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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不扬找到高徽墨,“我们走吧。”
高徽墨笑道:“我看见她挂着笑容回来的,齐医生你跟她说了什么?”
齐不扬淡道:“没什么,只不过聊聊天。”
高徽墨讶异道:“聊聊天就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齐不扬轻轻道:“当医生不能犯错,犯过一次错之后,就算做的再多,也难以自我救赎。”
两人找了间餐厅用过午饭之后,齐不扬陪高徽墨逛街,这会所在的地方是商业中心,街道两旁是各种世界知名品牌,高徽墨迈起她那双大长腿,逛的乐不思蜀。
一会之后,齐不扬手里递了两大袋,高徽墨手里也提着两大袋,得意的对着齐不扬道:“齐医生,今天让你大出血了,以后可不要轻易贿赂我。”
齐不扬苦笑道:“我在医院一年的薪水也不够你今天花的。”
高徽墨狡黠笑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继续逛!”说着踩着凉高跟,迈出六亲不认的模特步伐来。
或是因为太过得意忘形,走到一处地面光滑的地方,前脚一滑,齐不扬见状要挽救以及来不及了,惊呼一声。
高徽墨顺势在齐不扬面前表演一个一字马下地,齐不扬看着都疼,连忙走过去要将高徽墨搀扶起来。
高徽墨扬手道:“让开。”说着轻松站了起来,一点事都没有,问道:“刚才帅吗?”
齐不扬反问道:“你是要去医院缝针吗?”
“讨厌了,齐医生,人家练过。”
说到医院,齐不扬这才想起薇薇安三点有个手术,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二点四十分了,将手中的两大袋递还给高徽墨,“徽墨,我不能陪你逛了,你自己打个车回去。”
“嗳嗳嗳,至少也得先帮我打辆车啊!”
半小时后,齐不扬来到绿松石医院,在前台询问了米兰诺医生三点进行手术的地点。
前台护士问了一句:“你是病人家属吗?”
齐不扬点头,前台护士亲自带他前往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除了齐不扬见到的那个年轻男子,还有一对老年夫妻,三人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这种场景,齐不扬不知道见过多少,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三人才注意到安坐齐不扬,他们低声交流了一会,老年男子朝齐不扬走了过来,问道:“先生,你是?”
齐不扬应道:“我是米兰诺医生的朋友,我来见证她的成功。”
或是由于文化的不同,齐不扬这番话却激怒了年轻男子,他冲了过来,对着齐不扬怒道:“你当这是你们情侣间的惊喜时刻吗?正在动手术的是我的妻子。”
齐不扬淡道:“先生,请你保持冷静,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应该相信医生。”
“叫我如何相信她,她让我妻子冒着生命危险躺在手术台上,而本来她不必冒这个险,一旦这个手术有什么意外,米兰诺医生就等着上法庭吧。”
老年男人沉声道:“雷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齐不扬待年轻男子平静下来之后,才出声道:“放弃一条性命去拯救另一条性命,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在米兰诺医生眼里,生命是公平的!”
这话停在三人耳中,非常的震撼。
齐不扬自我介绍道:“我也是一名医生,我能理解米兰诺医生,你们应该相信她。人生总是有很多遗憾,主动逃避的遗憾,或是勇于面对接受结果的遗憾。”
平静了一会之后,叫雷欧的男子轻轻道:“我收回刚才那番话。”
老年男子在齐不扬身边坐了下来,“医生,这个手术风险很高,你觉得手术会成功吗?”
“先生你这个问题就好像国际米兰和ac米兰的比赛,ac米兰会赢吗?”
老先生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似经过漫长等待的年轻男子说了一句:“手术结束了吗?”
齐不扬看了手表,这才过去一个小时,像这样的大手术,至少需要三个小时以上,显然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了,或者说病人在手术台上死了。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还穿着手术费的薇薇安疾步走了出来,大声责问道:“病人家族有心脏病遗传史吗?”
老年男人立即走了过来,回答道:“有,她的母亲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
薇薇安怒道:“为什么这样重要的信息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她心脏病突发,差点死在手术台。”
薇薇安冷静不下来,她接受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没想到在手术过程中又出现如此棘手的问题。
年轻男子关心问道:“我的妻子呢?”
薇薇安稍微平静下来,“她暂时没事,我已经中止手术,等董事会开会重新评估手术风险再说。”说着就要匆匆离开。
齐不扬喊住了她:“薇薇安,冷静下来。”
薇薇安虽然此刻心情烦躁,对齐不扬还是很友善的,“嗨……jack,我现在没空跟你聊这些,我要去开个紧急会议,先失陪了。”
齐不扬却继续道:“薇薇安,冷静下来,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
薇薇安无奈苦笑:“jack,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跟你聊这些大道理,你也是医生,一些医学难题只有能与不能,没有什么冷静下来就能解决的。”
齐不扬看薇薇安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正要说出解决的办法,这时收到手术中止的西装中年人赶来,迎面就对着薇薇安责备道:“薇薇安,这全怪你,”
西装中年人来到薇薇安的面子,指着薇薇安的鼻子,冷声责备道:“我一开始就不同意你做这个手术,这一次的医疗事故将由你一人承担,而你会上法庭,你会赔一大笔钱,赔到你倾家荡产,你会丢了工作,你会失去当医生的资格,而这一切都因为你不服从我得决定!”
西装中年人对着薇薇安一顿狂喷,叫雷欧的男子突然开口,“我同意!米兰诺医生,你是对着,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放弃一条性命去拯救另一条性命,就算我是她的父亲,米兰诺医生,请你救救她们!”
薇薇安看向齐不扬,一定是jack跟雷欧说了些什么。
薇薇安收回目光,平静对着雷欧道:“雷欧,现在问题已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手术没办法继续进行了。”
西装中年人道:“薇薇安立刻跟我到……”
齐不扬出声打断道:“抱歉,我可以说句话吗?”
西装中年怒瞪齐不扬,“你他.妈的是谁?”
薇薇安也道:“jack,你最好闭嘴。”
齐不扬却依然直接道:“病人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在手术期间出现心脏絮乱的问题并不难解决,可以注射心脏停跳液让心脏停止搏动,然后用分流机代替心脏给器官供血,手术之后再恢复心脏搏动。”
齐不扬虽然短短三言二语,但是停在薇薇安耳中,简直绝了!若非有惊人的医学天赋,何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jack,谢谢。”薇薇安说完转头看向西装中年人,“丹尼尔,Cazzo!”
Cazzo!是意大利的国骂,类似于英语中的fuckyou。
薇薇安重新走进手术室,从手术室里传出她响亮的声音:“手术继续。”
西装中年人错愕的看向齐不扬,“未请教?”
“jack。”
西装中年人问了齐不扬一大堆问题,例如他毕业于何处?现在何处任职……
明显有招揽之心,对于齐不扬却反映冷淡,他用他只是一个游客,打消了西装中年人招揽的念头。
手术一直持续晚上七点左右才结束,薇薇安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眼里露出疲倦之色,
雷欧迎了上去,却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薇薇安轻轻笑道:“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这个男人立即喜极而涕,两个老人也激动的相拥而抱。
“米兰诺医生,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三人连连向薇薇安道谢,薇薇安却朝斜倒在椅子上睡着的齐不扬看去,他一直等到现在,等到睡着了,为了这个约会,他连续等了四个小时,如果这是一场情侣间的约会,他是个非常合格的男友。
齐不扬并非想睡,这是他服用精神药物后的后遗症,浑浑噩噩,极易嗜睡。
薇薇安走进,柔声道:“嗨,手术结束了。”
连续叫了几声,齐不扬却没有回应,睡着很沉,薇薇安不得不弯下腰来在他的耳边轻轻道:“嗨,jack,jack……”
齐不扬这才悠悠醒来。
“杰克,谢谢你,手术很成功,今天如果不是你,肯定不是如此顺利。”
齐不扬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嘴上应道:“薇薇安,你也想得出来,你只是需要更加冷静。”
“不不不,我想不出来这么绝妙的办法。”
齐不扬看着她深蓝色的眼睛,微笑道:“精灵有魔法,精灵女孩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薇薇安听到这句话,身体触电般的颤抖一下,惊讶的看着齐不扬,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齐不扬恍觉自己似乎说漏嘴了,薇薇安盯着齐不扬,无比严肃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句话,这句话从来第二个人跟我说过。”
齐不扬掩饰着笑道:“是吗?这是华夏的一句谚语。”
薇薇安半信半疑:“真的?”
齐不扬笑道:“是的,怎么了?”
薇薇安笑道:“没事,很美妙的一句谚语,你去洗把脸,我去换身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餐。”
“好的。”
齐不扬洗着脸,手机突然响了,刚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高徽墨冷冷的声音:“齐医生,如果你没在半小时之内赶回来服药,以后你别想再出去。”
“徽墨……”
齐不扬话还没说话,高徽墨就把电话挂断。
薇薇安换了身常服走了出来,米色的寸衣,浅蓝色的紧身短裙,一双尖长高跟鞋将她长腿衬托的更加修长,薇薇安确实是个优雅而性感的女人。
可当他迎向齐不扬的时候,却看到齐不扬匆匆离开的步伐,她好奇的喊道:“杰克,你要去哪里?”
齐不扬头也不回,“我有点急事,薇薇安,我们下回再约。”
薇薇安疾步跟了上去,追问道:“杰克,有什么事比跟一个漂亮女人约会还要重要。”
当薇薇安追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齐不扬已经招了一辆出租车,薇薇安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doctorjun。”
齐不扬本能的回了下头,然后乘坐出租车离开。
薇薇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才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