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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真,作为一个在龙门干了三年物流,外加三年餐饮的跨界老板。
他不说是走南闯北见的多了吧,最起码也是偏安一隅混个日子人。
通过和龙门贫民区的三教九流们友好交流,罗真也算是各行各业的人都认识了,其中尤其是下九流的朋友们很多。
但饶是打遍流氓黑手党的罗真,也没想到卡西米尔的赏金猎人,路子这么野。
那些像摆锤啊、落穴啊、滚石啊之类的传统陷阱,就先不提了。
罗真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尖竹陷阱。
在削尖的竹子和树枝上,上还涂满了黑乎乎黏兮兮的加成涂料,猎魔人看了都得说一声好家伙。
饶是一直不闪不避纯靠内力的斯卡蒂,唯独对这玩意毫无招架之力。
在第一次差点一失足摔进那尖刺坑里后,斯卡蒂立刻一个虎鲸扑食跳了过去。
像是面前有只又肥又美的海豹似的,一下子刷新了陆地人的跳远记录。
这就证明了,斯卡蒂想躲陷阱其实都躲的掉的。
那她故意傻乎乎中招就是在撒娇,还以为别人都没发现,这笨丫头还挺可爱的。
但唯独对这涂满秘制酱料的陷阱,斯卡蒂脸色煞白的直摇头:
“不行不行不行,只有这个不行!我绝对不要碰到......如果踩到一脚,我就把这座山沉到海平面底下去!”
对斯卡蒂这瞎胡闹似的话,可萝尔似乎是当做玩笑的。
但剩下的泥岩和格拉尼,都感受到了斯卡蒂那恐怖的杀气!
她是认真的!
为了泰拉大陆的地貌安全,也为了自己不被牵连进去,泥岩和格拉尼都更卖力的侦查了。
......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
依然有人,中了个非常明显的陷阱。
“我是知道人类在搞死同类这方面创造力很足,但这也有点卷过头了吧?”
罗真看着蜷缩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卡特斯族小姑娘,有点头疼。
这女孩的年纪和阿米娅差不多,一双毛茸茸的兔耳朵垂拉在脑袋上,死死抱着罗真的大腿。
看她瘦瘦弱弱可可爱爱的样子,而且身上还只穿着很单薄的一件破斗篷,怎么看都是被抓来的奴隶之类的。
罗真刚才就是凭着自己的美少女鉴识眼雷达,比泥岩的源石技艺更快发现了她。
她貌似是中了赏金猎人的陷阱,一条腿被压在树干下面拔不出来了,正哭哭啼啼的呼救。
而罗真,就秉持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当然第一时间冲上去。
但事实证明,不是每次路边遇到美少女,都是可萝尔这样真·纯真善良的好孩子。
这丫头就是个托,或者说诱饵。
罗真刚一凑近,她就坏笑着站了起来,边上的树林里钻出一万个大汉!
罗真一直觉得,在人类千奇百怪的陷阱中,斯卡蒂最害怕的那种恶心陷阱,反倒算是挺可爱的。
真正可怕的陷阱不是物理上的恶心,而是心理上的恶心,是消费人的善意的陷阱。
只是可悲的是,现实中就是这种陷阱格外的多。
虽然泥岩确实是有警告过,但罗真还是想赌一把,想万一这女孩是被抓来被迫的呢。
但事实证明,人家是老油条了。
罗真只好感慨,果然可萝尔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女孩。
自己选的关卡,只能自己收拾。
罗真于是掏出了【星剃】。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罗真姑且还是喊了两声警告了一下,才启动源石技艺的。
但那伙土匪看到罗真的剑柄突然冒出光后,马上意识到这是珍贵的源石武器,狂喜的眼睛都冒红光了。
而能在这种兴奋劲上变成光,他们应该也算是挺幸运的了。
罗真扫了眼周围的景色。
现在他的周围,哪里还是刚才那种茂密的原始丛林。
反倒像是被犁了百八十遍似的,只剩下光秃秃的山体,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从星剃中喷射出的源石射流,在彻底活性化后爆发出了恐怖的能量,反倒把感染问题都给解决了。
而且因为是纯粹的能量冲击,被犁了一遍的山体虽然矮了几十公分,但连一点火星都没有。
所有的树木、荆棘,各种有机物无机物,全都平等的变成了光,连半寸痕迹都没留下。
这又环保又恐怖的场面,让罗真深切意识到年造出的这个玩具,确实是实打实的远古毁灭兵器级别。
被罗真选为守护铳的那几个遗迹武器,也是这样运用源石能的毁灭性玩意,和年做的这把剑可以说理念很接近了。
只是年有她的美学,所以必须要做成剑的样子,但本质是不会变的。
用来灭山贼倒也算了,但之后去大骑士领参加骑士竞技的时候,就要注意不能连观众席一起扫成光了。
罗真思索着该怎么活用星剃,顺便低下头。
他看着蹭着自己大腿瑟瑟发抖的母兔子,有点好笑:
“我说小姐,我问你几件事。你要是诚实的回答我,我就放......”
“对不起别杀我是那些坏人逼我这么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谢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求求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努力伺候您的只要别杀我什么都好!!”
......对这熟练到连标点符号都不用的台词,罗真都有点小尴尬。
他回头看了眼斯卡蒂她们。
但就连格拉尼和可萝尔,都一脸微妙的朝罗真摇头。
包括可萝尔在内,在场这些女人已经惯了罗真的破天荒,基本已经麻木了。
比起他开玩笑一样的作弊能力,他在异性问题上的桃花劫,还要严重的多。
但罗真就算再不挑食,这种坏女人也是不感兴趣的。
他撑住母兔子的脑袋,把自己的腿拉了出来:
“这位小姐冷静一点,我们男女授受不亲别这样。我不会杀你,顶多是把你交给警察而已。正好我们这边也有专业的骑警,流程都很熟悉的。”
罗真伸手指了指格拉尼,马上得到她笑容满分的敬礼。
他蹲下身,看着这满眼惊恐的兔子:
“看你之前的表演,肯定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吧。我问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一批感染者?领头的是个一身重装备的彪形大汉,叫做大鲍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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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哼嗯!”
在几声粗重如牛的深呼吸后,大鲍勃自己动手,硬生生扒开自己腿上的伤口,将断在里面的箭头拔了出来。
因为还在被人追杀,他硬是咬着牙没叫出声。
他正躲在山边的一个小兽穴里,旁边就是裂兽吃剩下的骨头和秽物,味道冲的不行。
他前去侦查的同伴,也正好风尘仆仆的回来,赶紧对他汇报:
“不行啊老大!那个叫什么【颅腔】的家伙,手下的兵和其他杂碎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分成三个人一组,互相掩护的找不到破绽,我们实在是......你把箭头挖出来了!?自己徒手的!?”
“安静点......吵的耳朵疼。”
刚经历剧痛的大鲍勃低沉回答,一手还拍了拍自己的头盔。
距离给泥岩写信已经过了很久,大鲍勃和手下的人终于摸到了点宝藏的情报,也和寻宝大部队一起到这个山脉来了。
但哪怕他想尽可能避免打生打死,都已经避开所有村庄和平民了,但依然躲不过去。
大鲍勃连续深呼吸,隔着重甲都能看到他胸腔的起伏:
“这状况,不寻常。前两天那个天杀的兔女人陷阱也是,这伙明摆着是专业佣兵的猎人也是......他们是盯着我们来的。”
听大鲍勃这么说,他的手下马上气愤的一拳砸地:
“可恶!他们就是欺负我们这些外来人,所以才想联起手来,先把我们干掉!”
“不,不止。”
大鲍勃倒是格外冷静,摇了摇头。
经历多见的多了,他也早就学会了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期待。
把所有希望拉的无限低,就不会失望了。
麻木,真是个可怕的玩意。
大鲍勃明知道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但在见到那个装可怜的卡特斯小女孩的时候,大鲍勃还是一瞬间糊涂了,脑袋里闪过了霜星的脸。
明明她们完全不像,年龄也差得多,只是同样有对兔耳朵而已。
但对无依无靠,把只是得了一样的病的病友、就称呼为【同胞】的感染者来说,这已经足够亲切了。
哪怕中途脱离了整合运动,大鲍勃依然把那个白兔子当做同胞,所以才会中这么丢人的陷阱。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一百遍,深呼吸压制着伤痛:
“无利不起早。那种佣兵,我不信只因为我们是外来人,就这么费力不讨好的盯着我们干。我们是损失很大,他们也死了不少,我们没有一个兄弟是白死的!”
“所以,他们肯定也有值得这么干的报酬......比如说,是有谁雇佣了他们,要把我们这些感染者消灭干净。”
啊这......大鲍勃的小弟哑口无言了。
从进到卡西米尔的第一天起,他们就非常的小心敬慎,生怕暴露自己的感染者身份。
为此他们已经尽可能避开与人接触了,也没做过任何坏事。
这倒不是他们心有多善。
他们只是真的已经怕了,已经受够因为一个得病的身份,就被当害虫一样到处追杀了。
但事实证明,光是绥靖,永远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大鲍勃又深吸一口气。
因为自己这错误的决定,跟着自己一起出来讨生活的兄弟又牺牲了好几个,这都是自己的错。
这让大鲍勃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脱离整合运动。
霜星和爱国者,他们确实是整合运动的脊梁,乃至于全感染者的灯塔。
如果统领整合的不是塔露拉,而是他们父女俩的话,大鲍勃肯定愿意为他们献上这条烂命。
又想到这早就没意义的事情,大鲍勃自嘲的摇起头:
“这是叫走马灯来着?真丢人啊......我明明是自己决定参加整合运动,又是自己决定背叛塔露拉的。结果到头来,还是不甘心。”
“哪怕塔露拉是个疯子,但连爱国者都豁出命跟了,我怎么就......你说,我是不是丢人丢到家了?早知道会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还不如死在切尔诺伯格,怎么也是作为【感染者恐怖分子】死的。”
“你说啥呢大哥!我们还没死呢!”
大鲍勃的小弟拼命摇头,面具底下的表情肯定已经很难看了。
他握住大鲍勃宽厚的肩膀,拼命摇着他:
“是大哥你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塔露拉那疯女人嘴上说的多好听,但结果到头来就是让我们去杀人!然后再让我们被杀!她自己就在干岸上看着!”
“我们不管什么感染不感染者的,我们都只是想活下去啊!是大哥你说的,我们要找个不用杀人也能活下去的方法!大哥你要是都放弃了,那我们怎么办?兄弟们都是把命压给你了,不是给塔露拉!也不是给爱国者!是给你啊!”
“......臭小子,伶牙利嘴。”
被小弟这么激烈的晃悠,大鲍勃都感觉脑子清醒多了。
他好笑的推开这小子,闷哼一声,坚持自己站了起来:
“你说得好啊。就算是我,也有比塔露拉和爱国者更好的地方吧?虽然我不是美少女,也比爱国者大爷弱多了,但兄弟我实在!哈哈哈哈——咳咳咳!”
大鲍勃刚想装豪迈的大笑几声,就感觉一口血痰涌上喉咙口,在头盔里吐了自己一脸。
虽然大鲍勃自己都快恶心吐了,但他还是坚持阻止小弟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
他晃悠了两步,腿上刚绑好的绷带已经完全浸红:
“无所谓了,反正就最后这一会儿了。”
“就算要死,这次也是像个爷们一样死。没有塔露拉、没有爱国者,我要为我自己死!你去叫上其他人,等会儿我会全力争取时间,你们快逃。”
“客气什么呢大哥!”
大鲍勃的小弟也被激起血性了,一拍大腿就跳了起来:
“大哥你是为了自己死,我们也是自愿跟着你死的,到这步也不会有人还想脱队了!就算这辈子活着的时候没能去哥伦比亚种田,但最起码死后兄弟几个也还在一起!最好拼命用源石技艺,死了马上炸!糊那群土匪一脸!”
“哈哈哈!好一个糊一脸!”
大鲍勃都被小弟的话逗乐了,笑的前扑后拥的: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那我就冲在最前面,你们把我当盾牌!等我断气了,你们也要尽可能撑久点,等我活性化!我倒要看看,那群拿钱杀感染者的土匪,自己变成感染者以后,敢不敢用自己的脑袋去拿赏金!”
这危险到爆的自虐话题,也就是这群走到绝路的感染者敢说了,一般人听着都辣眼睛。
对连死都已经不怕的人,剩下该考虑的就是怎么死的漂亮,让自己最后爽快一把了。
所以,当大鲍勃听到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接近自己的时候。
他意气风发的提起电锯,大吼着冲出兽穴!
“他奶奶的!吃你爷爷我一锯锯锯锯噢噢噢噢噢......!?”
肉蛋冲锋的大鲍勃,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斯卡蒂一脚绊倒。
摔了个完美狗吃屎的大鲍勃,脑袋还在石头上弹了好几下,直挺挺的趴着不动了。
而反观斯卡蒂这边。
“罗真,罗真......他好脏,好臭。我的鞋子脏了( ?? ﹏ ?? )”
一脸嫌弃的斯卡蒂捂着鼻子,撒娇的越来越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