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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报复一般,陆修远扯开嗓子,用最难听的噪音拼命嚎叫,一边嚎叫一边在地上翻滚哭闹,“疼死我了,我的头要爆炸了,娘子你要杀了我吗?我讨厌你了,你一点都不疼我!”
“呃……”夏悠南抽抽嘴角,掏了掏耳朵眼儿,蹲下身好言哄他。
然而陆修远气极,才不会被她轻易哄好,又哭又闹撒泼打滚了近半个时辰。
直到最后夏悠南跟他道歉,并承诺再不这样伤害他了,他才作罢,委委屈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娘子你得说话算数,我的头快碎了,真的不能再打……”
“砰!”
他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闷响,那是棍棒敲击头盖骨的声音……
转头看去,就见夏悠南手拿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正大睁着眼睛,变态又疯狂地盯着自己看。
“……”陆修远沉默了。
发际线处一缕缕鲜血流了出来。
“卧槽!”夏悠南吓了一跳,忙扔下手里的棍子,惊慌失措地扶他,“这怎么流血了?远儿,你咋了?你别吓我啊!”
叶诗晴,你给本王等着……
怒视着她在心中发出最后一句怒骂,陆修远再也支撑不住,白眼一翻,重重晕倒在地上,彻底不省人事了。
等陆修远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整颗脑袋都被白色的绷带包扎起来,就露出一张帅脸,跟个阿拉伯人一样……
夏悠南正坐在他身边守着他,见他睁眼顿时又惊又喜,好一番嘘寒问暖。
陆修远一看见她就觉得头痛欲裂,也不搭理她,翻过身生闷气。
夏悠南尴尬地摸摸鼻子,也感觉自己可能确实做得太过了,这傻小子生自己气了呢。
苏御在一旁是既心疼又好笑,无奈埋怨道:“王妃,你也听大夫说了,王爷的脑疾不能那么粗暴的方法去治。你这一番操作下来,王爷不但没有半分康复的迹象,还增加了许多脑补损伤。你说这……得不偿失啊!”
夏悠南自知理亏,低着头闷闷答应:“好吧,此事是我做错了,我对不起远儿,我以后不采取这种方法了。”
苏御耸耸肩,用目光示意床上还在生闷气的陆修远,“哄哄吧,王爷现在虽是小孩心性,可小孩儿也是有脾气的。”
夏悠南干笑两声,晃着陆修远软磨硬泡,好话说尽。最后又是给他做好吃的,又是给他做现代的玩具,足足哄了三天,才算是把那傲娇的傻子哄好。
至此,夏悠南算是彻底放弃用物理疗法给陆修远治脑子的计划了。
思来想去,她感觉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先提高陆修远的智力了。
她要教他习文断字,一步步提高他的智商。待那智商达到一定程度,即便不能完全康复,也一定会改善许多。
只要能改善,就值得她去做。
阳光普照微风轻拂,蓝宝石般的天空飘浮着几朵棉花一样的白云。时不时有两只飞鸟在白云下路过,将这景象衬得如同一幅唯美的画卷。
御南王府里,夏悠南和陆修远正落座在后花园的凉亭内。
凉亭内的石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陆修远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夏悠南则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喝着茶,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夏悠南雷打不动教导陆修远学习,先从数字学起,再学最基础算术,可谓是孜孜不倦用心良苦。
这不,为了验证自己这半月的成果,今日夏悠南特意给陆修远出了卷子,让他考试呢。
“娘子,我做完了。”片刻后,陆修远放下毛笔,把写满答案的卷子递给夏悠南。
夏悠南拿着卷子认真观看,很快,伴随着她阅卷的目光,她那嘴角的笑渐渐缩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被阴霾和怒火取而代之。
看着她表情的变化,陆修远忍不住低头偷笑,心中别提多爽了,
叶诗晴啊,你也有今天,让你砸本王脑袋,今日,本王不把你气个半死,本王就不姓陆!
夏悠南脸都白了,吃人的目光慢慢看向陆修远,近乎咬牙切齿地质问:“这……就是你做的试卷?”
陆修远忍笑点头,“是啊,怎么了娘子?远儿错了吗?”
夏悠南捂住被气懵的脑瓜子,“砰”地一声把试卷拍到他面前,颤抖着手指着一道数学题怒问:“你给我解释解释,五加八为什么等于七?”
陆修远弱弱地伸出左手的手掌,“这是五。”
“然后呢?”夏悠南极力控制住不让自己吼出来。
陆修远又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个“八“的手势,“这是八。”
“……”
“五加八,一共是七个手指头。”陆修远伸着手指头娇憨地回答。
夏悠南愣愣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就是这么算的?”
“对啊,娘子不是让我数手指头吗?”陆修远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夏悠南感觉血压都上来了,抓狂地低吼:“我是让你数手指头,可谁让你这么数‘八’了?‘八’是八根手指头,你给我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个八的手势,是想作甚?”
陆修远委屈巴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服辩解:“可是远儿只有十个手指头,伸出五个以后只能再伸五个,伸不了八个了。”
“我的老天。”夏悠南双眼冒火,忍无可忍地拍着他的脑袋训斥,“脑子呢?脑子呢?你不会用脑子吗?你长这个头是单纯地为了增高吗?”
陆修远带着哭腔反驳,“可脑子只有一个,加上脑子一共才十一个,也不够呀。”
“卧……卧……”夏悠南极力隐忍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说脏话,连着深呼吸好几下,才总算消了点气,咬着牙暂时妥协。
“好,好,为了我的身体着想这道题先不说了,等我缓一会儿再说。现在我们来看下一道题。”
“这道题!”夏悠南指着一道竖式计算题,怒火中烧地问,“我给你列好的竖式,二十五减十七,你为什么在五和七的下面写了零?五减七等于零?”
陆修远看着卷子上的竖式计算题,苦着脸答道:“五比七小,它减不了七,还没减完就没有了,没有了就是零了。”
夏悠南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温柔”地问:“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吗?个位数不够减就去十位数上借呀,从‘二’上借一位啊!”
陆修远沉默片刻,怯怯道:“我借了,它不借给我。”
“啥玩意儿?”夏悠南是真的快要爆炸了,瞪着眼睛咆哮,“它怎么会不借?它怎么能不借?它不借你提我名,我揍它,揍到它借为止!”
“……”陆修远心里已经快要笑疯了,憋笑憋得脸颊通红。
夏悠南手指恨不得把试卷戳个窟窿,怒目切齿道:“借!它不借你给我抢,今天我非要把那个一弄过来不可。”
“好吧。”陆修远拿过毛笔,在那“二”上面点了一点,费了好半天劲才勉强把这题的答案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