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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人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此时正容颜憔悴,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
迷茫又不安。
钟斯年再次深切地体会到了心疼的滋味洽。
这种滋味于他并不陌生钤。
他抬手抚上她消瘦不已的脸颊,自然的好似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不是,我是真的,正真真实实的站在你面前。”
林听抬手轻拍自己脑袋,又揉自己眼睛,还是不信,“不,怎么可能呢,你都不要我,不理我了,你怎么会来呢?我肯定是在做梦,或是幻觉,对,一定是这样。”
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林听。”钟斯年把人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下巴抵着她头顶,出口的声音格外沙哑,“你没做梦,也没有幻觉,你好好感受下,真实的体温,拥抱你的力度,还有心跳,都是真的,我没有不理你,我怎么会不理你?”
他如果真不想要,不想理,他也就不会一听到她不好就赶过来了。
她可能不知道,再次看见她这样,他有多疼,多悔,多难受。
林听更加觉得此刻是场虚幻,“我以前想让你抱我,想尽法子都不一定如愿,分开后你也没有主动找过我,在外面遇见过几次你也没有主动跟我说话,冷冰冰的,连跟我打声招呼都不愿意,就怕我又死皮赖脸的缠着你,所以现在,我一定是没睡醒,一定是在做梦,包括刚刚的鬼魅,我梦见的是以前产生幻觉时的情景,那时你对我最好,最温柔。”
可惜,她那时没有用心体会,没有珍惜。
现在想来,即便是在梦中也仍然觉得遗憾,觉得难过。
一字一句都像是锤子,一锤接着一锤敲在心上,颤动的,闷疼。
钟斯年松开怀抱她的双手,将她外推离自己一点,手握着她双肩,俯身,让自己的脸近距离出现在她面前,“你仔细看,仔细听,我是钟斯年,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都会出现在你身边的钟斯年,你能在外面遇见我是因为我想见你你才会遇见,不打招呼是不想打扰你,林听,你要相信你此时此刻看到听到的都是真实的。”
诺大的城市,倘若无心,哪来那么多巧遇?
如果现在出现的是恐怖事物,或换做任何一个人,她可能都会相信是真实的,但是出现的是他,林听就不自信,不得不怀疑。
就像她前面说的,在她眼里,这两个多月,他们确实连招呼都不曾打过。
现在又哄又抱,又耐心解释,说这么多话,她矛盾的想信又不敢信。
她怕自己信了,结果又只是空欢喜一场。
现在是夜晚,她刚从梦中惊醒又见到鬼,他出现的时机不对。
双手在他脸上搓,揉,捏,林听紧闭上眼又睁开,反复几次,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顿了一秒又强调,“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钟斯年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她现在是完全清醒还是仍分不清虚实,犹豫小半响,“等你这次病好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林听有些失望,但比起他说喜欢,这个答案更能让她相信现在正发生的是真实的。
还缺少一点肯定。
目光在房里四处乱转,忽然,林听挣开他,转身拉开身侧的窗户,对着外面急呼,“程翰,程翰,刘峻你们快上来。”
“林听。”钟斯年叫她,紧蹙眉头,将半身倾出窗外的人拉回来。
林听站稳,扒开他拉着自己的手,“你先别碰我,你等下,等他们上来。”
钟斯年愁眉不展,倒也还是配合的松开手,站到一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分一秒都不曾移开。
林听也是看着他的,不过是若有所思的迷茫状。
虽说钟斯年在楼上,程翰他们比较放心,但听到她叫得那着急,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房门没有关,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相安无事,两人均了松了口气。
程翰问道,“林小姐怎么了?”
闻言,林听转眸看向门口,下一瞬从钟斯年跑过,直跑到两人面前,微喘着气,回头看向钟斯年的方向,有些急切地问他们两人,“在这个房里,除了我,你们还能看见别人吗?”
两人皆是一愣,转而看眼脸色不善的老板,又看向她,刘峻答道:“看得见啊,除了你还有boss。”
林听心里又确定了点,转而又问程翰,“程翰,你呢,你能看见你们老板吗?”
“能啊。”程翰连忙点头,继而关心,“林小姐你没事吧?”
上午也就犯困的厉害,怎么睡一觉起来连人都不认识了,这是病得有多严重才会这样?
她现在这种分不清虚实的样子对他们来说是第一次见,但对钟斯年而言,他见过太多次,但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连他都不相信。
林听转身,看向还站在窗户边的,紧绷着下颚,一脸冷色的男人。
心想,这是真的,他真的来了,他为什么会来?为什么要来?
钟斯年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差不多已经相信他是真的出现在她家里,在她面前了,只是
长舒口气,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但话是对着程翰他们说的,“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让保姆准备开饭,我们等会下来吃。”
她未醒来,他也没有闲心吃东西。
“是。”异口同声,是两人领命离开。
很快,房间,乃至整个二楼都安静下来,只属于他们两人。
林听还站在门口处没有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钟斯年抬脚走到面前,很是自然的帮她把凌乱的头发顺好,别致耳后,垂眸晲着她,“直接下去吃饭还是想先刷个牙,洗个脸?”
睡了一个下午,洗漱再吃会比较好。
熟悉轻柔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林听终于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冷静,“你先下去,我去洗个脸。”
说着就饶过他,朝房间里面走。
她住的主卧,内配有浴室。
钟斯年站在原地,盯着已被她关上的磨砂玻璃门,静静等待。
林听钻进洗手间,先解决内急才开始洗漱。
心不在焉地刷完牙又捧几把冷水浇在脸上,打上洗面奶,冲洗干净,直身抬头,正欲扯下毛巾,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被镜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人脸惊吓出声。
噼里啪啦,洗脸台上的东西被她碰掉了一地。
还有玻璃瓶子破碎的声音。
林听惊慌失措地奔向门口,拉开浴室门,慌不择路与闻声跑来的钟斯年撞个正着。
下一瞬,人被揽进温暖结实的怀抱,男人低柔的宽慰在头顶响起,“不要怕,有我在呢。”
凤眸看眼躺在地上的瓶瓶罐罐,钟斯年庆幸,还好他来了,还好他没有走。。
不然他想象不出来,她一个人要怎么面对这些无处不在的幻象。
林听的脸还没擦,此时贴着他胸膛,水珠全抹到他衬衣上,也顾不得了,只是紧紧抓着他衣服,“我们下去。”
楼下有保姆,保镖,人多,她比较有安全感。
餐厅里,保姆已经把饭菜端桌摆放好,见他们出现立刻帮他们拉开椅子,盛饭
而后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候他们不时之需。
精神不好,早餐没吃饱又饿了一下午,林听早已是饥肠辘辘,此时面对色香诱人的饭菜,也顾不上其它,端起碗筷就开始吃。
或许每个人烹饪出来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她只尝了其中一道,就能分辨出来,做这餐饭的非保姆而是正坐在对面静静注视着她的男人——钟斯年。
她有多久没吃过他煮的东西,他们又有多久没有一起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了呢?
明明只过了两个多月,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题外话---
先更一更,二更大概十一点左右,太晚了,大家明早起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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