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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颖扶我。”洛殷解释。
有第三者在场。
宋烈原的眸色缓和了一些,仍是阴冷的,“观景阁玫瑰餐厅用餐愉快吗?”
“有点尴尬,我没有吃完就出来了。”洛殷困难的回答,胸口被压的好闷。
“怎么,不合你心意?宋义那么精心的安排你和小舞见面,不难忘吗?”如果不难忘怎么会玩到现在才回来!
宋烈原的嫉怒冲破了胸膛,盯着她的眼睛,如果她敢说出任何一个惹恼他的话,立刻就压着她在这里疯狂的做.爱,让那群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可笑幼稚,因为他拿洛殷什么办法也没有。
好在洛殷是个极其通透的人,宋烈原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从宋福星告诉她,他被宋义故意拖延了速度,让她和宋舞单独相处,她就知道宋烈原一定气疯了,果然如此,他浑身都紧绷着,掌心下的心脏强有力的躁动着,蓄势待发的某种狂怒力量。
洛殷认真地看着他,不敢敷衍。
“你想多了,我对小舞只是普通的友谊,玫瑰再多都改变了事实,他回来,我是第一个迎接他的人,不好太失礼,打算等你们上来后交给你们的,我带了相机,有很多私人的事情要做,这些事远比小舞重要。”
宋烈原心里舒坦了些,挑着眉,气不顺的语气。
“我现在要你陪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抛掉,尤其是那部讨人厌的相机。”
洛殷转了转水眸,顺了他的毛,“可以。”
只有一句可以,他就这么好打发?这一路上来,他爬的快吐血,思绪百转千回,又急又怒,可她的诚意与解释太过轻巧,好像他的这场暴动就是个笑话。
宋烈原等了半天不见她其余动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指示她,“讨,好,我。”
......这无与伦比的恩赐语气。
洛殷忍住,不敢笑,讨好就讨好吧,她踮起脚,亲吻他冷漠的唇,宋烈原的脸在她凑过来的前一秒还是冷若冰霜的,直到相互碰上,他才变了情绪,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猛烈地吻那张红唇。
洛殷简直和头狼在接吻,又热又湿的触感席卷了她的口腔,想叫他轻点,整个下颚都被他捏痛了,她被迫的打开唇齿,被那条狂妄的舌尖攻城略地,弧度大的她全程都在张着唇,也是被他捏的闭合不了,慢慢地,这姿势有点羞耻,水啧搅动声响彻耳际,洛殷的腿一软,整个脸都泛着红。
......能不能好好接个吻?
非要弄的如此急迫,像八百年没碰过女人的旱夫,可昨晚明明和他一齐折腾了小半夜,在一起久了,宋烈原如狼似虎的需求逐渐暴露了出来,他本是个狂肆的人,在床上更是如此,但洛殷此刻只想安安静静亲吻一下,怎么那么难?
显然,这个被怒气,嫉妒,醋意加持着的讨好之吻注定安静不下来。
洛殷舌根都发麻了,主动咬他的下唇,用力的,还是阻止不了他,外面还有人等着跟他见面,再继续下去,指不定会有人上来找他,被发现可就尴尬了。
洛殷这么想着,机智的推他的脸,想推他身体根本不可能的了,双手抵在他脸上用力的推,宋烈原不快意,立刻就松了她的脸颊,改抓住她的两手,砰的一声压在了柜子上,他的声音十分不耐,发毛的。
“胆子不小,男人的脸可以随便推?”
“你还要脸?”洛殷气喘吁吁地低斥。
宋烈原心情本来就不好,给她机会讨好他,她还一脸不情愿,一下子,他的火气又飚了上来。
洛殷眼前一暗,宋烈原再次覆了下来,她被他抵弄着里面,呼吸跟不上,忍不住嗯啊的难受又好受的叫了两声,她的脸红的几乎滴血,却忽然听到他低笑了一声,十分快意恩仇的,接着,他吮吸她的啾啾声变本加厉,混合着彼此来不及吞咽的暧昧水啧声,一齐把整个玄关的温度都升高了。
她失守了。
宋烈原高兴了。
终于,忘乎所以里的纠缠里,洛殷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进门时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被一道力量轻而易举推开,伴随着宋福星软糯甜甜的声音。
“原哥,你怎么还没......”声音戛然而止。
宋福星握着门把手,目瞪口呆。
玄关的那对男女彼此缠绕成一股绳子,听到她来,两人的嘴巴相交处发出啵的一声响,声音响亮又暧昧,是洛殷的舌头从宋烈原口中退出来的声音,对,她退,某男不放,拉扯下才发出的那声巨大响动。
宋福星心内:窝里个曹,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他不在?”一道男音从走廊过来,然后,在宋福星身边停住,随即看清了玄关处的情况,宋舞的表情木了一下,没料到会碰到这幅男女缠抱的场面,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阿原。”
宋烈原镇定地把怀中女人的媚态在自己的肩膀上藏好,再转头看过来,湿润的黑发凌乱的搭在眼角,眸光黑而亮,定定地瞄着宋舞,坦荡磊落的声音。
“好久不见,小舞。”
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你和三嫂赶快分开,宋福星焦急的想。
宋烈原却压着人无动于衷,洛殷更是没法动了,也看不了外面的人,宋烈原的手掌抵在她的右脸颊上,大拇指压着她的唇角,不准她的脸往外露一点点,她索性不动了。
宋舞轻笑了一声,温如水的嗓音,“所以,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这话一语双关。
宋烈原唇角勾起笑,若无其事,“我先换个衣服。”
宋舞点头,淡定的,“我们在楼下等你。”然后,径直给他们带上了门,从头到尾,没有瞄洛殷一眼。
房间归于平静。
宋烈原的笑容消失,他低头,吻在洛殷的头顶,一字一句的,“到底是谁到处发骚,招惹了一个又一个?”
洛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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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星由宋舞牵着下了楼,在长廊里停住,对面就是悬崖峭壁,山风苍劲,景色壮美。
她无心欣赏,一直在想,宋舞明明看到了房里的两个人的姿态,为什么一点反应没有,好像已经知道他们是夫妻,无论如何亲密都不用大惊小怪?
若是换成其他人看到这幅画面,一定惊闹的众人皆知。
她的五哥淡然地像这山间的松树,苍劲挺拔,疾风骤雨,若无其事,难道七年过去,他对洛殷已经失去了情感?
宋福星心中的疑惑与忧虑突然被一只抚摸她发顶的手掌弄的消退了。
“小舞哥.......”想问他,你看到洛殷和宋烈原在一起不难受吗,又问不出口。
宋舞被她一脸难受的样子逗笑了,轻而易举的支走了她的情绪。
“去看看老大给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顺便帮我叮嘱一声,我这周吃素,别让我看到山珍野味在桌上。”
“好,好,我去帮你叮嘱一声。”听到吃的宋福星来了精神,立即就开溜了,一心想着在德国住那么久的人,一定要好好享受这顿北都风味的晚餐,情感上的受伤必须要用味觉盛宴来治疗。
长廊恢复了平静,面前只有广阔的山风。
宋舞拿出烟,慢慢在修长的手指上转,又拿出一根,等待着,很快,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沉稳又张扬,复杂矛盾的综合体,就像从前他猜不透,不明白一直视洛殷为恩人之女的宋烈原怎么就无可自拔的喜欢她了?
宋烈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宋舞转身,与那个男人的目光正面交锋。
宋烈原站在那里,身长玉立,头发已经被山风吹的半干,他看着宋舞,多年不见的兄弟,心中一片冰滑,那是一道长长的冰阶,首尾各立着他和宋舞,要想汇合,难于上青天。
最起码,对方先要把手腕上那根洛殷的发带摘除,他和他才有重逢的余地。
“抽烟吗?”虽问着,宋舞却已经面带隐晦笑容的把烟递向了宋烈原。
宋烈原接过,含在嘴里,啪的一声,火光亮起,宋舞避着山风,把火光凑到彼此的中间。
两个男人同时低头,借着那火,燃起了火星,烟雾同时喷了出来。
从前一起的嗜好,七年过去,依旧同步。
宋烈原认真地说,“我在戒烟。”
宋舞挑眉笑,他是个医生很容易想到那方面,“现在就要孩子?”
宋烈原的心头微荡,那个女人果然拎的清,“她跟你说了。”
宋舞嗯了声,仍是眉目温和,唇角勾起,“没有出观景阁的走廊,她就跟我直说,你们结婚了。”
很好,又不好。
宋烈原太久没抽烟,鼻腔有点受不了那刺激的味道,他皱眉,烟雾从口中喷出,广阔的空间里,烟雾很快散去,对面那人的面庞十分清晰,他的声音也很清晰的传到宋烈原的耳朵里。
“我认为你们走不长远。”宋舞笑着,“我只是比你晚回来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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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星兴高采烈的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大厅的沙发里坐着几位兄长,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相互低声商议着什么,偶尔把视线往窗外瞥去,似在焦急看着什么,那里不是长廊的位置么,一定是宋烈原和宋舞在那里碰头了,才惹的众人心神不宁,宋福星又头皮发麻了,多管闲事的心害怕两个哥哥要闹不愉快。
于是,她火急火燎的去了洛殷的房间,敲开门后,洛殷的表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淡定!
宋福星进了门,急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下午来的时候原哥都气炸了,他俩要是在底下打起来怎么办,就算不打,也为你闹的不愉快,那今晚的聚餐一定吃的不开心了!”说到底还是为了吃的,怕吃的不开心,宋福星暗暗羞愧。
洛殷坐在床上,很不在意地翻看相机,淡淡的安抚,“没事的。”
手中的相机突地被夺去,这下,洛殷不得不正面迎视那个焦急的小姑娘了,她笑着看宋福星,补充了一句。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吃香,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怎么普通了?
长的漂亮,所有人都会被她妩媚的外表吸引,撇开外表不谈,那孤傲的性子惹的多少男人想征服,家里的哥哥哪个没喜欢过她?
为她打架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家里还为洛殷集体暴动过,当年宋棋车祸后,所有男孩子在祠堂跪罚一夜不就是一例子么?
为何她还能如此淡定,安心的放着宋烈原和宋舞在底下见面?
宋福星不解,也有点生气,洛殷在不是三嫂的身份前,是她的好朋友,对方的冷情脾气自然是一清二楚,可是,眼下都要对峙了,还这么淡着真的合适?
宋福星再三劝说。
“要不,你下去看看,他们总不会当你面闹矛盾的。”
他们兄弟见面与她何干?
洛殷本不想解释,可宋福星是宋烈原的妹妹,以后必不可少要相处的人物,嫁给他,不止是和他一个人生活那么简单,她需要真正的融入宋家这个大家族,而不是从前的寄养关系,报恩关系,有的话不想说就不说的敷衍关系,现在,需要她解释的,不能回避。
于是,洛殷松口,说明给宋福星听,希望能听得懂。
“今天,安心吃你的晚餐,他和宋舞之间就算有愉快也是过去时,你们不要随意翻出来。我和宋烈原结婚,不可能和他任何一个兄弟不清不楚,七年过去大家都是成年人,该自省的是你们,陈年旧事拿出来安在我和宋舞身上,随意猜测臆想,这很不合适。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明白又不明白,洛殷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一大串长话,宋福星一时有点受宠若惊,都忘了她具体讲什么了,把相机还给她,宋福星晕乎乎走出房间,到了门外,还还有点懵的问她。
“你是不是对小舞哥说了什么?”他不是那么忘情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就放手了?
洛殷面笑心不笑,点到为止,“别八卦。”
宋福星被她看的有点发毛,挥手赶紧撤了,她厨房还有事儿没办呢,怎么竟操些不属于分内之事的心!出了房门,却莫名其妙撞上一个男服务生,对方的酒盘子差点撒了她一身,洛殷眼疾手快,把宋福星拖到一边,阻止了一场悲剧。
“对不起,对不起。”男服务生连连道歉。
宋福星一点不在意的摆手,“没事没事,我自己没看清。”说着,也不多看什么,直接就向电梯口跳着走了,前一秒还一副大祸临头,现在又疯疯癫癫了。
洛殷把无奈的目光从宋福星的背影上收回,才忽地发现,那个服务生正在观察她,两人视线一对上,对方很是可疑地闪开,躬身对她说了句,打搅,径直往后面的房间而去。
洛殷没有进屋,看着那个服务生往电梯口走,这层都被宋义包下了,而他们又全部都在底下,他的酒往哪里送?
刚才为什么观察她?
她正疑惑之际,忽听到明明已经离开的宋福星的惊叫声。
“啊————”十分刺耳的一声。
洛殷的心一跳,从房里飞奔出来,跑到电梯口,那里什么人也没有,声音从哪里发出来,数字才显示八层,根本没下去,宋福星去哪里了?
左腿手术过的地方崩的十分紧,有点发麻,洛殷带着微微的痛感走向昏暗的走廊尽头,那里有一片类似衣角的白色布料,洛殷的拳头握了起来,如果只是那个身形单薄的服务生,自己可以对付一时,就怕宋福星遇到的是更可怕的事物,她伸另一只手进口袋拿手机。
可惜,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向着那块衣角,忽视了身后,手机还没打开,一个钝物猛然从她的身后劈来,后颈一阵刺痛,手机摔在地上,洛殷猝然倒下,长发披散了一地,冰冷的地砖贴着脸,刺激着模糊的意识,她第一时间想到宋福星,对方是宋烈原的妹妹,如果出了事,她怎么对的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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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烈原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莫名所以的,对于宋舞口头上的挑衅,更加疲于应付,他径自掐灭烟头,笑意未达眼底。
“还是不抽了,万一怀孕多心惊胆战。”
宋舞面色难看,拿手术刀的手夹着烟,十分养眼,然而,那烟身被气怒的力量弄断了,一分为二散落,他扯了嘴角,面对曾经的好友皆兄弟。
“阿原,你若不怕尽管和她做夫妻,何必管我手上带着她的什么东西。”
宋烈原厌恶口头上的愉快,如果对方不是姓宋,敢这么站他面前对洛殷大言不惭,简直找死。
“哎哎,你们俩个叙完旧没?”宋义及时赶来,在一发不可收拾前。
他身后跟着面色严肃的宋迩宋柳,他们在一边的餐厅里观战,亲眼目睹两个人由最开始的云淡风轻到相互怒视,到底什么事儿七年都过去了,还不能放下?
只有宋柳沉着冷静,真相在他这里,他猜测,宋烈原可能打算在这趟旅程中公布和洛殷结婚的消息,只是没料到宋舞突然回来了,一切步骤都乱了,更何况宋义又乱点了鸳鸯谱。
消息还是会公布,只是到时候场面恐怕有点难堪,偏偏宋义还是不知进退,竟然拉着宋舞就往回走,把宋烈原丢一边,在那劝道。
“别和阿原闹了呗,看在洛殷出院的份上,中午你和她不是很开心吗,晚上继续带着她去逛逛,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在医院闷坏了。”
宋柳静静看着宋义花式作死。
宋迩心思缜密,拉了下宋义,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宋烈原那没由来的一声冷笑,简直像山涧里的阴风,嗖嗖地刮的人汗毛直竖。
“怎么了?”宋义扭头望着拉自己的宋迩,顺着他示意的位置,宋义看到了红着眼睛的宋烈原,那眼眸里的光芒简直阴沉的掉渣。
宋义一个皱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着他。
“你是老三,就不能懂事点儿,非要和刚刚回来的小舞动手?”
宋烈原一声咒骂,一瞬间,眸光就带了血。
“我tm要撕的是你。”
宋义一个寒颤,后知后觉,难道自己得罪他了,宋烈原不给他发问的机会,三步并两步过来,接着,一个拳头击到了他的脸颊边,带着森冷的阴风,幸好宋义不是一般草包,他反应极快的避开了,否则,他的下颚骨肯定得碎。
宋烈原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情绪失控的厉害,若不是宋柳扯着他后退,保不准下一个拳头已经到了宋义的脸上。
宋义惊魂未定,不可置信地看着宋烈原。
卧槽,刚才他是要揍自己吗?!
“阿原!你发疯了?”宋迩挡在宋烈原的身前,怕他继续攻击,刚才他手下留情,否则,宋义怎么可能避的过去?!
宋烈原眸光转冷,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忽而一笑,打算在这个场景里,人人都崩掉的气氛里,向宋义声名,洛殷是他的老婆,不是什么谎言,货真价实的夫妻关系,然而,他的声音还没启开,宋玖慌慌张张的从餐厅里奔出来,打断了他。
宋玖跑的激喘,根本没心思理场面上暗流涌动,他直扑到宋舞身上,惊慌大吼。
“宋福星被人打昏了,满脸是血,小舞哥你快去看她!”
几个人都惊了。
一听到宋福星满脸是血,宋烈原一瞬间就被急火攻了心,哪还精力理宋义,两腿迈开就要去看妹妹,随即,宋玖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只放走了宋舞,宋烈原和其他三个都被拦了下来。
宋烈原心头一跳,预感到什么,接着,他在宋玖隐忍的慌哭声里如坠冰窟。
“你们别去,赶快去找我姐,她被人带走了,那个男人是疯子,随身带着取肾装备,他要拿我姐的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