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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同一个学校,可是初中部与小学部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比如说,没一个班级的人数就减少了一般,一个班级十个人,已然是很少的了。
还有小学部有的骑射课程也被缩减的每次只有一节,更多的是撇开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之类的硬性课程不说,多了不少管家,刺绣等等课程。
如果说小学部的礼仪课程是教你怎么做好一个大家闺秀,那么初中部的礼仪课就掺杂了不少新嫁人妇需要学的规矩。
种种来说,圆姐儿给冀州女学的定位那就是一个“古代标准闺秀培养院”。
不管如何,依照圆姐儿这般得过且过的性子,开了学,整个人都松散了下来。当初为了升学考,好容易紧张了一回,如今无需什么考试了,整个人都犯懒了起来。
初中生活就这样展开了。因着六年的学习生涯,对于冀州女学,虽说多少有些不同,但是圆姐儿还是很快就习惯了。
加上室友也是熟悉的谭宝珍,管的也要松泛些,圆姐儿的日子过得婚事松快。
这头,圆姐儿的学习步入正轨,在头一次休沐过后,谢大郎也终将杜氏从宁阳接了过来。
按照早先的计划,应当圆姐儿休沐那天就该到家了,生生的推迟了几天,这才到家。
想到三房还在整日的上门闹腾,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给耽搁了。
圆姐儿在见到杜氏,已然是第二次休沐归家了。
自从过了年,一家人搬至冀州后圆姐儿就没有见过杜氏,如今一见吓了一跳。
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两鬓的白发又添了些。
虽说杜氏的年纪也大了,可平日做着活计,整个人都十分的有精神气,却没想到不过大半年不见,杜氏真是透出了几分垂暮之感。
看的圆姐儿心头一个劲儿的泛着酸。
“奶!”
圆姐儿瞧着在如菁手上搀扶着的杜氏,圆姐儿带着浓重的鼻音,叫了一句。
杜氏笑眯眯的伸长了脖子看着圆姐儿,见是圆姐儿笑的开心,伸手招了招
“快来,给奶瞧瞧,这大半年不见了,又俊了!”
圆姐儿眼睛一红,走上前,拉着杜氏养了多年,却依旧有些粗糙的双手
“奶,才半年多呢,哪儿就能变了?”
“诶,康哥儿书院里头,也不知啥时候休沐咧。”
圆姐儿听着又有些难过。道
“算算,二哥也快轮着休沐回来了。”
“诶呦,瞧着,又大了些。”
圆姐儿掩下眼里的湿意,甜甜的说道
“奶,我还得长得再快一些,这样就能孝敬您了!”
“这嘴儿甜的,抹了蜜似得。”
杜氏揽着圆姐儿笑呵呵的说道。
“娘,这孩子在学里别的没学,这讨人喜欢的话倒是学了不少。往后啊,您就安心住着,让圆姐儿每天都和你说。”
说道住下来的话,杜氏又叹了口气,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在千药堂做了这么多年,这么一走,不少夫人家的肚子都是我一直摸着的,倒是没法等到出生了。”
对于接生婆这个事业来说,杜氏还是很热爱的,按照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事业型的女人。
而在看看如菁。
早在几年前,谢家就说放出去自行婚嫁,还给嫁妆,可如菁却说爹娘弟妹都在府里头不出府,谢大郎和赵氏便做主配了家里一个小管事,后来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小子。
如菁还在杜氏身边伺候着,接生的手艺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也能自个儿上手了。
如菁本就是感恩的人,不仅将杜氏看做主子,更是看做师父,只有恭敬的份。
只是已为人母,那脸上瞧着越发的温柔祥和了。
“千药堂还有别的婆子呢,娘,若是你着实放不下,到时候再让大郎陪你回去瞧瞧。冀州城也有不少药堂,到时候去问问。若是不愿做了便干脆在家含饴弄孙的,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赵氏听到杜氏还在惦念着千药堂的事,不由开口劝解道。
后者摇了摇头
“瞧瞧这里如何吧,不求什么银钱高低,有个活做着,也不至于把骨头都闲懒了。”
谁家的规矩都是如此,父母跟着老大过。当初全家搬离冀州的时候,就要杜氏一起走,可杜氏却放不下千药堂,这就一拖再拖。
如今要不是三房如此上赶着的闹腾,闹得杜氏着实恼了,也不会立马就同意了来冀州。
不过不管怎么说,大房除了润哥儿,都齐全了。
夜里圆姐儿才听谢大郎说,宁阳的院子,谢大郎做主让二房一家住了进去,一来是看着房子,二来,如今水溪村的田地谢二郎一家已然不用自己下地干活,雇了佃户,在宁阳住着,和味月楼的生意往来也要方便许多。
至于三房....是留在宁阳还是在水溪村,都由二房决定。
这样的决定免不了三房的闹腾了。
毕竟三兄弟,有了生意,有了宅子都给了二房,三房不得可劲儿的闹腾。这闹来闹去不过是闹到杜氏这里。
还在谢大郎带着杜氏已然搬了过来,三房就是闹腾也没有法子,只要二房不松口,三房便进不了谢府的大门。
这一次..谢大郎谢二郎也罢,杜氏也罢,显然是要对谢三郎一家子狠心一次了。
不过听谢大郎的意思,祥哥儿如今刚刚娶了媳妇儿,三房也不敢下了死力气的去闹,若是谢二郎不肯开门,三房也只能回到水溪村做罢。
宁阳那一家的味月楼谢大郎几乎都腾了出来,全部给了那掌勺师父。谢二郎也渐渐脱离了谢大郎,慢慢的开始供应除了味月楼之外另外两家酒楼的食材。日子过得也滋润。
要说谢三郎,若是能够勤奋些,谢大郎并不会吝啬,自然会拉一把,可惜谢三郎如今将兄弟感情搅得一团糟,谢大郎也不愿意再去费这个心力了。
如今把杜氏接了过来,便在厨房便上的一小块地换成了菜地,杜氏每天都要去扒拉两下,和宁阳的时候一样,没了那么多糟心事儿,人也渐渐的精神了起来。
谢大郎还念着杜氏想要继续干接生的伙计,倒也找了几家药堂,杜氏敲了半天,最后在一处离府上较近的一家挂了名。
日子有规律,一天一天的过着。
大房一家如今算是团圆了,就是润哥儿远在兰河,莫说见上一面,便是来回寄的家信,一年也不过两三封。
依照润哥儿当初答应圆姐儿的,每次往家中记一次信,圆姐儿总能够收到专门给自己的信。
写得并不多,只是语气平淡的说着兰河发生的有趣的事情,问着圆姐儿在冀州的事儿。
每次收到润哥儿的信件,圆姐儿都是开心的连饭都不吃,整日整日的想着应该回信了。
有一年年关一过,圆姐儿练了多年的刺绣总算能够勉强见人了,绣了一块手帕,边角绣了一副小小的翠竹图。
不知道为什么,唯一一个稍微能够见人的成品绣品,圆姐儿没有到赵氏杜氏那里撒娇求夸奖,也没有送给谢大郎表孝心,而是鬼使神差的叠的薄薄的和信件一起塞进信封寄了过去....
直到信件寄走许多天,圆姐儿想到这事儿心里头就扑通扑通跳的欢快,不由自主的脑补润哥儿收到这封信的反应。
偶尔想到不好的地方还会后悔把手帕给挤过去了。
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圆姐儿等了几个月,收到的回信里头,只有最后才瞧见一句:东西收到了,很好。
一共不过七个字,最后两个很好瞧着墨迹还是后头想着不妥给加上去的。瞧着圆姐儿小心脏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对于这次手帕的事情,圆姐儿明智的没有再提,只当从未发生过。
润哥儿离开这段时间,哪怕是家信也无法缓解赵氏的思念之情,这份想念一想就是整整三年....
圆姐儿即将迈入十五这个及笄的重要年纪的时候,谢家收到了一封让谢家人都为止兴奋的家信。
润哥儿...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