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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从秦薇浅这里离开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医院查看江芸思的情况。
在医院缴费处遇到江浩初。
“你可算回来了,既然你回来了这医药费就得你自己出,我可不出了。”江浩初立刻收回要付钱的手,连忙把江风给叫了过来。
他这段时间虽然没怎么照顾江芸思,但是医院里欠的费用可都是江浩初自己掏腰包的,好不容易盼着江风回来了,江浩初说:“我可是给你垫付了不少钱,票据我都留着,你必须全部还给我。”
“好。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姐姐,她一个人住在医院,如果没有人照顾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江风十分感激。
江浩初说:“以后这种事情你可千万别找我,我可不想牵扯进你们的家事,我早就跟你们断绝了关系,可不想管你们的事。”
“我知道,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打听打听。”江风沉着脸,心情严肃而复杂。
江浩初不解;“什么事?”
“江洲失踪已经有好些时间了,你有没有江洲的消息?”江风担忧的问。
江浩初说:“我哪知道,我可不关注他,不过江洲之前做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不清楚吗?他敢对秦薇浅下手就意味着他已经想过自己的后果,这都是他自找的,旁人也管不了,失踪了就失踪了吧。”
“他还年轻,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总不能真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吧?”江风质问。
江浩初说:“二少爷若是想要救人那就自己想办法,无需过问我任何消息,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是秦薇浅的人,这一次帮你也全是因为你对秦小姐还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帮你照看江芸思一二,可现在秦小姐回来了,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浩初。”江风还在试图求他帮忙。
江浩初却冷漠地摇摇头:“你求我也没用,我的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江洲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晓,也不清楚封九辞把人弄去哪里了,不过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江洲这日子好不到哪里去。”
“二少爷,我知道你跟家族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你比他们更善良一些,所以你想要让大家都好,可是你想要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或许在别人的心中,他们在乎的不是生命,而是金钱。”江浩初说到这的时候他都无奈了。
都是一家人,他太清楚江洲他们的德性了。
他们如此大动干戈的对秦薇浅下黑手,为的就是钱。他们一定知道跟江珏作对的后果,只是他们愿意这么做,既然如此那就应该让他们承担所有的报复。
江风作为一个外人,能帮的其实都已经够多了,他给了不少钱给旁支的人过渡,只要他们安分守己,踏踏实实的找工作过日子,生活就不可能过不下去。
可偏偏这群人都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好日子过惯了,哪里能忍受一无所有的日子?
只要有机会让他们东山再起,他们就会不留余力的尝试,哪怕明知道最后会惹怒不该惹的人。
江浩初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管他们的死活,反正你现在日子过得还算舒坦,何必理会他们?难道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一群贪婪的心吗?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
“可他们毕竟和我流着一样的血,让我真的就这么看着他们死,于心不忍。可若是出手帮助,仅凭我现在的能力什么都做不了。”江风惆怅。
江浩初:“做不了就做不了,你可千万别以为我会脑子进水帮助你,我可没有这么傻,我现在是秦薇浅的人,自然什么事情都听秦薇浅的,谁跟秦薇浅对着干那就是我的敌人,我可不会因为我们同样姓江就帮助你们,我还有大好前途等着,跟你们不一样。”
“二少爷若是灭于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可不想跟你们在这里继续耗着,以后我也不会来管江芸思的死活,没事请你们不要找我,就算有事也不能来找我。”
留下一句话之后江浩初跑得非常快。
江风心中十分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他没法做到真的什么都不管,特别是他的母亲还在世,如今还在江家人的照看中生活,江风除了要保护好江芸思之外还得照顾温荭。
他看过江芸思之后给江雪打了一通电话,得知温荭已经被接送到了私人别墅内养着,江风就开车过去探望。
魏盈不在,旁支失去了重要的金钱来源,温荭自然也失去了住院得机会,被接出医院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瘦弱得不成人样了。
初见的时候江风险些认不出来眼前瘦骨嶙峋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
至于江启就更不用说了,就只有一口气吊着,随时可能没命。
江风看到这一幕,心中十分复杂,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家的处境,江启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可是温荭……
温荭本来可以将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只要她一开始不去跟江珏作对就绝对不会沦落成至这个下场,可她没有选择听自己的话。
“母亲,你还好吗?”江风低声询问。
温荭说:“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你姐姐的情况好一些了吗?”
“她,她……”江风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荭质问:“她怎么样了?”
“你知道的,好不到哪里去。江家研发出来的药,他们自己都没有解药,想要姐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基本上不太可能。我找过很多医生,国内外的医生都找过,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能够治愈姐姐的病,她这辈子也许就这样了。”江风苦笑,心情沉重复杂。
温荭却急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在开什么玩笑?她还那么年轻,怎么能够就这么算了?她还有自己的未来,她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江风,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你的姐姐,如今的江家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母亲,姐姐这样子是恢复不了的。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努力赚钱,养活你们。”江风和温荭保证。
周围的江家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不大舒服。
江雪忍不住吐槽:“二少爷,你现在说这些什么用都没有,只有将企业做大,或者把江家医疗企业给抢回来,我们才有可能有好日子过,否则就凭借我们如今的资本和能耐,别说是在京都立足了,就是想养活所有人的嘴都不大可能。”
“是吗,那么多张嘴都等着,二少爷可得好好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群人担忧的说。
“我们不能再这么被人欺负下去了,你是不知道江珏有多么过分,前些日子竟然公然派人上门,二话不说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打,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现在能做出这种事,谁知道以后还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江洲被封九辞抓走到现在都快两个月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人是不是还活着。江风,你如今是家族中唯一能够说上话的人了,江洲能不能活着回来就靠你了。”
众人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江风的身上。
这段时间他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就是害怕江珏会回头报复他们,可偏偏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风的身上。
如今的旁支已经凋零,前途渺茫,经不起任何波折了。
想要活命的人都希望这个时候能够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们做承担一切,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
“我会派人去寻找江洲的下落,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把人找到。至于你们,就这样吧,我也不能为你们做什么,一切都需要你们自己看着办。”江风说。
江雪慌了,连忙说道:“二少爷,我们可是一家人,你不能就这么甩掉我们什么都不管。”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负责,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养着你们吗?”江风反问。
江雪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江杰则酸溜溜地说:“二少爷这一次千里迢迢跑去救秦薇浅,也不见她给你什么好处。”
“你们联手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还想要好处?别以为你们一个个咬紧牙关我就不知道,江洲为什么能把秦薇浅偷偷绑走,你们也有在背地里帮忙。”江风毫不客气的说道。
一句话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开口了,他们相视一眼,偷偷使眼色,想要一起否认这件事。
可江风可没有这么傻。
“你们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吗?装什么?”江风呵斥。
江雪的脸色很不好看,躲在江杰后面不说话。
江杰说:“二哥,这事情也不能怪我们。谁让秦薇浅之前抢走我们的黄金,你也知道那一批黄金对我们有多重要,如果能将黄金全部运回来,那我们随随便便就能翻身,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过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
“是啊,大家吃饭都成了问题,只能想别的办法,本来我们也只是想让江珏给我们一些钱,谁知道魏盈竟然这么贪心。”江雪很恼火。
说起魏盈,他们一个个都气得牙痒痒的。
明明说好了黄金交给魏盈之后他们就一起分钱,可现在魏盈却撒丫子跑了,找都找不到,他们就只能瞎生气,却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又再次得罪江珏,他们在国内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果江风这时候不能够出来帮助他们,那他们就真的没有能力继续活下去了。
“二哥,你就不要跟我们置气了,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跟秦薇浅作对,我们只是太穷了,没有办法,只能想这些捷径,但我们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伤害秦薇浅,只是、只是……”江雪只是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来。
江风也不想去管他们的死活,毕竟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等江珏回来了要怎么处置他们,都不是江风该思考的问题,他的责任只有温荭和江芸思。
坐在房间里,江风将房门紧闭,看着自己满脸病态的母亲,江风的心里十分难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叮嘱温荭好好养病。
可温荭却死死的抓住江风的手,说:“江风,你一定要为你姐姐报仇!”
“报什么仇?”江风反问。
温荭说:“江珏一家把我们害成这样,你作为我的儿子难道不应该替我报仇?替你姐姐报仇?”
“我知母心中不甘,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可你也不想想江琴被你们害成什么样子,江珏如今只是让你体验一下江琴所承受过的苦,有什么错?难道就允许你们伤害别人,不允许别人报复你们吗?”江风质问。
温荭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双眼血红的看着江风,浑身都在颤抖:“我可是你的母亲,芸思更是你的亲姐姐,我们受到这么大的委屈,难道你就这么算了?江风,你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这两个亲人?”
“母亲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江珏给的恩赐了,若是继续跟你江珏作对,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你真的想死吗?”江风反问。
温荭愤怒地说:“我现在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比死了又能好到哪里去?”
“至少你还活着。”江风说。
温荭怒斥:“活着?我强撑着一口气活着就是想要等江珏的死期,你作为我的儿子不替我着想也就算了竟然还指责我的不是,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
“若不是你没能保护好你姐姐,她怎么会变得痴傻。”
“你姐姐若是没有疯癫痴傻,我们江家尚且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我的命好苦……”
温荭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到最后牵动了身上的伤,她痛苦的哀鸣,整张脸因为痛苦扭曲得不成人样,看起来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