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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透过纸窗悄悄洒进屋里,月色中,轻纱如烟般飘动弥漫,一道月白人影笔挺的站在女子牙床边。
夜色中,男子一袭月白锦袍,月华落在锦袍上,似泛着浮光掠影的温润之色,周身萦绕的清辉带着冷清和寂寥,俊美绝伦的面容好似上天用心雕刻般,眉如墨画,面若桃花,一双潋滟着风华的凤眸满含柔情,他痴迷的看着床上的熟睡的女子。凉粉色的薄唇紧抿,眉色明明柔情似水,可紧抿的唇角却勾勒出冷酷煞戾。
睡梦中的以墨好似感觉有人看着她,倏然睁眼,当看着站在床脚的李宸煜时,怔住,“阿煜?”
李宸煜却是并未应声,依旧站在原地,双眸睁睁的看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皮囊直视她的灵魂。他想开口责问她为何要让文喏抱她甚至吻她,可是他不敢,他怕,他怕从她口中得到他永远都不想知道的答案。
“阿煜,你怎么来了?”她撑着身子起来,想要伸手揉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可另一双手永远都要比她快一步。
他在她身边坐下,伸手给她轻柔着脑袋,低垂的眼帘敛住所有的心思。揉了一会儿,就从身后抱住她香软的身子,将脸深深埋进颈窝处,闷声开口,“墨儿,我想你了。”
以墨推了推他,略带娇嗔的训道,“都说成礼前不可以见面,否则会不吉利!”
“没事,那些都是骗小孩的。”他糊口乱扯,一手撩开她宽大的睡衣,一手伸进去紧贴着小腹。
以墨以为他又忍不住了,拍拍他的手臂,低喝,“老实点。”
“我就摸摸儿子,看他还在不在。”他又糊口乱扯,当以墨真信他,因此而降低防备之时,他就开始进攻。
顺着妖娆性感的曲线,一路抚摸向上,当感觉到手心中沉甸甸软绵绵的触感时,邪火噌然爆发。沙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宝啊,这几天是不是长大些了?我一只手都掌握不住了?”
以墨脸色一红,嗔骂道,“下流!”然后拉开他的手,躺身睡下。
李宸煜也脱了衣服鞋子,掀开薄被,裸身钻了进去,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轻轻贴着她的脸蛋细细摩挲。闻着痴迷了他半辈子的体香,终于下定决心的开口问道,“墨儿,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眼底隐隐有着彷徨和不安。
以墨察觉出他语气中的沉重与不安,偏过脑袋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李宸煜也看着她,两人脸贴着脸,挨得极近,见她避而不回,心底更是慌乱不安,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急切道,“墨儿,你快说。你快说你不会离开我。快说啊~”
以墨还以为他闹别扭呢,也不甚在意,就用哄玩着口气回他,“恩恩,不离开,不离开。”
她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李宸煜慌乱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他沉沉的松口气,收紧双臂,将她死死抱在怀里,两具身子紧密相连,好似连体婴儿,谁也无法分开。
李宸煜就这么抱着她,不再说话。以墨经不住睡神的招呼,眼皮子一搭,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太子爷还没走,花舞端着水进来,看见他吓得赶忙捂住嘴。以墨已经起身,都穿好衣服到王府的花园水榭散步去了,破晓吩咐,早晨要多出去走动走动,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
太子爷正在自个人穿衣服,见花舞突然进来还一副见鬼的样子,他很是不满,“怎么,你家姑爷我就这么不受待见?”
花舞忙垂头认错,“不是不是。”缩着身子越过他,走到床边去叠被子整理床单。面上虽然看着镇定冷静,心里却慌得要死!如今她家公主可是皇上下圣旨订的太子妃,有夫之妇!他还来干什么?!要是不小心被别人看见,还不得出大事!?
花舞越想越紧张,紧张得连手都在抖。平时半柱香就整理好房间,如今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她连被子都还没叠好。
太子爷对着铜镜整理着衣襟,淡声问道,“从宫里回来的这些日子,你家主子可有出府去过?”
“有!”花舞颤音回道。
“那昨日呢?昨日可有出去过?”太子爷微微抬眸,锐利冷酷的视线从铜镜中直射她娇弱的身子。
花舞被他冷锐的视线一望,只觉心都凉了半截,脑子一空,下意识的回道,“出、出去过。是那个叫青龙的男子来找主子,对主子说了几句话之后,主子就出去了。”
太子爷依旧对着铜镜整理衣衫,却显得心不在焉。冯雅身在内宫,可对墨儿和文喏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明显是有人在给她送信。冯雅是靠着任家才进宫的,那送信的人十有八九是任家的人,也就是任家早就盯上了墨儿或是文喏。按照这丫头所说,是青龙传信让墨儿去见的文喏。青龙是墨儿的亲信,自然不会害她。那么就是文喏被任家盯上了,甚至被任家利用了,更甚者……太子爷眯了眯眼,眼中闪烁着凶光:与任家合作了!不然怎么早不亲晚不亲,偏要在他看见的时候吻,就像当初在闲云茶坊的时候!
因爱生恨这种事情,冯雅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文喏再高风亮节,可到底也是人,未成神,凡人该有的爱恨情仇他一样都不少……
他扬起手做了个手势,暗卫龙一突然现身,“爷!”
凭空冒出的黑影吓得花舞尖叫一声,可声音还未尖叫完就立马意识到此时不该出声,忙伸手捂住嘴,瞪大着眼睛直溜溜的盯上跪着的黑衣暗卫,这么大个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去查查文喏到底是怎么活的!”太子爷将那个‘活’字咬得极重,本以为他掉进河里就该淹死,哪想到他竟然命不该绝!
咳咳,掉进河里就该淹死?这是啥乱七八糟的概念,你自个人不会水性就不允许人家会游水了!?切——
“是。”话音未落,人就没影儿了。
吓得花舞恨不得将眼珠子给瞪出来,要不是她心里素质好,经常被公主房里出现的陌生男人吓,她这会儿只怕是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大叫抓妖怪了!
花舞都还没回魂儿,太子爷就叫她了,“你过来。”
花舞战栗着身子,害怕的朝他那方向以龟速移动着,太子爷拧起眉头,几不耐烦,“行了,还是站在那儿吧。等你过来,只怕天都黑了。本姑爷有事情要吩咐你,如果你办好了,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果你办不好……”清越的语声瞬间变得阴冷,逼人的凶煞之气直冲花舞的面门,“也就没必要活在这世上了。”
花舞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哭道,“姑、姑爷,您放过奴婢吧,奴婢……”
“行了。别一副哭哭啼啼的作死样子,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办事,你这条小命自然就保得住。”太子爷望着门口,以防以墨突然回来了,“也不是要你做什么困难的事,你只要在你家公主出门的时候在王府后门的第一个转角处画上一朵七色花就好。”
闻言,花舞大松口气,确实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好了,快起来。还有,把眼泪擦干净了,要是被你家公主看到了,还以为本姑爷欺负你呢……”
太子爷这话说得,就跟他有多善良似的。人家哭成这样儿,可不就是您欺负的!
花园中,以墨正在散步,正好遇到同样出来散步的小妾玫红。玫红一见着以墨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转身就跑。以墨也习惯了,懒得理她。转身走入凉亭,刚坐下,青龙就来了。
青龙带来魏疯的口信,“主子,魏疯同意带着账簿入金銮殿告御状,可他、要求见您一面。”
以墨抚着绣袍上的金边,冷笑,“看来这个魏疯确实是个聪明人,懂得把握机会。”魏疯见她无非是要权要地位还要一个保障。
“他怕是早就知道手里的账簿是假的。”
以墨心思细腻,能猜出几分魏疯此举之意,“考了一次不高中就考第二次,第二次不中就第三次,直到三四次之后不中他才放弃,可见魏疯此人对权势地位极其渴望,但也并不是个为了权势地位就不顾一切的死走到底的人。他拿着账簿上京,只为能博得个‘不畏强权,全心为民’的好名头,是否能告御状扳倒左相,看来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青龙问道,“他难道就不怕得罪左相?”
“承天朝的文人士子向来抱着一团,特别是天子脚下的文人仕子。魏疯本就是文人,且很得邦泰的文人仕子的拥戴,他千里迢迢上京为民请命的消息一旦传出,那他便能得全天下的文人仕子的拥护。比起得罪任颧禾,这点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手里的账簿是假的,除了让任颧禾虚惊一场,并无其他损失。况且,全天下都知道他得罪过任颧禾,如果任颧禾再迁怒于他,那便是让天下人耻笑了。更有甚至,为了维护自个人的形象,任颧禾说不定还会被逼得夸他魏疯铁骨铮铮正气凛然呢!”
以墨笑,笑魏疯的算盘打得真好,“如今我们的出现,打乱了他一切计划。将真的账簿送上金銮殿,如果左相倒了,他便相安无事,如果左相不倒,那他必死无疑。可如今左相派人追杀,我们是他唯一的护身符,如果他不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不用等到入京,他就小命就没了。所以他别无选择,只得按照我们的要求进京上金銮殿。”
青龙明白了,“他是想见主子,让您成为他活命的护身符。毕竟左相在朝中纵横这么多年,权势滔天,一本账簿能否扳倒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他想未雨绸缪。”
以墨把玩着石桌上的茶杯,“我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是,属下明白了。”青龙转身欲出凉亭,却被以墨叫住,“等等。”
以墨想起昨日见到文喏时,他手上裹着纱布,且身子也消瘦得厉害,有些不放心,“派人去查查文喏最近出了什么事。”
“是。”
等以墨回到屋里,太子爷已经走了。
花舞还在屋里收拾屋子。以墨住的院子下人最少,除了花舞就只有两三个粗使丫头和一个烧水的婆子,但那些人都不允许进内院来,所以内院的活儿都是花舞一个人做。花舞倒也勤快,将内院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以墨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扫地。
见她两眼红彤彤的,以墨开口问她,“怎么了?哭过?是不是内院的活儿太重了?要不以后派两个丫头给你?”
“不用不用。”她连忙摇头,慌口解释着,“是奴婢刚才扫地的时候,不小心让灰尘落入眼睛里了。”为了不让以墨起疑,她还学会了岔开话题,“公主,刚才王妃娘娘派人来说,今日是玉蝶小姐回门的日子,叫您待会儿去前殿一趟。”
“回门吗?知道了。我进去换身衣裳。”
以墨换了身浅粉色的罗裙,毕竟回门也是个喜庆的日子,总不能穿一身白去见人家新婚夫妇吧。
等以墨到前殿的时候,玉蝶和玉文沉已经到了。
玉蝶今日穿着一袭玫红的纱裙,披肩的发丝挽成了妇人髻,漂亮的脸蛋画了淡妆,眉宇间还露着初为妇人的风情。玉文沉站在她身边,一袭青衣衬得修长的身形如临风玉树。
玉文沉最先见到进来的以墨,忙躬身行礼,“参见平安公主。”
“免礼。”
景阳也出声招呼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今后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她拉着玉蝶坐下,关心的问,“怎么样?到玉家可还习惯?你婆婆为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她此话一出,玉文沉的脸色就露出几分尴尬。玉蝶从小就在王府生活,初到玉家村自是不习惯,而玉氏又是个张扬跋扈的人,起初还忌惮玉蝶是王府养女的身份,可相处几日下来,知道她是个软弱好欺的性子后便不再客气,动不动便开口辱骂。玉文沉在他母亲面前也是个软弱无能的男人,根本就不敢出言帮她。呈玉蝶被玉氏欺负,他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从而助长了她的气焰。
玉文沉警告的看了玉蝶一眼,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抢先开口,“王妃娘娘放心,草民会好好照顾玉蝶的,不会让她受委屈。”
“不受委屈便好,不受委屈便好。”景阳悬吊的心顿时安稳了,笑容也比刚才灿烂许多,招来霁姑姑问,“王爷呢?今天是玉蝶回门的日子,他怎么还出去?”
“回主子,王爷去了翠香苑,这会儿只怕……”
“赶紧派人去催,这人都回来了,他还没到,想什么话!”往日景阳是不会管他这些烂事,可今日是玉蝶回门的日子,如果他不出现,则意味着对女婿不满,这可是当着人家的面打人耳光。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玉文沉只怕是抬不起头来做人。
“是。”
王府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请,可回来的人都说王爷喝醉了,醉得连站都站不起身。
“就是醉得不省人事也得给本宫抬回来。”景阳怒骂道。
“是是。”侍卫慌忙点头,正要出去,被以墨叫住,“行了。不用请回来了。派几个人过去伺候着,等他酒醒了再送回来。”以墨开口,就连景阳都不敢随意反驳。
“属下遵命!”
“这!墨儿,你父王他……”景阳到底是顾忌着玉文沉的脸面,虽说不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可到底是玉蝶的夫家,如果让他丢了脸面,只怕玉蝶在婆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好了。霁姑姑,吩咐膳房摆膳!”说罢,她毅然起身出了客厅。那身凛然霸道的气势让景阳立即闭了嘴。
别以为以墨没看到玉文沉那警告的眼神,起初对他的那点点好感因此烟消云散。为了这么个男人让她尊贵的父王不辞千辛万苦的赶回家,做梦吧。
为了迎接玉蝶回门,景阳专门吩咐下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饭桌上,景阳很是热情,忙给玉蝶夹菜,“来,多吃点,多吃点。看你都瘦了,来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快多吃些,也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才吃得到……”
这话落在玉文沉的耳里,却带着浓浓的讽刺意。伸手夹菜的动作微顿,手指紧了紧。雷霆王妃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嫌弃之意。
以墨不动声色的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也不出声,夹了菜自顾自的吃着。
吃得差不多了,侍婢递上茶杯。玉文沉心里越是自卑他就越表现得温润儒雅,含笑的对伺候他给他上茶的侍婢道了谢,将温文有礼的形象维护到极致。他接过茶杯,学着梨园里的那些贵人的举止,浅浅的抿了口。可茶水刚入服,就听耳边传出阵阵低笑。他惊得抬头,就见站在旁边的侍女们纷纷掩嘴的笑看着他,就连雷霆王妃也惊讶的看着。
以墨冷喝出声,“滚出去!”
刚还笑盈盈的侍婢们纷纷变了脸色,惊惧着脸低垂着头小心谨慎的从屋里退了出去。
以墨冷沉着脸,端过茶杯,喝了口茶含在口里,然后吐在身边早已准备好的痰盂中。
当玉文沉的视线触及到身边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痰盂时,脸色顿时涨红成了猪肝色,羞愧难当。想着刚才那些侍婢掩嘴嘲笑的嘴脸,内心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景阳呵呵干笑两声,想要给他解围,“没事,没事,文沉第一次来,第一次来……”
景阳虽然是好意,可在玉文沉看来则是变相的羞辱。
一顿饭以玉文沉的无知闹了笑话,就这么结束了。景阳有许多天没见着玉蝶了,怪想念的,就极力挽留两人在王府中住几天。玉蝶不好推脱就应下了。
也不用收拾其他房间,玉蝶以前住的院子如今好空着,且又专门的下人打扫,只需换套被褥床单便可入住。
下午,景阳和以墨还有玉蝶都在闺房中说话。玉文沉一个男人不好在场,只得在王府的花园闲逛。雷霆王府的花园有专门的花匠打理,繁华精致的程度都快赶上皇宫的御花园了,玉文沉跟玉蝶一样,平时喜欢下棋之余便是打理花草,他对打理花草养育花卉也别有一套心得,因为在未入梨园教育棋艺之前,他曾在大户人家做过花匠。
看到在市面上极其珍贵的双姝异色牡丹,欣喜的蹲下身去看是什么品种。
这时,正有两个侍婢从花园路过,玉文沉正欲起身,可当听到她们的谈话时,又立即蹲下了身。
只听其中一个侍婢轻嘲的笑言,“听说了吗,今日在饭桌上,咱们的姑爷把漱口的茶水都喝了。呵呵,咱们姑爷是贫寒人家出身,怕是在家里没喝过这么名贵的漱口茶水呢……”
另一个侍婢却连笑脸都吝啬露出,直接鄙弃的低讽着,“什么姑爷!不过是命好而已。小户人家出身的身上总脱了那股小家子气,对着个端茶倒水的粗使丫头说谢谢,真是丢我们王府的脸……哼,别家的新嫁娘回门,夫家都要带东西。就像蒋大人家的姑爷,可是带了满满三大车的金银财宝,不仅府上的一等大丫鬟受了赏就连看门打更的老头子都讨到几个银钱儿,你看我们家的姑爷。回门的时候两手空空,哼,他也好意思踏进王府的大门……”
说话间隐约看到花丛中的身影,不仅不止声住口,反而还提高声音故意道,“你是不知道,我那日随着玉蝶小姐的迎亲队伍去过玉家村,渍~你没看见夫家那房子,又破又旧,连王府的厕所都比它好呢。还有那日姑爷身上的喜服,那布料,就是咱们府里家丁穿的衣服的布料都比他的高档……你说这样的人还配咱们尊他一声主子?啊呸!”
这些婢女最是牙尖嘴利,说话毫不留情,还专门捡难听的说。
直到两个宫女走远了,玉文沉才从花丛中站起身,他手里死死握着那株双姝异色牡丹的花朵,原本开得如火如荼的花朵此刻正在他手中已没了形状。眼底愤怒与屈辱交织着,他愤恨的扔下残花,转身欲走。可在转身之际,看到傲然站在远处的平安公主。她一身华衣锦袍,凛然冷傲的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冷漠的声音落在耳里,就如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洒了一把盐,令她雪上加霜!
“自敬,则人敬之;自慢,则人贬之!”
以墨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他,只有自己尊敬自己自立更新,别人就会敬佩尊重;如果自己轻慢自己,那别人也会贬低。
可以玉文沉现在的心境,自然是体会不到她这层意思。
当晚,玉蝶两人并未宿在雷霆王府,玉文沉找了个借口,推脱了景阳的挽留。
王府门外,玉文沉一出了王府,脸上的笑意就隐去了。
玉蝶担忧的看向他,“文沉,你……”安慰的话并未出口。因为她知道,玉文沉不如表面上那么洒脱超然,他因为自身才华横溢而心高气傲,可又因为家境贫寒事事低人一等而深深自卑。如果此时安慰他,只会雪上加霜。
玉文沉的脑中不停飘荡着两个侍婢说的话,脸色变得铁青,冷哼一声,沉着脸,粗鲁的拉着玉蝶走向马车。玉蝶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人收尽眼底。暗处的人身着黑衣,披着黑袍,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一张美艳的红唇!
黑衣下不难看出那身子是属于女子的优柔与娇小,再上性感美艳的红唇,可以肯定此人是个女子,且还是个漂亮美丽的女子。如果王府的侍卫警惕的话,就能发现,此女子已经躲在王府暗处观察多日,自从皇上封太子妃的圣旨一下,女子便时常躲在暗处关注着雷霆王府的动静。不,确切的是,平安公主呈以墨的动静!
马车出了王府直接回玉家村,黑袍女子看了眼王府缓缓关上的大门,毅然转身追踪着马车而去——
马车行驶到临近玉家村的一个小镇上停下了,玉文沉从马车中下来。玉蝶撩开帘子,柔声问道,“文沉,不回家吗?”
“你先回去吧,家里的纸墨用完了,我去镇上置办些。”说完也不等玉蝶开口,就走了。
玉文沉并未去书斋买纸墨,而是进了小镇上的一家酒馆,隔着竹帘,他一个人坐在小隔间里喝着闷酒。也不知是酒醉红了眼,还是怒气冲昏了头,他突然发起疯来,扬手摔了酒杯,指着地上那滩酒渍怒骂,“贱人!贱人!叫你瞧不起人!死贱人!你们凭什么瞧不起人,你们有什么,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什么王爷,什么公主,都是狗屁!都是狗屁!都是贱人,都该死,都该死!”他叫骂着,他怒吼着,他极力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恨与屈辱。最后骂累了,酒气上头,趴在桌上哭骂着,“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当初我考秀才,明明考上了,你却让县老爷的纨绔公子给我顶替了……如今明明巴结上了雷霆王府,明明成了王府的女婿,为什么还要,为什么……”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他惊诧的瞪大着眼,见一只素手撩开珠帘,一道婀娜美艳的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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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偶要去见习,所以可能、也许、大概会更得少点哦~先给妞儿留个心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