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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海。”
这简简单单的三字,斩钉截铁,又蕴含着数不清的32复杂情感,突兀地出现,猝不及防下,苏了林天阳一脸,根本毫无心理准备……
好嘛,你是鱼,我是你的海……这妮子刚刚是在表白么?还是说,有别的深意在其中?
风波楼中,原地,林天阳直愣得出神,那三个字,仿佛烙进了他的心口,令他不能自己,几近疯魔。
他望着飘然出亭、身影曼妙的佳人远去,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海?喂,等等,你说清楚,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以后会知道的。”
“你!可是……”
“不必多说,你再问,我反正也是不会说的,走吧,现在该去见见他了……好戏,正式开场!”
“见秦皇?怎么个说法?”
“登天阙。”
秦苡霜简短而语,并未多做解释。
“登天阙?”
不过,跟上来的福伯,马上为林天阳解释起来:
“嗯,对,具体的说法,是叫做‘登天阙,历九难,面秦皇’!”
“当今君上,以武功成圣君,横推天下,自然最重武道,自鼎立大秦之巅百余载后,便立下一条规矩……”
“众所周知,秦皇高居于九重天之上,位于九重天阙宫之巅,俯瞰天下,统领大秦……”
“得其召见、或是初面君者,若是要面圣,则必登九重天阙而上,历九难,通过九重考验后,方可上九重天阙之巅峰、秦皇宫,而得见秦皇。”
“这一点,便是皇族国戚也不得违背,那怕是皇子公主,初见君皇时,若是过不了九重难、到不了九重天阙的秦皇宫,也就自是见不到生父!”
“这一条规矩,自定下之日起,这许多年来,不知有多少皇子皇孙,一生一世,直到老死,也见不到君上一面……”
“自古,皇家无情如此,那位为了后代不至没落、大秦兴盛永昌,做到这步田地……”
“于家,算不上位好长辈;于国,当得上千古圣君,如是而已……”
“想当初,我……”
“福伯,你话多了。”
行在前方的秦苡霜,忽而回首,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
“哦哦,殿下,是老奴多嘴了。”
福伯身躯一震,额头上冒起几颗豆大的冷汗。
“这样啊,那福伯,这所谓的‘登天阙、历九难、面秦君‘,到底是怎样的形式?”
林天阳眉头一皱,有些恍然,有些疑惑,对于这对主仆的猫腻之语,他现在是不管那么多了。
而对于那些帝王皇家、天下功过之事,如今井底之蛙、不曾俯瞰过人间的他,听着是入耳不入心……
当下不明白,以后也许会懂得。
不过,对于接下来要登天阙之事,有关他的安危前路,他自是十分关心的。
直到现在,他也才明白,秦苡霜此前口中所说的“好戏”以及“考验”,是指的什么了……
福伯见他发问,顿了下,继续说道:
“这所谓的九难,说白了,就是九次考验罢了,用以考验武道修为实力,根据面君者的实力,设立九个守关者,分别守在这九重天阙宫每一重天,到下一重天的关口之前。”
“所以,九重天阙宫谓之九重,不仅仅是因为这宫阙分为九重天地,也是因为秦皇高居九重天之上、设下的此九难面君考验的缘故……”
“哦,原来如此。”
林天阳点头,总算是初步明白了这所谓的“登天阙、历九难、面秦君”是怎么一回事了。
几人沿着悠长的盘旋石道继续走动,一路向前、向高处行去。
“咦?”
林天阳往身侧看去,忽而瞧见在整个天阙宫空间中央的壮观水晶柱前,有不少人影进进出出,直接就是搭乘那其中的半透明房间,在某种力量作用下,上升下降间,往天阙宫高深处而去……
见状,他不由问道:
“哦,对了,福伯,那这九重天阙宫中间的晶柱,是干什么用的?”
“通天水晶。可以借由底部大阵元气的推动,搭载人员,快速往返于九重天阙宫的各大重天之间……”
“不过,姑爷这次登天阙,为了显示对君皇威仪之敬,我们得徒步步行而上,一步步登临九重天阙之上。”
“这也是登天阙的故有惯例。”
“哦,好吧……”
……
几人一路前行,渐渐地,已经行到了第一重天阙星宫的高深处,四周元气烟云袅袅,宫女彩车、巡列天兵穿空飞梭,而其上,璀璨星空压顶,触手可及……
显然,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一重天阙,星宫的尽头了。
……
另一边,就在林天阳,于秦苡霜的带领下,开始了登天阙、历九难、面秦君的时候,外界,大秦龙华皇都,甚至是整个大秦都已经炸开了锅──
先是大秦皇都龙华。
此前的黑幕遮天异象、以及灵元孔异变的场景,如今都已经消失不见,但引发这般异象、或是说异象所指之地,九重天阙宫,却是吸引了皇都内外,无数人的目光……
而很快,关于大秦无双长公主回京,以及在梵武郡天武城的天骄楼所发生之事,也恰恰在这时,传回了龙华皇都,震惊了所有人!
尔后,这则消息又以皇都为中心,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传遍了整个大秦,而且势头不减,隐隐有波荡整个云州的可怕架势!
如果说,此前有关于大秦无双长公主身边,突然出现了神秘的、疑似大秦第一驸马身份的男子的消息,还只是在大秦、云州初步传开的话,那如今,已经是彻底传遍了整个大秦,乃至云州地界了!
云州且不提,光就在大秦来说,这则惊人的消息在大秦,上至王侯大臣、下至凡人走卒都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整个大秦上下,议论纷纷,全国关注,都在谈论着此事~
这一下,大秦震撼、云州板荡,不知引起了几多风波、多少汹涌暗流,悄然而动……
……
龙华皇都,北都,东临苑,左丞相府。
后圆,紫海,观云塔之巅。
“大公子,相爷说,就按您的意思办,这一次皇宴,可以放开了施展,那位……”
“好,知道了。”
“西山皇猎之事,父亲何意?”
“相爷只说……只说带给您一句话,您听后自会明白……”
“说。”
“三千雪龙士,临西山,踏北海,归无路!”
“想昔年,雪龙君天下、临云顶,西山北海何需有路!?哈哈,好!我文家终于等到了今天!”
“无双,我说过,终我一生,我文锦江会让你后悔的!”
观云塔巅,烈日残阳,射破天穹,那风华的青年苍凉恨声,言罢,指点而前,迸出千丈辉芒,劈天斩地,及临渺茫云海,一分为二,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那时,公子立于顶,雪衣映世寰,放声大笑间,泪眼斑驳,若无爱恨因?怎此悲凉调?
……
龙华皇都,南都,西竭院,右丞相府。
倥印寺,枯树干井边,骨瘦如柴的垂垂老僧静坐……
忽,门启,黑衣带风,急然而入。
“施主,何又来此?做此无用之功!”
“大师,此次,非是无用了……”
“何解?”
“浮幽所求之敌者,本相已有眉目!”
“什么!?”
老僧惊,白眉须髯皆张,豁然而起,震得老寺抖颤:
“如此,车相随老衲入内详谈,龛佛魔侯麾下,第九、十魔将于内,侯此多时!”
一僧一黑衣,并肩入古寺,密语而谈:
“贵上何在?”
“自在天阙。”
“呵,原是有备而来,倒是车某格局小了。”
“车相莫说笑,您的格局,就连北边那位,不是也都被您绕了进去?相爷玄武军的暗棋,可还安好?”
“哈哈!彼此,彼此!”
两人各怀鬼胎,说笑入了寺内,只余下院落间,那枯树与干井,某一刻,忽而生起异样的光辉……
那光辉,刺目猩红,恍若血光,不过几息光景,枯木生芽、干井涌泉,都焕发了新的生机……然,木生血花、井涌红液间,却又透着诡异的味道~
那刺目的血光,于汹涌之间,在虚空中刻画出血色的“浮幽”二字,落在了树井之间,刺目非常,显得那般阴冷与冰寒……
血光盈盈间,难少大凶大祸之感,似乎在预兆着什么一样,令人心生压抑、难以直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