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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泰拉计划,人类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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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奇怪的录像意味着什么,录像中提到的一些名词又是什么,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结果那一天,大酋长庆典就在奇怪的气氛中解散,反而没什么值得庆祝的要素了。

    因为嘉维尔、森蚺和特米米,甚至还有燧石,这些大酋长的热门候选人已经都约好要去罗德岛。

    现在大酋长的席位,一下子又没人了。

    所以嘛,用最简单的排除法来选,罗真就一把拉过刚想逃走的依娜姆:

    “依娜姆小姐,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大酋长位置都只有你来当了。”

    “为什么啊!?”

    依娜姆就感觉会有麻烦事找上自己,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没能逃过罗真的魔爪。

    依娜姆的力气,别说是和嘉维尔比了。

    哪怕同样是本地黎博利的燧石,力气都比她大得多,不愧是一直有在锻炼身体的。

    所以罗真很轻松就揽着她的肚子,单手就把她抱的双脚离地,被她蹦跶反抗的踢了个爽。

    罗真一脸和颜悦色的说道:

    “毕竟除了你,再没别人能控制局面了嘛。虽然你没嘉维尔她们这么能打,但你本来就有光靠做生意就能管理好一个部落的经验了,升级当个大酋长,也差不多对吧?”

    “而且我刚才突然发现啊。特米米之所以能搞出这么一堆麻烦事,还能搜集这么多军火......归根结底,你也有责任对吧?”

    咕呜!......依娜姆就像被戳中了软肋似的,当场一脸冷汗的不说话了。

    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哪个地区,做黑市商人,倒卖军火这种事,都是不被允许的重罪。

    而且依娜姆还是萨尔贡官方的信使,顶头上司应该是某地的帕夏、甚至是隶属黄金之城可汗的中央机构。

    那她这个信使倒卖军火,就不是罪加一等的问题了,绝对会要命的。

    本地的蜥蜴人还无所谓,他们本来就连啥是萨尔贡都不理解,肯定不会告密的。

    但罗真他们这些城里人,而且还是见多识广的外来城里人,那就不一样了。

    依娜姆的表情,变得超级卑微,一脸泪眼汪汪的拉着罗真的衣领:

    “罗真君......罗真先生,罗真大人,罗真阁下~!你不会这么无情的对吧......?其、其实我也是没办法的!上头发给我的工资那么少,而且十多年都没涨过薪水!虽然在这里生活用不到钱,但我无聊的时候,也总要去城里购购物对吧?那这点工资,都不够我用的!”

    “所以我参与一下黑市倒卖,优化一下产业结构,促进一下本地经济发展,稍微干点这种副业也是无可厚非的对吧!?然后也要怪特米米学的很快,还知道用高价的本地矿石和我讨价还价了,我才不得不插手染指军火的嘛!所以归根结底,就算我有1%的错,特米米难道就没有99%吗!”

    特米米:“但是,我不是萨尔贡人,他们的法律管不到我啊。我是【嘉维尔意志】的成员,只归嘉维尔管。你说对吧,嘉维尔~!”

    嘉维尔意志是啥?嘉维尔本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眼看特米米这一点心事都没有的反应,罗真也就耸了耸肩:

    “你看,她都这么说了。而且不管依娜姆你怎么辩解,这套理由对我们也都没用。你要不直接去和萨尔贡的警察解释?然后会被怎么惩罚来着,吃几年牢饭?”

    依娜姆:“......大概率,是会直接处决。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尸首分离的那种......”

    依娜姆彻底绝望了,表情那叫一个难看。

    让一个美人死的那么难看,那确实太不人道了,罗真先生可不忍心。

    所以嘛,他笑的更加开心了:

    “别怕啦依娜姆,你看我是会出卖你的那种人吗?而且让你被抓,对我也没任何好处,对不对?”

    “要不这样吧。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但以后你还是别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比较好。萨尔贡发给你的工资太少,那罗德岛就多发你一份工资。你也啛加入罗德岛,然后直接成为当地驻派负责人,在这里建个罗德岛的事务处,负责治疗感染的部落成员。怎么样?”

    噢噢,还有这个方法啊。

    这下不止是依娜姆本人惊讶不已,嘉维尔和煌她们也都捶了下手心,恍然大悟了。

    虽然这里的人都不太重视矿石病,但那只是因为比矿石病更严重的生存威胁还有很多,并不代表这里没有矿石病人。

    特别是森蚺的部落里,虽然森蚺已经嘱咐过很多遍不要深入矿区了,但这里的人终究会有疏忽,得病的人还是时不时在增加。

    这现在还不是问题。

    但等到部落越来越团结,这里的人生活也越来越好,生存逐渐变得轻松一些后,矿石病的严重性就会越来越高了。

    那长痛不如短痛,罗德岛趁这机会,直接干预进来也不错。

    依娜姆虽然也不算见多识广,但终究还是理解外界对矿石病的忌惮程度,所以更加惊讶了:

    “罗真,还有嘉维尔......你们说真的?真的要费心费力,给本地人治疗矿石病吗?”

    “虽然我说这话有点那什么,但本地人可是很穷的,根本没什么能拿来换钱的东西哦?我只了解萨尔贡本地的情况,凡事听说能治疗矿石病的人或者药物,无一例外都是骗钱的玩意......但嘉维尔,你们不是骗人的,对吧?”

    “那你们真要这么浪费?能治疗矿石病的药,在外面能卖多少钱?你们真要用在本地这些穷人身上——啊痛~!”

    这都不用罗真出手,嘉维尔直接凑过来,给依娜姆脑袋上来了一发爆栗。

    她捏住依娜姆泪眼汪汪的脸,一脸凶悍的呲着牙:

    “依娜姆,是不是我真的离开太久,让你都忘了我是谁了?我可是嘉维尔,【荒野意志】部落的嘉维尔哦?......好吧,现在是被特米米改名叫【嘉维尔意志】了。”

    “总而言之,我也是本地人,是这里所有人、包括你的同胞哦。现在我成了医生,那我想治疗这里的同胞,这有什么问题?还跟我算钱,你别看不起我。就算真要钱,那也由我来付。工资不够就卖身来换,我会让这个男人替我还的!”

    嘉维尔伸手一指,把罗真说的像是什么欺男霸女的恶霸似的,指着他的鼻子。

    眼看嘉维尔这么说,小跟班特米米都马上跟进:

    “嘉维尔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嘉维尔要卖的话,那我也卖!只要这个圈圈人愿意付钱,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罗真:“特米米啊......等到了罗德岛的时候,这话你绝对不准再说了。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求你闭嘴。”

    罗真都搞不明白,这明明是自己被硬推了一身黑锅,怎么反过来反而像是自己做了坏事似的?

    这到底是谁在威胁谁......罗真突然有点迷茫。

    依娜姆来回看着嘉维尔和罗真,又看到罗德岛一票成员默许的欣慰表情,越发不理解了。

    这罗德岛,难道真是什么慈善组织不成?

    那得是什么样的圣人,才能出钱出力的组建这种公司,然后来普度众生的?拉特兰的圣子吗???

    依娜姆知道自己瞎想也没用,干脆放弃思考了。

    她在罗真怀里长长一叹:

    “我知道了,我认输。反正我的把柄也都被你们抓住了,生死都看你们的面色,为你们办事我也认了。”

    “正好,我这么多年信使也不是白做的。罗德岛以后有什么事情要传达,就直接走我的渠道联系,然后送来的药品也由我统一管理。我保证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这样能行吗?”

    罗真:“没问题。我相信你,依娜姆。”

    罗真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马上朝依娜姆眨了眨眼,让她不由的脸红了一下。

    这男人,简直了......干嘛这么乱抛荷尔蒙的,不知道会让女人很难忍吗?

    在依娜姆害臊的拨开他的手,从罗真怀里挣脱出来后,剩下的就是商量具体事宜了。

    本地人都很单纯,虽然有被特米米洗脑的一部分人,还有之前反对机械的一批人,但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看过大丑和古铁的英姿,就算是再反对机器的人,此刻都感受到了压倒性的力量差距,再也不会有人反对使用机械了。

    那以后就让依娜姆作为中转,教会本地人从简单的机械开始制造,今后说不定能普及人人都用上小型机甲。

    而且如果真搞成那样,那本地的战斗力可就太恐怖了......说不定都能和正规军掰掰手腕了啊。

    自己莫非是瞎搞出了,一批未来可期的私人军队吗......罗真这才反应过来。

    但这也是很以后的事情了,罗真决定现在先不去管。

    而且对依娜姆刚才的话,罗真还有一点要更正:

    “依娜姆,你说本地没有能换钱的东西,这点是不对的。”

    “但那还是别用来换钱比较好。最起码到可预见的这段时间,先别用来换。”

    罗真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但最起码态度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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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后,等处理完庆典遗留的一些小时候,罗德岛众人就要为回家做准备了。

    之前因为打的有点爽,玛莉娅操控古铁,直接用打桩机把大丑顶碎了,可以说是玩的相当嗨。

    也算她运气好,临时装上大丑的引擎没有被引爆,只是外壳有些损坏而已。

    经过火神的研判,这引擎修修还能用,装上坏家伙后就能起飞了。

    这让罗真大松了口气。

    否则万一有问题的话,罗真就只能一个人先想办法回去罗德岛,让另一台飞行器【好小子号】赶来支援,把一行人带回去了。

    如果这么干,那罗真不可避免的会承受凯尔希至今为止最强烈的愤怒,说不定还会被那老女人揉碎成渣。

    虽然罗真也不是不期待吧,但总体来说还是会给罗德岛添很大的麻烦,终究不太好。

    又或者,罗真也可以回一趟拉特兰,让琼安把梅塔特隆开出来接人......那就有点太夸张了。

    所以事情还有余地,罗真就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趁着火神她们开始加紧维修,罗真就抽了个空,去做一下自己前两天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委托火神帮自己造了两个氧气瓶和面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下海摸鱼。

    在黑暗又深邃的矿洞中,罗真只靠着自己头顶的光环照明,一路前进:

    “我从第一次下这矿洞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的矿藏非常丰富,光只是开采表面就有很多高纯度矿物,深层肯定更多。”

    “所以也难怪,萨尔贡以前把这里定做矿产基地。如果没有发生天灾,这里应该会成为重要的工业基地,这片雨林也就不复存在了吧。”

    大祭司:“嘎嘎。为了自己的需要而改造环境,让大自然为自己服务。人类的生存方式一直都是如此,傲慢,但并不坏。”

    罗真从森蚺那里借来的大祭司,现在正站在他的肩头,陪他一起深入矿井。

    在不驾驶机器的时候,大祭司的情绪就很温和。而且说出来的话也颇为睿智,是个很不错的聊天对象。

    罗真也点头回应:

    “我也觉得这不坏。我也是人类,这话说出来有点像为自己开脱。但我还是觉得,正因为有这种无法抹除的侵略性,人类的文明才能这么多姿多彩。”

    “不过嘛,也是因为这种侵略性,人类也会愚蠢的自灭。就像几百年前,在这里引发天灾一样。”

    罗真步入了森蚺部落开发到的最深处,已经接近了源石矿层的表层。

    从这里开始,周遭的岩壁中时不时就会冒出源石的光芒,浓度已经会对人体产生影响了。

    当然,罗真不存在这种忧虑,继续一路往下就完事了。

    几百年前,萨尔贡人曾经开发过的痕迹,已经在地层变动中,被掩盖的一干二净。

    因为有源石的存在,泰拉大地的活跃性非同寻常。无数的裂痕、沟壑,都重复着不断撕裂、弥合。

    这简直就像是泰拉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生命体一样。罗真不由得这么想。

    几百年前,逼退萨尔贡人的天灾,毫无疑问是因为开发矿脉而造成的。

    大量的活性源石暴露到空气中,吸引来了更多外在源石,能量在周遭的空间汇聚,一场天灾就自然产生。

    而这就意味着,这片不被重视的雨林地下蕴含的源石矿脉,不但不少,反而大的可怕。

    “嗯,这里就走到头了。”

    能让人通行的通道,很快走到了底。

    罗真面对着压抑的狭小环境,以及让人窒息的低氧......但这也不是问题。

    他对大祭司问了句:

    “你会不会窒息而死的?要我给你人工呼吸吗?”

    大祭司:“哈哈,不存在的。老夫我就算去海里游一圈,被那些水母鱿鱼吃进肚子都没事。区区氧气,根本不需要!”

    行吧。大祭司既然这么自信,罗真就不管他了。

    所以罗真直接掏出星薙,让源石射流的光芒照料一切。

    随后,他将蕴含巨大能量的光剑刺入地面,低吟一声:

    “爆。”

    渗入地层深处的源石射流,应罗真的要求瞬间引爆。

    这爆炸又引发了本地源石的共鸣,连锁的爆炸产生了剧烈的地层震动,直接把他给掩埋了!

    的亏是罗真心里有数,控制的爆炸范围没有太大。

    否则就不止是这地层深处,连地上都会产生大地震,变成人工引发的天灾了。

    而被掩埋的罗真,一边用圣焰烧毁压到自己身上的物体,一边顺着崩落,下到地底更深处。

    大祭司:“嘎嘎,老夫更不明白你想做什么了。”

    和罗真一起下坠的大祭司,倒是没什么慌的。

    它只是纯粹感到好奇,就和好奇森蚺未来能发展到什么地步一样:

    “老夫很想观赏你的人生,但你如果被压死在地底,那就太没意思了。而且万一你死了,老夫虽然不会死,但也会被埋在这么深的地下。等到再出去见到太阳,就不知道是几百年以后咯。所以你可千万别死,一定要带我出去啊,长光环的小子。”

    罗真:“放心吧。我只是问森蚺把你借来用用,之后还要还给她的。我不会毁约的。”

    ——不会毁约。

    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这句话,却让罗真觉得格外刺耳。

    总之,罗真就这么一路向下。

    他又重复了几次这种操作,一步步加深自己的深度。

    一直到距离地表超过五百米,罗真的周围却不是要把他压碎的岩层和矿石,反而来到了一片地下空洞。

    他有意识的扩大头顶光环,提高照明度。

    在看清周围的景物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我就知道,这里有远古遗迹。”

    罗真戴上了氧气面罩,看着眼前这明显是人工造物的扭曲大门。

    这里的矿脉分布,总让罗真有种熟悉感。

    在思考后他就想起来了,这里和拉特兰地下的矿场很像,就是挖掘出众多远古遗迹的场所。

    这里的地底之所以会有如此大量的源石矿脉,多半也不是本身就有的。

    很可能,是这些使用源石能源,或者储存有大量源石的古代设施,在长时间的弃用后自然损坏,其中的源石泄露了出来。

    活性源石在地底不断增生,将周遭的底层全变成了源石,进而将原本在地底的矿脉往上推。

    所以在上面的雨林里,这里才出现了一大片隆起的矿脉山丘,随便挖挖就有高纯度的矿石。

    所以这里,就是当地源石矿脉的根源,一切都被红黑色的活性源石覆盖的美丽地狱。

    大祭司都在罗真肩膀上跳来跳去,又惊讶又兴奋的大喊:

    “厉害!厉害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源石!小子你果然不一般,这都没有感染!也没有死!”

    罗真:“毕竟我是圣子嘛。先别和我说话,这临时造的氧气瓶存量不多,我还没法在没氧气的状态下活下去。”

    啊欧......大祭司为了自己未来几百年的人身自由,果断乖乖的闭嘴了。

    罗真来到这人工设施的大门前。

    这里已经被岩层压垮,银光闪闪的大门虽然没有褪色,但依然因为长久的岁月和重压而扭曲变形,明显打不开了。

    在如此判断后,罗真就掏出了星薙,果断来上了一刀。

    源石射流构成的光刃就像切割枪一样,将数万年无人问津的大门熔毁切断,轰然倒塌。

    大祭司都因为这破坏文物的行为目瞪口呆,但还是乖乖的不说话。

    罗真完全没有做坏事的自觉,只很淡定的走了进去。

    经过早就没有照明的走廊,跨过已经被岩层压垮淹没的房间,扫清被大量源石堆满的地板。

    罗真到达了这研究所里,唯一还能辨认的大门前。

    他抹去门上厚厚的灰尘,尽自己所能的辨识上面的文字:

    “【玛雅实验室】,【标本储存间】......玛雅,玛雅吗。”

    罗德岛实验室,亚特兰蒂斯实验室,阿斯加德实验室......现在再加上一个玛雅实验室。

    用能代表人类文明的历史,或者文化象征的单词,来给研究室取名。

    这说不定是那时候的某种风尚......亦或者是坚持?

    罗真推开这扇毫无腐朽痕迹的大门,擦亮过去人类先贤存在过的痕迹。

    在这早已沉寂的房间中,存在数个依然保存完好的罐状器皿。

    里面的溶液早已消失,只有曾经应该保存好的生物标本,如今以森森白骨的形式,对罗真诉说自己经历的岁月。

    这应该是一只爬行类生物,体长比成年人的身高更长,是一只健硕的古兽。

    罗真也不用幻想它曾经的模样,因为墙壁上就封存有它的照片。

    或许是为了尽可能长时间的保存信息,这房间里用数据储存器、纸质材料、金属蚀刻,以及一整个墙面的石板镌刻等等各种形式,保留下了同一段文字。

    在近十种鳄鱼的全方位展示照片中,罗真明确读出了它们:

    “【玛雅实验室,依据泰拉计划的宗旨,承接记录、分析本地动植物样本,与基因转录的工作。历时三十三年,本实验室所有员工,以无上的骄傲和自豪宣布,任务完美完成。】”

    “【本实验室创造的新世代基因转录种族,将以新的名字,Archosauria(阿达克里斯)之名行走于大地上。他们将继承人类的荣光,以其勇敢和强韧的本质,开拓人类的新文明......】”

    读完这并不长的文字后,罗真默默垂下了手。

    他从这古老的文字里,感受到了某种足以跨越时空的骄傲,以及与其相伴的悲壮。

    这所有文字里,都没有提及这研究室的主人,也就是所谓【人类】自己的信息。

    甚至他们留下了所有对研究有帮助的物种照片,却唯独没有留下自己的。

    罗真不觉得这是疏忽,恐怕是有他们自己的坚持。

    后世行走在这片大地上的人们,无论是什么时候见到这份文字的,恐怕都已经没有自己这些人的踪迹了。

    他们的相貌、身份、种族,都会和自己大相径庭。

    那么与其留下自己的影像资料,让他们为自己这些所谓【造物主】的存在而感到惶恐不安,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他们知道。

    “......但真要是这么想的,那干脆连这段文字都不要留嘛。既然想被人铭记,那就对自己有点自信啊。”

    罗真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他的精神污染,唯独无法污染自己的精神,没法改变他自己。

    对这些亘古永存,即希望被人记住、又不希望被人记住的矛盾先哲们,罗真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可爱,有种看着他们冥思苦想、斟酌每个字句的样子。

    最终,罗真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

    他没有带走那些保存完好的照片,也没有带走那些石板。

    他只是来到研究室最外侧,在小心不破坏研究室本体的情况下,用星薙轰碎了上层的岩壁。

    不断崩落的岩块,伴随着增生的源石一起,很快又和之前一样,覆盖了整个远古建筑。

    大祭司和罗真一起目睹着这一切,开口问道:

    “这样好吗。小子你何不把那些东西带出去,说不定会改变人类......我是说现在这些【人类】,的历史哦。”

    “没必要。”

    罗真摇摇头:

    “历史终究是历史。活在当下的人,他们该走什么路,不应该是这些早几万年前就不存在的人,为他们决定的。就算总有一天,活在当下的人想要知道自己的起源,那也不用我来告诉他们。”

    “不如说,得亏阿达克利斯人是现在这样。他们还没有发展出菲林和乌萨斯那种主流种族的文明,就算告诉他们自己的起源也没意义,他们根本不会在意的。”

    那倒也是,大祭司也晃悠两下承认了。

    对那些肌肉发达的鳄鱼人来说,自己的种族是怎么诞生的,这种无聊的问题,还不如今天晚饭吃什么重要。

    泰拉的人类要探寻自己的起源,那还是等到解决自己眼前的生存危机再说吧。

    在钻开头顶的岩层之前,罗真最后看了眼被埋没的研究室:

    “再会了,人类的先贤们......我为你们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