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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沙没有再给项誉说话的机会。北漠不需要背主求荣的人,落沙对这种人不会姑息。她割下项誉的人头,拿在手上,骑马回到士兵们的面前,高举人头。
“这是你们在等的结果,我知道你们会一时地顺从我,因为我是强者。可你们要明白,为了功名富贵,抛头颅洒热血是身为一个男子汉的气魄,而为了我们脚下的黄沙战斗,是身为北漠男儿的顶天立地。你们的父母亲人在这场混乱中失散或者死去,你们要继续助纣为虐吗?落沙公主派我来救回南朝的曦月公主,与南朝修好,两国通商,消除隔阂。北漠的粮食经过这一战,消耗大半,如果得不到南朝的援助,饥荒不可避免。你们忍心看着北漠的百姓忍饥挨饿吗?”落沙的话让士兵们纷纷垂下了头。
落沙继续道:“你们可以回家,或者跟着我一起营救曦月公主。”
“将军,我们跟着你。”其中一个士兵捡起了地上的剑,跪在落沙的面前。其他士兵也纷纷跪下,道:“愿誓死跟随将军。”
“受伤的人留下来,把断腿的马杀掉,把死去的人就地埋了。其他人随我走。”落沙骑上马向望沙城疾驰而去。
落沙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望沙城城门前。
“什么人?”城楼上的弓箭手对着落沙一行人。
落沙勒住马,抱拳道:“我是南朝派来的使臣,项誉将军让我来望沙城看望曦月公主。”
“你有何为证?”守城将出于谨慎问道。
落沙朝身后几名士兵看了看。其中一名士兵道:“陈守将,你不认识我们了?我们是项将军的亲随,前几日还随他来过望沙城。”
陈守将在城楼上观望了一番,命人开了城门。
落沙进了城,偷偷塞给陈守将一锭银子,道:“陈守将,可否派人带我们去见项城主?”
陈守将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道:“使臣大人大驾光临,我亲自带您去。”
落沙拱手行了一礼道:“那就有劳了。”
一行人来到城主府门外,小厮进门通报不久,项霖亲自迎了出来。淡红色的伤疤在他紫红色的脸上看起来很是突兀。
见过礼后,项霖正色道:“我爹怎么没有随使臣一同前来?”
“项将军本打算一同前来,听说收容之地出了事,他亲自去了那里。”落沙知道项氏父子十分紧张收容之地,他们想用流民的命来威胁她。
项霖打消了心头的疑虑,笑着道:“家父可有提及收容之地出了何事?”
“不曾提起,项将军不说,我也不便多打听。我看他十分着急,不敢多打扰,就连夜从镜虚城赶来这里。皇上担心曦月公主,命我尽快确认公主的安全,不知城主是否方便,让我见一下曦月公主。”落沙不知道项霖是否对曦月用强,她后悔当初没好好安置曦月,将她留在北漠,再次沦为别人实现野心的工具。
“使臣大人远道而来,我自然要让你放心了,才离开。来人,去请曦月公主。”项霖对身边的小厮道。
“皇上听说将军对曦月公主有情,他不知真假,特地让我问一下将军。”落沙跟着项霖来到议事厅。
“曦月公主生得明艳动人,我一见便倾心无比。可怜她痴心错付,现在孤零零地身在异乡。请使臣大人禀告轩辕皇,我会好好照顾她、疼她、爱她。希望轩辕皇能够成全。”项霖的痴情模样,落沙早就见识过,丝毫不为所动。落沙敢肯定,假如第一次见到的人,八成会被感动到。
“项城主的一片深情,我会如实转达给皇上。”落沙抬头,看见一名侍女扶着曦月走了进来。
“臣参见公主。”落沙向曦月行了一礼。
曦月眼睛无神地看了一眼落沙,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找了个座位坐下。
“公主这是怎么啦?”落沙担忧地看着曦月。
“公主知道慕容幸死了,受了很大的刺激。”项霖抬眼看着曦月。
“慕容幸、慕容幸……”曦月抱着脑袋,不停地喊着慕容幸的名字。她突然从袖中掏出匕首,撩起袖子,划向自己的手臂。
骤变突起,落沙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想去夺匕首时,曦月的手臂上已经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滑落,看在落沙的眼里,分外刺目。
曦月欲再次划向手臂时,落沙大喊了一声:“曦月,快停手。”她快步上前,夺过曦月手中的匕首,掏出帕子为曦月包扎。
“你是落沙?”项霖回忆着刚刚落沙情急之下的声音,感觉与落沙极相像。可看他的脸,俨然是一个男人的脸,所以项霖不能肯定。
落沙轻笑一声,握了握曦月的手,道:“顶着这张面皮,难受了这许多天,揭了也好。”
落沙揭下面皮,曦月忍不住转过头看她,落沙也转过头看曦月,道:“曦月,对不起,我来晚了。”
曦月的眼里泛起泪光,摇了摇头。
落沙挡在曦月的面前道:“项霖,你投降的话,我给你留个全尸。”
“公主,真是爱说笑,你在我的地盘上如此大言不惭,我都不好意思不下狠手。”项霖的眼神阴鸷,恶狠狠地看着落沙。
“在开打之前,我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肯不肯为我答疑解惑?”
“说来听听。”
“你对蓝云是假意还是真情?”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问这么傻的问题。当然是假意。要不是她的身份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像她那种残花败柳,我看到就恶心。没想到的是她被慕容幸伤成那样,还有顽石一般的求生意志,愣是不肯死,我就帮了她一把,把实情告诉她,她气急攻心,死了。我也就解脱了。你们女人真是蠢,老爱问那些无聊的问题,她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随便敷衍的两句话,她也能感动到眼泪汪汪。唉~女人哪,都是蠢死的。”项霖的唇角边挂着一抹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