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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焦虑中等待时,天际出现一线翻滚近百丈的浪头,俞之夫顿觉不妙,他打开灵眼扫了一下,便服用一把灵丹妙药。
才过去数息时间,那一线浪头已到跟前,果然如俞之夫所见,三只八级海兽几乎同一时间蹿至。
早就听说黑风海域内,****互战已不是一日、两日,即使元婴期存在亦不敢轻易在黑风海招惹海兽,尤其有两只以上海兽存在时,唯恐避之不及,凡是猎捕海兽,均是确定同一片海域内有无其它同类存在,否则绝对不敢动手,不然简直是找死的节奏。万年之内,有史料记载,因为海兽报复,而致百个以上家族门派遭受灭顶之灾。
八级海兽,若是换作从前,俞之夫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如今恰逢他冲击结丹初期瓶颈关键时候,他怎么能此时放弃?说不定因此走火入魔,或者灵力反噬,轻者无功而返也就罢了,若是因此修为大跌,岂不是功亏一篑?
如今看来,这三只海兽不期而至,肯定是因为半空里浓郁的灵云而来,见它们贪婪而热切的目光便是一清二楚,它们一下子扑到荒岛上,张嘴吐出妖丹,在妖丹离体约三丈高时,妖丹上下不住地翻滚着,由于有三枚八级妖丹同时活动,竟然将半空里的灵云一下子拉低,灵云中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妖丹源源不断地汲取。
俞之夫召唤出暹罗女偶,令其看守法阵阵眼,如今只有凭借地网抵抗三只八级海兽的冲击,将他隐没其中。此时他双唇一动,只在数息之间,灵云之上凭空卷起一堆乌云,乌云内闪电游移乱窜,只听得轰然一声炸响,云空之中几乎同一时间落下三道儿臂粗的雷电,分别轰击三枚海兽八级妖丹。
由于雷电几乎无任何预兆落下,正在全力凭借妖丹汲取灵云之中灵气的三只海兽根本没有来得及收回妖丹,猝不及防下,他们的妖丹分别被雷电击中,这时他们均是痛嚎一声,慌忙收回妖丹,逃入深海之中。
然而才过去盏茶时间,这三只海兽先后探出身子来,重新爬向荒岛上,不过这次他们小心地查看附近,由于有法阵遮蔽,一时之间,他们没有能发现俞之夫的存在。不过他们与前一般,吐出妖丹,拉低灵云,汲取其中灵气。
俞之夫见之,如法炮制,催动隐雷咒,三道雷电分别击向三枚浮在空中的妖丹,然而这次三只海兽已经有了准备,在雷电落下的一瞬间,他们收回妖丹,潜入深海。
如此往复十天,三只海兽没有再从灵云之中汲取到半点儿灵力,然而俞之夫祭出的雷电也没有再击中他们的妖丹。
这一日,三只海兽似乎商量好似的,上岸后,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吐出妖丹汲取灵气,而是向俞之夫所在小山冲过来,只听得轰然三声,三只海兽几乎在同一时间撞上地网法阵,并被反弹出去,但是由于地网所承受三只八级海兽的冲击力,显得不堪重负,岌岌可危……三只海兽翻身而起,几乎没有任何喘息,嗷叫着冲向法阵,随即法阵传来轰隆闷响……三番冲击过后,地网似乎有被摧枯拉朽毁坏可能,正在俞之夫打算就此放弃在此进阶打算时,暹罗女偶周身红光泛滥,如同被燃烧的红云包绕似的,地网法阵亦是随之稳固下来,并且法阵之力似乎有倍增趋势。
俞之夫只是以奇怪的目光扫了一眼暹罗女偶,遂暗喜,于是重新闭目引灵云,按照记载,他能肯定判断,能否顺利冲击瓶颈就在此一、两个时辰内。
从前他只是觉得时间穿如梭,眨眼之间一年、十年时间已经过去,如今他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觉得很漫长。
半空里的灵云已经布及方圆十里范围内,浓厚得似乎欲滴出水来,而灵云之中灵电逶迤翻滚……尽管俞之夫觉得此灵云比记载之中寻常的灵云浓郁至少十倍,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至少能肯定,灵云越是浓厚,应该是另有好处,至于是不是另有弊害,不得而知,毕竟经典里有关此方面记载寥寥。
眼看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俞之夫突然觉得丹田内元神一动,大有急欲离体感觉,他心中一紧,忙定神缓慢吐纳,才过去三、四息时间,根本没有来得及稳定似乎蠢蠢欲动的丹田元神,此时半空灵云里突然劈下一道七彩灵电,径直向他扑过来,他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防范,当然他即使来得及做防范措施,他也不会去做的,因为灵电劈下来,正是他突破结丹初期瓶颈之时。
果然当灵电距离他头顶还有一、两丈距离时,突然消弭于无形,而他的丹田似乎比从前又扩大一倍有余,其中本是骚动不安的元神突然安静下来,似乎睡去。
半空里的灵云随着一道灵电劈下,似乎完成其使命,只是在一息之间,便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黑风呼啸,天还是那么蓝。
俞之夫这时才睁眼,环顾四周,伸手召回暹罗女偶,收取身周小部分阵旗,随即腾空而起,择一方向,御剑而去。
十天后,俞之夫混入一黑风海内少有的一片叫天鸣大陆之中,此地并无黑风,反而是四季宜人,据说地域有千万平方公里,其中多为寻常百姓,但也有修行者居住其中,有修行者必有门派、家族,但由于这一片大陆灵脉并不充裕,故而凡是有能力迁居他处的,必是借游历之口,远遁他乡,另投高枝。
他择一名叫凌峰的孤峰,掘洞而居,每日只是打坐修行,巩固现在才进阶的结丹中期修为,随着他的丹田扩大倍许,其精、气、神、真元等亦有明显增加空间,此期间他利用灵石之王、妖核、各种灵丹妙药等汲取灵力,并修习进阶此前所修的各种法术。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十年时间。这一日,他封锁洞口,信步走下山,沿着山溪而行,此时他换了略胖面貌,尽管已是初冬,但他仍是一步一摇,我行我故,并不在乎路人眼色。大约三日后,来到一集镇上,见集镇内百姓神色恐慌,行色匆匆,于是他折进一家酒店,要了一壶酒,两个小菜。
他呷了一口酒,拉过酒保,扔给他一点碎银子,道:“此地似乎有事发生,到底怎么回事?”
酒保二十多岁,见到银子,收起来袖中,忙不迭地应道:“向北百里外有数个村庄染上瘟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作祟,凡是感染,没有一个活过三天,据说已经死了近千人,官家正调集人马将瘟疫所在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但是有传言其中不少官兵也染上瘟疫——不知是真是假?”
俞之夫付了酒菜钱,便离开酒店,反正左右无事,不过百里之地,几息时间便到,不妨去瘟疫所在地看看,他正欲御剑而飞,这时才想起附近均是寻常百姓,何况现在是大白天,倒也不好行惊世骇俗之举。
此时一骑由北向南疾驶而来,在狭长的街道上横冲直撞,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口中大呼:“塘报,紧急塘报……”
俞之夫眉头一皱,站在街中挡住其去路,显然那骑马的人是个驿卒,没有想到会有人横拦路中央,根本停不下来,路边人亦是疾呼道:“傻子,快跑开啊,不然撞死也是白死。”
驿卒勒住马缰,试图减轻座下马匹的冲击力,俞之夫微微一笑,凌空翻了一个筋斗,将那驿卒扔在地上,自个儿骑在马背上,笑道:“借你马用一用,今日且饶你一命。”
说完,丢下一锭金子,调转马头向北疾驶而去。
经过七绕八绕,直到午夜时分,俞之夫才来到疫区所在地,他去了鞍辔,解下马缰,放马任去,自己径直向一处灯火通明营帐走去。
还未靠近旗门,正好巡逻分队从旗门中出来,拦住他,小头领喝道:“哪里来的贼子敢偷窥我营寨?”
俞之夫根本不与其纠缠,身形一晃,便没了影子,待到他现身时,已经在军营之中最大的帐篷里。
营帐之中,坐有七、八个年纪不等的人,见俞之夫骤然现身,胆小的当场吓得跌坐地上,倒是那几个领兵的镇定,一愣之后,拔剑,喝道:“哪里来的刺客?”
俞之夫挥袖将此营帐与外界隔绝声音,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我姓孙,正好路过此地,听说有瘟疫发生,因此一时好奇,过来查看一番——谁若是再用兵刃指着我,形同此案。”
说到这里,他手指一弹,一团烟云骤起,一丈五的木案连同上面的案牍眨眼之间均是化为灰灰。
在场的人见之,均是吓得面无人色,良久,才反应过来,其中将军模样的人忙收起手中长剑,跪地道:“在下鲁天顺,为此次领兵将军,求祖宗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