人,这般随意安排他们的命运,凭的又是什么?
林如海拿着玉佩看了看,能感觉到玉佩的不凡,比他府中收藏的最好的玉佩还要温润细腻,堪称极品,这倒是配得上那玄妙的说法,让他心里也踏实了些。忽然想起传闻中贾宝玉不是离了玉就失魂吗?抬头刚想问问,就又被贾宝玉的话惊住了。
“姑父,我观你气色不好,元气不足,长此以往怕会毁了根基,宝玉不才,刚巧知晓些药理,可解姑父之症,今日已买回药鼎和药材,三日之后便可炼好养身丹。到时姑父每日服用一粒丹药,两三年之后身子必会比他人更强健。”
“你说的是真的?”林如海的病拖拖拉拉的治不好,换了几个大夫都没办法,只叹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没想到贾宝玉竟能治!
“宝玉不敢弄虚作假,姑父也该放开心思才是,表妹还需靠姑父照顾。”
“是,是。”林如海迟疑了片刻便决定试试贾宝玉的丹药,左右也治不好了,若有一线希望也该试试,如今他已无法独留女儿在世,安心的去追寻亡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