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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瘠,干枯,疾病蔓延,大地正在凋零。
突袭亡灵城的小队走过那曾经温馨的小镇,那里不再有喧哗的街市与热情的人们,而是只剩下一群群已经腐烂的人类尸体,几头野狗正在撕咬着它们,苍蝇和蛆虫爬满了那些腐肉,恶臭袭来,所有人都掩鼻绕道。
几个兽人走到了那些腐尸面前,认真观察着那些尸体的腐烂程度,推测这些人类的死亡时间,这样才能够知道亡灵军团是否在这附近。
值得庆幸的是,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看,亡灵军团已经离这里很远,小队可以在这个小镇附近的林地里或者草场中过夜了,好久,战士们没有享受过一个安稳觉了。
夜里,军队升起了一团团熊熊的篝火,在过去的几天里,战士们已经好久没有享受到火焰的温暖和安全感。但是即便危险不再,短暂的和平还是不能让兽人和人类坐在一起享用晚餐。营地里,兽人们和人类各自围成一圈,即便他们的目标是相同的,但是眼下,种族间的隔阂依旧没有消除。
“伊崔格,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谈谈。”
艾萨拉拿着两瓶葡萄酒走到温泉堡领身边,坐了下来。出于尊敬,伊崔格挪了挪身子,给艾萨拉让出一个自己身边的位置。
“**师,请讲。”
伊崔格彬彬有礼的回应。
“我看,一路上你虽然加入了这支团队,但是战斗中却只是斩杀亡灵,救自己的同伴,很多时候,你的刀刃可以挽救兽人战士免受亡灵的屠杀,但是很多次你都没有出手。为什么?请原谅我说话如此直接。”
艾萨拉说着,一边盯着这个温泉堡领主,他的举止很优雅,面容也很俊美,但是艾萨拉却没有因此就将木精灵和兽人分别对待。
“兽人不值得拯救。”
面对艾萨拉的质疑,伊崔格也很直接的回答到。精灵对兽人的仇恨甚至比人类来得深,尤其是居住在北方的森林,每年,兽人都会三五成群掠夺他们的村庄,甚至杀死他们的人民,所以每个精灵看到兽人,都会第一时间拿起弓箭,今天,能够和这些兽人站在一起作战,已经是极大的容忍了。
“好吧,那人类就值得拯救吗?”
艾萨拉的回答让伊崔格震了一惊,因为几百年来,大家都知道艾萨拉是一个人类,光明法师,而他所做的一切也就数为了人类社会不至于崩塌毁灭。
“人类千百年来与精灵和平共处,他们并没有侵略性,更是善良的群体。”
伊崔格很自信的回答着。
“那是你见过的人太少,你已经窝在你那个北方的小城堡里太久,如今的人类已经不是当初的人类,贵族和王权大多**堕落了,普通平民中或许还有正义和善良个体的存在,但是他们没有晋升空间,大多数时候也是埋没在大流中。”
艾萨拉喝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有些不爽的说到。
“那你为什么要帮助人类?就因为你自己也是人?”
伊崔格这下更加不解了。
“这应该是一个原因,但是更多的因为这场战争本身就是一场阴谋,血吼那个自以为是的兽人,他以为他征服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可以由他统治,但是根本不是这样。”
面对伊崔格迷惑的眼神,艾萨拉忧郁的解释着。
“还有其他人想要统治这个世界?”伊崔格。
“赛摩拉。”
艾萨拉饮尽了杯中的红酒。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我才知道。事实上,赛摩拉从三年前投奔血吼的那天起,就在谋划这场战争,他用他的黑暗法术一点一点的腐蚀兽人大酋长的心智,抓住血吼性格上的弱点,不断激他残暴鲁莽的个性,并且给血吼展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属于兽人的未来。血吼不断相信这个黑暗巫师,但是赛摩拉的计划进展得很缓慢,因为血吼,部落大酋长,不仅仅是一个残暴兽人战士,也是一个生性多疑的酋长,他相信赛摩拉,又不相信他,为了不被赛摩拉一手遮天,血吼培养出了更多的黑暗巫师,让他们每天牵制赛摩拉。总之,部落内部,也是利益纠葛不清。”
伊崔格迷惘的听着艾萨拉的解说,显然,这场战争的复杂程度过了这个温泉堡领的想象,本以为这是一场简单的兽人战争,由于兽人大酋长的**和残暴引起,但是现在看来,这场战争的背后,还隐藏着另一层鲜为人知的目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但是伊崔格还是不怎么相信,光明法师在人类这边拥有高威望,对人类的行动计划了如指掌,但是他是怎么知道兽人的内部情况的?
“血斧氏族。”
面对伊崔格的疑问,艾萨拉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个单词。
“那些兽人?”
“是的,兽人内部也有分歧,尤其是血吼释放了亡灵大军以后,许多兽人不愿再接受血吼的领导,分裂出来的血斧氏族和霜狼氏族就是其中两个,血吼氏族的酋长塔克生性淳朴而直接,他告诉了我们部落现在的真实情况。”
艾萨拉解释着。
“但是也有可能是间谍。”
伊崔格不依不饶,他还是不愿相信兽人,在这个温泉堡领主的意识里,兽人永远是残暴的种族,即便在这次共同抗击亡灵时,这个精灵领主依旧不领这个人情。
“如果是间谍,那天在营地,他们早就可以将我们一刀毙命,上千名兽人战士,而我们只有三百名士兵,他们完全可以杀死我们之后,逼迫任何一个法师说出避难所的位置。伊崔格,你必须重新认识兽人。没错,他们是拥有残暴的一面,但是他们也拥有淳朴正直的一面,贾巴尔就是代表。”
“不要跟我提那个兽人,他让我的女儿夜不能寐,如果不是你们接受他,我会将他一剑刺死。”
艾萨拉苦口婆心的劝说,但是伊崔格却顽固的不能接受全新的观点。对于贾巴尔,温泉堡堡主更是恨之入骨,一边是自己倾注了全部爱的女儿,一边是那个粗陋暴力的兽人。伊崔格怒火未平。
面对固执的伊崔格,艾萨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两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不远处篝火旁的贾巴尔。那里,兽人大叔正和自己的同伴坐在一起畅聊,纵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