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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了,贾珩失去了和父亲联系的直通渠道,一年也就是几个节日能见到父亲和老太太、太太这些当家人,见了面也不被他们关注。他象母亲一样敏感,懂得保护自己。平日里在学堂里,他也很少和同学说话,不惹是非,埋头读书。
平儿和妙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用稚嫩的肩膀支撑起了贾珩这一房。两个女孩子都是豆蔻年龄,过早地承担了家庭的重担。她们相互之间情同姐妹,共同关爱着贾珩。
不愿惹别人注意的贾珩,却逃不过别人的算计。贾母作为贾府的最高权威对他们母子有看法,自然不会刻意保护他。王夫人觉得这孩子心思重,母家还有些当官的亲戚,将来队宝玉可能是个威胁。她自己不好下手,知道赵姨娘母子恨他,正好坐山观虎斗,听之任之。赵姨娘处心积虑地要干掉贾珩,减少贾环的竞争对手。只是贾政是个道学先生,在家里倡导兄友弟恭,对这个儿子有几分维护,赵姨娘等人表面上还不敢太过分。
平儿和妙玉将贾珩一家的事情详细说了,贾珩脑中的记忆被激发,形成了完整的思维。他警觉自己在贾家充满危险,这次在大槐树下被恶犬袭击、跌倒,可能是别人刻意为之,今后可不能大意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平儿和妙玉脸色都变了。万保和万全当时也有怀疑,向她们报告。她们不敢相信,贾府这样的人家还有人敢于公然谋害主子,这里也太可怕了。
晚饭后,妙玉将他扶到东厢房去安歇,这里是她的卧房。平日里贾珩都是在两房之间轮流过夜的。
妙玉人长的白皙、美丽,她平日里又喜欢穿素,显得超凡脱俗。不过,除去外面衣服,她的身材颇为诱人。贾珩觉得妙玉的品貌超群,大致能和后世的女演员某甜媲美。
两人睡在一起,头靠着头,妙玉的体香传到贾珩的鼻子里,贾珩是成年人的心里,顿时有了反应。
贾珩知道她和母亲感情最深,跟母亲的时间长,就问她母亲的情况。妙玉说着往事,说婆婆对自己的好,说两人因为索府的变故被发卖,然后寄人篱下的悲凉处境,眼泪流下来。贾珩的感情有了共鸣,他觉得悲凉、难受,只能紧紧握住妙玉的手。
他想起了后世有一首歌《小白菜》,就轻声唱给妙玉听。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娶了后娘,三年半呀;生个弟弟,比我强呀。亲娘呀,亲娘呀!
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亲娘呀,亲娘呀!
亲娘想我,谁知道呀;我思亲娘,在梦中呀。亲娘呀,亲娘呀!
桃花开花,杏花落呀;想起亲娘,一阵风呀。亲娘呀,亲娘呀!
他唱的悲切,妙玉听的潸然泪下。过了好一会,她擦着眼泪,说:“这首歌真好听,我从来没有听过,却是什么来路?”贾珩说:“从前有个小姑娘长得白嫩,被叫做小白菜,因为母亲去世,父亲娶了后妈,受尽了虐待,这是我为她写的词曲。”他厚脸皮将歌曲归到自己名下,还把小白菜的冤屈故事讲给妙玉听。
这故事原本发生在晚清,他把年代改到了明代,故事跌但起伏,各色人物在里面都有表演。杨乃武恃才傲物、不知检点给自己和家族带来了灾难,小白菜美丽多情,历经苦难,却弃世出家。贾珩娓娓道来。他对于世情官场都分析的透彻。妙玉听得入神,她第一次觉得贾珩感情丰富,才思高妙,对于世情官场有全面认识。
两人第一次有了感情的共鸣,贾珩一举打动了她的心扉。两人絮絮叨叨,很晚才睡觉。毕竟他是后世过来的人,有着青年男子的情怀手段,很容易打动清高有才华的妙玉。
妙玉是那种追求高远的女子,只喜欢有才情的男子。妙玉觉得贾珩能理解自己的身世、心境,也有自己的追求,她不再把他看做一个小男孩,恍惚中她觉得贾珩成了翩翩公子。
这一晚,平儿在西屋里也没有睡好,她隐约听到了贾珩的歌声和两人的说话声,心里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这段时间天气异常,经常下暴雨。半夜时分,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清晨醒来,外面依旧下着大雨。
平儿带着一个婆子打着油纸伞,从厨房弄来早餐,贾珩说:“这么大的雨,姐姐辛苦了!”平儿感叹道:“京城下大雨的时候不多,这一夜大雨不知道多少家屋漏睡不好觉。”
这一天,贾珩身体已经恢复了。平儿和妙玉不让他起床,他靠着床头擦了脸然后吃饭。吃完饭,一上午她们都陪着贾珩聊天。贾珩对贾府和京城的情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午饭后,雨停了,不过天上依然乌云浓重。贾珩坚持起了床,两人却不让他出门。
闲来无事,妙玉施展茶艺,为二人沏茶。
平儿和妙玉发现,经历了这次劫难,贾珩懂事了,知道体贴她们了。贾珩对事情的看法成熟冷静,间或对她们说的人物、事件进行评说,都讲的中肯。妙玉和平儿感觉找到了精神的依靠。
平儿看着他,说道:“我觉得这次你生病好了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妙玉的一双妙目也看着贾珩,昨晚贾珩的歌曲和故事都让她回味不已,贾珩的变化之大,也让她震惊。贾珩微笑道:“人逢大难,必有大变,你们知道这句话吗?”平儿想想,还真是这回事。
妙玉研修佛法多年,佛教讲究因果报应,她对于贾珩的转变还是有些疑惑。贾珩笑着说:“妙玉姐姐,其实我那天昏迷过去后,恍恍惚惚来到一处大殿,有个高大的菩萨告诉我:贾珩,你本是我普贤菩萨座前大弟子善济尊者,应劫下凡去救助百姓的。可惜这些年你身处富贵丛,忘记了本性。你这次劫难是邪魔作祟,那棵大槐树下的黑狗是个妖魔,它偷偷袭击你。为师救了你,已经其镇住。为师借机点化你,此后,你要牢记本性,报国救民。你和几位仙女前世有缘,这一世,她们也应劫下凡了,会帮助你。你们要齐心协力,打退邪魔,才能度完这一劫。然后,你们都会回到天庭,修成正果。说完,他用手在我的天顶轻轻拍了三次,我顿时如醍醐灌顶,清醒过来。”
平儿没有读过多少书,平日信奉神佛。贾珩说的事情她当真了,吓了一跳,她说:“怪不得!早晨我在厨房那边听说,绊倒你的那棵那大槐树昨晚被天雷劈断了!”妙玉修行多年,自然受到影响,听说这消息悚然变色。贾珩自己也吓了一跳,嘴巴张的老大:老天爷,你也太配合了吧!
妙玉轻声说:“那菩萨有没有传你经卷?”贾珩说:“菩萨随手教授了我一些心法,将来可以救苦救难,我会找时间记录下来。不过,佛家的修行不是哗众取宠,善若要人知就不是大善,这件事我们三人知道就行了,千万不可对外人说起。只要我们尊崇菩萨,勤于修行,自然会得到正果。”
这个话题没有持续下去,贾珩再说下去,估计要露馅了。他随手拿起一张白纸,从书房捡来一块木炭。他说:“你们俩坐在一起,我给你们画个像。”两人真的坐在那里,贾珩刷刷在纸上画起来。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他笑着说:“好了,你们看看吧。”两人拿过来一看,都惊呆了。这是二人坐在一起的素描,惟妙惟肖,连头发都清清楚楚的。二人惊讶不已,这个时代还看不到如此精妙的素描。她们越加相信贾珩的话。此时,人们由于对自然规律的认识有限,很多自然现象都归之于鬼神之力,更有很多人认为自己是鬼神附体。贾珩倒不是故意忽悠她们,他觉得自己将来还要很多标新立异的事情,怕她们生疑,提前找个借口安定她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