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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霓很愤怒,是真的愤怒!
她愤怒而委屈,她愤怒的不是为什么来做客,还碰上一个挑刺的。她愤怒的是,凭什么何茂景都可以存在,而她的家人朋友都消失了!
一瞬间,她阴谋论地想,何茂景说不定也是重生的。一想又不大可能。刚刚双重刺激太大,冲口而出,也不知这人现在的人生轨迹和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而且何茂景曾经也一直在国外,他的八卦事情都是听周围人说的。别人说,她听一句,知道的也不是很准确。
这样一想,她就紧紧闭了嘴,大不了说等会认错人!
但别人可不这样想,特别是姚夫人,何茂景可是她们家的贵客,何先生声名在外,叶霓说他是大炒家,的确没错。
欧洲的老钱家族很多,很多都不工作,大家继承,而后进行艺术品投资,红酒投资。而何茂景这种大炒家,正是在这行顶端的人,这些人手里掌握了很多好东西,扔出来一件,就可以影响整个市场。加上他自己本来是金融高手。
姚夫人还记得,姚想第一次带叶霓来的时候,她就正在打电话安排今晚的宴会。现在全毁了。何况叶霓说的那些事,要特定圈子里的才会知道,不代表人尽皆知。这样一想,姚太太不由看向姚想。
不会是自己儿子说的吧?!
但姚想一派坦然,看也没看自己。
众人大概已经好多年没见过有人这样不给何先生面子,何先生的儿子很年轻,二十出头,那小伙拿着电话都愣了。脸上还有丝想笑不敢笑的怪样。
大家都屏息静气,不知何茂景会说什么,却没想,叶茂景盯着叶霓瞪眼睛看了一会,发现叶霓眼睛都没眨,忽然大笑起来说:“原来是个厉害的!”
叶霓没有笑,她不是那种,别人得罪了她,而后一笑就冰释前嫌的人,像刚刚那样的情况,明显是有备而来羞辱她。她才不会轻易原谅呢。
但难免暗暗松了口气,大概自己没有说错,这样一想,她又不由鄙视,凭什么这么坏的人可以存在!她的爸爸妈妈却不见了。
何茂景又打量了她几眼,对大姚先生说,“不开席吗?”
姚夫人趁机说,“……大家都入席吧。”转身请何夫人入席。何夫人却是盯着叶霓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姚先生陪着何茂景往餐厅去,何茂景走了一步,又停下,换了种和颜悦色的表情看向叶霓,说:“女孩子不要自尊心那么强,出门容易得罪人。”语气也有些刻意的“迁就。”
叶霓略微奇怪,但不置可否,她一个盖房子的,又不在国际市场混饭吃,怕他个鬼!
但还是说道:“知道了。以后遇上挑衅的,我就忍下。”
众人:“……”
何茂景定定看了她几秒,那表情,说不出的古怪,视线一转,突然挪到了姚想那里,“是你告诉她的,还是别人?”
姚想说:“我不知道她会认识您。”那就是说不是他说的。
何茂景的表情就多了不自然。往餐厅去。
姚夫人路过姚想,警告地看了姚想一眼。
姚想扬声说:“其实我就带叶霓来打个招呼,我们定了餐馆去吃饭。”
“开什么玩笑?”姚夫人停下脚步,用眼神严厉地盯着他,这么多客人在这里。
姚想对着何茂景说:“何伯伯,您好好享受晚餐。我去送朋友。”说完示意叶霓。叶霓也正不想留下。
众人再不好说什么,看着姚想带叶霓离开。姚夫人一头雾水,招呼大家去晚宴厅,心里想,这平安夜都让个没家教的女孩给毁了。
一个女孩从通往后园的玻璃门跑进来,手里拎着一瓶香槟,“咱们今晚……咦,”她周围看,“不是说姚想哥回来了吗?”
“礼貌呢?”何茂景说。
那女孩跑到他身边,甜甜地叫:“爸——”二十出头的年纪,一颦一笑,都令人心悦。
众人都笑,好像刚刚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
******
车开出来,行了大概十分钟,叶霓才说:“刚刚对不起,忘了是你带我去的。”
姚想说:“没事,我也想和你一样,从来不记仇,有仇当时都报了。”他看向叶霓说,“何况你今晚心情原本就不好。”
叶霓低垂了目光说,“没什么心情不好,就是那人,他怎么知道海景城和我的事情。”她扁了扁嘴,想到刚刚别人说她的话,四大地产商,倒了三家半,都是她的错。
哪里有倒!
只是因为一个工程暂时停工了而已。再说,当事人都没说她,外人凭什么?!她蹙起了眉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只是tony给自己发了消息,那家伙,半点信都没。
自己不想拿这件事当回事,可是又管不住自己,真真生气。
姚想把车开到一处空地,这条路没有顺着阿玛菲的海岸线,但停在这里,可以看到远处悬崖上酒店的灯光。
叶霓左右看看,“这地方有饭可以吃?”
她的语气略呆,姚想笑起来,却没有看她,而是透着车窗,望着远处,过了会,才转头来看向叶霓,“我知道,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时候,可是叶霓,你愿意陪我留在欧洲吗?”
叶霓坐在车里定住,海港的灯光闪烁在她身后远处。
姚想单身搭在方向盘上,神情略谨慎,他整理了一下,又说:“不一定是在意大利,别的什么地方也可以。”
叶霓坐在那里,不知为什么,伤心一下袭来,因为姚想的这话,她说:“姚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林赫的吗?”
姚想平静地望着她,摇头。
叶霓抬手,悲伤的感觉令她想落泪,她压下那感觉,说:“在我第一次和我哥哥去你们会所的时候,那时候……我坐在车里,”她的目光飘远,想到那一天,“我的鞋不舒服,坐在车里,忽然……我听到一个男声说‘你怎么穿成这样,tony没带你去买衣服吗?’那语气,充满挑剔。然后我就听他说,‘一身黄,本来个子就不高,像个鸡。’”
她看向姚想,“你能想象我那一刻听到这话的感觉吗?”
姚想点头,“绝对可以。”
叶霓说:“我当时想……世上怎么有这么没品的男人。可紧接着,一辆保时捷就开了出去,然后另一个人就心疼的喊‘哎呀,五万没了,那是最近刚红起来的一个明星,您不认识呀,还嫌她矮。”叶霓笑着,眼泪差点落下,‘我就听那个没品的声音又说,怪不得她那么生气,一定以为我说她是鸡,其实我是说像鸡崽子而已,就算她真当鸡,我也不能叫,我这么有要求的人!”
她抬手,把脸埋进去,复抬起头说,“那就是林赫,那个挑剔鬼,把tony要气死了,直喊公司能安排的女伴都撑不过他十分钟。然后他还理直气壮地说,那是他挑剔!我当时想,男人很少有这么有要求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虽然没礼貌。”
她笑着,眼泪落下来,“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只是那一天,如同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最近总是一遍一遍地想起……我才意识到,当时那么多可以合作的人,我下意识第一个去找了他。——那个家伙,我那天和他主动说话,他竟然都没有搭理我,直接走了!”她慢声说,“从来没有人,把我忽视的那么彻底。”
她看向姚想说:“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以前也有人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装着漫不经心。我可以分辨的出。”
姚想说:“你一直都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
“后来我知道,他就是那么挑剔,和我一样的挑剔,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像他那样直白的表述出来。”叶霓摇头,“——但那个可恶的家伙,为了仇迅的事情气死我了。最可气的是,我软硬都用上了,他就是不松口。”眼泪疯涌而出,叶霓气的哭了起来,“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他怎么办!不轻易改变。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时候,谁也不能让他改变。包括我也不行。”眼泪用她的指缝挤出来,悲伤压抑不住,分手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更爱他!这世上,如果这男人连她都无计可施……她想他想到睡不着觉,点了雪茄,以前自己最讨厌的味道,现在才能给她片刻安枕。
“我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救了,我怎么可以这样,——更甚至,刚刚你说那话的时候,我第一时间都是替他难过,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他难过。就算我和他分开,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只喜欢他!就算这次公司破产,我也只想陪着他!”她哭的支离破碎。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了?我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喜欢他,我的公司可以给他,我挣得钱也可以给他,却不能让他明白,尊严比利益重要的多。我那天说了要仇迅后悔,那么说到就要做到!”
姚想看着她,女孩哭的可怜,语气天真真挚,
“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
“就算这次公司破产,我也只想陪着他!”
“你是他的朋友,我不想他难过,”
……怎么会有人说这样的话。
他的手抬了抬,从旁边拿过纸巾,递给叶霓,叶霓接过。
姚想说“如果你知道这个,怎么会不明白林赫的坚持?”
叶霓不解地看向他,姚想说,“你的言出必行就一定要行,为什么他答应一个过世之人的嘱托,就要言而无信?”他一字一句地说,“还是,你一直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高高在上,别人都该为你的坚持让路。”
叶霓:“……”
姚想说:“曾经我也觉得,在仇迅那件事上,他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十分令人费解。因为那天我和你一起在公司……”他又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叶霓,“可你想过没有,其实在梁依依这事情上,我看到你和林赫的处理结果是一样的。你也不过是对梁依依说,你输了,跪下滚出海景城去。那么对林赫而言,把来挑衅的人赶出海景城,不正是一样。”
叶霓有点愣,她没有想过这些。
姚想说:“因为你不屑去碾压梁依依,你已经显示了自己的足够强大。你可以令梁依依更可怜,为什么你没有做?”
因为掉价。
叶霓低下头,想了一会,过了这么久,其实她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对仇迅的事情那么生气,心里的那怨气,慢慢就觉得烟消云散。
她抽了两张纸巾擦着脸,对姚想说,“你转过去,我要擤鼻涕。”
姚想打开车门,下了车。微凉的风裹上来,令他觉得没那么呼吸困难了。
过了会,叶霓打下车窗,喊他,“可以了。”
姚想走到她这边,靠在车门外说:“还记得你上次说,把仇万年的公司给出去,不过损失三千多万。”他说的很慢,“当时我也没多想,后来你们闹到分手,我才知道,还挺严重。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发现自己以前并不算了解林赫。”
他侧头,看着车里的叶霓说,“我和你说一个朋友的事情吧,你分析一下,他到底要什么?”
叶霓在擤鼻涕,胡乱点了点头。
姚想看去远处的阿玛菲,灯火点点,这是各大旅行杂志公认世界最美的几处夜景之一,他慢声说:“我这朋友,他爸爸是港澳商人出身,因为娶了他妈妈,才得了他外公的人脉,当时夫妻恩爱,终于挤入欧洲主流社会。但他爸爸,却在生意做大后,又分别在外安置了两房,一个是在加拿大,令一个住在这边……我那朋友的妈妈,性格绵软,知道这事情的时候,对方在外的子女都上小学了。而她只有一个儿子,她一气之下差点和那男人同归于尽。多年被欺骗的痛苦……”姚想说到这里,看向叶霓说,
“还好她有个好儿子,带着她远走他乡,舍弃一切重新开始。为了表示决心,我那朋友,甚至改名换姓,跟了他妈妈姓。他用外公留下的资金和人脉,在一个离他父亲很远的地方,一点点重新站起来,给他妈妈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叶霓愣愣地看着他,浑身泛起凉意来。
姚想看着她,隔着车窗居高临下,觉得叶霓坐在那里,仿佛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头发丝都颤起来,有些楚楚可怜,他说,“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何茂景的事情,但我肯定不是林赫和你说的。我三年前,因为和上一个女朋友的事情,对家里人有点抵触,所以去了海景城……你心里猜的没错,林赫……就是我那个好朋友!”
叶霓抬手挡上嘴,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来,忘了呼吸。
她一直都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觉得自己很委屈,好像全世界的男人其实也没人配得上自己。自己是家里的宝贝,现在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令自己委屈。这种身份的自怜,从来都迷惑了她的眼睛,令她从来没有真正的静下心,去了解过自己的爱人。
甚至对林赫的喜欢,都令她觉得分外委屈。总觉得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林赫一定配不上自己。
可是原来她错了!
他们是那么相像……林赫在另一个时空,承受着和她相同的命运,被人抢去地位家世,沦落尘埃。他甚至……比自己可怜一百倍。
一股激烈的情绪憋在她的胸口,这一刻她知道:
纵然是以前以前的自己,她如果遇上这样的林赫,一个敢于反抗,孝顺,忠于自己的男人,她一样会爱上他,一如这一次爱上他一般!纵然那家伙死爱面子,不会说话哄人。
心里懊恼,内疚,心疼,重重情绪袭来,怪不得何茂景一见她就说那样的话,那是公公在挑剔儿媳妇吗?呸!林赫都不舍得说她。
一念至此,叶霓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想到第一次去林赫的家,那么大的房子,盘横半山之上,大气的线条,充满剧院的时代感。她当时想,那房子妥妥的新贵。
他第一次送房子给她,那是林赫盖的第一栋大厦,但她当时只想到自己以前的公寓,还觉得那房子配不上自己。
他当时,该是多自豪,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献宝似的给自己,自己却还在轻视……自己凭什么呢?
穿久的匡威白布鞋,就是比新的好看。名牌包也是,新的总有些刺眼。欧洲的建筑风雨百年,都带着传承的颜色,可我们没有,挖地三尺没有就是没有。
她这一刻,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多离谱!林赫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不是没有过,而是放眼整个海景城,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些东西。
她就如同那些落魄的贵族,一直活在往日的辉煌中……多么可悲。
人家都能够放下,她为什么不能?
姚想隔着车门,看着她说:“林赫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叶霓的眼泪止不住流下,她终于明白了,仇万年为什么要拜托他。因为他,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姚想说,“的确,事业对他很重要,可是他曾经为了你,倒贴了那么钱去帮你公司搞上市,你说要分家,他又找人买下了你公司的股权……你知道,他的钱是哪里来的吗?”
叶霓看着他,苦恼地摇头,眼泪沾满了她的手指。
姚想说:“那是他外公临死前分的遗产,林赫的那份,林赫离岸户口里的钱,是林赫自己的私房钱,他从来没动过,这钱,林赫的外公曾经说过,是给林赫以后结婚女方的聘礼。因为林赫离开家,没了家世,害怕他以后受委屈。”
同一个人,换个地方,他也是人家家里的无价之宝。
叶霓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太坏太坏了。她伸手出来抓姚想,“你送我,送我回酒店,我要回去拿护照,我要回海景城去。”
姚想说:“现在。”
“你快点。”叶霓狠劲晃他,“你不动,我自己开车走了。”
姚想从车头方向绕过上车,不忘说:“我刚刚才对你表白,你就给我这态度?”
叶霓急了,一边擤鼻涕,一个推他,“你再开玩笑我就踢你下去了。”她急的形象全无。
姚想把车倒后,拐上大路,一边拿着手机说,“我可以找来私人飞机,你要我帮忙吗?”
叶霓忙点头,“回头我好好谢你。”
“我先听着。”姚想拨了电话,车飞一般的冲进黑夜里。卷的夜色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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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霓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过的这么慢,上岛,拿护照,下岛,再次上车,时间慢的好像在小刀割她的神经,她不想说话,无法思考,心里一遍遍地想着那个傻瓜。
还好飞机已经安排好。她到机场后没多久就可以飞。
她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父亲,他的家,她以为他爸早死了。当然,从她自己的爸死了之后,她条件反射对爸爸这种生物就抗拒。
心里又想到叶长胜的样子,那憨憨地讨好她的样子,两年了……原来她想到爸爸的时候,已经会想到叶长胜。
“对了……你家和何茂景是什么关系?”叶霓问姚想。
姚想忍着笑,“提到公公的名字,这样理直气壮。”
呸!叶霓忍着没骂出来,错了错牙说,“他还给我摆谱。如果知道他是林赫的父亲,我多刺他几句。”以林夫人的样子,那软和性子,难怪了。
又想到早前古怪的谈话,她说:“那酒是他故意让你拿给林赫的?”
姚想把车转到路上,说:“……何茂景这几年挺想认回林赫,每年林赫生日,他也会派人去送礼。林赫都是直接塞进柜子,看也不看。所以前年林赫生日,我正好回来,他除了让人送礼物去,还让我带了瓶好酒过去。”
叶霓说:“要是我,何止塞进柜子,应该直接扔出去!”
姚想笑着摇头,说:“如果林赫的外公还在世,一定很喜欢你。”
叶霓并不知道何茂景原配的家庭信息,她问,“林赫的外公是什么人?”
“欧洲最富的家族,也差不多传到第八代,林赫的外公家,以前来欧洲的早,如果准确算起来,从清末的时候,就留洋过来了。上次林赫生日,咱们喝威士忌的茶杯,上面带徽章的。那是林赫以前外公家的。我们家,这些年主要是投资,一部分都仰仗何茂景,所以……”他看向叶霓,“你别在心里对我有意见。”
“不会。”叶霓想也没想就说,“你家又不是你说了算。”
姚想:“……”虽然是事实,还是很伤人呀。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到了机场,今晚是平安夜,私人机场空无一人。这世上,有钱人的特权有时候可以大的不得了。在南部,从那不勒斯,苏莲托,阿玛菲,私人飞机的降落地点最少有三处。
叶霓站在大玻璃后,望着黑蒙蒙的天,焦急地等待着来接她的飞机。
姚想端了杯咖啡过来,说:“你坐下等吧。飞机没这么快。”
“我坐不住。”叶霓说,看向那咖啡说,“也不想喝咖啡。”
姚想自己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就听叶霓忽然问:“对了,当年林赫离家,是不是走的很急?”
“嗯。”姚想说,“何茂景并不想他们走。”
渣男!叶霓在心里给打了一个标签,又说,“那林赫家的东西呢?是不是也都被小三霸占了。”
姚想愣了一下说:“谈钱是不优雅的!”
叶霓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外面有飞机飞近,缓缓闪灯降落。叶霓立刻热血沸腾,“是给我准备的飞机吗?这么大?”她兴奋的右手拉上行李往外跑。
夜晚,机场亮如白昼。
飞机缓缓降落,叶霓拉着行李往那边跑,帽子掉,她回头来捡,看姚想才走到门口,她不耐道:“你快点?对了,你有带护照吗?能和我上飞机吗?”
身后飞机停稳,有工人开着登机梯过去。
夜风吹的叶霓丝巾乱飘,她把帽子伸手扣在头上,喊姚想,“你快点!”一回头,她看到舱门已经准备开了,更为着急,远处天色发蓝,如被水调和了,她拉着箱子,左手扣着帽子,样子稚气可爱。
刚跑到登机梯下,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她一个暂停卡在那里。
林赫站在机舱口,满目深情。叶霓看不见天,看不见地,只看到他站在那里。叶霓呆呆地。一阵强烈的风,把她的帽子一下掀飞,她站着不动,那帽子转眼就吹的没影了。
林赫三两步走下来,看着她,又看着那被吹远的帽子,不知道该不该帮女朋友去追,他说,“公司没事,就是做样子项目停工一段时间,你别担心。有些事情也要看时机,大环境就是如此,有些后台硬的,不是一句天凉该破产了,人家就能破产。欺负你的人,我会给你出气的。”
叶霓只是看着他,从他的眼睛,眉毛,到他略显憔悴的气色,最后是那看不够自己的目光。
林赫看叶霓不说话,想来这话题说的不是时候,又拘谨地说:“我……从你生气走后,我一直想,在机场那次,我该怎么给你说,你才能不那么生气,我其实不怕你生我的气,可是我不想你气坏了自己……”
叶霓眼中冒上泪水,她望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晃。
他不是不爱她,可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爱上的,就是这样的他,她有什么办法!
林赫看她要哭,一下急了,“叶霓,我真的爱你,没有遇上你以前,我觉得自己过的很开心,遇上你以后,我才知道,我也可以和另一个人一起那么开心。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一分一秒都没有,就算你说要分开,我也会等着你……但是我觉得那天我说错了,我应该说,你走了,我也会追过去!这才像我。”
叶霓站着不动,这个大傻瓜!这么久才见面,他就说这个?怎么不过来抱自己?
林赫依旧站着不动说,“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你能不能,让我把答应别人的事情做完。只这一件,以后我答应别人之前,都会先问问你。”
叶霓气的扔下箱子,扑到他怀里,“你这人这么没重点,活该没有女朋友!”
林赫毫不犹豫紧紧搂上她,神魂归位,心有余悸地说:“女朋友可以没有,你不可以没有。我不想后半辈子都靠前两年的回忆过日子。”
叶霓一把推开他,一脚踏上登机梯,转身来,圈上林赫的脖子,狠狠地亲上他。身高不够,也是挺悲剧的。
后面机舱口,胡晓非探头出来,看着他俩,对远处的姚想挥手,手里的电话放在耳边,说:“你怎么和叶霓说的,这任务完成的不错。”
姚想说:“我对她表白了一下,她就吓的扑到林赫怀里了。”
胡晓非顿时可惜道:“你怎么不努力一下,叶霓这村,过了可没那店了。”
姚想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过。”说完他挂了电话。
胡晓非拿着手机愣了一下说,“我们这样为兄弟的,也是够拼的。以前就算我有对不住他们俩的地方,这一次也算肝脑涂地了吧?”
旁边挤过来一个女孩,从舱门口往外看,“还有我的功劳吧。你要我故意去找叶小姐说那话,让叶小姐讨厌我。”
胡晓非伸手搂上陈灵,亲她的额头,“你乖,但估计演技还有待加强。”
常一百从后面过来,说:“我倒要看看,叶霓等会知道,你们几个联合一气,故意要姚想带她来这里,她会怎么把你们几个剥皮拆骨。”
“不会吧……我们这是随机的呀,没有安排!”胡晓非搂着女朋友就往一边闪。
飞机下,叶霓离开林赫,脸颊绯红,她抬手,摸着林赫的脸,深情地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除了我,还有人敢欺负你,你告诉我,你爸爸是不是霸占了你的家产,我帮你抢回来!”
林赫:“……”
叶霓晃着他,“真的,没有骗你,豪门争产什么的,我最爱参与了。”
林赫看她神色顽皮,好像精气神都回来,一如从前,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坑人的主意,他伸手,紧紧把叶霓搂进怀里,“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想人娇生惯养你,以后我就负责在外挣钱,你负责扮演娇生惯养,我一定比你二哥称职。”
叶霓伸手搂上他,娇声说,“……那要说话算话。我也不想别人娇养我,只想我家人能对我好。还有你!”心里恨恨地想:自己真傻,为什么分手,如果自己喜欢的男人都不能拥有,那还当什么万人恨!
林赫把脸埋在她的肩头,觉得终于忍不住,有无数后怕涌上,令他不堪负荷,他忍了半天,不知还能说什么,喃喃地说了句,“……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和我说分手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和你分开,你也不能,想着真的离开我。”
这世上最真挚的爱情,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不和你在一起,我也不曾想过,要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因为在我身边的位置,永远只能属于那个人。
所以我们才会叫爱人是
——我的另一半!
没有那个人,我们的世界再也不会完整。
林赫拥着叶霓上飞机,叶霓依依不舍,晃着他的手臂说,“真的要走吗,我没有骗你,豪门争产什么的,我最爱参与了。”
“你参与过吗?”
叶霓跺着脚说,“我懂原理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