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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他向来自认机敏,此刻也不禁痛骂自己蠢到了极点,但他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修罗殿的血魔……为什么会和狂魔动上手?
听到凌冲问,藤健野便阴着一张脸,向凌冲报了自家姓名,见刑雄仍是畏缩不敢言,便代他介绍了一番。 ≦
这么一闹两闹,玄龙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人已追丢,想在追可就难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件事这号暂时放下。
凌冲看着刑雄,似笑非笑道:“刑流主率人挡住在下去路,可有要事?”
刑雄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咽下口唾沫,颤声道:“我没挡你去路,我……我怎么敢,是阿健,是他找你有事。”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藤健野……
易承英见此人如此惧怕凌冲,心下暗自毛,更是不敢做声,淳于清薇这下却次笑了,凌冲这种用独特方式去“吓唬人”的作风,她最近倒是见过不少次。
凌冲望向藤健野,见他目光有些闪烁,便笑问道:“流主,你在算计什么?”
藤健野闪烁的目光立即定住,暗惧道:”这厮难道会读心不成……他怎么知道我在算计?”尴尬的抱拳道:“血魔大人说笑了,藤某岂敢算计大人。”
此人说话带着瀛洲人特有的生硬,铿锵刺耳,颇是难听,不过凌冲可以从他言语表情判断出来,这人态度还是很恭敬的。
他淡淡一笑,平静道:“嗯,最好是这样,那就说出你们想干的大事吧。”
藤健野一怔,心下更增惧意:“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干大事了?不妙,十分不妙,这厮真懂读心术。”他此念一起,额头立即冒出一层冷汗。
不过他转念又想起,原来自己在刚才劝解刑雄时,曾经提过“大事”的事情,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原来,是自己在吓自己啊……
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分明和这小子不过在说上三言两句,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莫名其妙中,便已经处于了一种诡异的弱势状态。
这小子明明没说什么,但那种天生的强者气场,根本无须作态,便已经在无形中给了他巨大压力!
不光是他,连身边的易承英,玄震,以及刑雄等人,也都生出了这种模糊的感觉。
此刻的气氛,十分的微妙……
只有淳于清薇对这种气氛,感受的比较清晰,因为受到凌冲关照的她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因此,她对凌冲此刻的言行,隐隐约约还有点把握。
“这血魔不好惹,和他说话,定要小心应对,要算计他,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万万不可惹恼了他……”
藤健野在心中给凌冲做下这样一个判断之后,这才强自冷静下来,慢慢抱拳道:“血魔大人明鉴,滕某所言的大事,不过是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想和血魔大人分享罢了。”
凌冲眉头一皱,不悦道:“跟我说话,不要遮遮掩掩的,直说就是。”一滴豆大的汗珠,从藤健野耳后掉了下来,暗想:“原来血魔喜欢直接点,那也好。”
咽下口唾沫,藤健野努力保持平和语气道:“不瞒血魔大人,我们在一个洞窟外,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龙渊之下,四宝深藏,有缘者得,无缘者死……不知血魔大人对这龙渊,可有兴趣吗?”
凌冲心中一动,龙渊之下既然深藏四宝,他自然对这龙渊极感兴趣了,然而,这人突然向他抛出这个消息,用意只怕不单纯,他当即淡淡道:“没兴趣。”
藤健野一怔,凌冲这回答可有些出乎意料了,忙不迭道:“血魔大人,如果不出我所料,如今正道以儒门为,已经联合进入龙渊了,咱们要是在各自为战,互不相助,只怕四宝将要落于正道之手,这对你我可都没什么好处。”
凌冲点头道:“嗯,这话有理。”
藤健野见他有些意动,继续道:“血魔大人,你我虽然派门不同,但全都是正道的大对头,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不如咱们联手进入龙渊,和他们儒门一争四宝如何?”
单凭他血荆流来的部分人手,根本无法与儒门相抗,因此被玄龙指示了龙渊的所在后,他第一时间便意识到必须要找人合作了,而名头如日中天的“血魔”凌冲,无疑是他现在最佳的合作对象!
凌冲亦深明这一点,他也对四宝有心,当然不会拒绝,不过他心中仍有个疑问,略一思索,便答应道:“合作当然可以,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们追在玄龙身后做什么?”
玄龙的诡异出现和离开,一定是有问题的,他现在想来仍是大感不安,这问题弄不清楚,心中始终不舒服。
藤健野诧然道:“玄龙?刚才那个和尚吗?”
他说了这句话,眼见凌冲似乎有些不快,忙不迭道:“不瞒血魔大人,龙渊的所在,正是这疯和尚告诉我的,这和尚十分可恶,杀了我许多手下……”
提到玄龙,藤健野兀自恼怒万分,他所修炼的地行术在洞窟内极占优势,不用按照既定的洞窟行走,便能在地面直接穿行追人,度不可谓不快,然而玄龙度竟然比他还要快上三分,他拼尽全力,始终没追上人。
玄震听他说这消息是玄龙所告知,哪里还能忍得住,破口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师兄可不是叛徒……”
凌冲怕他坏事,直接将他弄晕了过去,同时自己脸上也是微微变色,玄龙竟然将龙渊的消息,告诉了血荆流的人?
他身为“正道”中人,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这样将龙渊位置爆出,岂不是在故意帮邪道破坏正道获得四宝的机会吗?岂不是在故意在点燃正邪两道之间的战火吗?
“这玄龙究竟有什么阴谋,这种举动,未免太奇怪了?”
饶是凌冲自负不笨,但也想不通玄龙究竟在闹什么玄虚,只是心下惊疑不定,难道这厮真如玄震所说,乃是正道叛徒不成?
他一想到“叛徒”的问题,霎时间,整条脊背都觉得凉浸浸的,一股无法言喻的冷意从骨子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