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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罗真微妙的复读着。
他还是第一次听赫默用这种有点敌意的称呼。
那位防卫科主任，不知道和她是啥关系。
赫默明显也不太想聊那个人，只含糊了一下，继续说：
“那次的事情，在莱茵生命内部就被叫做【炎魔事件】。”
“我根本没听说过伊芙有这么强的源石技艺，也不可能有。加上那女人一句话不说，就离职走人……这里面一定有大问题，所以我就拜托了白面鸮，帮我黑进公司资料库。”
这该说是赫默的棱角还没被磨平呢，还是她天生就不适合当个打工人呢……莱茵生命也没想到，赫默是这种刺头吧。
对这种足以操控国家的大公司来说，赫默的行为就是赤裸裸的背叛。被发现的瞬间就会被公司派特工灭口，就很赛博朋克。
白面鸮具体黑到了些什么东西，很麻烦就不细说了。
赫默整理了一下情绪，一字一顿说道：
“莱茵生命，想要【控制】，和【制造】神明。”
“伊芙体内，有一个被称为【炎魔】或者【火神】的源石生命体。他们的目标是找出控制、甚至人造这种源石生命的方法。最终掌握源石的本质，把所有【人】，都变成【神】。”
“……原来如此。”
罗真顿了几秒，最终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反倒让赫默很惊讶，眨着眼问道：“罗真先生，您一点都不惊讶吗？”
“我……我觉得我说的话，对普通人来说应该是很不可思议，甚至是接近妄想的……您真的相信我？”
罗真笑了：“你以为我在敷衍你？放心，我没把你当中二病，也不觉得这是你的妄想。”
罗真这话说的，让赫默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正经气氛全糟蹋了。
但罗真倒是理解了，为什么赫默以前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这些事。
因为的确和她说的一样，这话乍听起来太过荒诞，也很莫名其妙，一般人都不会相信的。
但罗真能够相信。
这倒不是因为他自己就是近似所谓【神】的圣子，天生的特殊体质和能力都做不了假。
更关键的是，罗真这段时间来，已经接触过很多和所谓【神】有关的东西了。
罗真姑且问道：
“赫默，你听说过源石是有记忆的吗？”
赫默惊讶的眨着眼：“记忆，是吗？”
“我是有听说过，古老的萨卡兹血脉会继承祖先的记忆。但我一直以为，这是接近迷信的说法……”
罗真深有同感：“就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这才是一般人该有的反应对吧？”
虽然泰拉大陆的各种族里，有个别像血魔和温迪戈这种能活好几百年的长生种，对普遍寿命八十岁左右的种族来说都像是活化石了……但要说【源石有记忆】，这说法还是更接近幻想小说，一般人都不信的。
但很遗憾，这就是真的，罗真早就体验过好几次了。
可以的话他还想用萨卡兹族的魔王传承来举例，但这貌似姑且还是个秘密，罗真也不好擅自和赫默说。
所以他姑且略过这部分，只说结论：
“我相信有源石生命体这种东西，甚至能猜到它的运作方式。”
罗真像过家家一样，虚空动手说：“把源石当插拔式系统盘，插到哪个身体就控制哪个，这就是事实上的抢别人身体用了。”
“甚至再厉害点，说不定都不用源石，靠隔空的源石技艺就能转换宿体。我听说莱塔尼亚的巫术师就搞过把自己的记忆转到别人身体里来延命的方法。至于这换过去的记忆还算不算是本人，那就另说。”
其实，只要接受了【源石能承载记忆】这个设定，就很容易想出各式各样反人道的搞法。
萨卡兹的魔王传承还算比较温和的，只是前代魔王的记忆和情绪会持续影响后代，不至于马上夺舍。
但像是伊芙利特这样，本人的精神和身体里另一个精神完全不相通的情况，就是单纯的抢身体了。
甚至罗真还想起了阿丽娜，那个整合运动的源石女鬼小姐。
据她所说，她的身体早就死了。
但她的精神却依靠源石技艺，寄生在塔露拉的精神中，变成了本人都不知道的背后灵。
这就更别说，那个知道天使挖掘的遗迹武器，以及自己圣子身份的【黑蛇】了。
在有了伊芙利特这个例子后，罗真自然是很快就和那满嘴谜语的家伙对比了起来，所以很快就接受了。
不管是炎魔还是黑蛇还是魔王，罗真觉得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到头来都能解释成通过某种方法，利用源石达成力量传承或者长生的个体。
活得久又能打，这也的确能说是【神】，符合凡人想象的庸俗词汇。
所以嘛，罗真很正经的说：
“我相信有寄生在别人身上的精神生命体，也理解伊芙利特现在的状况。”
“莱茵生命的目的是批量制造伊芙利特这样的工具人？还是想把这一套做法用到别的所谓【神】身上，控制那些神？”
赫默：“………………”
赫默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呆呆的眨着眼，没能回答罗真的话。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自以为说出来也没人能理解的胡话，却得到这男人这么认真的回应。
……不对，岂止是认真。
他简直比自己还要懂。不但完全相信了自己说的话，而且还给出准确的见解。非但没怪自己的隐瞒，还无条件的帮自己……
罗真：“……喂？赫默小姐？你咋了？”
罗真只见赫默突然低下头，捂住脸，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似的。
赫默只一个劲摇着头。
她双手死死捂住脸，声音中带着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我该一开始就说清楚的，没能相信罗真先生，真的对不起……”
“嗨呀。都说别介意了，不客气。”
罗真好笑的回答。
得亏他现在不是昨天的龙王模式，理性还在，没那么无节操。
否则就赫默现在这浑身都是破绽的白给状态，罗真已经分分钟就已经把她抱上床，在熟睡的伊芙利特旁边办事了。
他心里花花肠子，表面还是很绅士的摸着赫默的背，哄着她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与其说对不起，不如说谢谢。我也理解你瞒着不说的理由，也没生你气。不过接着我推荐你把这些事也都告诉凯尔希和阿米娅，她们比我专业多了，更能帮到你。”
赫默哽咽着直点头。
她一手摘掉眼镜，为了不让罗真看到自己哭花的脸，干脆一头埋进了他怀里。
这就让罗真很尴尬了。
继续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这女人真就没有防备心，都不知道怎么和男人保持社交距离的。
要是随便换个坏男人，岂不是早就把她用完再擦干净了？
……拜托真的，快点来个男人收了她吧，否则我就忍不住了。
罗真无声感慨着，顺势摸着赫默的肩膀和腰背，手感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