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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男人重要还是哥哥重要(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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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拳怎能解恨,多年来的千辛万苦寻找最后竟然是这种谁也想不到的结果,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魏长生急需要找一个发泄口,若不是爵霖川当年娶了夏草草,他停止对夏草草身份的再次证实,如今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他还要出拳揍爵霖川,“你给我起来!一拳就把你打趴下了?!”

    魏宁海从屋里出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自己儿子挥出去的第一拳,如今见他还要开打,气得火冒三丈,一声叱喝,“魏长生!”

    单宝紧跟着出来,目睹现场的情形后一声尖叫,“长生!你发什么疯?!”

    倆舅舅想要上前劝架,却抵不住魏长生的一身戾气,单行云和单行风眼疾手快跑过去,俩兄弟左右开弓一把拽住魏长生的手臂,死死地压制他,异口同声厉声喝道:“长生!”

    暖冬单脚一蹬,跳到花园里,着急忙慌地扶起猝不及防被打趴下的爵霖川,一脸焦急,还不忘替他拍去身上的碎屑,“霖川,你有没有事?”

    长大后,这还是爵霖川第一次被男人揍,尤其揍他的人竟然是生死相交的好友,他当时也被揍懵圈了,压根就想不到要还手,这会依旧理不清魏长生的用意。

    懵圈的不止爵霖川,还有魏长春,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帮谁,一个是大哥,一个他所敬重的爵爷,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大哥!你有话好好说!”动手打人就是不对,魏长春帮理不帮亲。

    爵霖川没有大碍,他借着暖冬的力量站了起来,目光环视一圈,单家一众人等表情各异,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一手的血迹,嘴角已经破皮,由此可见魏长生的力度之大,魏长生早年当过兵,一身铜皮铁骨,被他揍一拳的后果不是开玩笑的,魏长生绝壁不是和他闹着玩。

    爵霖川紧皱眉头,心里隐约有所猜想,不过眼下不是求证的好时机,他先安抚暖冬,“我没事,丫头。”

    脸擦破了,嘴角也破了,从未见到爵霖川如此狼狈的样子,他怎能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没事!

    暖冬急得跳脚,眼里蓄有焦虑,“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我哥的身手我知道,你怎么就不知道避开呢?!”

    爵霖川苦笑,魏长生不由分说出来就是对他一拳,他即使再料事如神,也避不开魏长生有心打出的这拳。

    那边俩人的含情脉脉对视更加刺激了肾上腺素激增的魏长生,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暖冬,“丫头,你过来!”

    暖冬扭头看过去,倔强地摇头,“我不!哥,你都这么大人了,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了,你还和十几岁的少年一样动手打人!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哥哥?!”

    单家等人也纷纷出声赞成暖冬的话,都骂魏长生不分青红皂白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长生!你给我回屋!”

    “大表哥,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商量,爵先生远来是客,你一个主人动手打客人就是不对。”

    魏长生听不下去一众亲友的劝,他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妹妹竟然是这丫头,他简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他的妹妹已经死掉了,死掉了!还重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你们俩放开我,最好别插手我的事!”越想越心酸,魏长生使劲挣开单行云和单行风,伸手指向爵霖川,目光不善,“爵霖川,你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不要!”

    暖冬飞快绕到爵霖川面前,伸手拦着魏长生过来,她也有了火气,美眸圆睁,提高了音量,“哥,不管怎样,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你别忘了外婆今天才下葬!你这样是想老人家入土难安吗?!”

    暖冬不想把事情闹大,她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何况这里是单家,外婆刚过世,今天就来这么一出,真的会让老人家心寒。

    不得不说,暖冬的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再加上魏宁海与单宝也从旁劝阻,纷纷指责他不问理由就动手打人,简直给他们魏家丢脸芸芸。

    魏长生怔忪了片刻,不过他依旧不改强势的态度,单手指向门外,“我们现在就回全州,今天这事没完。”

    魏长生抛下这句话就转身走向屋内,收拾行李去了。

    单宝气得放下长辈的身份,撸起袖子就想跟进去揍大儿子,“小兔崽子长大了,竟然敢不听我们的话,看我不进去揍他一顿!”

    “夫人,你就别进去添乱了,有话让孩子们自己交流。”魏宁海有眼力见,自己儿子一向动口不动手,自转业以来几乎很少动手料理人,今天他突然发火,一定是出了他不能承受之事,何况此事又关系到暖冬与爵霖川,他们作为长辈,再没有弄清事情真相前不便插手。

    单沛听到动静也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环顾一圈众人,开口发话,“让长生他们回去,你们各自散了吧,没事的,年轻人做事比较冲动,让他们自己好好协商就行。”

    大家长发话没人敢不从。

    单行风等人多少有点不放心,他们走到暖冬身边,纷纷对爵霖川解释了几句,大意就是让爵霖川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的话。

    单宝也想跟着回去,却被魏宁海留下来,“让孩子们先行回去,我们留下来陪陪父亲。”

    “宁海,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吧?”单宝总有些心神不宁,眼皮跳个不停,她犹豫不决地扯着魏宁海的手腕,一方面不放心老父,一方面又担心大儿子会乱来,把人打出内伤来就不好了。

    魏宁海低声安慰妻子,“放心,有长春和小冬在,事情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单行风回屋给暖冬拿出来一瓶药膏,他愁眉不解,“我也不知道今天长生怎么就这样了,我也知道我现在问你们,你们肯定不愿意说出来,既然这样,长生要你们回去,那你们就跟他回去,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我再去叮嘱一下长春,小表妹,以后有空来家里玩,不要因为这事与我们几个哥哥有了嫌隙。”

    暖冬用力地点头,伸手轻轻拥抱了一下单行风,“谢谢你,二表哥,我们有空会回来的,外婆过世,外公一定很冷清,还要麻烦你们平时多多照顾外公。”

    “嗯,我们会的。”单行风揉了揉暖冬的脑袋,转身去找魏长春。

    爵霖川虽然被揍了一拳,但是心情还算愉悦,起码暖冬是站在他这边,她刚才还用了‘我们’这个词,这丫头明显偏帮他。

    暖冬目送单行风离开,偏头看向爵霖川,挽着他的胳膊,“走吧,趁现在我哥没把我抓到他的车上,我们先回全州。”

    “就算他想把你抓走,我也不会让。”爵霖川勾唇一笑,却牵动了受伤的嘴角,疼得他直抽冷气。

    暖冬见他这样,二话不说加快步伐拽着他走向大门口,门外,阿全站在那里探头探脑,一脸焦虑,想来是早已看到魏长生出手却苦于身份不能跳出来相帮。

    “阿全,快开车,我们回全州。”

    “好嘞。”

    阿全动作迅速地跑向马路对面,把停靠在路边的车子开了过来,暖冬与爵霖川落座到后座,暖冬一坐稳后就拿出纸巾给爵霖川擦脸,然后拧开药膏的盖子,挤出一点到指腹上,细心地涂抹在爵霖川受伤的脸皮和嘴角部分。

    “丫头,告诉我,长生到底为了什么揍我?”暖冬腰身一紧,就被爵霖川抱坐到他腿上,他牢牢地搂着她,像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

    暖冬的手一顿,先不紧不慢地把药膏的盖子拧紧,然后抽出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之后才抬头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她伸手抚摸他没有受伤的左脸,微微抿唇,“霖川,如果我说我就是魏晴,你相信吗?”

    爵霖川猜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有猜到这一点,草草就是晴晴?

    他眉头紧蹙,眼也不眨地盯着怀里的人,她目光不避不躲,美眸含笑,却是无可奈何与自我讽刺的嘲笑,如果她就是晴晴,那么长生得知真相后气得跑出来动手揍他似乎就能说得通。

    “晴晴?你真的是晴晴?”不是爵霖川不相信,他当年也花费了人力物力调查过草草的身世,只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很普通寻常,如果当时他发现她有问题,或者与魏晴有关,那么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暖冬肯定地点头,一直以来心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崩断,“没错,我的确就是魏晴,我的确就是长生哥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妹妹。”

    爵霖川第一次哑口无言,第一次有一种想骂人打人的冲动,他闭眼,睁眼,反复几次后才把不断澎湃起伏的郁闷和怒火给压下去。

    再开口时,他察觉自己的嗓音都哑了,“晴晴?草草,你告诉我,你是何时发现自己就是晴晴的?还是说你一直都知道?与我结婚时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如果真相真的是他所设想的这样,他简直就是难辞其咎,该被长生狠狠揍上一顿。

    暖冬把他的顾虑与自我否定看在眼里,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埋首在他怀里,“与你结婚时我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家人,我从小就以为我没有父母,如果当时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魏叔单姨的话,我肯定不会选择厌世。”

    接下来,暖冬把她对魏长生解释的那套说辞告诉了爵霖川。

    过了许久,暖冬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爵霖川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满心苦涩,怀里的人儿受了多少罪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他当年有多么失职,如果当初能够好好重视她的身世,或许现在的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只是悔不当初,再多的如果也是如果。

    “抱歉,草……晴晴……”爵霖川还有些不适应称呼为她为晴晴,他压根没有想过他会和魏长生的嫡亲妹妹交往结婚,世事无常,真是世事无常。

    暖冬伸手捂住他的嘴,抱紧了他,“不用说抱歉,这事不怪你,我哥也是一时气急攻心才这样,他平常不是这样的人,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不该打你,打人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事已至此,只有心平气和接受。”

    “不,我能理解长生的感受。”爵霖川不会为自己的罪名开脱,在魏晴这件事上,他确实有责任要承担,“长生多年以来的夙愿就是希望找到你,把你带回家,如今却被告之亲生妹妹去世了,还重生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恰好这个人是他认的干妹妹,换作是我,我也会接受不了,我也会狠狠揍一顿当年的所有当事人,丫头,你放心,我不会怪你哥哥,这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如若当初我对你足够重视,我们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幅结局,与其让你重生回来,我宁愿你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经受那种焚心之痛。”

    暖冬也很难过,她本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就是不想惹大家不开心,现在好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估计长辈那里也不一定就能瞒住,届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坐直身体,与爵霖川面对面,“霖川,依我哥的这脾气,他会不会强行分开我们?”

    爵霖川捏了捏眉心,这恰是他所担心的,魏长生正在气头上,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要是强行逼迫自己和暖冬分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情于理,他都是内疚的那一方,他对魏长生以及魏家都有所亏欠。

    暖冬还是第一次看到爵霖川犹豫不决的模样,她不高兴地咬唇,狠狠捏他的脸,“你是打算放弃我吗?”

    “怎会?”爵霖川任凭她欺负自己,他与他额头相贴,视线纠缠,“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不管你是草草还是晴晴,事已至此,我只能任凭长生发落,我猜测长生会逼我们分开,不过你别担心,等他气消了,我会和他再深谈一番,我们的婚期不会因为此事改变,如果他不把这事告诉魏叔单姨的话。”

    “如果我哥管不住嘴,告诉我爸妈呢?”

    “静观其变,做两手准备,反正我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你手里,你摆脱不了我的。”

    “那我哥逼我们分开,你真的不打算见我?”

    “得看他到时候把你藏在哪里,我会想办法与你见面,我可舍不得见不到你,现在一天看不到你,我就心慌得狠。”

    “说话算数。”

    “嗯,说话算数。”

    俩人之后狠狠地拥抱在一起,即使与爵霖川紧紧搂在一起,暖冬也觉得内心不安,这种感觉太强烈,强烈得让她心慌意乱,只有不断让爵霖川吻她,她才好受点。余下的路程都是这幅甜蜜相拥的模样,直到车子进入了全州地界也没分开。

    另一边,魏长春不敢让魏长生碰方向盘,于是他率先跳上车,夺过驾驶权,“哥,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揍爵爷?你们俩感情不是一向都不错的吗?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生气成这样?”

    魏长生看到方向盘被抢走,直接打开副驾驶车门,落坐进去,本不打算回答,转念一想,所有人包括暖冬在内都反对他动手打人,他有必要找一个同盟军。

    魏长生呼出一口浊气,视线从前挡风玻璃透出去,爵霖川的座驾消失在马路对面,他冷笑一声,“暖冬就是我们的妹妹,晴晴。”

    “什么?!”幸亏还没有发动车子,不至于让车子打滑,魏长春惊愕地转首瞪向自家大哥。

    全州,魏家别墅。

    暖冬忐忑不安地被爵霖川牵着手踏进魏家别墅,魏长生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在他们的前面,魏长春更是不时向她投来匪夷所思的目光,眼里满满的问号。

    魏家客厅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一如既往的让人赏心悦目,只是这一次,大家都无心欣赏别墅女主人的居家摆设,一个个都神情凝重。

    “我上楼拿一样东西。”魏长生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向楼梯,大步跨上楼梯,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暖冬落座到沙发一角,爵霖川陪在她身边,俩人的手紧紧相握。

    魏长春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干脆转身去厨房烧水,暂时避开再说。

    手心一紧,暖冬偏头看向爵霖川,唇角就被他吻住,她闭眼,张口,慢慢与他缠绵,他没敢吻太久,很快放开她,“别担心,一切有我。”

    暖冬轻轻点头,“嗯。”

    几分钟后,魏长生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俩人面前,他直接把电脑摆在茶几上,面朝暖冬,他按下开机键,“我把你的那份保密文件拷贝了出来,我本来想找人私下破解,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先靠自己的力量查证,现在就不耽搁时间了,晴晴,你过来,输密码。”

    魏长春从厨房里绕出来,他把茶壶搁到茶几上,他悄然环视一圈,见大家都无心喝茶,干脆避而不言,坐到另一侧沙发上。

    晴晴。

    暖冬第一次被人称呼真正的本名,颇不大适应,她怔忪了片刻才有所反应,她先看向爵霖川,见爵霖川对她点头,她才挪动身体,弯腰在那份文件上敲下几个数字。

    “这日期代表什么意思?”魏长生记忆力超群,一瞬间就记下暖冬敲出来的几个数字。

    暖冬偏头看他,嘟嘴,“我重生在何暖冬身上的那天。”

    三个男人顿时把目光都投向了暖冬。

    暖冬扁了扁嘴,不以为意,“我的生日是假的,我不记得晴晴的生日,我只记得我重生那天的日期。”

    魏长生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屏幕,他手指轻点,文件被放大,人工智能阅读的声音传了出来。

    “镇上靠打渔维持生计的夫妇在半夜把这孩子送过来,小女娃面黄枯瘦,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奇怪的是我能看出来她的气质非常好,就像不是普通家庭扔掉的孩子,孙军夫妇说他们在虹湾的下游捞起了这女娃,女娃还有呼吸,他们看这女娃漂亮可爱就瞒着所有人悄悄收养,然而女娃很是娇生惯养,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要天天洗澡,就这样挑食的女娃逐渐瘦成了皮包骨头,他们实在养不了这孩子,又不忍女娃饿死,逼不得已送来了福利院。”

    这段自我叙述一被放出来,爵霖川等三个男人就脸色一变,唯独暖冬镇定从容,她都看过好几百遍了,此刻重听一遍早已习以为常。

    “当时,院长也在,院长起初似乎不同意收留小女娃,毕竟我们福利院从来没有收留过任何来历不明的孩子,都是有正规手续的,要么就穷人家的孩子被送过来,要么就是警局那里有备案可以查询,我看出来院长很犹豫。”

    “孙军夫妇苦苦央求院长,说他们实在养不起这女娃,也不敢再联系曾经找过来的富贵人家,怕被对方报警把他们夫妇抓进大牢,后来院长与他们单独去了一个房间密谈,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是最后院长同意把这女娃留下来。”

    “孙军夫妇还说请他们不要对外透漏女娃的来历,他们夫妇结婚十几年一直无子,就想认领一个孩子,可惜家里没钱,没人会把孩子送给他们跟着他们夫妇吃苦,于是从河里捞起这孩子就动了不改动的心思,他们发誓从来没有虐待过这孩子,我检查过女娃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欺凌的痕迹,只是瘦。”

    一大段自我叙述的话之后就是档案里的基本资料信息,信息里描述的正是当年晴晴的所有身体特征。

    魏长生又重新按键播放了一遍,期间眉头一直紧皱,手背的青筋冒了出来,手指捏得煞白,表情冷得就像寒冬腊月里的雪,冷飕飕的。

    魏长春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抓在手里的烟都被他捏碎了,散落了一地碎屑。

    爵霖川更是静坐不语,整个人犹如活化石,一动也不动,一双深邃的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

    良久过后,魏长生按下暂停键,他谁也没看,兀自诉说他当年的搜寻过程,“我得知你出事后就连夜从部队赶了回来,三天三夜没合眼在虹湾小镇打听你的下落,就差把整个小镇都翻了过来,这里提到的孙军夫妇,我有些印象,是个看起来就很老实巴交的渔民,我当时亲自与他们咨询过你的下落,他们一口咬定没看见,说那几天没有出海打捞,说风大,我特地去了气象局,也问过了其他当地人,那几天确实海浪大……原来我当初竟然与你阴错阳差,只差几步距离就能找到你,该死!”

    魏长生一拳砸在茶几上,茶几是上好的黄花梨木,硬生生被魏长春砸出了一个凹陷来!

    暖冬被吓了一跳,瑟缩着身体往后退。

    爵霖川及时伸手把她搂着,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无声安抚她别害怕。

    魏长生侧过身子,一瞬也不瞬盯着暖冬,“丫头,我问你,你记不记得当时自己被藏在哪里?”

    魏长春皱眉,忍不住插话,“哥,晴晴那时候那么小,怎么还能记住这件事?”

    暖冬睁大眼睛,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五岁以前的事都没印象,我只记得我一直待在虹湾福利院里,身边除了院长妈妈外,其余都没什么印象。”

    爵霖川与魏长生相视一眼,爵霖川开口追问,“丫头,这份资料谁交给你的?夏瑾瑜?”

    暖冬在车上时确实没有提及夏瑾瑜,怕的就是爵霖川会吃醋,没想到还是没他猜到了,她盯着他的目光小声解释,“夏瑾瑜给了我这份档案,我和他有约定,他希望我能保密到过了农历年,夏姨要出国进行二次治疗。”

    “你为了袒护夏瑾瑜一家宁愿把你的身世藏在肚子里?”这一次,魏长春也忍不住动怒了,若不是大哥察觉出异样,请求外公帮忙,外公谎称他能够看懂唇语,演戏逼暖冬承认,这丫头还不知道把这秘密要藏多久!

    “长春!”

    叱喝魏长春的人不是爵霖川,而是魏长生,魏长生都不忍心教训暖冬,何况让自己弟弟训话呢?

    魏长春立即住嘴,恨恨地闭口不言。

    暖冬抬眼看向他们,又看向爵霖川,估摸他们心里都是这样想她的,她及时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并不是为了袒护夏瑾瑜,这事是我先让瑾瑜帮忙调查的,他为了感谢我告诉他草草的墓园在哪,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他把资料给我的那天也很吃惊,他既然把资料给了我,就任凭我做主,没想过要隐瞒这事,只是夏姨急着出国进行二次治疗,他希望我在那段时间不去骚扰夏姨。”

    “我之所以不想告诉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心,事已至此,你们再追究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草草……不,晴晴的身体被葬在景山墓园里,晴晴的灵魂俯身在暖冬身上,这事说出来那么复杂,何况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有劫难,压根就不想告诉你们我就是草草,只是世事难料。”

    “我知道你们会埋怨夏姨他们,可是你们仔细想想,夏姨他们除了隐瞒我的身世外,并没有虐待我,瑾瑜……夏瑾瑜从小把我当成妹妹看待,夏姨三年前出国换心脏,我不忍心拿这事去质问她,我并不是存心想——”

    “别再说了。”

    魏长生再也听不下去,他伸手狠狠抹了把脸,深深吐出一口气,“丫头,这事绝对没完,我们一家为你多年付出的辛苦不能白费!当年的事夏瑾瑜还不至于手眼通天,说到底一切都是他母亲在背后捣鬼,我必须查出背后的真相,否则我寝食难安,如果当年我不是被他们摆了几道,我早就能查出真相,何苦成现在的局面?妹妹不是妹妹,妹妹已经变成了她人!还不能正大光明地相认!你教我们情何以堪?!”

    妹妹不是妹妹,妹妹已经变成了她人。

    暖冬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拼命压抑心底的无名之火,激动地叫道:“哥,说到底我还是你的妹妹,这又有什么区别?还是你现在瞧不起现在的我?如果这样,不如就解除干亲。”

    “你再说一遍!”魏长生唰地扭头瞪向暖冬,眼神从未有过的凶狠,似要吃人的野兽,双眼通红。

    女生都是感性动物,暖冬立马落泪,委屈极了,她也是好心好意啊,她就是不想看到他们伤心难过自责的样子!

    爵霖川心疼地把她按在怀里,柔声劝哄,“乖,丫头乖,别哭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魏长春也见不得暖冬哭,何况大哥这样剑拔弩张,他也有点担心,这都是些什么狗皮倒灶的事啊!真的快要逼疯他了!

    “霖川,你过来,我们到书房里聊几句。”魏长生猛地起身离开沙发,看也不看暖冬,率先走向楼梯右侧的书房。

    暖冬按着爵霖川的手不让他去,爵霖川又是一番劝哄,才让她松手,“没事的,我必须和长生聊一下,长春,麻烦你热杯牛奶给小冬。”

    魏长春点头应下,“好,我去给她热。”

    暖冬起身目送爵霖川离开,她站在客厅里踌躇良久,始终不放心,于是悄悄垫着脚尖靠近书房,中途被魏长春拽住手腕,手心一热,一杯温热的牛奶被递到了她手里。

    “别去管他们,你把牛奶喝了。”魏长春这会也有些尴尬,真相太难以消化,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丫头。

    夏草草,何暖冬,魏晴。

    老天爷太他妈狠了,竟然把这三个丫头给扯到了一起!不,夏草草就是魏晴,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妹妹,擦!

    魏长春头疼,对暖冬摆了摆手自个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走到一边试图冷静一下。

    暖冬站在原地没动,手里的牛奶冒着香气,她却喝不下去,她竖起耳朵倾听书房里的动静,奈何里面悄无声息的。

    只要不打架就好。

    暖冬呼出一口气,慢慢放下吊着的一颗心,端起牛奶,抿了一小口,香浓的牛奶还没入喉,书房里猛地传出来一阵天翻地覆的动静!

    椅子被摔倒在地的声音!茶杯被打碎的声音!另外还有魏长生的几句叫骂!

    手一滑,手里的牛奶跌碎在地,暖冬顾不上去收拾,两眼圆睁,急忙奔到书房门口,大力拍门,“哥!哥!霖川!霖川!你们给我开门!你们不准打架!听到没有!给我快开门!”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打起来了?!”魏长春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说话吐词不清。

    “开门!你们给我开门!”暖冬双手拍得通红,里面的动静都没消停,她气得咬牙切齿,干脆不顾礼仪,用脚踢门。

    魏长春忙不迭吐掉嘴里的烟,用脚踩灭,手一伸就把暖冬拽到身后,他顺手从暖冬的头上抽出一个黑色的发卡,用手扳弯,然后戳进锁芯里,来回搅动几次,门锁就被他打开了。

    暖冬此刻没心思惊讶、称赞魏长春的这一手绝活,慌忙跑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俩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各自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屋内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书桌上的砚台被摔得四分五裂,暖冬都不敢想象这要是砸到了身上该有多疼!

    她第一时间看向爵霖川,跑到他身边,跪下来,还好,还好,他额头和拳头有些血迹,嘴角有淤青之外,身上并无大的伤痕。

    暖冬恼羞成怒地瞪着躺在另一侧的魏长生,声嘶力竭指责,“魏长生!你动手教训过霖川一次就够了,做什么还要继续动手打人?你在部队里学的就是凭借无力解决事情吗?!你给我听着!这件事不单单是一个人的错,要说错,大家都有错,我有错,霖川有错,哥也有错,二哥也有错,甚至院长妈妈也有错!”

    “二哥当年不带我去海边游泳不就没有这件事了吗?!哥你当年再多一些心眼去搜查渔民夫妇的家不就能找到我了吗?霖川当年娶我,你才有机会认识我,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来自虹湾小镇,你们当年为什么不怀疑?不去再确认一遍?小莹姐都说,当年她若是在全州,就不会对我不管不顾!”

    “哥,你现在要追究责任,行,我不拦着你,我自己确实也有疑问,也想要知道当年的一切!不过,哥,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霖川就是不对,我不是偏帮他,我只是就事论事!”

    魏长春看着满屋的凌乱,已经能够想象到爸妈回来后看到会是怎样的心情,估计一定会亲自料理他们俩兄弟。

    他谁也不去扶,反正死不了,“大哥,小妹说的对,你确实有些过激了。”说完就开始动手整理书房。

    魏长生从地上爬起来,他用手背擦了擦嘴,看也不看爵霖川,只把目光投在暖冬脸上,“晴晴,你立马和爵霖川分手,没得商量,如果你还想要认我这个大哥,必须和他分手,一刀两断!”

    暖冬惊在当场,一时说不出话来。

    爵霖川立马咳嗽出声,“丫头……”

    暖冬扭头看了一眼爵霖川,伸手扶他起来,她复又看向爵霖川,“哥,我在景山墓园醒来的那几天,你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爵霖川为我牺牲了十年寿命,你让我不要再耍狠,再次接受他,你怎么现在说变就变了?就因为我是晴晴?!”

    “男人重要还是哥哥重要?”魏长生现在哪里能够听得进去,他跨步走近暖冬,大手一伸,就把暖冬给拽到身后,“晴晴,你想清楚了,现在对你来说,男人重要还是哥哥重要?”

    暖冬:“……”

    傍晚时分下了一场大雨,雨势很大,打得院子里的花草东摇西摆。屋檐上的水哗啦啦倾泻而下,声响一直不绝于耳。

    暖冬枯坐在二楼她的房间里,眺望窗外的雨景,心情格外地烦闷忧愁。

    魏长生强迫她和爵霖川分手,爵霖川被魏长生强行撵出魏家大宅,暖冬的手机还被魏长生夺走了,现在还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回家。

    房门被人敲响,暖冬没有把门反锁,也没有吭声应答,任凭敲门的人自己开门走进来。

    “小妹,还是吃些东西吧。”魏长春把手里的托盘搁到梳妆台上,转身拉来一张椅子坐到暖冬对面,“大哥只是一时意气用事,等他想通了,就不会这样。”

    暖冬收回目光,对上魏长春的视线,“大哥太固执了,他凭什么不让我回家?!凭什么没收我的手机?!我妈要是联系不上我该怎么办?!”

    魏长生把爵霖川撵走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避而不见,整个别墅里就她和魏长春,魏长春亲自下厨给她下面条当晚饭,她都不肯吃。

    “大哥既然敢这样对你,想来和梅姨那里已经交代清楚,看来这段时间,你要住在这里。”魏长春想要提醒她这里就是她的家,他们的妈妈才是她的妈妈,奈何看到暖冬和大哥如出一辙的执拗模样,他就乖乖改口。

    暖冬起身走到魏长春身边,蹲下来央求他,“二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再怎么说,我现在是何暖冬,大哥他不能这样武断决定我的去留,何家人对我不薄,我不能让他们寒心!”

    “二哥知道,可是大哥下了死命令,二哥也没辙。”魏长春不是不想放人离开,爵霖川虽然走了,但是他派了人过来,正大光明地等在明处,他只要一放暖冬离开,爵霖川就会把人接走,到时候大哥再去和爵霖川闹,这事情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这里,魏长春继续安慰暖冬,“小妹,你别急,我已经偷偷给爸妈打了电话,他们明早会回来,爸妈在,大哥不敢强行关着你,你暂时忍受一晚。”

    “你确定爸妈他们明天就能回来?”暖冬不相信魏长生没有从中作梗,起码在东南市那一幕,魏宁海与单宝的话还是有用的,单宝也不是溺爱自己儿子的人,该出手时就出手。

    魏长春肯定地点头,“爸妈要回家,大哥阻止不了,说不定过了今晚,大哥也会想通的,你要谅解他,你一直是他的心病,他平日里虽然不说,但是心里比谁都惦记你,他一时无法接受现在的事实而已。”

    “二哥,那么你呢?你站在哪一边?”暖冬顺势趴在他腿上。

    魏长春揉了揉她的脑袋,他无声苦笑,“二哥自然站在你这边,你说的对,要追究责任,每个人都有,不过最大的责任在我身上,是我当年照顾不力,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飘走,束手无策,你怪不怪二哥?”

    暖冬微微摇头,实话实说,“我都不记得当年的情景,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里还怪你,我就是觉得老天爷让我回来,让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你们的亲妹妹,我已经很开心了,人的心就那么巴掌大,总是记着不高兴的事多难受,我总是自我鼓励自己向前看的。”

    “晴晴……”魏长春尝试这样称呼暖冬,却发觉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再开口时,他顺畅了许多,“晴晴,其实我们都没有你会处事,都没有你看得通透,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

    暖冬呵呵一笑,她抬起身体,仰首看向魏长春,“二哥,我现在真的是你妹妹了,你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魏长春无奈一笑,他佩服这丫头,独自一人苦守秘密,“开心,自然开心与激动,大哥的心结是你,我的心结何尝不是你?”

    兄妹俩相视一笑。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屋檐上也不再有雨水滴下来,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暖冬却在心里看到了彩虹。

    市中心某处地下酒吧。

    温少卿和孙皓费了大半个小时才把魏长生从某个角落里给拽出来,他们俩分别架着魏长生的两只胳膊,把喝得醉醺醺的人给从酒吧里抬了出来。

    “多亏爵爷留了一手,早就让人在暗地里跟踪长生哥,要不然我们还真不好找,偌大的全州市想要找一个人,可不就是大海捞针?”

    魏长生多重啊,孙皓哪怕是半抬着他也很吃力,孙皓把人送上了温少卿的座驾,连忙从车里退出来大口呼吸,嗬,好大的酒味。

    “少卿,你一个人把送回去有没有问题?”孙皓想要一起跟过去,奈何他口才太烂,只怕自己跟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温少卿伸手打开车门坐进去,“不用,长春在家,你回去吧,你姐那里我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你别担心。”

    孙皓点头,“好,那你慢点开。”

    温少卿对孙皓挥了挥手,就发动车子驶离了闹市区。

    二十几分钟后,温少卿把车停到了魏家别墅,魏长春接到消息早就等候在门口,魏长春看到车子驶过来,连忙跑过去,与温少卿合力把魏长生给抬上了楼。

    温少卿下手狠,直接让魏长春把人给拖到卫生间里,他们把魏长生扔进了浴缸,温少卿伸手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泼醒魏长生。

    魏长春不忍目睹,不过大哥身上的气味实在难闻,他背过身去,“我先去给大哥准备睡衣。”

    “去吧。”温少卿和阿全玩得熟,丝毫不差地把阿全对付醉鬼的手法给学来,彻底用在了烂醉如泥的魏长生身上。

    魏长生即使醉酒了,但某些潜意识还有,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不断甩着脑袋上的水,他怒吼一声,“温少卿!你做什么?!”

    温少卿见他清醒,关闭水龙头,起身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长生,今晚要不是我和皓子去酒吧把你捞出来,你明天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躺在一位辣妹身边,到时候你对得起暖阳吗?”

    不愧是心理医生,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暖阳是魏长生的软肋,此刻被温少卿冷不丁提起,魏长生浑身一颤,他忍不住后怕,若是真的那样,估计暖阳会气得再也不理他。

    温少卿见好就收,他用手遮住鼻子,“把自己收拾干净,我在外面等你。”抛下这句话,他抬脚离开卫生间。

    十几分钟后,魏长生穿着浴袍,一身清爽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走向自己的床铺,落座到床沿,“霖川派你过来求情?”

    “他只让我和皓子把你送回来,别的没提。”温少卿把手里的水杯递过去,然后转身靠在衣柜上,“暖冬的事,我其实早就有所预料,我曾经问过霖川,如果草草真的是晴晴,他打算怎么办?你知道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说会被你狠狠揍上一顿。”

    魏长生握紧水杯,眼也不眨,没吭声。

    温少卿也没指望自己一句话就能把这家伙说通,“长生,事已至此,你现在才干预算什么?霖川即使再有不对,他毕竟为草草,不,他为晴晴舍弃十年寿命,又苦熬了三年,你现在当刽子手强行分开他们有什么意义?只为了你自己内心好受些?你扪心自问,暖冬,不,晴晴现在嫁给其他人,晴晴会高兴吗?你这样做,不止伤了兄弟和气,也伤了兄妹情分。”

    魏长生仰首一饮而尽杯中水,他把水杯搁在床头柜上,还是一言不发。

    温少卿见他没有反驳,于是继续劝,“再说句难听的,霖川当年若是知晓草草就是晴晴,他一定不会故意隐瞒,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你在苦苦搜寻晴晴的下落,这种喜上加喜的事,没人会不愿意做,还有一点,如果你把事情闹大,先不提各家长辈的反应,单说夏瑾瑜那里,他若是知晓暖冬就是草草后,他会善罢甘休?你应该有所发现,草草,不,晴晴至今对他还心存歉疚,他若是苦苦央求,你猜想晴晴会怎样做?”

    话说到这份上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温少卿点到即止,他是男人,说多人会让魏长生厌烦,余下的让魏长生自己慢慢理会就行。

    “好了,我言尽于此,你好好休息,我该回家了,小莹还在家里等我。”

    魏长生依然端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相送。

    魏长春看到温少卿从大哥房间里出来,忙不迭问他谈得如何。温少卿悄声在魏长春耳边说了三个字,魏长春一点就透,用力地点了点头。

    翌日。

    暖冬被魏长春叫下楼吃早饭,暖冬走进餐厅发现魏长生也在,她倒是没有甩手走人,大大方方地落座到他对面,只是没开口喊人。

    魏长生把面包与牛奶递到对面,问她昨晚睡得好不好。

    暖冬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拒绝回答他的话,低头啃面包。

    魏长生眼也不眨地盯着她,他也不生气,如果这丫头一大早对自己嬉皮笑脸,那么他才会觉得有古怪,“你不愿意开口说话,我不强求,大哥昨晚已经联系了夏瑾瑜,夏瑾瑜说他近日会回国,我答应你,等我把你的事全部弄清楚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暖冬本想继续不搭理他的,此刻听到他这么一说,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没告诉瑾瑜我就是草草吧?”

    终于肯说话了。

    魏长生把自己的这份煎鸡蛋递到她面前,“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哥,是不是你一天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全部真相,我就一天得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暖冬看了一眼盘子里色泽诱人的煎蛋,复又对上他的视线。

    魏长生轻轻颔首,不再与她说话,继续低头用餐。

    暖冬恨恨地咬唇,火大地把盘子与杯子弄出声响来,魏长生头也没抬,倒是魏长春小心翼翼地问她是不是不合口味。

    暖冬无奈,停止撒气,郁闷地吃早餐。

    饭后,魏长生哪也不去,他也不准暖冬上楼,非逼着暖冬待在他眼皮子底下,任凭她看书或者看电视都行。魏长春出门去上班,暖冬带着恳求的眼神看过去,魏长春爱莫能助地摇头,晃了晃手腕,示意她不要焦急,中午爸妈就应该回来了。

    暖冬苦熬了半天,终于把魏宁海夫妇给盼了回来,她乐得一蹦三尺高,跑过去正要告状,就听到身后的魏长生缓缓开口。

    “爸、妈,我有晴晴的下落了。”

    ------题外话------

    本来想多写点,奈何太困了,唉,我是孕妇,我得牢记自己是孕妇!

    月底了,手里还拽着票票不放的还不赶紧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