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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166:暂离安城,我走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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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将近三分钟的时间,她分不清这到底是早上还是傍晚?

    头晕乎乎的,感觉像是睡了很久很久。

    抬手揉揉太阳穴,又捏捏眉心,掀开被子欲起床才觉得身子酸疼,似散了架。

    混账男人,狠的就跟嗑了药似的偿。

    心里默默把始作俑者骂了数十遍。

    轻缓慢挪,终是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走过去,拉窗帘,开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吹散这满室旖旎。

    顺便也吹吹自己的脑子。

    从来没有想过分手后跟他滚在一起。

    虽然他一直都不承认他们已经分手这个事实。

    钟斯年做好晚餐上来叫她时,她已钻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没有关门,一眼就能看见,她叼着牙刷对着镜子,一时发呆,一时皱眉,一时恼怒,一时叹气。

    关键,她浑身上下只围了条齐臀浴巾。

    “咳。”以咳打断她的自我沉思,“时间刚好,可以吃晚餐了。”

    他比她早醒,下午还去了趟侦探所。

    林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胆留下来跟她共进晚餐。

    隔空愤愤盯着他瞪了将近一分钟,反应过来极快速吐牙膏泡,漱口,擦嘴。

    “强女干犯,你怎么还不走啊?”心里有气,语气很冲,言辞方面更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钟斯年看着她走向自己,扬眉笑得无谓,“睡自己的老婆,哪算强女干?”

    这厚颜无耻的,也真敢说。

    完全无视她的气愤,接着又道出一句,“不情不愿才叫强女干,而你昨晚几次都主动缠着我要,所以.....”

    所以什么?

    他不说留给她自己悟。

    为证明她不是被迫,她很喜欢也很需要这种快乐,昨晚解馋后的某不要脸的男人可谓是变着花样折腾,好几次把她折腾得快到了,又不给,实在受不了,她确实缠他缠得很紧。

    现在被他拿出来洗白,林听只觉得头疼,肺疼,快被气到吐血。

    适可而止,钟斯年上前拉她护着胸口的手,轻哄,“好了,是我的错,不生气了,饿一天先穿衣服下去吃饭好不好?”

    给个巴掌再赏颗蜜枣这种事他真是做得极好。

    秉承能动手就不瞎bb原则,林听直接拿手肘往他腰上桶,用足了劲再往他脚上狠踩一脚。

    棉拖鞋,用足劲于他也没多大感觉,但是腰.....

    钟斯年捉住她手肘,顺势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这么狠,是想谋杀亲夫啊。”

    吃饱餍足的男人心情很不错。

    “谁是亲夫?”林听现在就不爽他这副贱痞贱痞的死样,“我们已经分手了好吗,你现在顶多算是炮友。”

    有一种郁闷叫做,你气得要命,而惹你生气的人喜笑颜开。

    分手跟炮友这两个词成功让钟斯年笑着的脸沉了下去,他一把扯下她的浴巾,秒变严厉,“要么穿衣服下去吃饭,要么躺下继续干,给你十秒做决定。”

    真的好想锤死他。

    可她最终却是很怂的选择前者。

    大大咧咧,未着寸缕的走进换衣间,在故意把衣服,包括内衣裤抱到房里,扔到床上,一件件当着他面,慢慢往自己身上套。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看着难受,也顺便显露遍布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控诉他昨晚的兽行。

    该不该做的都做了,再多让他多看一次也不会少块肉。

    喉咙发紧,身体紧绷,胀得难受。

    钟斯年满脑子都在想,上还是不上?

    最终还是,算了,看在她累了一晚上又饿了一天的份上暂时放过她,等下次有机会再补,狠补。

    王婶厨艺也很合她胃口,但林听还是第一时间就吃出来,这顿晚餐是正坐在对面的男人做的。

    她抬眸盯着他看了一眼,没吭声又继续低头大快朵颐。

    实在是太饿了。

    两两无言,但这餐饭无论是于人还是于狗,都算得上享受。

    饭后,林听不留余地的把某个男人“赶”出家门,让他哪来回哪去。

    尽管不舍,不愿,钟斯年还是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太过于激怒她,不然会适得其反,前功尽弃。

    都说感情要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但追妻没有双商是绝对不行的,尤其当你要追的还是个有一定自我思想觉悟的姑娘的时候。

    能吃的时候放开吃,能撩的时候别心慈手软,但若是一味的强势霸道,以她的个性,只会把你推得更远。

    到了绝不原谅的地步,做再多都只能是然并卵的事。

    ......

    第二天林听去了墓地,祭拜自己的父母。

    爸爸的骨灰是在妈去世后,她要求舅舅迁过来跟妈妈一起合葬的。

    这是他们生前的希望,也是她这个做女儿的能为他们做的唯一件事。

    上次带来的祭品早已被墓地管理人员清理干净。

    林听把带来的水果点心,鲜花依次摆放好,自己则扯开袋子铺好坐到墓前,从包里拿出手帕,一边擦拭墓碑上的双亲照片,一边跟他们说话,“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都还好吗?”

    长眠于地的人自然给不了她回应,耳边回荡的只有寒风吹起树枝的沙沙声。

    “我挺好的,刚辞了职,明天去大溪地,再过四天就要过年了,春节期间我不想一个人留在满是阖家欢乐,年味十足的国内,到时就不来给你们拜年了,你们会不会生我气?”

    去年在南风养好身体她来过,几年从法国回来,处理完林氏搬出南风她来过,还有清明,跟钟斯年提出分手后她也都来过。

    那次她完全是过来忏悔的。

    这场不会再有回应的对话,林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包含近况的方方面面,没落下属于钟斯年那份,“我知道自己很不孝,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也控制不了自己对他的感情,爸妈,如果你们真的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能够听得到我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他们双方都不用再继续这样痛苦。

    “我想你们一定对我很失望。”不知者无罪,知道还无可自拔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天气晴朗,但吹起的风却格外寒冷,林听收拢外套,身子被这刺骨寒风吹得发僵,脸部发青,发紧,耳朵也僵得发疼。

    说了一个多小时才起身,“爸妈,我先回去了,等过完年再回来看你们,明年除了回来考驾照,我应该不会待在安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忘不掉,放不下,应该是留在这里,每隔段时间就会有交集的缘故,离开,常年四季见不着,感情应该是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的。

    尽管每次想到将来他会放下自己,跟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像现在爱她这样爱别人,她就心痛得要命。

    感觉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掏空。

    冻得僵硬的双脚,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落在地上的枯叶随着她脚步移动,咔嚓破碎,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

    空无一人的墓地,寒风吹着又冷,又渗人。

    愿付三倍车费,送她过来的出租车还等在墓场外,司机已在开着暖气的车内睡着。

    林听敲车窗,“师傅。”

    被叫醒的出租车司机睁开眼看见是她便解锁,让她上车,随后忍不住说道,“你这去得够久的。”

    正因为久才愿意付三倍价钱。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林听开门上车,又砰的把车门关好,“送回我上车的地方就可以了。”

    偏僻之地,她是不太敢直接说自己住宿地址。

    虽然这个司机看来还不错,不像是会见财起意的坏人,但防人之心还是不能少的。

    尤其是单身姑娘出门在外的时候。

    下午的航班,林听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拾行李,辞退王婶,这是早几天就跟王婶说过的,她坦白自己明年不会留在安城。

    纵使不舍,王婶也还是欣然接受。

    林听给她包了个很大的过年红包,一笔可观的遣散金作为对她的感谢。

    王婶起始拒绝,最后耐不住她坚持也还是收了。

    主仆二人依依不舍一起共进午餐,下午一起出门。

    林听叫了两辆车,一辆送自己去机场,一辆先送王婶跟卡卡去南风,后送王婶去短途车站。

    卡卡需要有人照顾,王婶也要回家过年。

    坐在前往机场出租车里,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遥想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千方百计的想要吸引钟斯年注意,他还带她去逛商场,买好多年货,只要是她喜欢的,需要的,即便她不说他也买买买。

    那时什么都不懂的她只觉得感动,惊喜,知道后她才明白,那是他爱她,宠她的表现。

    想爱不敢爱,他那时是不是也像她现在这样,越纠结越难过,陷越深越痛苦?

    认识她是一个劫。

    别墅区保安室人员还记得王婶,听她说是给钟先生送狗便放行让出租车开进别墅区内。

    王婶在钟斯年家门口下车,带着卡卡按铃。

    随着林听离开南风,她的门禁卡也上交给了钟斯年。

    刚来的路上她打过电话,知道钟斯年此时在家。

    门铃响了几声,钟斯年出来开门。

    最热情的仍是卡卡。

    “先生,小姐让我把卡卡送还给你。”王婶重复刚在电话里说过的话。

    “嗯。”钟斯年表示自己知道了,“谢谢,进来吧。”

    王婶笑着摇头,“我行李还在车上,直接去车站坐车回老家过年,在这也提前祝先生及家人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钟斯年道谢,同时也从裤兜里取出事先备好的红包,“这一年辛苦了,一点心意,也祝您跟家人新年快乐。”

    王婶见了立刻摆手拒绝,“这我不能收,林小姐已经给过我了。”

    虽然两人现在正处低潮,但在她心里,两人仍是一家人。

    “她给是她的,我给的是自己的心意。”他真心感谢她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把那小女人照顾得那么好。

    钟斯年直接把红包塞进王婶手里,不容拒绝的握住,“拿着吧,开年在老家做点小生意,也省得在外面辛苦奔波。”

    他对尽心尽力的员工一向很大方。

    王婶感动的落泪眼朦胧,连连点头,“林小姐说她明年不回安城,我在老家会时时祝福你们,有情人早日成眷属。”

    “会的。”回答很肯定。

    ......

    办好行李托运,换好登机牌,林听在候机厅坐了半个小时才等到自己所乘航班的登机通知。

    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把手机拿出来,给钟斯年发了条信息,“我走了,勿念。”

    发完关机,静等飞机起飞。

    坐的经济舱,没几分钟旁边位置入座一个姑娘,主动侧身跟她打招呼,“你好。”

    林听本是侧身对着窗外,闻言愣了一下,转身回应,“你好。”

    对方笑出两排整齐白牙,“我叫许诺,路途遥远,还望关照。”

    “.....”林听回以微笑,只是颇有些尴尬的微点下头。

    对这种刚见面,还算不上认识就这么自来熟的陌生朋友,她表示满心都是蒙圈。

    她不会主动跟人搭讪,更不可能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你也是去大溪地旅游的吗?”不知道是没感觉到她的冷淡还是感觉到浑不在意,许诺搭讪的热情并未消减。

    别人问了不说感觉又不太好了,林听敷衍的回了个字,“嗯。”

    “我也是。”许诺一脸找到同伴的欣喜,“不仅是去大溪地,明年还打算到处走走,励志当名资深驴友。”

    林听还是点头,腹诽: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许诺暂时消停。

    也为后面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拉开时不时的闲聊模式。

    比如,我有巧克力你要吃点吗?

    比如,好闷呐,你想睡觉吗?如果不想我们聊聊天吧。

    比如:“......”

    林听虽有回应,但反应很平淡。

    好几次她都想直接回,对不起我跟你不熟。

    不过也正因为身边坐了这么个跟小喜鹊似的话唠,她的飞行之旅不至于太过于枯燥苦闷,心中的百感交集也因她的时常打断而逐渐消散,直至再也无法拼奏。

    这个季节,正值大溪地雨季。

    说不上运气好坏,低达第一天,迎接她的是淅沥沥的绵绵细雨。

    打车前往预定的度假酒店,办理入住手续时,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惊喜的声音,“诶,你也住这里啊?”

    这声音?

    林听暗想,不会这么巧吧?

    伴着轮子滚动地板的声音,这道声音的主人很快来到她身旁,一边翻包找取证件一边用英语跟前台交涉。

    完了偏头问她,“你住哪间房呀?”

    林听接过前台递过来的房卡,偏头她,“你对面。”

    刚从她跟前台的交涉中听到她定的是房,刚好跟她面对面。

    “哇哦。”许诺惊呼,转而笑开,“简直太巧了,那等一下我们一起走啊。”

    .....

    第一天下雨留在房里倒时差,到傍晚起来吃点东西漫步雨后沙滩,看雨后夕阳。

    同住一家店,房间面对面,接下来两天,林听无数次跟那个叫许诺的姑娘偶遇。

    次数多了,发现她除了太过于自来熟,其余没什么大毛病,心里对她的提防也没开始那严重了。

    春节当天,林听在酒店餐厅吃早餐时照样看见许诺,隔着好几张桌子,热情的冲她招手,“这边来,一起啊。”

    一起,是她这两天最常说的话。

    林听端着餐盘,犹豫了一会欣然接受她的邀请。

    “今天过年也。”早餐吃到一半,许诺突然提议,“我们都是中国人,难得又在异乡遇见,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吧,白天一起玩,晚上一起吃年夜饭,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同龄人的缘故,昨天,她去的地方基本上她也去了。

    一不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林听没有立刻响应这个提议,许诺想了想突然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有所图谋啊?”

    林听顿住,抬眸看她,小半响摇头。

    许诺显然不信,“像我这么一个劲的搭讪你,你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你真的是想多了,在飞机上我只是想当然的觉得大家都是中国人,出门在外可以互相关照下,闲聊打发枯燥的飞行时间,在这里,真的就是觉得我们很有缘分,觉得大过年的有一个同胞一起会比较,怎么说呢,孤独感不那么强烈吧,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有效证件,你可以把它们拍照发给你的朋友以防万一,还有,我不是同性恋,全程消费可以公开透明的AA制。”

    “.....”林听汗颜,见她果真翻包取件,只能出声阻止,“不用了,今天就一起走吧。”

    这下换许诺愣住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刻进入角色的跟她商量,等下去哪玩?怎么玩?

    早餐后,两人回房收拾东西,而后租了辆车,自驾游。

    这个自驾的人,许诺。

    开始林听还有些放不开,心存防备,随着时间,随着秀丽风景,娱人游戏,这防备也暂时松懈下来。

    两个年龄相当的年轻姑娘,玩起来很合拍,也很欢乐。

    到晚上早地方吃过年夜饭才返回酒店。

    走进大堂,前台看见她们就叫住林听,用英语说告诉她,有人找她。

    ---题外话---六千,如果我没睡着的话,还有一更,嗯,大家不能看我更了几章,要看一章有多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