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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有俞之夫天价拍卖开场,接下来的拍卖竞争异常激烈,几乎无一流拍,而且所拍卖之物均是底价的倍许以上。
俞之夫虽然对其中数件拍卖品敢兴趣,但是终究不是急需之物,何况他有十万金蜂玉锋需要数以亿计的灵石供给,所以他不再轻易出价。
正在眯眼修养时,听到“咦——”一声,俞之夫睁眼看了一下台上所拍卖之物,却是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上古檀木为主材料炼制的一件手串,因为看似如火,名曰赤火珠。虽然归为低阶中级灵宝,却是因为无攻防效用,仅仅是用来滋养灵气调和虚火之用,最是使用火灵根之修行者佩用,与修行有莫大的益处,甚至有事半功倍之效。
“秦道友似乎对此佩饰十分感兴趣?我将此拍下来送给你便是。”
“七亿灵石,第三次。”拍卖师正欲抡锤定价。
刚才说话的朱友明竞价道:“十四亿灵石,我要了。”
俞之夫冷眼旁观,果然见到最前面一修行者道:“十五亿灵石,我要了,我送给我双修伴侣的,若是谁敢再竞价,待会儿出去后,我活活砍死他。”
“三十亿灵石。”朱友明不疾不徐地加价道,“哪位道友竞价,我朱友明奉陪。”
俞之夫耷拉着脑袋,眯着双眼,道:“六十亿灵石。”
朱友明一愣,瞪了俞之夫一眼,若是目光能杀人,凭他一瞪眼,俞之夫至少死去三次。
朱友明粗声粗气地道:“一百二十亿灵石,若是有道友再双倍竞价,我便退出。”
俞之夫笑道:“物有所值,物有所不值,我有所为也有所不为,既然道兄如此激将,若是我不应承下来,反倒是显得我小气,刚才道兄出价一百二十亿灵石,我出价二百四十亿灵石,不知行不行呢?”
朱友明没好气地道:“道友一点也不留情面?”
“你说呢?”
俞之夫取赤火珠把玩一阵,正好捉住秦凤投来怅然若失的一瞥,对视一眼,将赤火珠扔给秦凤,懒懒地道:“我以为这手串有多大意义呢?原来如此,这位道友我见你倒是喜欢这手串,反正它留在我这里半点用处也没有,倒不如给你吧,似乎还有些作用。”
秦凤接过赤火珠,犹似在梦里,愣了一下,随即将赤火珠还给俞之夫,道:“前辈,如此厚礼,晚辈命薄,不敢承受。”
俞之夫冷下脸,道:“这不过是小玩意儿,莫不是你不给我面子?我当场毁了它吧。”
说完,双手搓珠,作势欲毁。
秦凤难堪,道:“前辈,晚辈真的不能接受,晚辈有夫之妇,不敢染指多情。”
俞之夫笑道:“你是指他么?”
秦凤涨红脸,摇头道:“不是他,他是我好友苗道友的未婚夫君。”
俞之夫故作沉思,道:“哦,若是如此,你受之无妨。”
朱友明冷嘲热讽道:“热脸贴上冷屁股,不就是多几个灵石么?凭你丑陋,也敢图谋如冰如玉的美人?”
见秦凤执意不受,俞之夫并没有将赤火珠当场毁坏,而是收在袖中,对秦凤道:“不管秦道友信不信,我们本来就是有一段缘分的。”
苗婷呵呵笑道:“孙前辈,你真有意思,为了美人挥金如土,美人却是视为粪土——碰了一鼻子灰吧。”
俞之夫回道:“朝秦暮楚之人,其实水性杨花,恩怨不分。”
苗婷闻言,面色几变,只是没有发作出来。
接下来的拍卖会并无俞之夫看中之物,于是他又闭眼假寐,不过只一会儿时间,他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突然起身离开拍卖场。
出了拍卖场,俞之夫信步走了一个时辰,随后择一方向御剑而去,他接连换了几个方向,最后落到先前布置过的礁石上,将身形隐在其中。
他才隐身其中,便有五位修行者飞至,正是在拍卖会与俞之夫竞价机关美人的修行者,他们的修为均是结丹后期、结丹中期不等。
领头的修行者,正是竞价者,他张望附近,道:“刚才明明看到那人,怎么这会儿就没影了呢?大家睁大眼睛仔细搜索,一定要将暹罗女偶夺回来,否则无法向诸太上长老交代。”
“钱长老,即使我们将那人找出来,也无法擒拿,那人溜得太快了。”
“牟长老,事关我暹罗一族生死存亡,我们就是拼得一死,也要将暹罗女偶夺回来。”
“听说暹罗女偶身上藏有我族秘藏,不知是否真假?”
“那都是传言——此事不该我们关心,我们只需将其夺回来——废话少说,赶快搜索。”
因为有数十座法阵遮蔽,除非有特殊本事,否则即使元婴期存在亲至,亦难在一时之间逼他现形,见一时无事,他干脆盘腿打坐,翻阅经典。
那五位修行者在附近搜索一个时辰,便分两组向西南和西北飞去。半个时辰后,朱友明等人正好经过,见俞之夫所在礁石,便落下来。
“秦道友,你到底找什么东西?我等随老大陪你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一点风声也不肯透露?”
“花道友所言正是,我也正有此疑问。”
“两位道友就不必追问,既然秦道友不肯说,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反正我们左右无事,走一趟又如何?花道友,你以为呢?”
“既然老大已经开口,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秦凤摇头道:“我早已说过,此行无须诸位前辈陪同,你们偏偏跟上来——”
苗婷打断她的话,道:“秦妹子,此言差矣,朋友有事朋友帮,若是不是有我家朱友明等朋友在,我们在这黑风海一个时辰也活不下去。”
“多谢朱前辈、花前辈帮忙,只是我真的不需要你们陪我的,我是死是活,本来与你们无干,何况此次出来游历,是奉我夫君之命,而且他早已给我保命手段,一旦有宵小之徒欺我太甚,大不了我与之同归于尽。”
“秦妹子,你与我苗婷结识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听你说你夫君来历?”
苗婷面色一红,道:“他不准我提他的姓名。”
苗婷疑惑道:“怎么回事?”
“大概因为我只是他的侍妾吧。”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竟然让你来黑风海游历,纯粹是让你来送死——摆明了他不懂怜香惜玉,不要你了——秦妹子,既然你夫君是如此薄幸之人,又不谙男女之道,至今你仍是处子之身,何不另投高枝?放眼天下,我家朱友明无论是人品还是家世,均是屈指可数,你何不考虑一下?”
秦凤冷下脸,道:“苗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苗婷不以为然地道:“秦妹子,我不在乎的,娥皇女英之事,古来就有。”
听到这里,俞之夫撤去法阵,现出身来,道:“秦道友,我现在单身,何不考虑我呢?虽然皮相难看些,但我有大把灵石,而朱道友超过二百四十亿灵石都拿不出来,谈何身家?我却是不眨眼的。”
俞之夫突然现身,将朱友明等人吓得一跳,忙散开,见俞之夫只有一人,朱友明呵呵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正要找你晦气,你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
这时远天出现五个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那五位修行者,俞之夫叹道:“本想倒打一耙,劫个百多亿灵石,然后息业三年,如今看来这桩买卖做不成了——只准备一桌菜,偏偏来了两桌人。”
说完,他冷不丁将秦凤搂抱在怀中,道:“来者不善,且随我去——”
秦凤正欲挣扎,俞之夫忙道:“不要妄动生死,一会儿你便知。”
见俞之夫掳人即走,朱友明等人忙拦住他,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俞之夫折身向其中一人撞过去,冷哼一声,道:“想死?其实很容易。”
遂一声“哼——”一声“哈——”,对面结丹中期修为的修行者顿时抱头倒地痛嚎,俞之夫冲上前,手中血红一阵呜咽嗡鸣,血红色的锋芒顿炽,只是轻轻地一划,便破了那修行者的护身真气罩,单是血红色锋芒所及,那修行者已是身首异处,待到众人反应过来,那修行者已被乱刃锋芒劈得寸寸肉末儿,而这时俞之夫已经走出百丈之外。
最先反应过来的并不是修为最高的朱友明,而是他们中修为最低的苗婷,她惊呼道:“他就是俞之夫。”
“谁?俞之夫是谁?”
已走出百丈开外的俞之夫亦听到苗婷的话,冷哼一声,道:“苗婷,凭你此言,你活不久的。”话音才落,一闪身,已经没影了。
苗婷呆了呆,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朱友明见苗婷痴呆模样,一掌扶在其后心处,道:“苗道友,是否受到惊吓?”
苗婷缓过神来,神色黯然道:“没见过如此血腥,活生生的人竟然眨眼之间没了。”
朱友明见苗婷如此说,才放下心来,道:“如此死法,在我修行界其实最是稀松平常之事,倒是那人手段非同一般,竟然将比其整整高出一阶的修行者视如无物,却是很少听说——刚才你说俞之夫?难道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