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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就连齐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为姜晚宁做这种事情。
一开始,只是为了演戏,取得她的信任,让她依赖自己,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他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她带回南齐,不用担心她会中途逃跑,也不用担心她刻意暴露行踪。
只是……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这个问题,齐渊并没有询问自己,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在做一些事情,因为他比姜晚宁还要沉浸在享受着这份短暂的愉悦。
就好像,他本人就是姜晚宁眼中的那个模样,温柔体贴,是个好人。
“要是阿渊哥哥能一直一直这样对晚晚好就好了……”
姜晚宁闭着眼,假装没有看见齐渊眼里变幻的情绪,脸颊上却是微微泛着红,在温热水汽的熏蒸下,就连唇色都透着水润的色泽。
齐渊的视线不知不觉就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眼神突然就变得恍惚起来……
从前,他身为皇子,虽然在南齐王公贵族们看来地位卑贱低下,但是在一些奴婢与娼妓的眼里,他又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的身边自然也不乏有投怀送抱的女人。
他也曾醉酒沉沦,也曾将那些女人拥入怀中,可是当她们主动向他献上红唇的那一刻,他却觉得恶心极了,哪怕是在醉酒的情况下,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人推开,将人当着面处置了。
当他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血流一地,彻底气绝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舒服了,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恶心。
他以为自己有病,会对这世上所有的女人排斥,哪怕是在面对姜淑予时,那个让他由衷欣赏的聪明女人,他虽然想利用她,想得到她,想让她臣服于他的脚下,却也不曾对她产生想要触碰,想要亲近的感觉……
湿漉漉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眉眼,齐渊微微低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主子,王都那边有消息传来……”
突然,一道低沉刻板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刻的氛围。
是隐蝶的声音。
姜晚宁一下子睁开眼,怔怔地看向了一旁的隐蝶,仿佛在惊讶,她居然也会说话!
突然想起来,她好像一直都会和齐渊说话来着,都是因为她一直不对自己说话,所以害得她都忘记了她会说话的事情,将她给当成哑巴了。
齐渊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变,突然就直起了身子。
“我还有些事,先去处理,今晚就不过来了。你洗完后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齐渊背过身不看她,用干净的布子擦拭着手上的水,语气突然就变得冷静疏离了起来。
没等姜晚宁反应过来,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只在房间里留下了一捆冰糖葫芦。
姜晚宁怔忪了好半晌,才看着接手齐渊继续为她洗头的隐蝶,喃喃道:“隐蝶姐姐,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为什么阿渊哥哥突然就走了?”
隐蝶抿了抿唇,难得出声提醒道:“主子不是你可以高攀之人,他对你好,不过一时兴起,你别多问,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姜晚宁眼神黯淡了一些,却乖乖道:“我知道的,我不会的……我会乖乖的,就当今日只是一场梦。”
门外的齐渊听到她的话,脸色阴沉难看得不像话。
这一刻,他彻底冷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智,突然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行为有多么的离谱。
他是疯了么?这才短短一天而已,他居然就……
屋内,隐蝶在为她擦拭着头发,姜晚宁则是捧着一串糖葫芦欢欢喜喜地吃着。
吃到了好吃的,姜晚宁似乎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情绪,就当做刚才的事情并未发生一般,喋喋不休地问道:“隐蝶姐姐,你是阿渊哥哥的仆从吗?你跟了他多久了呀?你知道他平日里的喜好吗?”
“隐蝶姐姐,你今年多大了?你好的皮肤好白啊,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晒太阳,所以手才那么冰凉的?”
“隐蝶姐姐,这个糖葫芦很好吃呢,你要不要尝尝?你尝尝嘛,真的很好吃!”
姜晚宁说着,便将自己吃了一半的糖葫芦串递到了隐蝶的嘴边。
对于姜晚宁之前那些喋喋不休的问话,隐蝶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尽职尽责地当哑巴,直到姜晚宁死皮赖脸地将糖葫芦递过来时,她才终于有了反应。
“不……”
准备拒绝,可原本紧闭的唇瓣才张开一点,那串糖葫芦便塞了进来。
她不得不接过,将剩余的半串糖葫芦吃了个干净。
“怎么样,好吃吧?嘿嘿……”
姜晚宁咧开嘴笑得得意扬扬,那小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隐蝶看她的眼神虽然无奈,却也明显比之前柔软了几分。
虽然依旧没有回答,但是从隐蝶吃东西的速度可以看出来,她很喜欢。
同时,那些藏匿在客栈周围守着姜晚宁的暗卫们,也在眼巴巴地看着姜晚宁房间里的那串糖葫芦,原本他们对这玩意儿压根不感兴趣,但此时已至深夜,姜晚宁又啃糖葫芦啃得香,莫名就被勾起了馋虫,不住的咽口水。
姜晚宁吃了两串之后,便饱了,正好这时候头发也干了,她顶着干爽的头发,舒舒服服地窝在被褥里,眼巴巴地看着隐蝶,邀请道:“隐蝶姐姐,我困了,准备睡了,你要不要上来?我们一起睡呀……”
隐蝶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你不用睡觉吗?”
隐蝶摇头,她是被吩咐盯着姜晚宁的,怎么可能睡觉?
姜晚宁道:“你不睡觉也可以的,你躺到这里来好不好?你站在边上盯着我,我睡不着,好像自己是个犯人一样,我会很紧张,而且没人拦着,我怕我会滚到地上……”
隐蝶犹豫了一下。
姜晚宁开始撒娇:“拜托拜托,求你了,就一次……”
隐蝶目光闪动,似是拿她没有办法,无奈地躺在了床边上,整个人却是硬邦邦的,像一块木板。
姜晚宁虽然得偿所愿,却并没有得寸进尺,卷着被褥蜷在床铺里侧,十分乖顺地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