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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共享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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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苏苏洛的嘟囔,罗真马上就精神了。

    艾雅法拉正乖巧的坐在角落,双手捧着雾化器的面罩,呼哧呼哧的努力深呼吸。

    虽然艾雅法拉也是可爱到爆,让罗真很想去揉她。

    但现在的重点还是苏苏洛。

    秉持着绝不空军的原则,罗真马上一脸严肃的问道:

    “苏苏洛,你是想让我当共享圣子?你想买我吗?”

    “……要怎么才能理解成这样?”

    苏苏洛小姐一翻白眼,深感无语。

    虽然她之前和罗真接触的不多,但她好歹也听过很多罗真的风评的。

    现在她深有感触,罗真不愧是凯尔希的前夫,确实有能攻破那个三无毒舌闷骚老猞猁防线的厚脸皮。

    苏苏洛继续研究着治疗舱的控制面板,一边平淡的说:

    “我是想到,如果罗真阁下是整片大陆的圣子,那就能对所有种族和国家施以恩惠了。”

    “比如说乌萨斯,玻利瓦尔,乃至于卡兹戴尔……这种常人眼里很混乱,政局又不稳定的国家,在您的一声令下,也能恢复和平了。”

    罗真:“嘶……这怎么说呢,我是没这么万能。”

    圣子本子自嘲的摇摇头。

    苏苏洛这种外人,知道自己能治疗矿石病,甚至于消灭天灾后,会有这种妄想也不奇怪。

    毕竟这已经是奇迹了,那么更奇迹一点应该也能做到,这是很合理的推测。

    但要罗真本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他很直白的回答:

    “如果我真这么万能,那我早十年就让拉特兰统一大陆了。不管是所有人都信仰我,还是让信仰我的天使征服所有国家、然后实行绝对公平的管理,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吧?”

    “啊……好像还真是。”

    苏苏洛有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理解罗真的意思了。

    罗真虽然是圣子,但他的话也不是真正绝对的。

    如果他真像是格式塔种族那样,直接操控天使全族的思想,那倒是还好说。

    但事实是,天使对他的狂热,来源于信仰。

    而信仰是种虽然强大,但也很容易过激、乃至于黑化的思想。

    罗真对这点,理解的那是相当透彻:

    “萨科塔天使对我的崇拜,并不是真的崇拜我本人,而是崇拜他们脑中幻想的【圣子罗真】这个人设。”

    “如果我有一天,做出了完全逆反人设的事情,或者干脆失去治疗矿石病的能力了,那我的人设也就崩塌了。”

    说道这里,罗真的笑容变得很滑稽:

    “苏苏洛你可以发挥一下想象力,看到时候那些最狂热的天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觉得要是能绝望自杀都算是无公害处理了,更可能的是迁怒其他人,比如说本来就有仇的萨卡兹魔族,还有和我接触过的罗德岛。”

    苏苏洛:“罗真阁下……对不起,我太轻率了。”

    苏苏洛难受的抿着嘴唇,一脸愧疚的朝罗真道歉。

    她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其实是罗真思考过无数日夜的事情。

    就像某个好用的圣杯一样,世上并没有什么一句话就能改变世界的奇迹。

    就算是奇迹,也必须脚踏实地的去完成,找到通往胜利的方程式才行。

    罗真对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力量这件事,确实一直在思考,现在也还在寻找更好的方法。

    这让苏苏洛愈发内疚,感觉自己真是冒犯了罗真。

    在她的狐狸耳朵都软绵绵的垂拉下来后,苏苏洛轻声细语的说道:

    “罗真阁下……其实,我是在参与救灾志愿者的时候,被感染矿石病的。”

    或许是出于罪恶感,苏苏洛像是告解似的,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

    她低垂的眼眸,映射着屏幕的光,声音也有点低落:

    “我出生于叙拉古的移动城市,父母都是基层公职人员。家里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是非常普通的家庭。”

    “我会就读医学院,也是因为两个哥哥都已经工作了,家里经济负担不大。而且当时也很流行学医,毕业后能找到高薪的工作……真的是很世俗的想法。”

    “当时的我完全没想过,为什么医学生的需求量会突然暴增。为什么有好几个早些年毕业的学长学姐,都失去了联系。”

    “……是因为矿石病?”

    罗真轻声问道。

    苏苏洛轻轻点头,承认了罗真的话。

    这对罗真来说,又是另一个不太熟悉的世界了。

    对生活在人类高质量城市里的苏苏洛来说,虽然她的家庭只是城里的平均线上下,但和外界对比,就完全是天堂了。

    证据就是,苏苏洛从小到大,在从大学毕业前,完全没见过半个矿石病患者,甚至都没听说过。

    对生活在城里的她来说,矿石病简直是捕风捉影的都市传说,只记载在医学书角落的一个考点,一辈子大概都不会接触到的。

    但现实总是非常暴力,会欧拉欧拉的暴打刚出社会的年轻人。

    苏苏洛就大叹一口气:

    “大概是因为工业化发展吧,移动城市里的工厂也逐年变多了,自然用到源石的地方也更多了。所以各地的泄漏事故、感染事故频发,导致感染者激增,医生也需求量增大了。”

    “叙拉古的高层缺乏应对经验。特别那几年上头好像也挺乱的,我是不太懂……但总之,我也毫不意外的遇到了。”

    “隔壁城市的工厂发生了爆炸事故,急需医学院的志愿者。我的导师和前辈们都参加了,我也理所当然的报名了。”

    “然后,到达现场后,就只过了三天。”

    “我就从救助者,变成被救助者了。”

    苏苏洛很沮丧的大叹口气,明显在自嘲。

    叙拉古缺乏应对感染事故的经验,而且上头也有意封锁消息。

    乃至于这些医学生志愿者,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源石泄露危机。

    缺乏防护和经验的直接后果,就是这些医学生也大批感染,破坏了一大群未来可期年轻人的人生。

    不过嘛,苏苏洛也没沮丧太久。

    罗真刚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苏苏洛就马上抬起头了。

    她无视了罗真的动作,淡定的继续说:

    “既然感染了,我就紧急补课了很多矿石病知识。我也不可能再回家了,所以就只给家里寄了封信,说我直接加入了当地医疗团,我的导师也帮我打掩护了。”

    罗真颇感惊讶:“然后你就加入罗德岛了?苏苏洛你好勇啊,真厉害。”

    罗真发自内心的,很佩服苏苏洛的魄力。

    这看起来很小只的狐狸小姐,实际上的心理承受力是相当强大。

    所以才能遭遇突变后,马上振作起来。

    苏苏洛对此也不谦虚,平时总有些慵懒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突然说自己的经历,也不是为了显摆的。

    她停下手上的工作,抬头认认真真的看着罗真:

    “我是想过,如果罗真阁下那时候就管理着叙拉古的话,就算没法避免所有意外,但最起码能让大家都知道矿石病的存在。”

    “正因为亲身体验过,所以我非常明白。矿石病是种病,也只应该是种病。人们应该有正确的认知和理解,知道怎样预防,怎样对应。”

    “哪怕自己或者身边人感染了也不要紧。只要做好应有的控制和防护,患者也依然能得到正常的生活。作为一名医生,传播这种正确的思想,就是我毕生的责任了。”

    罗真:“嗯。我觉得,这很好。”

    罗真笑的很愉快,对苏苏洛的理念高度赞同。

    罗真本身是矿石病免疫体质。

    所以就算他说这种话,那也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他从来不说。

    但这不妨碍他欣赏有这种想法的人,更别说是可爱的女孩子了。

    罗真看了眼苏苏洛锁骨上的结晶,姑且问道:

    “苏苏洛,你的感染率是多少?”

    她马上回答:“2%,我一直有控制的。”

    苏苏洛这感染率算是很轻的症状,而且她作为医生,对自己的防护也维持的很好。

    所以嘛,罗真马上点头:

    “那好说。苏苏洛你要是有需求的话,我马上就能帮你治疗。最多一个月,我就能帮你根治。”

    苏苏洛:“……就是能随口说出这种话,更显的罗真阁下您这圣子非人哉了啊。”

    医生小姐很感慨的眨眨眼。

    虽然对一个人根治都要花一个月,这效率是不可能治愈世上所有的矿石病的。

    但即便如此,也已经是泰拉大陆上前所未有的壮举。

    如果将来某一天,罗德岛或者拉特兰官方,能够利用罗真的血,研制出可以量产的治疗药的话,那就真的能让人类战胜矿石病。

    虽然那也不可能让世界和平,但最起码能让人类排除一个生存障碍,往前迈进一步。

    所以在认真思考过后,苏苏洛轻轻笑了:

    “非常感谢阁下的好意。不过我先这样就可以了,并不着急。”

    “比起我,如果罗真阁下愿意,请先治疗艾雅法拉小姐吧。她是远比我这种小医生重要的多的学者,对这片大地的贡献是无可估量的。”

    “虽然我不知道罗真阁下根治矿石病要付出多大精力,但如果需要取舍,请您务必优先她。——艾雅法拉小姐,您怎么看?”

    艾雅法拉:“……哎?哎!?”

    刚好在偷听的艾雅法拉,被苏苏洛这么一点破,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苏苏洛虽然不知道罗真的根治方法,但艾雅法拉可是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艾雅法拉相当的害羞,都没法面对苏苏洛直率的好意了。

    她纠结的搓着双手,小脸似笑非笑的:

    “我……虽然很害羞,但要说愿意还是不愿意,那当然是愿意的……当然,这首先要看罗真前辈的意愿!毕竟我只是被动接受,而罗真前辈要耗费不少力气……哎呀~!苏苏洛小姐你都让人家说了什么啦~!(*/?\*)”

    “哎……?我让你说了什么了?”

    眼看艾雅法拉又羞又急,隐隐的还有点窃喜的奇妙模样,苏苏洛的小脑袋上就飘满了问号。

    罗真对此当然是喜闻乐见,笑的相当开心。

    眼看罗真这么笑,艾雅法拉那叫个气不打一处来,扑到他怀里就哼哧哼哧的粉拳乱砸。

    罗真凑到艾雅法拉耳边,轻声说道:

    “艾雅法拉,你给苏苏洛解释一下吧。我这当事人不太好意思,就先回避了。”

    艾雅法拉:“呜呜~……罗真前辈,您只是单纯想看苏苏洛小姐的反应而已吧?……你这大坏蛋~。”

    艾雅法拉娇嗔着锤锤他胸口,但并没有拒绝。

    只见艾雅法拉招招小手,让一脸不明所以的苏苏洛凑过来。

    然后艾雅法拉就凑到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边上,咕叽咕叽的说着……

    “……诶?诶……诶诶诶诶~~~!?这、这这这……这是什么炎国小说里的圣子设定啊——!!!”

    在悄悄溜走的前一刻,罗真欣赏着苏苏洛的脸色从白到红,最后一张慵懒的可爱小脸整个涨成猪肝色,心里暗爽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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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了医务室后,心情很好的罗真就哼着小曲,进到厨房里干活了。

    正在烤苹果派的能天使也在这里。

    她正叼着棒棒糖坐在灶台上,无聊的晃悠着双腿。

    眼看罗真一脸嘚瑟,我们亲爱的阿能小姐马上光环一绿,狐疑的眯起眼睛:

    “我说罗真君……?你在医务室做了什么?该不会已经把苏苏洛……”

    罗真眼睛一白:“你在想什么。我怀疑你在侮辱我,严正要求你亲自体会一下。”

    能天使:“噗噗~(○` 3′○),我才不上你这坏男人的钩呢。”

    吐着舌头的阿能小姐毫无自觉,她岂止是在钩上,根本是早几年就被养在池塘里,就等着多生几窝,自产自销了。

    能天使虽然不会做饭,但秉持着每个萨科塔天使的传统,她做甜点还是很有一手的。

    所以苹果派就留着她自产自销,罗真开始准备起今天的晚饭。

    然后,就在罗真把碍事的能天使从灶台上抱起来,准备用她当随身负重的时候。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正在门口的铸铁,不知道为啥慌成了马,话都不会说了。

    当罗真看向她的时候,她马上毕恭毕敬的站的笔直,还抬头挺胸的敬了个礼:

    “小女子铸铁,恳请参与炊事支援!劳您大驾亲自下厨,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请您在一旁指导我,让我来效牛马之劳吧!罗真大人!(??????)??”

    能天使:“………………?”

    正被罗真抱着的阿能,来回看看铸铁和这臭男人,一手已经悄悄伸向他的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