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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下，攥着自己手的人有了动静。
病床上的人，皱着眉头，眼皮轻颤。
叶书妤迷迷糊糊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关切的神情。
“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顾淮瑾替她捻了捻被子。
叶书妤耷拉着眼皮呆呆的看着他。
“你牵我手干嘛？”
叶书妤往下看着自己打着点滴的手背，手下压着的顾淮瑾的手。
一脸幽怨
顾淮瑾慢条斯理的从她手下出来。
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也不知道是谁攥着不撒手。”顾淮瑾把水杯放床边的桌子上。
扶着叶书妤坐起来，披散着的头发如墨般洒下。
叶书妤一副，我又没看见，我不信。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这是怎么了？”
叶书妤手上没什么力气，就着顾淮瑾的手喝水。
“被人下了迷药。”顾淮瑾皱眉，语气有点不好。
叶书妤还喝着水呢，差点被噎到。
有点惊讶。
“谁？宋初阳？”
“嗯。”
叶书妤偷偷的瞧着顾淮瑾的神色。
试探性的问：“那她现在在哪？”
顾淮瑾放下杯子。
“还能在哪？局子里。”
叶书妤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接受这个消息。
宋初阳给自己下迷药，让那个流氓来欺负自己。
现在进局子了？
现在这个局面确实超出自己的意料了。
彻底破局了？
终于不用活在那些梦的阴影下了吗？
…….
啪！
脑子里突然闪过自己瘫在地上，抱着顾淮瑾一把鼻涕 一把泪哭的样子。
叶书妤：…….我能说刚刚那个人不是我吗？
就这么僵持着，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看向顾淮瑾的眼神有点审视。
“你...”叶书妤想问点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我什么？”
叶书妤破罐子破摔道：“你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吗？”
顾淮瑾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叶书妤有种无力感，第一次觉得词不达意是多么的煎熬。
是不是自己以前已读乱回的时候身边人都想揍自己……
突然，顾淮瑾特别认真的看着叶书妤。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知青点，不该回来那么晚。”
不该没保护好你，害你受伤。
顾淮瑾垂眸认错的模样，就像只做错事的大狗狗一样。
弄的叶书妤感觉四周躁得慌。
“我…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对宋初阳什么想法？”
叶书妤直接问。
“什么什么想法，我跟家里人说了。放心，宋家捞不出来她。”顾淮瑾直说。
叶书妤再次被他的话震住。
“不是，你说什么？你告诉家里了？”叶书妤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他。
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顾淮瑾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叶书妤看着他，翻了个白眼：“我刚喝过的。”
“哦，忘了。”顾淮瑾一饮而尽，喉咙滚动。
你倒是挺理直气壮的，叶书妤想。
“你别转话题，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差点被他岔开了。
“你说的是，她说的什么上辈子的事吗？”顾淮瑾盯着她，丝毫不愿放过她脸上的表情。
叶书妤僵了一瞬，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抿抿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想说就不说，吊瓶打完了。”顾淮瑾起身去找裴之珩。
叶书妤暗自松了一口气，难道自己跟他说从九岁起就做的梦吗？
梦里的主角还是他。
顾淮瑾会把自己当傻子吧。
裴之珩走过来给她把针头拆了，按了块棉花让她按住被针扎的口子。
做完这些，叶书妤就想下床。
“你慢点，身子还虚呢。”裴之珩提醒着。
“能走就行。”叶书妤撑着床起身，有点虚，但是好歹能站稳。
叶书妤朝着裴之珩笑了笑：“又麻烦裴叔了！”
裴之珩：“确实，没想到上午刚被蛇咬完，下午又被人下药。你这丫头也是命大。”
“裴叔，不兴这么埋汰我的啊！”叶书妤撇撇嘴，他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自己不想承认。
“好了，你们快赶回去吃饭吧，这么晚了。我刚让淮瑾留这吃，他又不让。”
“那行，裴叔改天再来看您。”
“你快别想着来，盼着自己点好。”裴之珩笑着。
……
两人出门。
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偏偏顾淮瑾穿着一身黑色，听着风声叶书妤根本感受不到身边有人。
吓得半死。
“二…二哥？你在吗？”叶书妤吓得声音发抖。
“我不在。”
叶书妤往旁边靠，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发现是热的，松了一口气。
“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叶书妤怕的东西很少，但是就是很怕黑，还怕鬼，应该是童年阴影。
小时候叶书妤晚上不睡觉，叶溯言就拿鬼吓她。
感受着身侧做乱的小手，顾淮瑾嗯了一声。
“怎么这么黑，你就没拿个手电筒出来？”
叶书妤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要不是顾淮瑾带着她走，自己肯定要摔了。
想起自己匆匆忙忙过来的场景，顾淮瑾没说话。
突然，叶书妤就感受到身旁的男人停下，转过身看着自己。
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谁，叶书妤刚想骂他发什么神经。
就听见他说。
“我从来都没有对宋初阳有一丁点儿意思。”充满磁性的嗓音中透着一股子庄重，不急不缓，却敲在了人心尖上。
“我知道。”就是别扭罢了。
叶书妤声音闷闷的，低垂着头。
“嗯。”顾淮瑾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胸腔迸发出来。
听得人心颤。
“阿妤，以后有事情别自己扛着好吗？我们是家人不是吗？”顾淮瑾透过夜色看她。
叶书妤仍低垂着头，眼里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随后又抬头，轻快的嗓音响起：“知道啦！二哥。”
顾淮瑾听着没什么异样，带着她就往前走了。
家人吗？
叶书妤虚虚的拽着顾淮瑾的衣袖。
顾淮瑾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是怕吗？不拽胳膊了？”
叶书妤皱皱眉，拽上他的胳膊，指甲还掐了他一把。
顾淮瑾像是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自顾自的往前走。
叶书妤偏头看向他的侧脸，不自觉的想。
他对穗穗和鸯鸯也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