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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在父母身边长大的、没有男朋友的乖乖牌的高中女生,早上醒来,发现身边睡着一个男人时,会有什么反应?
颜婳的反应是,脑子里一片空白,表情也很麻木。
她就这么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简直是惊吓过度,然后下意识地要远离床上的男人,后退后退,直到身体失重,呯的一声掉到了床下。在她摔下去时,眼角余光只来得及见到床上的男人探出手就要抓住她,让她更心慌了,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脑袋重重地磕到地板上,她疼得瞬间抱住脑袋,差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眼泪都飙出来了。
“笨蛋!”
摔得晕晕乎乎中,听到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她的身体骤然腾空而起,已然被人抱回了床上。
属于男性的醇厚浓郁的气息带着某种侵略性,掠夺她的呼吸,让她心中更紧张,下意识地叫起来:“啊——放开我!”
“闭嘴!”
男人的脸上浮现不耐烦,显然这是个耐性很不好的人。但是与他不耐烦的语气相反的是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带着一种怜惜,为她揉着摔了个大包的脑袋,在她发出嘶嘶的叫痛时,力道更轻了。
“真蠢,睡个觉都能摔,难道真的是生个孩子傻三年?”
颜婳:“……”
颜婳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眨起眼中因为疼痛泛起的生理雾水,下意识地察看周围,然后惊愕地发现,这并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采光极好的卧室,面积很大,比她的闺房要大了一倍多,绚烂的朝阳从未拉起窗帘的落地窗斜射入内,将整个房间照得一室亮堂,明亮的光线,使得这间设计精雅的房间显出一种高格调,与她的充满了少女气息的小房间完全不同。
颜婳呆住了,几乎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不是被绑架了,不然怎么会一觉醒来,突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然后床上还有一个貌似和她很熟悉的男人。
她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同样坐在床上、穿着一袭睡袍的男人身上,这才注意到他的容貌,发现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正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时期。他似乎也是刚睡醒,一头黑发有些乱,几缕略长的刘海垂在饱满的额头上,为他英俊的五官添了十二分的魅力,散发着某种很吸引女性的旺盛的荷尔蒙。
面对这样的男人,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颜婳可耻地脸红了下,而且不知为何,她觉得这男人的长相有些眼熟。
就在她吃惊地打量着床上的陌生男人时,他突然也发现了不对劲,正眯着眼睛打量她,在她像只受惊的仓鼠一样小心地观察着周遭时,他的眼里滑过了些许深思。
“颜婳!”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的名字?”她结结巴巴地问,下意识地又要退后。
“别退了,还想摔一次么?”
他提醒道,见她小心地看着自己,男人的视线在这张青涩的少女白嫩的脸蛋上扫视,发现她不仅样子变得青涩,甚至连反应都变得很符合某种未经过社会历练的小女生的青涩。不过,在看到她眼中明显的陌生和防备时,他的心情突然变得糟糕。
这个早晨,真是糟糕透了。
两个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滑过这么个念头。
颜婳紧张地看着他,到底只是个高中女生,又从小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循规蹈矩,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甚至连中二期都很平淡地渡过了,没有去当小太妹夜不归宿什么的。这样无趣又乖乖牌的女孩子,对于自己一觉醒来不仅换了个住处,并且床上还多了个貌似认识她的陌生男人,都让她受到了惊吓。特别是,在感觉到他突然变得糟糕的心情时,更让她不知所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眼前还有一个紧盯着她的可怕男人,她都想要抱头蹲下呻.吟了。
男人见她的神情和下意识的举动都透着熟悉,虽然心情很糟糕,但是显然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又问道:“你今年几岁?”
他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颜婳下意识地答道:“十七。”回答完后,忍不住抿紧唇,神色间的防备依然不减,小心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其实更想问的是,他是不是绑匪,但是从这男人的态度看来感觉好像又不是。
她快要被眼前的事情弄疯了,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心情又开始恶劣了,特别是见到她那样深刻的防备,还有不掩饰的陌生,突然脸上露出了一种恶意的表情,低沉的声音从那张性感的薄唇吐出:“很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叫祁泽,你的丈夫,这里是我们结婚后的家!”
颜婳瞳孔微缩,心里叫嚣着不相信,但是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脸空白地看着他。
“别摆出这种蠢样!”他慢吞吞地说,“不得不说,十七岁的你,原来这么蠢!”
见他伸手过来,颜婳吓得又赶紧后退。
他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僵,然后收回手,将垂落在额前的头发往后脑勺梳去。这个动作很好看,不过他脸上露出了冷笑,看起来有些恶劣,让颜婳生不起任何旖旎的念头。他慢吞吞地从下床,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穿着睡袍、但是已经缩水成了个青涩的高中女生的妻子,脸上挂着惯常讽刺的表情。
“阿婳,该起床了,睿睿醒来要饿了。”
颜婳:“……”
颜婳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走进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关上后不久,便听到里面的水声,那个叫“祁泽”、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正在洗澡,这个发现让她的脸色又僵硬了几分。
她现在脑子很乱,对这一切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狠狠地在大腿掐了一把,瞬间疼得又飙泪。掐自己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真丝睡衣长袍,因为先前的混乱,睡袍下沿上翻,露出了她纤细白晰的腿,想到先前自己就这副模样呈现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心情更糟糕了。
她很想否认先前那个男人的话,但是陌生的环境,还有自己身上的陌生的睡袍,都让她觉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除此之外,她也想象不起来,会有人恶劣地安排这种戏码来骗她,或者有人能有这个能力将她从自己家偷到这里来。
这一切只能说明,那个男人说的可能是真的。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抱着头,感觉头都要炸了,谁能给她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