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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均见他放下了戒心,也跟着放开胆子一一尝试。
坐在一桌的毕竟是皇子,在皇宫当差多年的刘桔儿哪敢真拿筷子吃,只能充当侍女一般递这送那。
云九安敞开了吃吃喝喝,一时烤肉,一时加菜,一时添酒,几人不知不觉就一斤酒下肚,还把准备的食材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等彻底放下碗筷时,差不多已是掌灯时分。
看到外面有人放炮竹,她也动了童心。跑去街上买了些烟花,在院子里放了起来。
一时间,银树花火,漫天飞舞。
耀眼的星星点点中,映照着她一张笑得好不灿烂的脸,好似今日的吃喝和眼前的烟花已是令她最满足快乐的事。让在场之人的心情都跟着松软了起来。
直至烟花放完,云九安才意犹未尽地跟随李琮玉打道回府。
这一次,李琮玉没再闹什么幺蛾子,直接让侍女服侍他洗漱后就宽衣躺下了。
云九安施针很顺利,最后一针落下时,李琮玉已睡着。
萧均令外面的护卫加强防卫,自己则警惕地坐在屋内值守。
云九安轻声问他,“我可以回去了么?”
萧均摇头,“为确保殿下的安全,你必须得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云九安无奈的坐了下来。也许酒喝过量了,半撑着头,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夜太静,萧均也半眯上了眼。他以为他只是小憩一下……
待感觉到他的呼吸绵长之后,云九安的眼睛蓦然睁开,眸子亮得惊人。
她悄然走到床榻前,毫不犹豫地把床褥掀开一小半。抠了一块木板,吹燃早准备好的火折子,往床下的空处看去,果然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玄铁盒和钥匙!
她看了一眼睡在床榻中间的李琮玉,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萧均,她嘴角勾起坏笑,以为她的酒是好喝的么?
她收了火折子,伸出双手,将玄铁盒和钥匙从里面捧了出来。
随后打开自己的医箱,将另一个玄铁盒放了进去。
重新铺好床褥。
把玄铁盒放进医箱里,盖好。
她算了一下萧均醒来的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立即背着医箱出门,今晚的机会难得,希望能在今夜就把玄铁盒换回来。
在门口被护卫拦住,她说肚子痛,要上茅房。
护卫放行。
府内到处屋檐下都挂有灯笼,她往茅房方向去,却未进茅房。只是在后面找了一个潮湿的假山石,准备就地开锁。
然而还没等她把医箱打开,头顶忽觉一阵毛骨悚然。
她警惕地朝上看去,一条黑影自树枝上一掠而过,速度极快。
她一惊,这个特定的速度分明就是那个可怕的吸血怪物。
她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粒粒竖起,背了医箱就要跑。
不料背后一只手伸出来,不仅捂住了她的嘴,同时还搂了她的腰,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人已经被带着拔地而起。
同一时间,她嗅到了极为熟悉的味道。
来人带着她纵身掠过高高的院墙,直接落到一匹骏马背上。他一提缰绳,马儿前蹄一扬,便风驰电掣般朝前冲去。
迎面的风灌得人张不开嘴,云九安只好扭转头,抬眸看向把她圈在怀里策马的男人。
此时他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见她看他,他腾出一手拉下面巾,借着街角昏黄的灯,依稀可见一张俊秀至极的脸。
她心里一定,“我们要到哪里去?”
宋砚宁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将蒙面巾又拉了上去,暗示后面还有跟屁虫。
想到那个怪物就心里发紧,云九安不敢再多言。同时心里忽然之间茅塞顿开,怪不得当初顾念蓉对他推崇倍至,却是这厮在人前隐藏了实力,分明就一扮猪吃虎的货。
骏马急驰的蹄声在夜色中传得极远,好在冬夜人们在萧萧寒风中睡得沉,倒不容易被惊醒。
而宋砚宁策马一阵狂奔之后,已经出了主城区。路面漆黑之中,他把马一带,就停在了一座孤野的屋子前。
他翻身下马,低道:“快点把玄铁盒给我。”
云九安下意识地护住医箱,“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不行,这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宋砚宁没好气道:“我知道。但是那个吸血怪物是寻着这个玄铁盒的气味而来,你不想你要的东西被夺走,只管听我的。我保证给你把东西再拿回来。”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可以听出他的焦急。
云九安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宋砚宁取出玄铁盒后也不拿钥匙,直接抱着它飞快掠进庄户的院子里,随后马上又纵身出来。
“我们走。”他上了马,立即策马离开。
在奔出里许地后,他勒停了马,把云九安也抱了下来。
随后又搂着她的腰掠上了不知哪户农家堆起的高高草垛子,盯着来路轻笑道:“好了,没事了。让他们先打一会,随后我再去把玄铁盒取回。”
此时云九安已明白了他的意图,揉着自己几乎快冻僵的脸,不满道:“既然你要来五皇子府,为何不早点给我说?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宋砚宁把她拉至身边坐下,伸手盖住她冰凉的手背,“你什么都不愿跟我说,让我给你说什么?”
他的掌心很温暖,云九安瞬间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转而他又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似要把所有的寒意帮她驱散,“知道住在那间屋子里的人是谁么?”
云九安吸了吸鼻子,摇头。
他低声道:“是淳王手底下烟云六将中唯一女高手的唐梦。谁也不会想到那个传说中的高手会像个村妇般住在这乡野之地。”
“你是想让那个怪物先和唐梦打一会儿?”
“没错。那个吸血怪物身形特别快,也只有唐梦这样的高手才勉强可以压制他。”
“勉强压制他的意思是说唐梦也不是那个怪物的对手。”
“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他都帮她这一步了,云九安也不好再遮遮掩掩,干脆坦诚道:“那日你问我,梁子渊他在图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其实他并不是图我身上什么东西,而是在我身上下了毒。”
宋砚宁没有插言,只是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