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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潘乔充满敌意的台词,罗真只表示不明觉厉。
他悄悄朝潘乔背后的拉菲艾拉招招手,示意自己的酒喝完了。
小乌鸦娘扒着自家老爹的胳膊探出头,表示了解的点点头。
然后她就又给罗真调酒,两人你侬我侬的气氛正好,完全没被旁边的麻烦事影响。
黄金小姐眨着眼,很轻巧的对老潘乔说:
“这是误会,潘乔先生。你看我今天都没带武器......哦不对,带是带了,但绝对不是为了针对你的,我发誓。”
那确实不是针对老潘乔的,罗真先生轻哼一声。
不过算了,虽然这金毛败犬大姐上来就和自己打了一架,但反正自己也摸回来了,不算亏。
黄金嗯哼轻咳,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潘乔先生,我听说过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没加入【真正玻利瓦尔人】,所以没资格对您所经历的事情评头论足。但还请您相信我,我这次并不是怀着恶意来的。”
“如您所知的那样,【真正玻利瓦尔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在知道您尚且幸存,而且还在多索雷斯落脚后,我们中的有志之士就一直想和您联系,邀请您再次回归的。”
潘乔:“回归?回【真正玻利瓦尔人】里?——可笑。”
听了黄金客气度拉满的台词,潘乔虽然不说是笑脸以待吧,但也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了。
他膨胀的杀气,让人一点都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一拳头砸上来,把黄金的漂亮脸蛋连着整颗头一起砸烂。
他话语非常坚决:
“为【真正玻利瓦尔人】尽忠的潘乔·萨拉斯,在十年前就死了!和我的三千名兄弟,还有拉菲艾拉的父亲、我的老哥哥一起,死在那片狗日的荒原里了!”
老人越说越激动,粗重的呼吸声宛若轰雷。
而且因为提到了拉菲艾拉,连正好给罗真上酒的她,手指都明显一颤。
潘乔的往事罗真不怎么关心,但拉菲艾拉就不一样了。
虽然她一如既往的是冷淡懒散脸,但罗真的美少女鉴识眼能轻易发现,她的瞳孔明显动摇了。
从黄金和潘乔的只字片语里,罗真就能知道,潘乔是十年前来多索雷斯的。
那多半他收养拉菲艾拉,也就是那时候。
也就是说,拉菲艾拉十年前失去了父亲,然后被父亲的战友收养,远离故土,来到了这多索雷斯生活。
按年纪来算,那时候的拉菲艾拉也早就懂事了,对这种变故不可能不悲伤。
这让罗真默默留心了一些,轻拍了下拉菲艾拉冰凉的手背。
小乌鸦眨了眨眼,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丝弧度。
至于老潘乔嘛。
那就是双眼血红,越说越激动:
“现在我不杀你,仅仅因为这里是多索雷斯!所以别逼我。小姑娘,从出了这个店门开始,就别再让我见到你!”
“......我很遗憾。”
黄金倒是没被潘乔疵兽似的杀气吓到,但也知道目的不可能达成了。
她尽量平和的问道:
“那么潘乔先生,您是真心打算留在多索雷斯的?想为那个女市长尽忠?”
“......那当然。”
潘乔的情绪逐渐冷静,声音变得低沉。
他隆隆的嗓音有些阴郁,不带感情的说道:
“是坎黛拉市长收留了我和两个孩子,给了我现在的地位和身份。我当然会为她尽忠。”
黄金抬起眼眸:“哪怕她是这片玻利瓦尔大地上的毒瘤?应该除之而后快?”
潘乔冷哼一声:“对,哪怕她应该除之而后快。就和现在狗屎不如的【真正玻利瓦尔人】一样。”
眼看潘乔这么坚决,黄金只好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表示了解了。
她喝干手上的酒杯,留下足够付账的钱,然后起身朝潘乔敬了个礼:
“抱歉打扰您了,潘乔先生。如您所愿,今后我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了。祝您和儿女生活愉快,再见。”
“慢走,不送!”
潘乔背负双手,非常坚决的送客了。
那既然黄金要走,这次单纯陪她来的杜宾自然也要走。
但在罗真跟上时,黄金回头说了一句:
“啊对了,我付的是我们俩的账,那男人不算的。请让他自己付自己的!”
潘乔:“......”
拉菲艾拉:“......”
代理老板兼调酒师,以及其父亲,听闻此言,都默默望着罗真。
这让罗真眨眨眼,身上身下的摸了摸......就摸出一张还沾着诗怀雅味道的五彩斑斓黑卡。
他一本正经的问:
“这里能刷卡吗?要是不能,那麻烦让我赊账也行,日后我会给拉菲艾拉的。”
罗真用自己坦荡荡的君子风范做担保,最终让拉菲艾拉无视了老父亲的反对,同意日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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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真走出酒吧,就见到一黑一金两位警犬美人,还在等自己。
杜宾朝他点头示意,黄金朝他勾勾手指,都示意他一起来。
在默默走出酒吧一段距离后,杜宾颇有深意的望了眼黄金:
“潘乔·萨拉斯,这名号我也还记得。”
“在我们刚当上军官的时候,联合政府还专门有针对他的通缉令。虽然不是【真正玻利瓦尔人】里最高级别的,但作为前线部队指挥官,那老人也是身经百战,是个让人不想碰上的对手。”
黄金耸耸肩:“可不是嘛。在联合政府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碰上他。可等加入【真正玻利瓦尔人】了,我却听说他已经死了,真是晦气。”
杜宾和黄金都没有避着罗真,只坦荡的互相聊着。
这是她们表达信赖的方式,意思是不需要避讳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杜宾现在又不是【真正玻利瓦尔人】的人。
所以杜宾让罗真在场,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背叛罗德岛的意思。
而黄金让罗真在场,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劝诱杜宾加入的意思。
这一来二去,罗真算是整明白了,她们是拿自己当中间人,做个彼此清白的见证。
大人的社交真麻烦啊......罗真是发自真心的感慨了。
他实际是完全相信杜宾的,根本不需要搞这么复杂的流程。
但到了现在,罗真自己也有点好奇潘乔的经历了,所以听着也就听着。
所以嘛,杜宾直接问道:
“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离开玻利瓦尔后,就再也没了解过这边的局势,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黄金:“那确实。实际【真正玻利瓦尔人】内部也是封锁消息,只说他带队出战后阵亡了。当然一点也不稀奇,这是公开的假消息。”
黄金小姐一点都不避讳自家的问题,说的很坦荡。
据她所说,十年前潘乔的部队确实全灭了,但并不是被敌对组织打灭的。
潘乔纯粹死于内部斗争,是被【真正玻利瓦尔人】自己坑死的。
就像联合政府里会诞生杜宾这样的军人一样,哪怕是追求玻利瓦尔自我独立的【真正玻利瓦尔人】,内部肯定也不是铁板一块。
坚定想要斗争下去,誓死不同意和另外两个阵营讲和的主战派。
以及觉得适可而止就好,只要有足够好处,就算割据一方也能接受的主和派。
这两边的明争暗斗,在【真正玻利瓦尔人】建立后不久就开始了,而且理所当然的愈演愈烈。
黄金淡定的撩动长发:
“潘乔就是坚定的主战派。而且因为他战功卓越,组织内部大多数愣头青都是他的粉丝,可以说是主战派的主心骨了。”
“但是除个别人以外,【真正玻利瓦尔人】的高层基本都是主和派了。毕竟人老了就会腐化,烂总是从根开始烂,对吧?”
黄金笑的相当滑稽,对自家人的嘲弄丝毫不留情。
正是因为玻利瓦尔这种要命的局势,外加【真正玻利瓦尔人】运气也不好,并没有一批足够坚定的班子。
那潘乔这顽固老头的存在,就成了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俗话说得好,异端总是比异教徒更可恨。
【真正玻利瓦尔人】和其他两派势力还有缓和的余地,但内部矛盾是没得商量的。
于是嘛,当矛盾激化到顶点,会发生什么就不用说了。
黄金一摊手:
“三千。足足3000个潘乔的亲兵,【真正玻利瓦尔人】里最中坚的主战派,全都莫名其妙的死在荒野里了。”
“他们是遇到天灾了,还是被联合政府或者辛嘉斯偷袭,这都无所谓了。总之这是故意的,甚至可能是明码标价,收了一大笔钱卖掉了这三千士兵的命。”
“然后嘛,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潘乔活了下来,流落到多索雷斯,现在成了人家市长的船长了,真是风光啊。”
杜宾眉头紧皱:“黄金,你太轻佻了。”
“三千士兵的性命,这不是应该被拿来开玩笑的事情。我现在理解了,潘乔没当场杀了你,真是留情面了。”
黄金点点头:“我知道,我也不否认就是了。”
她听话的收起了轻佻的表情,颇为认真的单手叉腰。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舒适的话题,只是黄金故意表现的轻率。
这里的三人都是成年人,对这种事情不需要多说什么对与错。
杜宾当年之所以不想加入【真正玻利瓦尔人】,就是猜到肯定会有这种破事,已经心累了。
而黄金之所以会加入,并不是对这组织抱有幻想。
只是在明知道有藏污纳垢的基础上,她依然觉得这比什么都不干要好。
所以嘛,黄金继续说道:
“本来这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潘乔并没有隐藏身份,所以不久之后,他还活着的消息就在高层传开了。”
“但因为多索雷斯这城市的复杂性,那些视他为眼中钉的老头也不敢在这里动手。而且反正知道他还活着的,也只有能到多索雷斯消费的人,那就更无所谓了。”
杜宾一歪头:“那你为什么现在来找他了?局势有变?”
黄金:“是啊。因为多索雷斯最近就会出大事,你们也知道的。”
黄金这才图穷匕见,说出了真相。
最近这段时间,【真正玻利瓦尔人】的上层也听到风声,有大量走私爆炸物在运进多索雷斯。
现在瓜分玻利瓦尔的三方阵营,彼此谁都不干净。
底下打的热火朝天,上层实际都是同流合污,大家都称兄道弟的。
所以在这三方能够一起来玩的多索雷斯,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都会第一时间牵动三方上层的神经。
所以嘛,黄金很老实的说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骗他的。其实上面的老头根本不想叫他回来,只是让我来试探一下,最近多索雷斯里搞得事情是不是他在主谋。”
“如果是的话,那些老头就想尽快和他撇清关系,给市长坎黛拉卖个人情。如果不是那更好,潘乔是死是活他们都无所谓,只要他别再走出多索雷斯半步就好。”
对黄金坦率又露骨的坦白,杜宾没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略感沉重的叹了口气,肩膀似乎都垂下了一些。
她轻声问道:
“黄金......你现在做这些工作,觉得值得吗?”
她马上回答:“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不管是黑手套还是白手套,只要能接近我的愿望,任何工作我都会做。”
黄金的眼神非常坦荡,并没有任何动摇。
还是那句话,她们都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
大人或许会迷茫,但做出的任何决定,都应当自己负起责任。
黄金显然不是会后悔的类型。
不管【真正玻利瓦尔人】的高层有多腐败,自己既然已经加入了,那就要做到自己的极限为止,怨天尤人是没意义的。
杜宾相信黄金的人性,知道她不会和那些腐败的高层同流合污,现在给他们做事也只是为了继续往上爬。
因此,杜宾并不打算对她说教什么。
她只是轻叹一声:
“抱歉,我刚才问了傻问题,原谅我吧。”
“不过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潘乔也否认联系了,你也不必再盯着他。接下来的时间,你在多索雷斯就度度假,放松一下怎么样?”
黄金:“好啊好啊!那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沙滩玩吧!我来给杜宾你挑泳衣!”
这败犬大姐马上就坡下驴,热情的不要不要的。
只是在兴奋的同时,这女人的眼睛深处,也依然保持着清明。
她一脸微妙的笑着:
“玩我是很想玩,也会去玩。但是工作是不是没问题......那就不一定了。”
“杜宾你别想糊弄我哦。那位老潘乔先生,他刚才说的话有几分能信,你会看不出来吗?”
“......”
杜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沉默来表示。
这其实也就是默认了,杜宾并不觉得潘乔是清白的。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对坎黛拉市长效忠,但这对接受过联合政府的哥伦比亚式训练的她们来说,那表态的诚恳程度还不够。
潘乔毕竟是潘乔。
他作为战士或许很优秀,但会被组织内的敌人坑死,就证明他很不擅长桌面上的斗争了。
杜宾开口道:
“他对坎黛拉市长应该有意见吧,那僵硬的微表情说明他不是真心的。但这还不能证明,他和爆炸物走私有什么关联。”
黄金也点头:“那确实。上面的老头也没要我追查谁是凶手,所以我是无所谓。”
说着,黄金伸了个懒腰。
她纤细紧实的腰背反弓后仰,紧身衣底下的曼妙身材傲人的离谱,都让人不好意思免费看了。
在注意到罗真热烈的视线后,她还颇为显摆又优越的哼了一声。
然后她就马上切换心情,开开心心对杜宾说:
“我的事情就是这样啦,除此以外都没事了!之后的时间我们就好好叙旧,在这里多玩玩吧!”
“所以杜宾我们现在回旅馆吧!我的房间还蛮大的,你玩累了就可以直接睡哦!”
杜宾:“我和你都是一样的单人间,要睡当然是回我自己房间睡了。”
冷淡的杜宾姐,完全没借黄金的话头,压根不理她。
而且,她还拉住了罗真的手:
“黄金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罗德岛的工作要和罗真说,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诶诶~,黄金马上发出闹别扭的声音。
但杜宾从来不是开玩笑的人,说让她走就是要让她走。
这让黄金也没办法,只好委屈巴巴的嘟着嘴:
“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先回去吧。......但是先说好,如果杜宾你一夜不回来,我就拿这小子是问。最起码在我眼皮底下,我绝不能让这种臭小子拿到你的——”
杜宾:“闭上嘴快走吧!瞎胡说八道什么呢!!”
杜宾一咬牙一跺脚,赶在黄金说出禁语前推了她一把。
眼看着杜宾都要恼羞成怒的掏出鞭子了,黄金也就吐了吐舌头,一溜烟逃跑了。
在她消失后,杜宾才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罗真......这一次,我真是欠了你好多人情,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罗真笑着摇摇头:“不必。我也早就说过,这都是我自己想做的,杜宾姐你和我亲近就算报答了。”
罗真很明白杜宾有多正经,所以也不和她绕弯子。
实际上,杜宾现在的行为已经违反罗德岛的职业规范了。
她先是离队单独行动,又和国家级别的组织成员进行接触,甚至还参与了危险话题的讨论。
这对一直坚决不干涉别国情况的罗德岛来说,杜宾的行为很可能拖着整个公司下水,把罗德岛扯进玻利瓦尔的烂摊子里。
阿米娅暂且不论,凯尔希如果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坚决开除杜宾。
所以在这多索雷斯发生的事情,就是罗真和杜宾两人间的秘密,不能让罗德岛上第三个人知道。
并且,也正因为罗真什么都知道了,杜宾才能坦率的询问他的意见。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夜晚的海滨大道。
迎着刺骨的冷风,杜宾一手整理着长发,有些沮丧的轻叹一声:
“说实话,我很失望。”
罗真看着她的侧脸问:“是对什么?多索雷斯这个城市,还是黄金这个人?”
杜宾:“都有。更多的,是对我自己。”
杜宾无奈的轻笑。
她以前很讨厌多索雷斯,觉得这个城市就是玻利瓦尔的毒瘤,应该早日除之而后快。
但是真进到这个城市后,她发现这个销金窟,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的多。
且不提这里对周边城市的影响有多大,光是国内三方势力和这座城市的联系,就注定了他们都不希望多索雷斯消失。
玻利瓦尔这个国家,如今依然看不到半点希望,宛若一片恶臭的毒沼。
而且更让杜宾遗憾的,是自己过去的挚友,她如今这圆滑的态度。
杜宾深深长叹一声:
“黄金完全接受了现状,才是让我最觉得悲哀的。以前的她应该是个更直率,脾气比我火爆得多,需要我拉着她缰绳的人才对......我现在才突然理解,为什么年纪大的人都会怀念过去了。”
罗真耸耸肩:
“这也没办法吧。毕竟她能在那组织里混十年,不适应规则是活不下去的,就和那老潘乔一样。”
杜宾苦涩的点点头。
杜宾很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黄金现在的态度。
因为比起留在玻利瓦尔的黄金,逃出故乡的她才是真正的软弱,就算被她记恨都没办法的。
可是现在,黄金依然把她当做朋友,还愿意和她透露这么多内情。
杜宾违反罗德岛的规定,最多也只是被辞退。
但黄金对他们透露了这么多秘密,如果被上头知道了,那她就真的危险了。
所以杜宾虽然对现在的黄金感到失望,也依然很认真的对罗真说:
“罗真,请你别把黄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我发誓,在离开多索雷斯后,我就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联系。我们的情谊到此为止,今后就是互不相干的路人了。只是作为她告诉我这些内情的报答,我起码不能害了她。”
罗真直点头:“我理解。换我也会这么做,不用多说。”
“——但是杜宾姐。正因为这样,容我多说两句。”
杜宾有些意外的眨眨眼,等着罗真的下文。
罗真靠在海滨的栏杆上,有点微妙的笑着:
“杜宾姐,你知不知道一个秘密:其实萨科塔人不止是擅长用铳,而且对【语言】是很敏感的。”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意思?”
杜宾很意外的歪着头。
众所周知,萨科塔天使的光环,是在出生后第一次开口说话时显现的。
或许是因为这样,萨科塔人对语言的敏感度很高,能从对话中挖掘出很多细节。
当然,就和用铳的技术一样,这敏感程度当然因人而异。
罗真继续说道:
“大概是因为源石技艺比较像吧,我和阿米娅一样,对情绪的感觉还是挺敏感的。特别是对话中藏着的情绪,我大致都能感觉出来。”
“潘乔毫无疑问在说谎。他是不是走私炸药的主谋先不提,但他说想对坎黛拉效忠,这是彻头彻尾的违心话。他恨那女人都来不及呢,哪来的忠诚心。”
罗真并没怎么和潘乔接触过,所以并不知道他和坎黛拉有什么恩怨。
同样的,他的儿子埃内斯托,也有类似的谎言。
那就连陈晖洁她们这些前警察都看得很清楚了,埃内斯托肯定隐瞒着什么,所以对他们这些龙门来的游客抱有警惕心。
但罗真现在不想深究这些,只是借此说另一个人。
他的表情逐渐微妙:
“杜宾姐,你有没有发现。那位黄金小姐说话的口音,有点特殊?”
“......口音?”
杜宾很意外的猛眨眼,完全没get到罗真的点。
她并没觉得黄金说话有什么奇特的口音,就是很普遍的玻利瓦尔本地人的声音才对。
所以罗真继续说明:
“我没接触过什么玻利瓦尔人,所以是以杜宾姐你做基准的。你是在联合政府的城市出生的对吧?所以多少有点偏向哥伦比亚的口音。”
“同样的,我来了多索雷斯后,听了这里的人说话,大致理解了这里的口音。不愧是各地的人都涌到这个城市来的,细微的差别有很多,能听出玻利瓦尔各地的特色。”
“然后,我特别注意了拉菲艾拉的口音。她不是多索雷斯出生,而是十年前移民过来的。这让她本地人的味道很重,然后参杂了一些外地的味道。”
说完这些前提条件,罗真才要涉及正题了。
他的笑容逐渐滑稽,难得在背后说这种八卦似的话题:
“那位黄金小姐的口音,和拉菲艾拉的很像。她虽然说这是第一次来多索雷斯,但口音细节,却和在这里住了十年的人差不多。”
“这......”
杜宾哑口无言。
她自己并不能理解这极其细微的语感。
但出于对罗真的信任,她更不觉得罗真是胡诌骗她的。
作为对她信赖的回报,罗真就说了大实话:
“这有两种可能。要么,她这十年其实一直在多索雷斯混。只是出于某种目的,她需要瞒着你。”
“另一种可能,是她本就是多索雷斯出生。或者长期接触的亲人是多索雷斯本地人,比如父母。”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可能和这城市没关系。她对你瞒着的事情还挺多的,杜宾姐。”
......杜宾无言的沉默着,将罗真的话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