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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冯落樱沐浴罢,而为吴筱悦备的热水又尚未好,吴筱悦便来了冯落樱屋中,“姐姐原来早就回来了啊?悦儿专程去找姐姐,却怎的没碰上呢?”
冯落樱只是浅笑,“平素鲜少出门,这回便顺道多绕走了些路,不是让你在这儿等着呢,怎么又出去了?”她心知若李淑欣设计,必会取宸清宫至翔凤宫沿道,自然是有心避开的。
吴筱悦绞着手指,皱眉撇嘴,“还不是史公公,他一直站在门口晃来晃去的,我见他那么担心,让他出去找姐姐吧,他又说姐姐让他守在宫里,没办法,只好我自个去了。”
冯落樱长睫微掩,浅笑不语。
吴筱悦却是跃然挑眉,“对了姐姐,你知道吗,李淑欣居然色诱戛里王子!”
冯落樱眉睫一滞,微见轻拧,“你说什么?”难怪墨贺说是在找戛里,原来竟是去了幽芳阁?
吴筱悦谑然一笑,“其实姐姐也不用觉得惊讶,听说她上回也用了这出对付皇上,而今见皇上没有纳她之意,转而把心思花在了戛里王子身上,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否则以她败柳之身,怎么可能当得上北戍王子妃。”
戛里王子,北戍王子妃,再联想到适才朱佑祁匆忙神色,冯落樱眸色若见一暗,“你是说李淑欣命人找的是戛里王子,而且还被皇上撞了个正着,然后皇上便将她赐给戛里王子,和亲北戍?”
“正是呢,姐姐没看见太傅大人那脸色,可当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太傅大人倒也真是狠心,听见自己女儿要远嫁北戍了,居然一点也不难过,反而甚是高兴的和戛里王子有说有笑。”
冯落樱端茶喝了一口,却想起适才墨贺来找她,想来也是见戛里没了踪影,便以为是来找她麻烦了,殊不知她虽并无麻烦,却让墨贺失了北戍储位。
冯落樱柳眉成结,当时将杯碟交换,只是希望让李淑欣自食其果,如果李淑欣适可而止,那此事便只是给她的一个教训,就算万一后来墨贺真的到了,以墨贺品性,也不至于对她做什么,甚至根本不会逗留片刻,亦或是当真被撞见了,那也算是帮墨贺夺得储位了,不论是这三个结果哪一种,冯落樱都不会觉得意外。
可谁料阴差阳错,春桃根本没见过墨贺,只当侯在侧厢那个骄横锦服的便是王子殿下。
现在冯落樱自个是没什么了,但墨贺却因此与北戍王位失之交臂。
吴筱悦也察觉到冯落樱神色不佳,惑然,“姐姐怎么了?”
冯落樱想到适才朱佑祁说要找墨贺说事,是否也包括了赐婚一事?冯落樱当下没了说话的心思,只得起身,“筱悦,姐姐有事要求见皇上,便不能陪你了。”说完也顾不得其他,便连忙往外走去。
如意连忙取下了大氅,小跑着跟了出去,“娘娘刚沐浴完,现在头发也还湿着,当心着凉啊。”
冯落樱却只是抿着唇,并不应声,而是疾步前行着,衣衫携风穿过发丝,凉意直入头顶。
而那厢,坐于树上的朱游远早便看得她匆忙行来的身影,眸色微沉,果然,倘若她与墨贺真有深交,一旦得知皇帝赐婚戛里的事,一定会想办法阻止。
正是冯落樱疾行之际,那人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一只没有树叶的柳条横亘在她身前,谑笑勾唇,“惜嫔这么着急是去哪儿啊,本王看你连头发都还湿着呢。”
冯落樱看了一眼身前人,微微欠了欠身,“本宫有事需面前皇上,先行告辞,还望王爷恕罪。”
可朱游远的柳条却并未垂下,只是笑眯了眼,“这会儿皇兄正和北戍王子商议两国大事,惜嫔就算是现在去了,皇兄也不会召见。”
冯落樱眉梢微蹙,“见或不见是皇上的事,还请王爷放行。”
朱游远却是勾了唇角,“若我不放呢?”
冯落樱若见不耐,更多的却是疑惑,她自问与这位王爷并无来往,亦是从未得罪,他又何故要与她作对,“恕本宫直言,王爷年满十六,已是到了出宫的年纪,如此久留后宫本就易多闲言碎语,而今又是拦着本宫不肯放行,这知情的明白王爷是爱开玩笑,不知情的,只怕要无端说些是非之语,对王爷和本宫而言都不算什么好事。”
朱游远眸色骤暗,微挑的眉梢带着些许自嘲,但出口的,却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薄谑语气,“惜嫔很怕吗?本王倒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准确的说他甚至有那么一丝希望被人看见,然后传入皇帝耳中,这样他或许可以向皇帝道出自己的怀疑,万一真叫他猜中了,也许皇帝会看在多年兄弟之情和他对桃花一片执着的份上,将她让给他。
可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便连他自己都觉得是那样的讽刺而可笑。
冯落樱不解他内心纠葛,只听得他轻薄的语气和嘲讽的笑意,不由得皱了眉头,抿了抿唇,便准备绕开朱游远。
而那厢朱游远看出她的意图,回神间垂眸似笑非笑,“你若真为他好,就别去。”如果冯落樱不去,墨贺虽然得不到王储,但他所求的一切,朱佑祁都会答应,如果冯落樱去了,事情可能会更糟。
冯落樱脚下一顿,抬眸间眸色深暗,努了努唇,却是欲言又止,而那厢朱游远却是柳条于空轻画一圆,“顺便说一句,本王离宫是迟早的事,用不着惜嫔替本王费心。”
冯落樱听着这话,心下五味繁杂,尽管朱游远的那句别去点醒了她,可后面这一句也足以听出,朱游远对她似乎有了怒气,甚至于说从一开始朱游远似乎就像拿着跟针一般,每一句话都试图扎她一下。
看着朱游远一手挥舞着萧条的柳枝,悠闲自在而去,冯落樱不禁皱眉,她实在不解他这没来由的为难是因哪般,但冷静下来想想,朱游远的话也不无道理,她而今去,虽能对朱佑祁分析利弊,阐明墨贺才是王储最佳之选,但也改变不了李淑欣嫁给戛里的事实。
如果她当真说动了皇帝,定墨贺为王储,那便意味着靖安就得再出一人作为公主和亲,李家自是不会再嫁女儿,那便只能是吴筱悦了。
万一她未能说动皇帝,联想到适才皇帝的试探之举,足以看出,皇帝已经起了疑心,万一皇帝更加介怀墨贺,只怕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冯落樱沉眸,头上一阵阵的凉,可身上却不由得有些虚汗,当真是关心则乱,倘若不是因与墨贺另有渊源,她又岂会不顾及皇帝心性和打算?
冯落樱黯然转身拳手虚扣,木已成舟,她虽聪明的保护好了自己,却无意间牵连了他人,抬眸看着渐渐落山的夕阳,心里有种莫名的无力感,天意弄人,谁也无法完全操纵一切。
待得冯落樱离去,三丈之外,文淑仪从树后错步而出,面上不知是何神情,她知道李淑欣对冯落樱怀有敌意,所以打算对李淑欣所做所为不闻不问,作壁上观坐收渔利。
未料李淑欣到底棋差一招,冯落樱安然无恙,而今听说李淑欣将远嫁北戍,文淑仪便想来翔凤宫一趟,一来是为了以此事试探冯落樱心意,二来,也是想暗示冯落樱她已知道一切,倘若冯落樱希望在皇帝心中继续当个善良仁慈的女子,就该知道避讳着些。
可当她走到了这儿,却发现哲王一人坐在树上,现在秋意已浓,柳树叶已落尽,徒余下条条干枝,萧索而寂寥,不知怎的,她心里便是一阵酸涩,再也迈不开步子,就这样凝望着,直至那人到来。
诗雨见文淑仪失神,惑然轻语,“看这情形,似乎王爷对惜嫔甚有不满,平素王爷对谁都是面带笑容的,可与惜嫔说话时,倒像是有股子怨气。”诗雨剩下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只因她察觉到,哲王那幽怨之中似乎还夹了点别的情绪,她虽说不清楚,但也隐约能察觉到哲王待惜嫔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