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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清尚且一愣,乐子却很是激动地迎了上去:“苏苏姐你怎么来了?!是科研所有什么事?呀,通过简讯说一下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这么热的天,把苏苏姐你晒坏可怎么好?”
乐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发亮,脸色发红,看着对方的神色里的恋慕之情简直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这倒也正常,沈子清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今天穿一袭黑底金纹长裙,与当初在医院时沈子清见到她时穿的款式大致相同,然此时她身上穿的那裙的衩却开得极大,微微转身间便露出那笔直白嫩的腿,直惹得乐子一边脸色更为通红,一边却又不禁不停地抬眼偷瞄。
兼之那女子本就生的模样不俗,一双水杏眼自带媚色,乐子年岁还小,这世界的花花模样见识的不够,如何的抵挡的了这般诱惑?
自然就被勾得一腔少年春心萌动,眼里心里都是她了。
苏然看了一旁的少年一眼,冲他笑了笑,却是撩了撩额边的碎发,看向沈子清道:“哟,今儿个是个什么好日子,什么风竟把你沈大少爷给吹来了?这地方穷乡僻壤的,沈大少爷约莫是住不惯的,还是早早回主星的好,免得回头住得不适,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苏然今天松松的挽着一个满月髻,衬着她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当真是风情万种,可这从她那色泽嫣红的樱桃小嘴里说出的话,却怎么听都带着那么点火药味。
苏然这话里的敌视意识太重,不说沈子清和叶凌修,哪怕就是此时正被“美色迷昏了头脑”的乐子都察觉出了不对。
少年抬眼看了沈子清一眼,又看了苏然一眼,表情有些茫然:“苏苏姐,你们……认识……啊?”
沈子清抬眼看了苏然一眼,尚且不答,苏然却是嗤笑一声道:“旧时故人罢了,我苏然不过一个乡下小丫头罢了,何德何能能攀得上沈大少爷这棵大树?”
这话里的火药味简直浓到让人想假装听不出来都不行,这下子不说乐子,连叶凌修都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苏然。
子清他……和她认识?
沈子清静静地听她说完,半晌才在轮椅上抬头,笑着看着苏然唤道:“然姐。”
说着他顿了顿,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继续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年我在沈家处境不好,多亏了你多年来多加照拂,我心里都记得呢,不会忘的。”
苏然冷嗤一声,有心再说点什么回应回去,但看那人一身广袖蓝衫坐在铺着软垫的轮椅里,模样弱不禁风,神色里的悠然潇洒却一如往常,不经意间便让她想起来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时的模样。
那时的沈子清也是这样,模样瘦弱,肤色里甚至有着长久营养不良造成的青黄之色,看人的样子却毫不猥懦,一颦一笑间自有一番大家公子的风采。
只那一眼便让她上了心。
彼时的沈子清也总喜欢穿一些颜色淡一些的衣服,经常是下人换下来的旧衣,洗的发白,明明是破旧的窄衣窄裤,穿在他的身上却偏偏有一种广袖汉服的错觉。
那是一种与人俱来的尊贵感,是那个哪怕从小被父母娇养着长大的沈子浊学也学不来的。
苏然想着,突然抬眼看了沈子清一眼,见他身上那件与记忆里一般颜色的衣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眸色闪了闪。
等再抬起眼时,女子的神色已经回复了往常的风情万种。
她抬眼从眼梢瞥了沈子清等人一眼,甩了甩额间的发,身姿摇曳着向屋内走去。
身后的乐子见她终于回复正常,也终于松了口气,忙回头招呼沈子清和叶凌修道:“都进来吧,进来吧,屋子里凉快。”
说着还很是细心的弯腰下午先除了大门口的门栏,方便沈子清进出,才抬脚走进去。
他虽然有些奇怪苏然对沈子清的态度,但他并不认识沈子清,见苏然这样,只以为真的只是个故人罢了。
沈子清和叶凌修两个人明显是有些身份的人,苏家在天青区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家族,那些个大家族之间都难免盘根错节的有那么点关系,苏然和沈子清若有那么些交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以乐子也并没有多想,只是和热情的请两人进去。
屋子里开了空调。
其实此时一般星际里的人家都不怎么再使用“空调”这种东西了,这种东西耗电大不多,还占地方,运转起来甚至会难免带着点噪音,如今都星际5500年,当然早就有其他器械代替它来行使“制冷”这个职能。
现在最新的温度调节器,大小近旧时的一个小型广播的大小,其可调节的范围却可遍布两三个百个平方,且操作简单、耗能小,还没有向空调那样的会带来各种被称为“空凋病”的后遗症。
不过这地方约莫真的是太偏僻了,那温度调节器虽然用着好用,但价格还是有点小贵的,每个月还得花钱包养,约莫现在是警|局的经费紧张,才临时找出了这么个旧东西。
果然见沈子清进门时抬眼看了那空调一眼,乐子便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嘿嘿,这个月上面经费没批下来,温度调节器实在是用不起了,才翻出了这么个东西;幸好这东西质量好,多少年没用了居然修修还能用,就委屈一下两位了。”
说着又看了苏然一眼,脸红红道:“也委屈苏苏姐了。”
苏然勾了勾红唇,道:“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如今这天青区大部分地方用的都是这旧时的空调,我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能有什么好委屈的。”
一席话把乐子说的一愣,想说虽然最近天青区是都不太景气,但苏家家大业大、干得又不是如今受到最大冲击的旅游业,不至于吧?
那看苏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却又呐呐不言。
沈子清看了苏然一眼,也笑道:“没事,不委屈。”
他没有再纠结这点,反而是看向乐子问道:“这局子里的其他人呢?怎么都没见到?”
乐子愣了一下,忙道:“啊,这不是最近这案子大嘛,上头重视,一大早就把人全放出去找线索了;要不是要接你们两个,我也早就去了哩。”
沈子清听了,不禁笑道:“那感情还是我们连累乐子警|官查案了?那可真都是我们的不是了。”
他这话说的满是玩笑的意味,乐子也明白他不过是说笑,便笑了笑,顺着沈子清的话接到:“那可不?不过也幸好是有你们来了,不然这大热的天,跑在外面也是遭罪。这空调再怎么不好,但起码它凉快不是吗?我还是宁愿待在屋子里。”
说着他皱了皱鼻子,那天真的容颜竟无由地显得有些可爱。
这乐子此时年岁确实还小,刚被分到这警|局没几年。
他嘴甜,大家都喜欢他;这小地方又基本没什么案子,局子里的师哥师姐们心疼他,便也基本不怎么让他跑外勤,基本都待在屋子里。
乐子这到天青区这警|局里的三年时间,基本都没怎么出门,一身肌肤被养得白嫩非常。
可这几个月却迫于压力,不仅频频外出,还一外出就是一整天、一整天的,可把乐子给累坏了;这身上的皮肤也是被晒地又红又痒,没几天下来,黑了一圈不说,不少地方还都被晒得蜕了皮。
简直是有苦难言。
如今这终于有一天可以在警|局里待一会哪怕时间再短,乐子心中也是乐意的。
沈子清见他这样,笑容里竟也不禁带上了几分真心。
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想了想对乐子说:“那既然这样,就麻烦乐子警|官为我们整理一下这次案情的具体报告了,我们了解了情况,才好上手。”
听到不用出门,乐子的眼睛霎时间就亮了:“好咧!我这就给你们去整理!具体信息光脑里都有,我只要整理一下就行!快的,你们等一下。”
说着也不听沈子清的回复,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
身后沈子清看着乐子快速消失的背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回眸时却见苏然站在他的不远处,看到他看过来,竟是冷哼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子清愣了一下,不禁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这苏然这不说一句话的来了又走,到底是来干嘛的?
只是来对他冷哼几句的?
那他可真是……受宠若惊。
身后的叶凌修站在沈子清的轮椅把手旁,看了沈子清有些无奈的笑容一眼,又看向刚才苏然离开的方向,神情有些若有所思。
灼热的太阳很快从偏东边爬到了天空正中的位置。
阳光直射,一时间气温更是恼人。
沈子清和叶凌修在警|局旁随意找了个饭馆坐下,一边解决午饭,一边看着手头乐子刚整理出来的资料。
可怜的乐子警|官还是没逃过邪恶的太阳公公的摧残,刚警|局局|长一个电话打过来,便只能苦着脸投入了外出调查的大队伍。
而我们的沈元帅和叶将军,却因为顶着个“上头指派”的名号,暂时逃过一劫,正优哉游哉的等着他们的午饭端上来。
这家饭店虽说看着小,但却被打扫的极为干净。
四面的墙壁被粉刷的雪白雪白,所有的桌子凳子也是被擦地极为干净,丝毫没有半点想象中油腻的影子。
另一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
似乎是副水墨画,用的却不是国画常用的纯黑墨色,而是一种橘黄色的色调。
画中是一个穿着水袖舞裙的女子,画得是个背面,沈子清并不能看清那女子的模样,然从那画中人窈窕的身姿、柔美的动作中却不难看出,该是位绝色女子。
画边似乎并未题字,沈子清也猜不出是谁的手笔,然看那线条,这画画之人却也定不是个普通画手。
该是有些功底的。
“这画好看吧?我父亲年轻时亲笔画的,每年来这的人适合有九个都说好看,还有人说要出钱把它买回去哩,可我父亲就是不卖,说这是他的心血。”沈子清正看得入迷,一旁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的说话声。
“你父亲?”沈子清一愣,正要回头再问,见到来人却是一愣。
刚和他搭话的是个女子。
一个看起来还很是年轻的女子。
面若桃花,腰似柳枝,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显得很是年轻俏皮。
她手里正正端着一个木质的托盘,走路的姿势却仍很是赏心悦目。
沈子清看着那女子楞了楞,无由地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她转头又看了那画中人一眼。
纤腰柔肢,竟有七分相似。
见沈子清看了她又转头回去看那画,女子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竟是对着沈子清笑着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那画里的并不是我。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那画里的是谁,父亲从不告诉我;可这人跳舞的姿势这么好看,若我有一天能见到她,一定要求她教我跳舞。”
少女说话脆生生的,显得很是灵动。
沈子清便不禁笑到:“跳舞?你喜欢跳舞?”
少女放下托盘,脚下灵活的转了个群,微扬的裙摆在阳光下划下一道弧线:“是啊,你不觉得我天生就该是跳舞的吗?”
她说得倒也没错,这女子生得灵动,四肢纤长,确实是快跳舞的好料子。
沈子清觉得有趣,便继续道:“是,确实是——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看了沈子清一眼,却是吐了吐舌头:“才不告诉你。”
说着又拍了拍桌上的托盘:“快吃!本小姐亲自下属给你们做的呢。”
沈子清低头一眼,竟有些傻眼:“阳春面?”
“怎么嫌弃呀?”少女瞪了沈子清一眼,神色娇媚非常,“本小姐又不是厨子,能会做这面就不错了:父亲这几天不知道去哪了,你们就将就着吃吧。”
说着便像一只花蝴蝶般的转身离开了。
沈子清喝叶凌修对视一眼,具有些苦笑的意味,却也只能从旁边的筷桶里拿出一双,埋头吃了起来。
噫,一碗阳春面,竟也别有滋味在里头。
那已转身离开的少女却又突然转头,对着沈子清做了个鬼脸:“算了,看在你们长得好看的份上,就告诉你们好了。我叫楚惜,是这店主人楚峒的女儿。”
沈子清和叶凌修俱是一愣。
店主人的女儿?
那她刚才说的父亲不就是……
那这画的主人就是……
两人有些呆呆的又吃了几口面,才都猛得放下手中的面碗,拿起桌上的资料快速的翻看起来。
几分钟后,两人一起放下手中的资料,同时开口。
“怎样?”
“怎样?”
“我这都是。”
“他们都是。”
都是,全部都是——
这天青区失踪的8个人,都画得一手好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