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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击碎噩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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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庸庸扰扰的现世,正因为无聊的小事而吵闹的时候。

    在超脱俗世的梦中,两只岁兽之影正在悠然对弈。

    和跟罗真下棋的时候一样,岁兽的二哥下棋下的很慢,仿佛是在享受这一过程。

    至于当他对手的令,那更是下一步就要小酌两杯,风情雅致都拉到位了。

    在品味着罗真所做的发酵豆浆酒,让唇齿都享受着他香醇的味道时,令顺便懒散的问道:

    “你要用那位鲤先生的外表,用到什么时候?该不会你真打算鸠占鹊巢,从此就用这张脸去见兄弟姐妹吧?”

    “不不不,那哪能啊。”

    二哥回答的也不急不缓的。

    他的身体仿佛整个由黑雾构成,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但从大致的外观就能辨认出,这就是老鲤的模样。

    令很明白这个臭棋篓子的能力。

    如果他想,那从龙门到尚蜀的这一路上,他的魂器早就能侵蚀老鲤的自我,直接占据他的身体了。

    他之所以没这么做,仅仅是因为没必要。

    这影子老鲤,简称影鲤,如是说道: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挺喜欢这位老鲤的。他很能体现凡人的复杂和不可信,我也想让你看看他的人生呢。”

    “免了。”

    令果断回答:

    “我对偷窥别人的记忆,这种下作的事情没有兴趣。而且你所说的【不可信】,我更喜欢用【可塑性】来称呼。”

    影鲤:“所以,你还是站在凡人那边......”

    他似乎有些寂寞,就好像真的受到了妹妹的背叛一样。

    他落下一枚黑子:

    “你不像年和夕那么幼稚。你以前都是保持中立的,为什么现在要替他们说话?......是那个圣子的关系?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能打破你一直以来的原则?”

    令:“所谓原则,也是人类矛盾的自我约束呢。”

    令姐姐愉快的品着酒,和眼前的兄长闲聊:

    “坚守原则是种浪漫。如果你也听大哥的话,去蛮荒边境体验一下军旅生活,肯定也能体会到那种渗透魂魄的震撼哦。那么弱小的凡人,面对远超他们存在的事物,竟然能够抵抗那么久......这正是浪漫本身,是我们兄弟姐妹12人,因憧憬而结成自我的根本。”

    “但是呢,打破原则也不失为一种趣味。不破不立,规矩本身就是用来打破的。人类有着跳出自己设定的规则的力量,这也是他们突破自身极限的动力......这就扯远了,我也没想和你聊这个。”

    令似乎也知道什么叫对牛弹琴。

    这些诉说浪漫的话语,还是留到床上,和自家的小罗真一边灌酒一边聊更有趣。

    对眼前这个比厕所里的石头还硬的臭棋篓子,令只说些更实际的东西: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不站在你这边?那就先问问你,当初为什么送我酒盏。”

    影鲤:“送自己妹妹礼物,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老二脸不红心不跳,回答的就很淡定。

    让尚蜀一批人日思夜想的黑色酒盏,一开始其实有两个,是成对的黑白两个酒盏。

    白色的那个酒盏,是他上次来找令喝酒的时候送给她的,正好就是60年前。

    但现如今,那个酒盏已经不存在了。

    尚蜀原有三山十八峰。

    但几十年前的一场天灾,将其中一座峰削去,从此只剩十七峰。

    因为那场天灾来的非常急,尚蜀人们只能匆忙撤离,原本预计是会造成更大灾难的。

    但最终,那场天灾却似乎转瞬间就消失了,没造成任何伤亡。

    只有那座消失的山峰,仿佛是以自身为代价消灭了天灾,保护了尚蜀百姓。

    但那并不是代价。

    只是令把当时被毁的第十八峰,连带即将降下的天灾本身,一起带到了遥远的梦中,让活在当下的尚蜀百姓免遭其难。

    而当时,令举杯向天致敬,替尚蜀人民消灭那场天灾时,手中握的正是白色的酒盏。

    令幽幽说道:

    “我也没想到,你从当时就开始布局了。你总说,我们本是同根同源。但你却早已将我纳入算计,算着将来要和我敌对的一天......是你亲手毁了兄妹之情,臭棋篓子。”

    影鲤:“兄妹之情......是啊。我自信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最终会成为我的助力,这也是我无可救药的自以为是吧。”

    最后一枚黑子,清脆的落在棋盘上。

    大势已定。令早已无力回天,这局棋是臭棋篓子稳赢了。

    兄妹间在棋盘上分出胜负,也象征着最后的恩义已断。

    只不过嘛,令还是要发发牢骚:

    “每次都是你决定玩什么,不觉得太不讲理吗?琴棋书画,凭什么次次都是下棋?”

    影鲤耸了耸肩:

    “毕竟我这一千多年,只学会了这一个游戏。要是比诗词歌赋,那你不就和欺负个小孩没两样了,给我点面子嘛。”

    所以说这个无趣的臭棋篓子啊......令超级嫌弃的。

    棋已经下完了,接下来就该干正事了。

    影鲤用着真实的老鲤一样的手法,手指一转,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封信。

    他轻佻的说道:

    “虽然我原本是让太傅传信,但也因为那圣子的介入,好好的局面都被搞得一团糟了。我还是无法明白,你怎么就喜欢那种小子——”

    罗真:“我也没打算讨你喜欢。”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属于岁兽的梦境被介入了。

    擅自闯进令梦里的罗真,如陨石般从天而降,直接砸毁了整个凉亭。

    他的右手化作巨大的龙爪,摁住影鲤的脑袋,将他牢牢压在身下。

    影鲤还挣扎着想说什么:

    “这么快?你果然,是我们生存的大敌——”

    “聒噪,闭嘴。”

    罗真再没兴趣听他废话半句,直接从手中燃起红龙之火。

    被烈火焚身的黑影,只消片刻就发出凄惨的尖啸,被不着痕迹的泯灭了。

    令从头到尾,都只凴悠然的喝着酒,甚至还来得及遮住酒杯防止灰尘。

    在罗真抬头看她后,令顿时勾起迷人的嘴角:

    “罗真~。过来,来我这边......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让我比想象中,更加心潮澎湃呢~。”

    “而且......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野性贲张,尽情展现生命本源的冲动和力量,正所谓强悍的男人味......嘻嘻~。我的那些杂鱼妹妹们,一定难以应付这状态的你吧?”

    令这话说的,就好像换她来就没问题似的。

    她像个慵懒的女王,斜靠在凉亭残存的长椅上,朝罗真勾勾手指。

    罗真也就乖乖的走了过去:

    “抱歉,我来晚了。你有受伤吗?需不需要我做什——”

    令拉住罗真的领口,强迫他弯下身子,用动作让他闭了嘴。

    在享受了一会儿比发酵豆浆酒更香醇的本味后,令愉快的舔舔嘴唇:

    “关心我是很好,但现在说这些废话,着实有些不解风情。......还是说,这也是你让我焦急的计策之一?”

    “快来吧。趁着我家碍事的笨蛋妹妹们来之前,我们还有片刻逍遥时光。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切就等享受完再说......”

    年/夕:“【享受你个大头鬼啊享受!!!】”

    躲在罗真戒指里的年和夕,在那当时就突然发难跳了出来!

    她们露出了比对付真敌时还认真的杀气,一人一发一夫多妻去势拳,直接朝令踢了过去!

    令:“哈哈哈~!我的好妹妹们都这么精神,看样子也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就比什么都好呢~。”

    你大姐永远是你大姐。

    令就像是能预知未来似的,很轻巧的就躲开了年和令偷袭。

    她像游鱼般灵活又轻巧,一转就勾住罗真的脖子,躲到他身边。

    她另一只手还捧着一滴未洒的酒杯,还故意在两人面前把酒喂给罗真:

    “年、夕,好久不见哦。姐姐我好想你们的,真想赶紧抱抱你们呢。”

    “但是呀,我觉得你们这种做法不好哦?要惩罚出轨,难道不该是对出轨的男人撒气吗?虽然我是偷吃了你们的男人,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种事的责任,我觉得都在男人身上。谁赞成?谁反对?”

    “【这话轮不到你个偷腥猫来说!!!】”

    年和夕更加暴怒了,都想当场变回原形大战一场了!

    看来,虽然岁兽姐妹各自有不同的性格,但只有【屑】这点是一脉相承的。

    这就让罗真只好站出来,在双方中间打个圆场:

    “好了好了,有话我们回去以后再慢慢说好吧。”

    “总之令,你没事就太好了。接着只要把外面的器伥都灭掉,就能......”

    罗真话音未落,就看见空中飘下几张残破的纸片。

    因为刚才他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整个凉亭都毁了大半。

    但这原本是影鲤交给令的信,却很坚挺的留下了几张纸片,就像是因果中必定会让她们看到一样。

    大概是字画同源锻炼出的观察力吧,夕一下子就辨识出了这几张纸片上的字:

    “『事、不、过、三』......这个字迹,是颉的!?”

    年:“啥玩意!?字字成谶,因果注定......可是颉她、她明明已经......”

    令:“颉已经死了。所以这不是她写的......是那臭棋篓子。”

    令表情阴沉,叹息嘟囔:

    “什么【千年来只学会下棋】啊......明明学了这么多。呕心沥血,片刻都未休息过。”

    比起慌张的年和夕,果然还是只有令最为淡定。

    但即便是她,此刻豪放的笑容都已经收敛了起来,只剩下淡淡的哀叹:

    “妄执,妄执啊......你口口声声厌恶人类,却是比谁都深具人类的本性。你有没有发现,你才是我们中最接近人类的那一个呢?”

    令举杯致意,朝天空中突然浮现的那只巨物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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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一刻,罗真和令她们还在梦中幻境,正在那已经消失了的第十八峰上。

    但下一刻,他们就突然回到了现实。

    他们正在攥江峰山顶的忘水坪上,正是罗真进入令梦中的地点。

    罗真已经消灭了那臭棋篓子的意识,本来坚硬无比的魂器酒盏,也在红龙之火的摧残下没有抵抗力,在那当时已经消灭了。

    可即便如此,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在年、夕、令三人,看到那封信上的字时,因果就已经被确定了。

    在现实的忘水坪上空,突然浮现出大片的乌云,发出滚滚闷雷。

    本来空无一物的空间中,此刻出现了一个古奥巍峨的巨物,正无情的睥睨着她们。

    从那只巨兽的外形上,罗真确实能辨识出一些年和夕本体的形象。

    但该说是魄力呢,还是气势呢......

    哪怕夕的本体比它还大的多,但就感觉是打肿脸充胖子,和这凝练的巨兽一比就外强中干了。

    眼看着巨兽还没开始动手,罗真姑且问道:

    “如果我猜错了请你们纠正。......这就是传说中的岁兽?你们的本体?”

    令:“是也不是。这是祂的影子,是那臭棋篓子制造出来的,我们恐惧的化身。非要取个名字的话,那应该叫【岁相】?”

    原来如此,罗真已经理解了一切。

    罗真之前就发现了,那臭棋篓子在不断学习其他岁兽的权能。

    刚才的信,也是他学习那个名叫颉的妹妹,所写出的一语成谶的预言。

    但说实话,写几个字就能决定因果,这个能力着实有点恐怖。

    那个颉妹妹有这种能力,怎么还会死的?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夕的画中世界,令的逍遥天地,加上颉的字字成谶。

    几位岁兽碎片的权能相加,就凭空制造出了这个,让夕宝害怕到睡不着觉的大怪兽。

    再加上,它周身突然出现的几把一看就很不妙的兵器,肯定就是年的权能了。

    夕宝当时就脸色铁青,快哭出来了:

    “不、不要......它在盯着我......罗真......”

    “别怕,有我在。”

    罗真将瑟瑟发抖的夕抱在怀里,视线始终和天上那无情的巨兽对峙。

    就连没心没肺的年,此刻都紧张的满脸不是滋味。

    只有令,好像依旧淡定。

    她轻轻询问罗真:

    “你想正面挑战祂?那是我们恐惧的化身,说不定比真正的岁还要强哦。挑战噩梦是无谋之举,你确定不用其他方法?”

    罗真:“如果有更好的方法,那我也会用。但就算我现在不面对它,迟早有一天也得面对。”

    罗真清晰的回答令,金色的兽瞳非常美丽,让令很喜欢。

    那臭棋篓子之所以不惜牺牲一个魂器,也要搞这一出,就是想给令她们一个警告。

    【这是我们迟早要面对的东西,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来协助我】......大概是这种意思吧。

    令已经逍遥惯了,大概即便是自身的存在与否、生死与否,都不会影响她。

    某种程度上,令已经超越了岁。

    但即便如此,罗真也没有她这么超然。

    令或许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罗真在乎。

    如果想让她们这些岁兽碎片活下去,罗真迟早要面对真正的岁,必须要有足以战胜祂的力量。

    现在就是很好的测试机会,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那臭棋篓子了。

    “......你也真是贪心呢。只是片刻的逍遥还不够,还想占有我们到永远吗?......这不是让我也跟着堕落了嘛。”

    令自嘲的笑叹着,温柔的眼神有人情味了不少。

    她在年和夕的面前,毫不在意的搂住罗真,踮起脚尖吻了一下:

    “罗真,你让我变弱了。在有了执念的这一刻起,我就逍遥不再了......我想抱你,感受你的体温,享受你的怀抱。这会让我也想贪心的活下去,可就赢不了岁了。”

    “所以你要负起责任,打碎我们的噩梦哦。让我们也能有权利,脚踏实地的活下去。”

    罗真:“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我用我的一切发誓,会让你们幸福。”

    在岁相无情的睥睨中,罗真这边倒像是在演言情剧,和令你侬我侬的。

    结果连年和夕都看不过去了,酸溜醋爆。

    连带着岁相都帮她们出气,只盯着罗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