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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两声响,时迁的刀被另一把刀挡住了,他眼角余光扫去,惊喜道:“武二哥!”
曹正的刀也被拦住,是他的师父林冲,而他的反应就比较大了:“老师速来帮我擒他,这个惯偷,想偷先生的天书,被我起夜看到,便跟了过来,见他一人一刀地杀了这两个守卫,冲进屋里拿刀去撬先生的牛车。”
“我一看哪里敢当看不到,便拿了刀奔他而去,却不料打他不过,差点死于他的刀下,老师助我一臂,拿下他!”
说着曹正拿刀又要往时迁那里冲,却被林冲一把拉住:“把你说的话再说清楚一些,哪怕是一个细节,也要给我说清楚了!”
武松以前是非常看不起时迁的,像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最是让人看不起,怎么看都有一种猥琐的味道。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时迁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厌恶感觉了。
而且,他甚至有种感觉,时迁看到他时,眼里竟有一丝欣喜,一丝从心底涌现的欣喜。
他不知道为什么时迁看到自己会有发自内心的喜悦,但是自己看时迁顺眼了好多。
不过顺眼归顺眼了,问话还是得问的:“怎么回事?曹正说他看到你杀了两个护卫,还想偷大郎的天书,可是真的?”
时迁收刀,大声说道:“可能你们不信,我说的也跟那贼子曹正差不多,今晚起夜,不知怎么了就来到了这个屋子外,发现居然没有一个护卫,就准备去调两个人来守着。”
“可是在我快走远的时候,听到了屋里的一声异响,这声音我很熟悉,这是撬东西发出的声音,而屋里能让人撬的,值得撬的,就只有那辆先生留下的牛车,也就是说有人在屋里撬先生的牛车想偷那本天书!”
“于是,我才意识到这里不是没有守卫,而是守卫都让人给干掉了,果然,在阴影下找到那两个守卫之时,他们已经让人给干掉了,连手里的刀都没有拔出来!”
“而他们俩的致命伤一个在背心一个在咽喉,死时眼中还有惊愕表情,是个熟人做的,于是我便从守卫腰里拔了把刀,摸到窗下想看看是谁?”
“结果就看到了曹正,看到曹正的时候我以为完了,这曹正出现在这里偷天书,那作为曹正师父的林冲有可能就是指使……”
林冲本来一脸平静,听到这里大怒:“一派胡言!”
武松很淡定,他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师兄定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他全家都是先生所救,岂是如此忘恩负义之徒!”
这时曹正一脸愤恨地大喝道:“时迁,你冤我便冤我,莫牵连我老师,你刚刚不是说要把天书偷了去献给官家求个高官做做光宗耀祖么?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说着他又对林冲身后的鲁智深杨志两个说道:“刚刚我示敌以弱,哄他说出了意图,那厮以为我死定了,说出了意图,现在又准备攀咬老师,却是好狠毒的心肠!”
说着还不过瘾,拎刀就往这边冲来,一边冲一边喝道:“你冤我也就罢了,还敢冤我老师,我曹正必不容你,不共戴天!”
武松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曹正极度之厌恶起来,突然飞起一脚,就把曹正给踢得退回林冲身边。
一脸冰寒喝道:“哪个让你毛毛燥燥的,站着听他把话说完!”
“可是你们听他说完就中计了,他可是个惯偷!玩弄人心也是他的强项!”曹正跳着脚叫道,脸上满满全是担心,好像是在担心这些人都中了时迁的计策一般。
林冲满面阴郁,沉声喝道:“且让他说,在场所有人难道都会让他挑拨了吗?”
这已经先入为主了,这就是曹正的真正意图。
先主为入有多可怕,平时是不知道,可到了关键时刻,那可是关系到事情成败的最紧要的一环。
比如现在,已经有几个人没打算相信时迁的话了,那就是崔老大等人。
武松的神情还是很淡定,见都平静了,就淡淡对时迁说道:“说吧!”
“好!”时迁接着说道:“本来想着,这些人都信不过了,但还有一人能信过,那便是武二哥,于是打算退出去先告诉武二哥,然后再下山去找先生,只要先生一到,还怕别人起什么心思吗?”
“可是在退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在哪里露出了破绽,居然让在里面撬着牛车的曹正给发现了,悄悄摸出来一刀差点就劈中我的。”
“其实那时候我要是想走,还是可以走的,只是我想弄清楚,他在这里面究竟是一个人想偷天书,还是有同伙。”
“于是我示敌以弱,终于探听出来,林教头并不是他的同伙,我才放下心来,却不料这厮居然想把这杀人撬车想偷天书的罪名脏水泼到老子头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时迁怒不可遏,自己是名声不好,名声不好是他心里的痛,而现在居然有人用他心里那块最脆弱的地方来攻击他。
武松听完,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把目光投向林冲与鲁智深杨志他们。
崔老大说道:“时兄弟,你莫说哥哥不帮你,却是你自己的名声太坏,哥哥就算想信你都不敢了!”
倒是吕平那个憨厚胖子走出来说道:“其实,这谁是谁非,光听他们的也不成,而且都是兄弟,就算是有甚错处,不是还得让先生回来再行裁决,难道让我等兄弟相残?”
武松对把两人关起来,等陈进才回来之后才行决定的看法很是肯定。
时迁也对那个姓吕的胖子有了不少的好感。
林冲他们也觉得有道理,只是鲁智深在那里嘟囔道:“还等个甚子,惯偷就是个惯偷,直接一杖给打死扔悬崖下就行,免得脏了地方!”
但少数服从多数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于是,曹正、时迁两人都被关进了笼子里,而笼子则被分开锁到两间屋子里,隔壁。
一天了,又夜,时迁好像被人遗忘,当然,一起被遗忘的还有隔壁屋的曹正。
不管怎么样,对兄弟挥刀,饿上一两天也是应该的。
这是绿林中的规矩,也是林冲他们的规矩。
不过时迁这边比曹正那边的要好的是,那个叫吕平的胖子,来给两人送饭了,说是不忍看结义兄弟饿肚子。
时迁刚吃一口就没再吃了,等吕平从隔壁屋过来后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才转过去这么快时间,时迁居然吃光了饭菜。
时迁一脸笑地感谢吕平,说叫他下回送饭来时记得带点酒,一天一夜没喝酒的嘴里要淡出个鸟来了!
吕平笑着应是,说下次一定,然后就走了!
时迁在吕平走后不久就感觉到两眼发昏,眼前阵阵重影,然后天旋地转。
吕平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条腰带,他把手里的腰带打了个活结套,就往笼子里的时迁脖子上套,只是那时迁趴在地上很不好套,又隔了个笼子,弄了好久都没套上。
“弄好了吗?他死了没?”隔壁传来曹正的声音。
这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吕平低声道:“有人来了,我先离开下,一会再来弄死他。”
看得出来,他是想把时迁给勒死后做成上吊到笼子里的假象。
可是因为有人来了,而先躲开,
人没来,那里山寨巡逻的守卫,不过,当吕平再一次来到这个木笼子前的时候,他笑了。
因为这笼子里不见时迁的身影,只有刚刚时迁坐着的那个地方上有一滩饭菜。
木笼的门打开了,什么锁能锁住时迁这个贼祖宗?
不过,时迁啊时迁,你可知这一走,你就百口莫辩了?
“不好了!时迁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