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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这几日在地牢中其实过的并不太好,甚至可以说如坐针毡。并非是因为担心虎之介和三郎所致,也不是卫队中人刻意“虐待”自己。上次前来亲自送餐的修作甚至给自己带来了满满一小布袋的金平糖。
之所以千夏这么难受的原因,实是因为发现了这座地牢中除了自己,好像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上次由于观察地牢中央的奇怪石板和斜插其上的打刀,眼神余光发现对面的牢笼中似是闪烁着两点绿色的幽幽荧光。
再后来经过他的着重观察下,他逐渐感觉到,那应该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双眼正在幽暗的地牢中深深地盯着他。
这可把千夏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千夏佯装镇定地大声呼喊询问过,对面那个黑暗的牢笼中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偶尔闪烁出的绿光使得千夏认定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难道是鬼怪?”千夏身躯不自然颤抖了一下,虽然前世自己性格有些冷漠寡言,但也并不是什么与世隔绝失去情感之人,对于灵异鬼怪之说当然也不陌生,人类总会对自己所不能理解或科学所不能解释的事物产生一定的恐惧心理。因此即便在尸魂界锻炼后心智异常坚韧的千夏,也不免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感到胆颤。
就这样提心吊胆中,千夏不敢再去观望对面牢笼,甚至于地牢中央的石板和打刀,自己也没有心情去研究了,就这样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千夏又熬过了几日。
在某个时刻感受到了外界的一股庞大的灵压,千夏从草垫上惊坐了起来,随后心里终于从各种胡思乱想的思绪中平静了下来。
“来了么,师父,三郎哥,一定要保重啊。”千夏心中对着虎之介有着莫名的自信,因此对于外界也并不是那么的担忧,然而接下来另一个自己熟悉万分的灵压的爆发,那不弱于陌生灵压的气势,使得千夏更为放心。
此时,橘之里天守阁后的大训练场中,两个人正相对而立,彼此互相拔刀指向对方,空气中两股深蓝色的雾气在空中彼此纠缠挤压,但并没有哪一方有明显优势,因此维持住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河内贵川脸色有些难看,隐隐垂下的眼睑稍微的盖住了自己眼中的怒气和杀气,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个在自己眼中的“贱民”能有如此灵压,但同时他又疑惑起了为何这人拥有如此灵压,竟然还宁愿在这偏远恶劣的八十区做一个“土霸王”,而不前去瀞灵廷那个“圣地”去享受更好的生活和更优秀的修炼资源。
相比起来,虎之介的表情就相当的平静了,原本虎之介初出茅庐之时,便是周边区域小有名气的高手了,组建橘之里卫队之后,名声和实力也逐渐水涨船高。不过自从遭遇了那个“无敌”的女人之后,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满尽数击溃,自此之后,他的实力甚至未有丝毫寸进了。他曾不止一次的找借口,将自己的苦无精进归于自己的上限便是如此,但实际上他是仍然不敢去真正直面那场成为自己人生转折的失利。
你问他为什么不去瀞灵廷中做死神,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和条件,或许能令久未精进的实力更上一层。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从很久以前便了解到,那个成为自己“梦魇”一般的存在,那个名为卯之花八千流的女人,此时正在瀞灵廷之中。他的抗拒,他的借口,其实都是在表达他内心中潜藏的情绪——恐惧。
他在“恐惧”那个女人,他不愿见到她,即便想起她的面容,自己那道早就已经痊愈的刀疤都会不由自主隐隐疼痛。
不过除开那个梦魇的存在,其他人妄图在虎之介面前这么嚣张,他当然是不容许的,这是他深深铭刻在骨髓中的傲气。
二人的灵压不住的在空气中碰撞挤压,溢散出去的残余灵压,都让在角落里观战的焕二浑身颤抖。
“如果自己此时站在场中的话应该会被这两股庞大的灵压活生生挤压成碎片吧。”焕二的心中恐惧,又夹杂了些许兴奋。
“这就是死神么。如果贵川大人能够胜利的话,自己抱上了他的大腿,以后也不是没有能够成为死神的机会。”
天守所有窗口中观战的卫队成员也全是心头巨震,他们哪里见识过如此庞大的灵压对撞,他们的眼中均充斥着憧憬和向往。
橘坊屋也不例外。他属于最早跟随虎之介的那一批人,也是橘之里卫队创建之初的元老人物。他对于虎之介的实力也最为清楚,因此见到虎之介释放全力之后,他的心中除了佩服,也有着说不出的欣慰。
“橘之里的‘诡虎’终于再次亮出了自己的獠牙了啊。”
但在感叹之际,一个人却从身后拍了拍坊屋的肩膀。
坊屋眉头微微皱起,在这战事一触即发之时,是什么不合时宜的来“干扰”他的观战。
随后回首望去,发现来人是橘裕一。
对于这个平日里跟随在贵房身后的跟班之一,在贵房事件发生后,卫队的成员都隐隐约约有些疏远他了,坊屋神色有些冷了下来,但没有发作,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那个……坊屋大人,虽然时间有些不合时宜,但……请您去看看三郎吧,他……”
坊屋闻言一怔,随后揪起裕一的领口:“三郎他怎么了,你给我老实说,别跟我耍些什么小心眼。”
如果是别人的话,坊屋可能还不会如此激动,但事关“千夏的兄长”这个不可不关注的人物,坊屋还是有些慌张。
裕一“怯懦”的望着坊屋,支支吾吾开口道:“我……想去贵房大人的墓前祭拜一番,发现……”
“发现了什么?”坊屋怒气更盛。
裕一眼神有些躲闪,随后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向坊屋说道:“三……三郎他,在……在贵房大人的墓前……自尽了……”
“什么!!!”这个消息刹那间将坊屋所有的冷静和理智击的粉碎,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裕一了,只想前去验证消息的真伪。
被野蛮推开的裕一跌坐在地,但表情中却并没有埋怨和气愤,仅有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坊屋的身躯从拐角处消失,他也连忙从地面上爬起,悄悄的跟了上去。
谎言并不需要编织的滴水不露,只需要对合适的人说合适的话便能够轻易击溃对方的心防。
因为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训练场中的战斗中,因此并没有人发现这里发生的蹊跷事情。
坊屋心如乱麻,三步并作两步的从三层来到了二层和一层的楼梯口,正在此时却有一个人从正面拦住了坊屋的去路。
“坊屋大人,您这么着急是去什么地方啊?”橘德男笑眯眯的挡住了下楼的去路。
“让路,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
德男笑意更盛,脚步移动,缓缓接近坊屋:“那怎么行呢,我可是有要紧的事想和您禀告呢。”
坊屋此时已经有些感觉不对了,连忙怒斥:“有什么一会儿再说,我有急事要去处理。”
德男此时的笑容已经有些扭曲,使得他本就一般的面容变得异常丑陋:“很遗憾呢,我不能让坊屋大人过去呢。”
坊屋大怒地抽出了腰间的打刀指向德男:“让路,不然休怪我出手了。”
然而德男此时却是有恃无恐的拔出打刀,指向实力远超于他的坊屋。坊屋见状一愣,德男竟然敢和自己刀剑相向,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实力对付自己简直可以说是蚍蜉撼树么?
难道……
坊屋脑中却想的更多:“难道三郎此时还未彻底失去生机,他此举是想拖延自己的救助时机。”
坊屋到现在反而更加相信那个三郎自尽的说法了。德男这边已经忍不住率先出手了,他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想要完成这次的谋划,坊屋是不得不迈过的一环,平常情况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向坊屋挥刀。
“只能靠你了,裕一”德男紧咬牙关,“视死如归”地斩向正在愣神的坊屋。
坊屋毕竟实力要比德男超出许多,在德男出手的那一刻,他便回过神来,于是坊屋轻松地格挡开了德男的攻击。
然而德男像是疯了一般再次疯狂攻击坊屋。此时坊屋也怒了,三郎如今“生死未卜”,德男这种行为简直无理取闹,本不欲出重手伤害德男的坊屋,此时也暗暗加强了力道。
正在二人武器相撞之时,德男的虎口被震得撕裂开来,随后他手中的武器被震飞开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后落了地。
然而坊屋还未来得及制住德男,德男却是在坊屋惊讶的眼神中作出了一个更为疯狂的举动。
德男用双手肉掌,死死抓住了坊屋的刀刃。
只瞬间,鲜血便从德男十指指缝之中涌然而出,可德男此时却咧开了嘴,露出了他口中两排整齐的牙齿。
坊屋下意识抽刀,未果,德男是在用全力抓握了他的刀刃,难道他不想要自己的指头了么。坊屋不解,如果他再加一把力,德男除了双手拇指外,其他接触着刀刃的八指定然会被直接切断。
不过一股微风,从坊屋的脑后吹拂而来,令坊屋浑身一个激灵。
“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