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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探究神色,高峻继续若无其事地道,“最近怎么都不上微博了?”
微博!
微博!
他该不会是……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想忘记一段旧的恋情,最好去开始一段新的将之取代,我一直在等你表示,可惜都没等到。”
他再一句解释,彻底让凌语芊明白过来!
他竟然是……“人类克星”!
“人类克星”,竟然是他!
自己以为这辈子不会见面的微博上那个好友,是他!原来,他不是陌生人;他早已经知道自己!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凌语芊再也无法淡定,翻坐起身,与他的距离更近,美目也更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羞愤之情即时在心底油然升起,还伴随着一股难堪。
高峻却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突然后悔地说,“芊芊,我错了,我不该提议你借想他的美好而熬过余下的日子,我应该提议你立刻离开!”
凌语芊樱唇颤抖哆嗦,再过一会,断断续续的语气质问出声,“你早知道那是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一直蒙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说到最后,她嘶哑的嗓子拔尖起来。
高峻这也才怔了怔,不语。
凌语芊依然无比羞愤和难堪,想起自己那次大胆的言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突然,她腾地起身,冲到湖边,大声嘶叫,“啊……啊……啊……”
凄厉而悲痛的叫喊,漫过整个湖面,平静的湖面似乎因此荡起圈圈涟漪,与此同时,灼痛的眼泪无法克制地夺眶而出,唰唰唰地划过凌语芊的两边面颊。
高峻也赶忙追过来,急声叫着凌语芊的名字,见她无动于衷地继续嘶叫,他索性把她抱住。
“放开我,放开我!”凌语芊快速挣扎,使劲地挣扎,“高峻,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都只是一时冲动,我不是真的想那样。还有上个月在这里,我叫你抱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赌气而已,我为了向他示威而已,没有半点那个意思,我对你……我对你……”
“我知道,我明白,我懂!你的心,属于他,不管以前、现在还是未来,都只为他一个人跳动!你对我,没有半点儿女之情,你只当我是朋友,一直都是,永远都是!”高峻并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低沉的嗓音同样悲痛万分。
他还低首,吻在她的发上、脸上和衣服上,然后,在她的持续挣扎中,他终于放开了她。
凌语芊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依然伫立湖边,看着碧蓝的湖面,看着里面辉映出来的她的倒影。
高峻则注视着她,一会,迟疑地问,“贺煜又欺负你了吗?上次那件事还没过去?”
凌语芊俏脸一讷,侧目看向他,好半响才做声,却是转开话题,“这么早你来这儿做什么?”
“跑步。”
跑步?天还没亮就出来跑步?她还以为,像他这种成功人士,会买部跑步机,在室内运动,毕竟,贺煜就是这样。
怎么,又想起不该想的人了呢!
“芊芊,上次微博那件事,你别多想,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心里爱着贺煜,肯定不会对别的男人献上最宝贵的东西……”
“我不爱他。”
“就算你不爱他,你也不会随便喜欢别的男人,更不会为其他男人付出身心。”
凌语芊扯了扯唇,“你似乎很了解我?”
“呃……”
“什么时候知道是我?”凌语芊继续平静地问。
高峻停顿一下,才作答,“在你说要离开他的时候猜到的,然后查你的ip,追踪到你的电话号码。”
“你接近我,是因为我是贺煜的老婆?你处处对我好,因为你能从我身上得到好处?”凌语芊清楚,自己不该这样猜测,但她就是忍不住说出来。
高峻毫不介意,反而顺势表白出来,“我关注你,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
自然而然地,凌语芊立刻震住了!
喜……欢!
确实,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最直接最普遍的原因不外乎是爱!可她从没去想过这个可能性,不管她是潜意识里觉得不可能,又或心中不愿接受这样的情况,她都无法相信,他对她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吓到你了吗?对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再说,这只是我目前的心意,说不准,哪天我会发现对你的喜爱已经消失,已经转到另一个女人身上。”高峻又道。
是吗?他是跟其他暗恋的角色一样,担心和自己的关系会因此而改变甚至结束,故选择这样的谎话?又或者,他真的如此洒脱?
凌语芊纯澈的眼眸,再度正视着他,再次岔开话题,“我记得你说过不会要贺家的财产,但如今,你又进入贺氏工作,还搬进贺家,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呢?又或者,为了贺煜?你,还很爱他?”高峻先是反问了一句,紧接着,承认道,“不错,我是有所目的!”
“什么目的?”凌语芊也事不宜迟地继续追问。
高峻略作沉吟,婉拒,“很抱歉,恕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暂时不能告诉……
凌语芊眼睑一垂,重新看往湖面。
“大家都认定贺煜是贺氏集团的接班人,或许你也会觉得我来争权夺利,但我想说的是,贺煜如果够能干,他不会被我打败,公司始终是他来领导!”
凌语芊静默依旧,少顷,抬起头来,先是四周环视一下,随即仰脸看向天空,东面磅礴而出的太阳,把她整个脸庞照得通红透亮,同时,也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对他,提出告辞。
高峻没有多加挽留,附和道,“我和你一起走。”
凌语芊怔了怔,便也不说什么,自顾往前走了起来。
高峻与她并排而走,不时瞄着她,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忽然又开口,“芊芊,接下来你有什么心事,随时跟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别让我担心,嗯?”
凌语芊脚步一停,视线再次移到他的身上,望着他表情真切的俊脸,许久许久,并没有给他回答,继续迈动脚步。
高峻也继续跟随。
彼此之间,再度陷入沉默,一直到路的尽头——华韵居大门口。
凌语芊神色恍惚地对高峻最后说出一声“再见”。
高峻不语,只饱含深意地望着她,大约十来秒钟过后,看到她毅然转身,娇小的倩影一点一点地远离他而去,直到完全隐没于大屋内,他也才离开。
他们都没有觉察,就在此时,别墅的三楼某个窗户边,伫立一个高大的人影,锐利的黑眸把楼下这一幕给尽收眼底。
“煜少,已经八点钟了,您要不要准备上班了?”一声轻轻的提醒,在华美瑰丽的卧室响起。
张阿姨目不转睛地瞅着窗边的人影,满腹困惑和纳闷。
刚才她过来时,见不到凌语芊,只看到贺煜光着肩膀趴在床上睡,后来她等了一阵子还是没见到凌语芊出现,只好把贺煜叫醒。
谁知,贺煜并不给她解答,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已经穿好衣服,然后到窗边一直呆到现在。
经张阿姨如此一叫,贺煜缓缓回头,从窗口回到床前,出神地看着上面凌乱的被褥,特别是……那被撕成条状的蚕丝床单,昨晚一些情景于是再次跃上他的脑海,结果,又是张阿姨的呼叫把他唤醒过来。
不过,张阿姨这次叫唤的人,并非他,而是……
“语芊,这么早你去哪了,凌晨气温低,你要注意身体呀。”张阿姨急切的语气透着一股放松。
贺煜笔直的脊背更加发硬,一番挣扎后,转回头去,很快便捕捉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我没事,阿姨别担心。”凌语芊讷讷应了一句,将风衣脱下,递给张阿姨,事不宜迟地去看还在婴儿床上酣睡的小宝宝。
张阿姨挂好风衣,重返凌语芊的身边,“你还没吃早餐吧?来,我看着琰琰,你去洗漱。”
凌语芊继续盯着儿子注视了少顷,继而起身,进入浴室,一会再出来时,被张阿姨拉住。
“语芊,你和煜少没事吧?昨晚怎么了,床单好好的怎么被撕烂了?你还没告诉阿姨,你刚才去哪了?”
凌语芊身体倏忽一僵,下意识地朝床榻看去,那儿已空无一人,她于是又整个房间环视一遍,最后,缓缓走近大床。
张阿姨也跟过来,着手整理凌乱的被单,捡起长长的布条时,纳闷中带着惋惜,“好端端的一张床单竟变成这样,这蚕丝被单,价格可贵了。”
凌语芊脑海已经无法遏制地浮起昨晚的情景,全身上下随之哆嗦起来。
张阿姨见状,又是十分关切和惊慌,“语芊,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出去冷到了,你这孩子……”
张阿姨说着,下意识地拉起凌语芊的手来揉揉,不料正好看到了凌语芊皓腕上的勒痕!
她先是一愕,随即恍然大悟,更加握紧凌语芊的手,极尽心疼地呢喃,“语芊,你……丫头,你还好吧?还好吧……”
凌语芊回过神来,知道张阿姨已猜到真实情况,但也没表露什么,而是突然转开话题,“阿姨,我今天想在房里吃早餐,你能帮我带上来吗?”
张阿姨不假思索地点头,又是对她无尽怜爱地瞧了片刻,这才放开她的手,往楼下奔去。
凌语芊视线重返布条上,继续陷入当时的情景,痛定思痛,虚弱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一会,宝宝醒了。她思绪从回忆中调整过来,奔至婴儿床边,像往常那样给宝宝洗脸,抹抹手脚,然后喂他吃奶,一切弄妥后,张阿姨也端着早餐进来了。
张阿姨依然惦记着刚才的事,在凌语芊吃早餐期间,忍不住继续追问,可惜,凌语芊只字不提,默默吃着早餐,吃完后,她还委托张阿姨照顾小宝宝,自己上床睡一会,这一觉,直到中午才醒来。
想起这个月初已经来过例假,凌语芊担心昨晚的行欢会导致再次怀孕,午饭后,便继续将宝宝交给张阿姨等人照顾,事不宜迟地离开大庄园,在最近一家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
当她买好药,准备叫司机送她回贺家,蓦然接到凌语薇的电话,薇薇说母亲自个关在房里已有半个小时之久,任如何叫唤也不肯出来,薇薇还哭着叫她能不能回家一趟。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凌语芊深陷入纳闷和焦急,立刻吩咐司机改变方向,直奔娘家。
见到凌语芊回来,无助的凌语薇像是茫茫大海中找到一根浮木,紧紧抓住凌语芊的手,语气急切依然,“姐姐,快,快去救妈妈。”
凌语芊先在薇薇手背轻轻一拍,给她一个别慌的眼神,也急忙冲到母亲的卧室门外,边大力拍门边叫喊,“妈,您怎么了?快开门,我是芊芊。”
然而,许久都不见母亲反应,凌语芊不由更心惊胆战,继续呐喊,渐渐地,充满恳求的嗓音几乎哭了出来,“妈,您在里面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快出来,求您,妈……”
她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总算打开,凌母孤独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面容是那么的憔悴苍白,故她越发心急和不解,握住母亲,再做追问,“妈,发生什么事了?”
凌母望着她,不语,神色难掩伤痛。
凌语芊便先扶凌母到沙发坐下,继续恳求道,“妈,告诉我们好吗,您这样,不但让我担心,还会吓到薇薇的。”
凌母也继续看着她,又瞧了瞧仍旧面色惊慌的凌语薇,再三沉吟后,终解释出来,“芊芊,我怀疑你爸……他在外面有女人!”
如此一句话,不但令天真无邪的凌语薇目瞪口呆,凌语芊更是重重地震慑住,母亲素来硬朗,即便这几年遇上许多磨难和困苦,也从没表现这样,原来,是此等原因!
可是……可是……
“妈,你会不会误会了?谁告诉你的?爸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出去找女人!不,一定是你弄错了,一定是……”她难以置信地直嚷。
凌母摇头,神色愈加哀切,也如实相告,“没有误会,没人告诉我,是我发现的,我今天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在他口袋里看到一个女人用的口红,还有他的内衬,也布满了好几个红唇印和香水味,这些,都是外面的女人留下的。”
凌语芊听罢,总算明白,先是怔了怔,随即安抚,“那也不能代表爸有外遇啊。对了,爸不是经常去酒吧喝酒吗?说不定只是那些陪酒女郎不小心把唇膏遗落在他口袋里,至于唇印,也可能是她们陪酒时留下的,那只是逢场做戏而已,每个男人去到那种场面都是这样的,爸爱的人,还是您,您想想,爸以前多爱您!”
以前……确实,以前的凌父很爱很爱凌母,也正因此,凌母才更肯定自己的猜测,再说,丈夫的情况,她是最清楚不过。
瞧母亲愁眉不振、悲切依然的样子,凌语芊心疼不已,不由取出手机,拨打父亲的电话,可惜,得到的回复是无法接通,她继续打,亦然。
结果,是凌母阻止她,她这也才知道,父亲每次出去都会关机,不让妈妈找到他!
对母亲的怜惜之情持续加深,凌语芊把手机放到一边,再次握住母亲的手,哽咽道,“妈,为什么您一直不跟我说,您总是叫我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您,可是您呢?那样的苦和痛,您却独自一人承受……”
凌语芊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凌母急忙抬手,替她抹去眼泪,“乖,别哭,你坐完月子还没多久,不宜太过伤心,哭得太多对你眼睛也不好。”
“没事,我没事!”凌语芊摇了摇头,但也迅速抹去眼泪,语气陡转坚决,“妈,您放心,我会继续找爸,无论怎样我都势必把他找回来,问清楚他这是怎么回事,假如他真的……有女人,我一定让他离开那女人的!”
凌母没有再吭声,那浓浓的悲伤和痛楚,仍遍布整个脸庞,一会,她忽然问及琰琰。
凌语芊怔了怔,不禁顺势把话题转开,打算先让母亲从哀伤中出来。
凌母自是明白女儿的心思,极力压住内心的哀痛,佯装若无其事地教凌语芊一些育婴的事宜,后来,还执意要求凌语芊先回贺家。
凌语芊一番犹豫后,便也听从母亲的话,叮嘱母亲别伤心,叫母亲有什么事都得告诉她,还教导薇薇多加照顾和陪伴母亲,这才辞别离去。
整个下午,她人在贺家,心却遗留在娘家,不断打电话回去,隔着电话继续安抚劝慰母亲,有时甚至只谈一两句,确定母亲是否安好。
翌日,凌语芊又回家一趟,可惜等到傍晚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正如母亲所说,除非父亲主动,否则根本没人能找到他。母亲的心情,于是更加悲切和难过,更加肯定父亲真的有了外遇。
如此情况之下,凌语芊想过带琰琰回家,觉得母亲看到琰琰,心情应该会好很多,奈何,琰琰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不能随意出门,她不想惊动爷爷或其他人,不想让人知道实情,唯有打消这个念头。
另一方面,其实要是母亲能过来贺家小住也不错,奈何她和季淑芬的关系依然水火不容,不想给母亲雪上加霜,思来想去之后,只好用母亲身体不适的借口,委托张阿姨帮忙照顾琰琰,每天抽空回家一趟。
虽然好几天都没有父亲的音信,但她依然无法相信父亲真的出轨,毕竟,父亲曾经那么深爱母亲,又怎会做出背叛和辜负母亲的坏事。
只可惜,她偏偏找不到父亲,以致整天神思恍惚,心不在焉,除了琰琰,对外界几乎毫不理会,对贺煜,她更是当其透明。
然而这天晚上,她再次迎来了贺煜的侵犯,他还是满身酒气,趁着她熟睡,把她衣服脱去。
凌语芊被弄醒,当即明白怎么回事,悲愤和哀痛油然而生,但她并不挣扎,因为她知道,自己挣扎反抗的结果,非但不能阻止,还会像上次那样引致几乎令她崩溃的后果。
所以,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麻木地任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默默承受他偶尔发出的嘲讽和羞辱。
也由此,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第二晚,他继续侵犯占有她,又是把她折磨了整整一夜。
安静的室内,依然弥漫着缠绵后的糜欢味道,得到满足的男人又是蒙头酣睡着,他沉重的身躯趴在她的身上,男性的阳刚,还在她的身体内。
凌语芊身心俱碎,一点睡意也没有,有的,只是全身酸痛,只是满心羞愧、愤恨和绝望。
曾经,在她无奈地痛失她和他的爱情结晶,忍痛与他分别后,她每天以泪洗脸,郁郁寡欢,认为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那三年期间,她更是每天都苦苦煎熬、挣扎和坚持;而最近一年,当她每次受到失望和苦痛时,也曾心灰意冷。
但那些,都不及现在的生不如死。
之前,还有一份信念支撑着她坚持下去,而如今,没有任何爱的支撑下,她发现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让她迈不动脚步。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还要继续下去吗?又或者,像高峻说的那样,提前离开?
假如是以前,或许她可以什么也不管,立刻离开,然而现在,她再也不能!
虽然母亲曾经一再叮嘱,有什么事都要告知一声,可一直以来她都忍住没说,都是一个人独自承受,故她无法确定,这个对母亲来说是毫无预警且又宛如炸弹威力的消息和决定,一旦让母亲知道,会是怎样的伤上加伤和痛上加痛!
所以,尽管她在水深火热中,尽管她痛不欲生,她还是得苦撑下去!
“怎样,很痛苦吧,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想逃离我?没那么容易,记住,还有九个月,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会让你永远记住我——你的禽兽丈夫,是怎样爱你,怎样地让你欲仙欲死,我保证,一定会让你主动取消那个该死的念头,一定要你离不开我!”
蓦然之间,一声带着怒气的梦呓出其不意飘到凌语芊的耳际,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她先是浑身一僵,脑海立即浮上一幕画面,他边疯狂蹂躏着她,边得意洋洋发出以上这些话,那如撒旦般俊美的容颜,闪着魔鬼般的危险和恐怖,让她俨如深处万丈深渊,不见天日,黑暗冰冷。
不听话……自己要怎样听话?自己为什么要听话!就算是以前,也是他楚天佑对她千依百顺和千宠万爱,而非她去听他的话!
一定离不开他?不,只要还有一丝力气,自己都势必远走高飞,再也不让他见到!
凌语芊想罢,拼尽力气,把他从她体内推出来,然后快速拉起被子,将自己由头到尾裹个严实,再也不让他有机会碰她。
“贺煜,我凌语芊要是原谅你,要是再爱你,我不得好死!”她在心里发起一个狠毒的誓言,眼泪,不止狂流。
同时,她还想到另一件事——避孕!
紧急避孕药,只是暂时偶然的,故她得到医院专门开一瓶避孕药,她再也不允许这个魔鬼的种有机会留在她的身体内!
天亮之后,她立刻就去办这事,然而去到医院,医生却说哺乳期吃避孕药对孩子不好,提议她采取别的避孕措施,譬如让丈夫带套,或者……她上绝育环。
想要那个魔鬼戴套,那恐怕不可能,上绝育环的话,也会被他发现,说不定结果会……思来想去之后,凌语芊忍痛,决定暂停对琰琰的哺乳,毅然开了避孕药。
幸好,医生见她态度坚决,开了一种比较温和的避孕药给她。
一切弄妥后,她再次如常回娘家。
经过两个夜晚的折磨,她本就娇弱的身子更不堪一击,即便极力隐瞒着,还是被凌母发觉了异样。
凌母拉着她的手,上下端详,“语芊,你没事吧,面色怎这么差?”
迎着母亲关切担忧的眼神,还有那隐藏在眼底下的悲愁哀伤,凌语芊自是不敢直说,强挤出一抹笑,撒谎道,“妈,我没事,昨晚……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凌母一听,信了,心疼不已,“那你还回家?好了,你赶紧回去,妈真的没事,你夜晚要带宝宝,白天应该多休息,不然你身体怎么吃得消?你先回去,或者,你到你房间去睡一会。”
“呃,没……没事,妈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其实……其实……”凌语芊思前想后,忽然露出一个羞赧的表情,嗫嚅道,“其实是因为……贺煜他昨晚一直缠着我,然后……然后……”
凌母顿时明了,也略显窘迫,但还是有点神思不宁,望着凌语芊,有点狐疑。
凌语芊继续赧然笑着,说话也依然支支吾吾,“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由于这次怀孕,他忍了很久才……不过他已经答应我,不会再这样。”
终于,凌母收起心头那股莫名的担忧,顺势问道,“那你和他都没什么事了吧,相处还行吧?”
“嗯,他……他对我很好,也很疼宝宝,每天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抽时间回来陪我们。”凌语芊继续说着违心的话。
听到此,凌母亲总算彻底放心,愁眉不振的面容也绽出了愉悦的笑。
凌语芊内心尽管在淌血,但还是倍觉欣慰。假如这样能让可怜的母亲开心一些,她愿意,即便她的心是那么的悲酸、伤痛和苦楚。
接下来,日子周而复始,又两天过去后,消失了将近一个礼拜的凌父,总算回归了!
凌语芊接到电话,欢喜又紧张,刻不容缓地赶回家中,不过还来不及问出口,母亲忽然把她拉到专门为她留着的卧室,神色讷讷地道,“芊芊,妈有件事要告诉你,其实……其实……”
凌语芊以为母亲已经和父亲确实此事,赶忙安慰,“妈,您别难过,我说过会阻止爸的,外面那些女人无非是为了钱,我会给她钱,势必让她别再缠着爸!”
“呃,不,不是的,妈想跟你说的是,妈误会了你爸,你爸他……并没有外遇,那些唇印和口红,像你说的,只是无意留下的!”
啊!
凌语芊听清楚后,不由瞪大了眼。前几天,母亲跟她说父亲有外遇,她无法相信;如今,母亲和她说是误会,她又是同样的心情!
稍作沉吟,她迟疑地问了出来,“妈,您确定?您没骗我?”
“当然,妈为什么要骗你?”凌母眸光飞速闪烁了下,但并没有让凌语芊发觉。
凌语芊继续困惑地盯着母亲,想知道母亲的真实想法,却发现,母亲脸上不再有悲伤之情,而是洋溢着笑,那是窘迫的笑,是一种弄错某件事而生起的笑。
“对了,等下见到你爸,千万别提这件事,我刚才问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大发雷霆,说我竟然怀疑他,要是他知道你也这样,恐怕更恼火。”凌母又道,继续伪装着。
凌语芊再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然后,母女两人走出卧室,回到大厅。正好,张阿姨打电话来说琰琰不肯吃配方奶,凌语芊于是又在母亲的催促下,暂且离去。
父亲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凌语芊便不用再每天跑回家,但她都坚持每日和母亲通几次电话,母亲似乎都很好,并没有任何异样,每次话题都围绕着琰琰。
但不知因何缘故,凌语芊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父亲这件事不会真的就这么简单,可惜她又不好意思跟母亲说出内心的困扰,毕竟,这不同于别的事,难得母亲不放在心上了,她身为女儿,更是不应该揪着,久而久之,她便也放下这件事。
家事放下,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她和贺煜身上,这也才有时间回想和贺煜的情况,原来,不知不觉中又一个月过去了,在这一个月里,贺煜几乎没有一夜肯放过她。
如他当时所言,他不休不止地折磨她,蹂躏她。
镜子里的她,面色苍白憔悴,由于害怕其他人看出来,她白天总会抹上一层淡淡的妆,晚上洗澡后才露出真面目,除去厚厚的衣服,这也才看到自己身体是那么的瘦,几乎弱不禁风。
很多生完宝宝的女性,都会想着如何减肥,而她,什么也不用做,还比怀孕之前更瘦。
兴许,她该感到高兴?
毫无血色的嘴唇,猛然扬起一抹悲哀的笑,俨如一朵罂粟花,很美,却充满了绝望。
凌语芊对着镜子静静发呆了一会,开始取出避孕药,倒了一粒在手心,先是若有所思地注视,随即拿起放到嘴里,和着白开水,一并吞下喉咙。
随着冰凉的感觉沁入肺俯,她整个人也顿觉一股如释重负,继续在梳妆台前呆坐了片刻,继而回床上躺下。
不久,魔鬼进来。
不知几时开始,她暗暗给他这样的称号。
他身上依然带着淡淡的酒气,她发觉,这一个月以来,他似乎都在喝酒,由于恨他,故她没有多加深思原因,今晚,也不例外。
“小尤物,老公来爱你了,老公带你体会人间极乐。”他醉眼半眯,边说边解开她的睡衣扣子,埋首在她的胸前,大手也刻不容缓地抚摸上她的每一寸肌肤。
感受着由身体深处本能发出的酥麻和悸动,凌语芊清楚又是考验自己意志的时候,她咬紧牙关,闭上眼,努力分散注意力,尽量不去看,不去想。
贺煜突然抬起头,半眯的鹰眸紧盯着她绝美的容颜,一道精明的光芒在眸间悄然暗涌,少顷,他收起清醒,重现醉生梦死的模样,继续体会她的美好,带她冲上**的高峰,直到种子……
“老公今天很累,暂且放过你,明天晚上……老公会继续……”他对着她的耳朵,煽情低吟出一句,话毕,闭上眼,沉入梦乡。
凌语芊这也才睁眼,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娇喘和喜悦的吐气。
是的,她沉寂绝望的心开始燃起了希望!
从几天前开始,她就惊觉一种异状,他折磨她的次数忽然变少了,而今晚,更是只有两次!
这是否代表,自己很快就可以摆脱这样的痛苦?
一定的,肯定的,他又不是铁人,怎经得住不休不止的**!不过,她还真希望他最好能彻底焉了,好让他自己也试试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凌语芊想罢,忍不住给他一记冷瞪,又是用力将他推开,不愿与他再有任何接触,稍作休息后,进浴室把他留下的味道冲走,到婴儿床前看了一下儿子,最后,在宽敞的飘窗度过余下的夜。
生机勃勃的白天来临人间,贺煜沐浴更衣完毕,站在飘窗前,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上面熟睡的人,约莫一阵子,才转过身,拎起公事包踏出卧室。
回到公司,他刻不容缓地投入工作,然而他发现,自己疲惫不堪,呵欠连连,压根提不起精神!
正好,池振峯进来,也觉察到他的异状,不禁表露关切,“总裁,你没事吧?你最近……似乎很累,身体没什么吧?”
累?确实累,那种累,是发自内心的,是从没有过的!他总算体会到,不是铁打的人,终究禁不住炼狱。
见贺煜一个劲地沉默,还皱着眉头,池振峯不由更心急如焚,他跟随贺煜这么多年,见识过贺煜超强的毅力和耐力,就算曾经几天几夜为工作不眠不休,也未曾表露过这样的倦态,故他断定,贺煜肯定是身体有问题!
按住心中胆颤,他再次焦急追问,“总裁,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或许我能给点意见,难道你身体真的有事?”
贺煜依然还没回答,偌大的办公室里,倏忽传来了另一道喧宾夺主的冷哼声。
“有事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假如再继续日夜折磨语芊,不用多久他一定精尽人亡!”
是冯采蓝!
她正抱着一本文档进来,直奔贺煜和池振峯跟前,话音落下之后,毫不客气地给贺煜一记活该的白眼!
贺煜面容陡然变色,冷峻的俊颜更加深沉,凌厉的眸子回冯采蓝一记怒瞪。
池振峯则目瞪口呆,半响过后才缓缓回神,看着冯采蓝,又瞧瞧贺煜,嘴唇轻颤不已,欲言又止。
这时,贺煜做声了,教训冯采蓝,“贺氏不会养不懂公司规定的员工,冯采蓝,你立刻到会计部领取这个月的工资,然后给我卷铺盖走人!”
“谁说我不懂,是你们没有关门,而我,又听到让我生气的话,忍不住反击而已,贺氏虽然规定进入总裁办公室之前得先敲门,但并没规定员工不准打抱不平!我如果没记错,贺氏好像还提倡员工多行善,对不良行为多举报和抗议,总裁大人你说是吧!”冯采蓝也马上为自己辩护,总裁大人四个字,还故意拖开距离。
“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也比你这个衣冠禽兽好,语芊嫁给你这个精虫上脑的禽兽,真是前世造孽!”冯采蓝仍面不改色,气咻咻地责骂。
贺煜彻底疯狂,魁伟的身躯腾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朝外面怒吼,“李秘书,立刻给我进来,这个女人,被炒了!”
他话音刚停,李秘书闻声赶至,见他发威的对象是冯采蓝,不由怔了怔,冯采蓝和凌语芊的关系,她可是有所了解的。
李秘书这样的反应,无疑给贺煜火上添油,神色更沉,嗓音更冷,“李秘书,没听到我的命令?从这一秒开始,我不想再看到这个死八婆!”
死八婆……总裁叫冯采蓝为八婆……死八婆这个词,真的从冷酷倨傲的总裁口中发出的?李秘书顿时又是一阵发呆。
冯采蓝却仍毫无惧色,反驳道,“你才是八婆!我八婆又怎样?总比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虐待狂好,语芊……唔唔……”
一直陷入震愣中的池振峯总算出面,一把捂住冯采蓝的嘴,同时劝解贺煜,“总裁,您冷静,先冷静!”
当然,凭贺煜的个性又怎么会冷静,他甚至把怒气转移到池振峯的身上,“你给我住口,这个女人我今天是炒定了,任何人胆敢替她求情,罪同等,你,也不例外!”
“呃……”池振峯浑身僵住。
冯采蓝趁机掰开池振峯的手,从他胸前逃出来,继续杏眼圆瞪地面向贺煜,“走路就走路,你以为全g市只有你贺氏吗?若不是为了语芊,我才不帮你这只禽兽效劳,我呸!”
吁!
办公室里,即时响起两道不同程度的抽气声,分别发自池振峯和李秘书。
大家都以为会更暴怒的贺煜,出乎意料地只是轻皱了下眉头,语气比方才还突然缓和不少,盯着冯采蓝,沉声质问,“为了她?她叫你来帮我的?”
冯采蓝也先是愣了愣,随即嗤哼,“才不是,你少自作多情,语芊才懒得理你!”
贺煜听罢,怒气重现,准备再次下格杀勿论令,池振峯快他一步,重新拉住冯采蓝,推着她,朝办公室外走。
冯采蓝边挣扎,边不甘心地道,“贺煜,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再深的爱经过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之后也会减退会消失,到时,你追悔莫及!不,你很快就会后悔了,语芊已经不爱你,再也不爱你了!”
“嘘!”池振峯又是迅速捂住冯采蓝的嘴,用其男人与生俱来的优势,总算将她推出门外,还吩咐李秘书跟进,自己则重返办公室内,关上门,先是默默对着怒气未退的贺煜注视了片刻,随即缓缓走过去。
“振峯,好大的胆子嘛,敢罔顾我的命令,还自作主张,是否不再把我这个总裁放在眼里了?”贺煜继续迁怒于他。
池振峯再沉吟数秒,猛然问道,“总裁,冯采蓝刚才所说是真的吗?你真的对yolanda……”
贺煜俊颜一怔,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呃……表面上不关我的事,但,你是我誓死效力的上司,yolanda是我最器重的好朋友,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呀!你听到冯采蓝最后那句话不,yolanda要是真的不再爱你,结果岂不是很严重?”
“出去!”贺煜一声叱喝,打断池振峯往下说。
池振峯并不听从,继续硬着头皮苦口婆心地安抚道,“总裁,今天的事不如就算了,冯采蓝虽然有点放肆,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也证明她很重视和在乎yolanda这个好姐妹,你就看在yolanda的份上,饶她一次,再说,根据你和yolanda的状况,你要是真的解雇冯采蓝,你们的关系会更糟糕的。”
贺煜眸光一晃,沉静下来。
池振峯继续眼神复杂地瞄了瞄贺煜,暂且告退,“总裁,您好好想想,我先出去。您要是实在撑不住,回家休息吧,工作交给我就行。”
随着池振峯也离去,吵闹的室内彻底安静下来,贺煜俨如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健硕的身躯无力地靠到宽大的椅内,黑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大门口紧闭的房门,脑海里,已无法克制地回响起冯采蓝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内心像是打破五味瓶似的,百感交集。
想不到……她和冯采蓝的关系那么好,连这种闺房之事也告诉冯采蓝,还让这死八婆目中无人地对他泼妇骂街,简直荒唐、气人!
他是她的丈夫,她最亲的人,照理说她最依赖信任的人是他才对,然而,她对每个人都好,偏偏只对他这么差!
刚才,冯采蓝那死八婆说她上辈子造孽才嫁给他,其实,他才是上辈子罪大恶极,导致上天惩罚他这辈子爱上这样一个生来折磨他的小妖精!
不错,她根本就是在折磨他,打从遇见她之后,他就注定跳进火坑,被她折磨致死!
再深的爱经过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之后也会减退会消失,到时,你追悔莫及!
这句话,在上次凌语芊去酒吧卖醉时,冯八婆就说过,今天,她又说了,还加了一句“你很快就会后悔了,语芊已经不爱你,再也不爱你了”。
哼,那小妖精有爱过他吗?根本就没爱过,又何来再也不爱?
她生完宝宝后第一次正式占有她,其实纯属意外,那几天他心情很不好,她紧抱住高峻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使他不得安宁,连工作也总会分心,还再也没心思去顾及那个“湮湮”的事!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因此借着醉意强行占有了她,忍了将近一年的**终于得到正常的释放,那感觉,难以言表的棒,就像长期走在漫无边际的大沙漠里,口干舌燥得几乎要休克,而忽然遇上一泉甘露,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得到纾解后,自尊心和报复心也紧跟着来临,他兽性大发,撕开被单绑住她,看着她无助地任他蹂躏,不但空虚孤寂的心得以填满,心头那股莫名的惊惧也得到了安抚,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此后,他便借助喝酒继续欺负她,虽没有第一次的酩酊大醉,可毕竟是酒精刺激,神智迷迷糊糊之下,做起事来更狠心,也更痛快!
哎,料不到他贺煜也有借酒壮胆的时候,壮大的胆子还是用来行男女之欢!素来自诩是床上悍将的他,竟要借酒来展现雄风!
他如此失常,也只有一个女人能造成,这个女人,就是她!
贺煜越想,烦乱的心越是狂躁,苦恼沮丧至极,剑眉紧纠着,几乎要皱成了一个劲拔的川字!
他忽然拿起话筒,跟池振峯交代一番,随即刻不容缓地离开办公室,驾车直奔回家。
见到他这个时候回来,张阿姨很是惊讶,“煜少,你……你今天不用做事?”
贺煜不给回应,冷眸下意识地环视了一下整个卧室,见不到那个预期中的人影,蹙起了眉头。
张阿姨见状,知道他在找什么,不禁赶紧解释道,“薇薇打电话来跟语芊说想买图书,语芊陪她去了。”
贺煜恍然大悟,再沉吟片刻,漫不经心地搭了一句,“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具体说是几时,不过,晚餐会在这里吃。对了,不如我打个电话跟她说你回来了?”张阿姨想撮合他们,于是抓住良机。
贺煜却阻止,“不用了!”
说罢,他视线重返婴儿床那,先是站立几秒,高大的身躯缓缓坐下,继续瞧着正在床上“手舞足蹈”的儿子。
张阿姨注意力也跟着转移过来,逗起琰琰,“琰琰乖,看谁回来了,爹哋呢,爹哋这是记挂琰琰,记挂妈咪,所以回来看你们了哦。只可惜,你妈咪刚好有事出去了,不过张奶奶想啊,你妈咪一定心有灵犀,会尽早回来了。”
张阿姨边说,边偷偷瞄向贺煜。
贺煜也自是被张阿姨的话给影响到了,心潮澎湃不已,突然,他伸手,把琰琰抱起来,像往常那样,冲琰琰笑,逗琰琰说话,直到琰琰饿了,才交给张阿姨抱到一边喂奶,他则在室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梳妆台前。
他先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凝望一会,接着低头,漫不经心地扫视桌面,还心血来潮地拉开抽屉,视线立刻锁定在一个白色瓶子上。
像是有人牵引似的,他伸出手去,拿起白色瓶子,刹那间,被瓶子上的几个大字给重重震住!
避孕药!
这是她吃的吗?对了,肯定是她吃的,否则,怎么会放在专属于她的抽屉里!
该死,她什么时候偷偷去买了避孕药,谁准许她避孕的!
贺煜心头不由分说地冲上一股怒火,而暴怒过后冷静一想,突然计上心来。
他回头,瞄了一下背后,由于位置问题,此刻在卧室另一端给琰琰喂奶的张阿姨并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他于是小心而又快速地把避孕药放回原位,关上抽屉,无声无息地从梳妆台前走开,来到张阿姨面前,若无其事地交代一句,“阿姨,你看着琰琰,我有事出去一趟。”
张阿姨抬起脸,满眼愕然,但也没追问,目送着他离去。
离开家门的贺煜,用最快的速度驾车来到附近一间药店,花了一定的时间,最终挑选了一瓶维生素c,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
琰琰已经睡着了,贺煜事不宜迟,找个借口支开张阿姨,来到梳妆台前,再次拿出避孕药,把原先那些白色药丸倒掉,将他刚买回来的、同样是白色且形状差不多的维生素c装进去,最后还将整个现场清理好,回床上躺下时,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他目不转睛,出神地仰望着天花板,先是抿紧薄唇,渐渐地,两唇分开,扬起一抹安然舒心的笑,高大的身躯跟着从床上起来,直奔琰琰的身边。
他厚实的大手,轻柔而疼爱地抚着琰琰的小脸儿,心里头,默念起来,“琰琰,爹哋很快就为你添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你不会离开爹哋的,一定不会,永远都不会!还有你妈咪,也会乖乖呆在爹哋身边,一辈子!”
美好动人的妙计,让贺煜原本憋闷的心情陡然好转,还感到难以形容的激动,忍不住起身,在房里走来走去不停打转。
午睡后,他还发起了美梦,俊美绝伦的面容上,冷硬的线条呈现出无尽的温柔,自信的唇角一直微翘着,噙着一抹醉人**的笑。
这,便是凌语芊回来所见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