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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演出者是是谭郁时,就算是头猪表演,他也能忽悠十位观众来观看。
小玉手里的传单一张也没发出去,乔怀清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但也给她支了个招儿:“你要是想完成任务,就对人家说,来看这场表演还能见到谭郁时,保证一抢而空。”
小玉捂嘴闷笑:“多损啊你。”
相当于对人家说“买赠品送正品”,简直把聂志煊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乔怀清点了点她的鼻尖:“辛苦咯妹妹,先走一步。”
小玉挥手告别:“不辛苦!boss就交给你了!不准转粉听到没!”
乔怀清原先是动过中途转粉的念头,但这一期才刚开始,就遇到这么多针对谭郁时的任务,傻子都瞧出来者不善了。
换做其他不知情的粉丝,挡不了那些明枪暗箭,也就他能帮一帮。
解绑的事先往后排,当务之急是战胜共同的敌人。
如今聂志煊已经在小玉的拖延大法下重回垫底,但保不齐那小绿茶还有后招,差距必须拉得越大越好。
沿着节目组的指示牌一路向前,一栋被爬山虎覆盖的小平房出现在了视野中,走进去先是一块商品区,卖各种福袋挂件,随后就遇上了率先抵达的谭郁时。
乔怀清嘚瑟地蹦过去:“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很能说会道?”
谭郁时却叹气摇头:“全是在夸我的作品和角色,没有一句夸我本人。”
乔怀清捶他,眼神瞟向身旁的跟拍摄影师,暗示很明显:你给我收敛点。
接着问:“任务要求是什么?”
谭郁时收到威胁,也转回正题:“这是书院里的最后一个任务点,活字印刷馆,我们要学习操作,得到下一个景点的提示。”
乔怀清顿时了然。
这期节目是常见的户外竞技真人秀,做任务得线索。不过以周萍的风格,本期必定也会考验嘉宾的某个方面。
主线任务是寻宝之旅,这个“宝”指什么?
线索太少,乔怀清暂时不能确定,随谭郁时与印刷馆工作人员往里走。
馆内已经摆好了桌椅与道具,漆黑的印刷台上有一幅镜面图案,瞧不出内容,得印在白纸上才能显出真容。
工作人员一边介绍活字印刷的起源与工艺,一边指导他们印刷。
谭郁时负责上墨,乔怀清负责研墨。
“这场景有点儿像……”他说到一半闭了嘴。
不能嘴欠不能嘴欠,要解绑要解绑……
“有点儿像古代的夫妻。”谭郁时接上话,“一个研墨一个写字,很诗情画意。”
馆员当他们开玩笑,顺嘴吟了句诗:“‘习字妻磨墨,熏香婢拂衣。’说的就是你俩吧哈哈。”
谭郁时颦眉:“没有‘婢’,只有‘妻’……不,也不是‘妻’,准确地说是……”
“咳!”乔怀清强势打断,“磨好了,你赶紧的。”
谭郁时不说闲话了,用棕毛刷蘸取了墨汁,刷上印台。
整幅图案全部被墨均匀覆盖后,再铺上宣纸,棕毛涂蜡,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重刷一遍。
这项任务比前两项简单得多,一次便顺利完成,揭开宣纸的那一刻,真正的图案也跃入眼中——
画中少年穿着布衣,身形佝偻,头发剃得像狗啃,正持香叩拜。
“这不是你的第一部电影吗?”乔怀清一眼认出,“我记得演了个少年罪犯?”
谭郁时看着他不说话,眼中溢出点点温情。
“那什么……小玉告诉我的,所以我有印象。”乔怀清努力找补,越说越没底气。
听人口述一遍就能凭画认人?他要是有这技能,应该去画犯罪侧写。
“你想补我的电影,可以来我家,全部都有。”
谭郁时果然已将他看穿。
乔怀清赶紧转移话题:“角色是猜出来了,可手里拿的香是怎么回事?”
谭郁时:“导演是国内的,有开机仪式的习俗。特意刻这个场景,应该是给我们的提示。你好,请问这附近有烧香祈福的地方吗?”
馆员像是被触发关键词的npc,立刻回答:“有,离这儿十公里远有个陶公洞,很多人去祈福的。哦对了,这是你们完成任务的奖励,请收好。”
四分之一块拼图终于到手。
乔怀清翻来覆去查看:正面是四分之一的地图,背面是某个字的上半部分,像是“王”,或“玉”、“天”等等,缺少下半部分,暂时看不出是哪个字。
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复盘一下,谭老师。”乔怀清道,“分组游戏是新增的,与原本的主线无关,就不说了。水上拍摄任务的道具是你刚出道时候用过的东西,印刷任务的画是你第一部电影的角色,我猜别人也是,这意味着什么?”
谭郁时浅笑:“你想到的就是我所想的,不过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先去下一站吧。”
往外走的时候又经过那块商品区,乔怀清进门时急着做任务,没细看,现在定睛一瞧,才发现那些小挂件挺别致。
挂的是一个个刻着字的小木头块,可以找出刻有自己名字的木头,串在一起,既是挂件,也是活字印章。
不过本质上依然是景区小商品,不值得暂停任务去挑选,浪费时间。
乔怀清过目即忘,随摄影师与pd原路返回,来到书院门口,上车前往下一个景点。
十公里预计要开至少二十分钟,车内也有镜头怼脸。
“目前你们这组排第四哦,比较靠后呢,有信心追到第一吗?”pd为了让这段素材不干,开始采访式提问。
乔怀清无所谓道:“我们已经赢了两期了,该给别人机会了,否则总冠军就没悬念啦。”
pd看向谭郁时。
“会赢的。”谭郁时很坚定,“我需要那个奖励。”
pd眼睛一亮,感觉抓到了有爆点的话题,连忙追问:“为什么需要那个奖励?谭老师希望你的粉丝为你实现什么愿望?”
乔怀清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踢了他的鞋子。
谭郁时识相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pd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乔怀清戒备地眯着眼打量她,现在看谁都像对家派来的卧底。
不过,这位pd脸上激动又羞涩的神色似曾相识啊……
哦,想起来了,在小玉脸上见过。
嗯,自己人,可以信任。
pd接着问了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集够了素材,便放他们自由休息了。
乔怀清果断关了面前的镜头和身上的麦,揉着肚子陷进座椅:“中午了,有饭吃吗?我好饿啊。”
车子刚好停在景区前,当地人司机说:“前面就是陶公洞了,这儿有家卖麦饼的,可以垫垫肚子。”
pd:“好咧,我俩去买点,谭老师你们在车上坐着,千万别下车啊,外边人挺多的。”
商务车停在马路边上,车窗贴了膜,外边人看不清里面,里面人能看清外边。
卖水果卖小吃的三轮车随处可见,来祈福的游客也不少,还有跟车过来的部分粉丝守着,他俩确实不方便下车吃饭。
pd很快买来了现烤的麦饼,切成四块,还热乎着,接着又下了车,给他俩留出安静的空间,自己守在车外,以防无关人员接近。
乔怀清咬了一口,外壳干脆,内馅是香喷喷的梅干菜,称不上人间美味,但在饥肠辘辘的时候吃上这样一口,也相当满足了。
谭郁时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角碎屑,忽然说:“你喜欢吃这个的话,我回去学着做。”
乔怀清瞥他:“你要转行当烘焙大师啊?那影视圈岂不是失去一位明日巨星?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小玉能原地粉转黑信不信?我觉得她失眠的时候不是数一只羊两只羊,而是数‘我家boss要拿一座小金人两座小金人三座小金人……‘”
谭郁时笑起来,也不知道被哪句话逗得这么开心,低头亲他鼻梁:“你记不记得,以前我请你吃蛋挞的时候,你说你很爱我。”
乔怀清有点儿印象,不清楚他这时候提起有何用意,警惕地回答:“小时候童言无忌,说过又怎么了?”
谭郁时勾起他鬓边的发丝:“我去学烘焙,就是想着,以后如果能再遇见你,亲手做给你吃,或许还能听见你说这话。”
“哼,花言巧语,哄骗天真男大学生。”乔怀清握住他的手腕,侧脸贴着手背蹭了蹭,“你说实话,看到我变成现在这样儿,是不是挺失望的?”
谭郁时:“为什么会失望?”
“你不是对外宣称,你的白月光善良又可爱吗。”乔怀清的手不老实地扯下他外套拉链,明目张胆地探进去,“可我现在变得好色又嘴毒,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啊。”
谭郁时按住游弋到胸口的手,声音沉沉地压过来:“不一样又能怎么办,世界上只有一个乔怀清,我还能去喜欢谁?”
猝不及防地被偷了个吻,乔怀清用力掐了把手掌下的肌肉:“脸比胸还大,这种话也好意思说。”
谭郁时偷了一次还不知足,将他压在座椅上,肆意地进攻,低哑地命令:“张嘴。”
乔怀清浑身触电似地一颤,乖乖张开并圈住了他脖子。
座椅间空间狭小,氧气有限,谭郁时的入侵又十分激烈,头顶的冷空调来不及吹散快速升温的燥火,纠缠了五分钟乔怀清就不行了,使劲推开身上还想继续的男人:
“够了……一天要亲几回啊你。起开,再亲别怪我拉你车震啊哥哥。”
谭郁时呼吸滚烫,脸红得比他厉害:“来不及的。”
乔怀清失笑:“去你的,你还真想啊?”
谭郁时不好意思答了,把麦饼拗成小块,堵上他的嘴,喂了几块后,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所以你看,我也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我变得对你有欲念、有色心,你也没对我失望,我怎么会对你失望?”
乔怀清一时噎住,喂到嘴边的麦饼难以下咽,被面前这双乌黑但明亮的眼睛盯着,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你早晚会失望的。”
谭郁时离得很近,眼中闪过一道捉摸不透的暗光:“不会的……因为现在不是‘早晚’,是中午。”
乔怀清噗嗤笑出声,暧昧气氛全毁:“冷笑话也不能降温,哥哥。热死我了,这饼好干,想吃冰激凌。”
“店里应该有,我去买。”谭郁时戴好口罩和帽子,走之前摸了摸口袋,忽然掏出一个束口的小袋子,塞进他手里,“差点忘了,这个给你,跟你汇合前逛了逛,随手买的。”
乔怀清没来得及问,人就下车了。
估计是景区小商品,不值钱,但好歹是份礼物。
他心里想着其他事儿,漫不经心地拉开束口袋,取出里头的东西——
只瞧上一眼,整个人便定住了:
红绳编织的情人结下,坠着金灿灿的穗子,串着四个小木块,刻了字,涂了印泥,鲜红亮堂。
往手背上一盖,未干的红泥印下四个浅淡温柔的字:
「惟愿清安」。
作者有话说:
谐音“惟愿卿安”,只希望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