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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奢侈的星宫,九个盘踞天下的巨龙托浮。这儿代表着万物至尊,也代表着一域之主。青石或许没听过,但凤族少女肯定清楚,另一个大陆的人也都明白,此处名为,青帝星宫。
画域主座,亿万里之域的主宰。域主为青帝画祖。
青帝星宫之中,那个奄奄一息的老者好像睡着了,手撑着额头,身上浮现着晶莹金光,一丝一缕飘零在空气之中,他手还贴在一画上,若隐若现的气息,似乎随时能将这幅画给捏碎。
画的顶部,压着一块带有纹路的小石子,小石子也仿佛回光返照一样,金茫平静。
然而宫中却四处涌血,一群人站在老者身前,宫门口站着一个阴翳老人,他虽然拄着拐杖,阴狠屠戮的杀意,却震惊了整个画域。
“让开。”
后面的老者沙哑开口,前方心惊胆颤的众人咬牙切齿。
“画祖...”
“让开。”
又是一声,虽然苍老却不失威压,那群弟子又是不忍又是痛苦的让出一条通道,两个老者最终相见,相互打量着彼此。
“你就是青帝画祖?”
“你就是蛮荒老祖?”
“老家伙,该退位了。”
蛮荒老祖蛇形拐杖上的骷髅头,散发着阵阵荒芜之光,殿内众人仿佛力量被抽取了一样,一一倒地不起匍匐跪拜,即便他们咬紧牙关的想反抗,仍然无济于事。
“一个区区蛮荒孽障,屠戮生灵得来的力量,也配站在青帝星宫之中?”
老者虽然无力,话语与气息却无比浩然,仿佛一丝正义威严之气,让此宫经久不衰。
“老东西,你难道不知,为到力量的巅峰,无论是正义或邪恶,都是贪婪的吗?”
蛮荒老祖阴声冷笑,那气息让人发自灵魂的恶寒,仿佛有一种无形之力直击内心。
“混账!”
青帝画祖拍碎了桌子,前方一封漫长巨大的画卷,也跌落在地上。不过他太苍老了,稍微动怒都会卸掉更多的力量,即便生前有多少丰功伟业,临死之际的风中残烛,也带来不了任何压迫。
“也罢,念在你也曾是一域之主,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也让你死的无话可说。”
蛮荒老祖蛇杖点地,那封画卷便浮在青帝画祖正前方,“听闻你的‘天地’内,有着浩瀚无穷的力量,现在将它拿出,与我决一死战吧。”
“而且我也曾听说,你未是域主之前,无比弱小的时候,就已经做出这幅画了,靠着他重生了无数次。貌似是把自己的一道力量注入画中,巨大危险时就会抽取那部分力量。”
“这幅画被你毁了无数次,又重新画了无数次。是这样吗?”
蛮荒老祖的冷笑而问,让青帝画祖脸色有些涨红,胸膛起伏不定,甚至一口鲜血吐出。
“你口口声声为了正义而铲除邪魔,那这幅‘天地’,对你而言意义何在?”
又是一声,青帝画祖咳嗽不止,脸庞痛苦悔恨交加,简单两句,就被激的差点生息断绝。
“来,使用吧,使用你的‘天地’,我就在这儿等着。”
蛮荒老祖盘膝坐地,不屑而语。阴翳的眼中,冷芒与杀气,似乎随时能将这片星空给摧毁了一般。
...
青石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又是那几千幅画卷,漫长到岁月尽头。
等到惊醒时,身上的伤势完全转好,视线恢复了一些仍然是无尽黑暗,一直到前方的青光幽幽闪烁时,才看到了特殊景象。
那是一块巨石。
忽然间想起来,他现在身处命格宫中。
带着许多疑问与不解,走到光芒位置,这个宫殿仿佛是石头内部雕琢的一般,除了金色纹法以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空旷而且孤寂,巨石前方,还有成千数百个青金蒲团,青石随便找了个坐上去,脑海中便有了一些画面,这是圣者蒲团,所有的帝尊巅峰来此,都会坐在蒲团上悟得潮汐之力。
这个竟然误打误撞坐到了一个名为牙圣晋阶天圣时的蒲团上,想当初在大荒灵院时,没少打趣这个牙圣。
沿着千百蒲团继续前行,终于接近了这个石头,青石伸手贴在石头上,一幕幕光影流转的映像,刹那间卷动在识海中,他仿佛游走在虚无宇宙中,随着星辰倒退,看到了一幕幕景象。
从七圣开始,到今天所有圣者不易的修行之路,时间在倒退,岁月在扭转,又到了七圣之前。
他在七圣之前看到了各种功法武法境相竟逐的时代,血盟所有术法各占天地一方,真气也只是一方诸侯,只是后来忽然崛起,剿灭了分开的天下,将其统一。
“还真的是这样...”
青石看到后不由有些感慨,他只是听墨乱所说,但真正看到还是第一次。
但在某个时间阶段的节点上,他看到大陆之人不断死去,从婴儿到老者,从中年到青年,短短两日时间,大陆生灵灭绝,浩瀚的天地,全部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
“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在七圣之前,大陆少有记载,不过看到如此祸端,仿佛人类灭绝了一样。
时间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追溯,人类又在废墟中重生,建造家园修炼力量,各种术法在度重现天下,各种势力百花齐放的时代开始。
又是不知多久后,人类再一次灭绝。他们死的无比绝望,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们也死的非常痛苦,好像天亡大陆一般。
时间往前追溯了上百次,青石就沉重的看了上百次,每一次都是在万物生灵灭绝,漫天的腐臭味中绝望结束,而后又在人类和生灵重现,带着朝气蓬勃的发展开始。
往复轮回难逃一死,在绝望与希望中不断挣扎。
青石心情变得尤为沉重,他仿佛看清了大陆本源一般,追溯的过程中,与历史的洪流断开联系。
与之对应的,又不知与那处发生了牵连,总之视线飘飞在宇宙之外,看到了一座偌大的星宫,他尽可能睁大眼睛,也看到了血流成河,看到了宫殿门口坐着一个手持蛇杖的阴翳老者,不知怎么回事,他知道这个老者叫蛮荒老祖。
他又往上看了看,是一张沧桑的面孔,他奄奄一息油尽灯枯,干枯古老的右手微抬,似乎要压在头上。
在往左边看了看,那是一副画卷,山河秀美江山如画,又往右边看了看,天地之卷气势雄浑。
噗通...
青石骤然缩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松开了青色巨石的同时,倒在某个蒲团边眼神迷茫,一丝无奈的痛苦,化为绝望侵入骨髓灵魂,双目空洞无神,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掉落。
“怎么...会是这样...”
“明白了吗?”
那尊巨石之内,忽然间传出声音。
“不...不可能...”
青石摇了摇头,他头脑一片混乱,转头就要逃离此处,然而又被一道很强的结界拦住,命格宫如同青色阳光,瞬间照亮了七宫周围。
“只可惜潮汐之力,已经被魔圣全部夺走,你已悟不到半分。”
巨石声音沉闷,好似来自远古之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命格宫的力量散去,将七圣所修的心炎,赠与你身。”
“闭嘴...”
青石咬着牙,狠狠的捶打着结界,命格宫轰动不已,却仍然逃脱不了这个禁锢。
青色巨石开始变化,上方纹法密布,从上到下环体一周,写着芸芸众生,画着万物造化,仿佛掌控者一切变化,囊括着天下万物。
“你就是天圣石吗?”
青石无法平息内心,喉咙深处传来声音,沙哑中激活了三生狼魔的凶性。回眸之时,血色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