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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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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伯您是要买三十斤吗?”小栓子开心的手舞足蹈,“伯伯您真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桑椹酒一口,活到九十九。”不用问,这也是师含雪反复教孩子们的,那一路上,师含雪可没少费心,虽然没有背麻袋,出体力,可并不比他们轻松多少。

    “哈哈哈,”旁边的客人都被逗笑了,还活到九十九,这孩子,话倒说的吉利,于是也纷纷三斤、五斤的买。

    不一会儿,满载而归。

    几个小孩子手里一人拿个钱袋子笑着向师含雪跑过来,直接把大山他们都给无视了。

    “含雪姐姐,含雪姐姐,你看,好多钱哦!”孩子们围着师含雪蹦蹦跳跳的,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芒。

    “快快快,我看看有多少?”二猫迫不及待地拿起钱袋子数了起来。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倒是算账挺快的。

    “天哪,两贯钱,竟然有两贯。”二猫激动的呼吸都不畅了,“大山,你得做多少木工活啊。”

    (这个朝代的物价:一两黄金=十两白银,一两白银=一贯钱=一吊钱=一千文,一钱=一百文。)

    大山也震惊了,居然可以有这么多。

    “主要还是这些都是有钱人,舍得买。这里是这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里面的人也是非富即贵,他们花个三十文买东西基本上没有压力,若是像你们说的摆摊的话,这些人是不会去小摊上买的,去也是去店铺买,可去小摊买的又不是多富贵的,你跟他们说三十文一斤他们调头就走。更何况,一般人家是不会喝桑椹酒的,买桑椹就更不可能了,忘了咱们这桑椹是怎么得来的了?人家也可以去找树摘啊!”师含雪分析道,“而且这桑椹酒简单易做,效果也好。做好后半个月就可以服用了,可以滋养皮肤,延缓衰老,明目清肝,还可消暑解暑,夏天很快就到了,提前备着没什么不好。”

    “师姑娘,你真厉害。”虽然不是全听懂了,但是不妨碍二猫对师含雪的敬佩,到底是商贾之家,做生意头脑活着呢。

    “哼,那我问你,客栈掌柜怎么就同意我们卖桑椹了?”顾朦不服气的问道。

    “你猜。”师含雪就是故意不说,本小姐也是有脾气的,你对我这态度谁要告诉你,不是说我是娇小姐没用吗,让你看看千金小姐是怎么‘指点江山’的。

    “你…”顾朦气急,果然,城里的小姐都不是好东西。

    “好了,还有两麻袋呢,现在怎么样,还要去别处吗?”大山打断她们说道。

    师含雪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去酒楼,价格五十文一斤。”

    “五十文?太过了吧。”二猫有些怀疑人生,这么高的价格真的会有人买?怕不是傻子吧。

    “怪不得说无商不奸。”顾朦嫌弃地说。

    师含雪微微一笑,说道:“放一百个心,他们绝对会接受的,我要带你们去的是这里最好的酒楼,去的都非富即贵,才不会在意那几个钱呢。人有钱了以后呢,大部分还是会有善心的,让小孩子们去售卖最合适不过,若是遇到年岁稍长的妇人还会给赏钱呢。”

    “那不就是做那些有钱夫人的吉祥狗,嘴里吐出些吉祥话,哄的她们高兴,再赏你跟骨头。”顾朦怒不可遏道,“你们愿意做她们的狗,别拉上我。”

    “你本来也没做,”师含雪可不惯她这矫情劲儿,“你顶多就是个苦力,叫卖的是这些孩子们,有你什么事儿,您高贵的脸还在呢。你要是觉得他们自甘堕落,待会买来的粮食你别吃就好。”

    “你……”顾朦觉得师含雪就是故意来和自己作对的。

    “怎么,你不会要一边嫌弃我们做着低人一等的活儿,一边还理所当然的享受我们豁出脸面得来的银钱吧。”师含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们三当家如此飒爽英姿,义正言辞,怎会如此呢。”

    顾朦一咬牙,说道:“这桑椹不是我摘的,也不是我卖的,这讨好得来的银钱不要也罢。”

    “有骨气。”师含雪双手为她鼓起了掌。

    顾朦一扭头,不理会她。

    “好了,不耽误时间了,”说罢看向孩子们。“有没有信心比刚才赚的多?”

    “有。”几个孩子立刻站成一排,昂首挺胸齐声道。

    “能不能吃上白米饭就看你们的了,小的们,看着前方,”师含雪手指着酒楼门口,掷地有声地说:“出发。”

    孩子们再次拖着重重的麻袋朝门口走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更加娴熟,天黑之前,终于把很大部分的桑椹都卖掉了,只余下了七八斤。师含雪小手一挥,采购去。

    不过,九两银子能干什么呢?先买二十斗米,大概要四两银子,至于面的话,也买四两吧。

    不是她不想买点别的,实在是这钱实在太少,山寨人又多,不买米面根本不够吃,不过对他们来说这应该就已经很好了吧。

    大山他们看着师含雪花钱如流水的样子,一个个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顾朦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买好后,趁着夜色,大山他们一人还是背着一个重重的麻袋,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回山了。

    与此同时,京都开始流传着师家小姐失踪的事儿。

    ‘啪,’薛凝芷猛拍桌子,“是谁?谁传出去的?”

    “小姐息怒,”丫鬟朝露忙给小姐扇扇子,“小姐,此事知道的人不少,怕是找人的时候被谁给听去了,乱传的吧。不过,师小姐出身商贾,怎会在这京都引起轩然大波,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说这事儿,瞧着倒不像是乱传,像是…”

    “像是有预谋的。”薛凝芷此刻已经平静了下来。“我还信誓旦旦的同钰王保证,含雪的事绝对不会泄露,含雪回来可如何是好。”

    薛凝芷想了想,道:“这事儿知道的虽不少,却极少有人会传,若是外人不小心听见,绝不会传的如此迅速,怕是有人故意给含雪泼脏水,可,会是谁呢?”

    “知道这件事,又跟师小姐有仇的,可与师小姐有私怨的没人有可能知道啊。”朝露也苦心思索不得解。

    珍味楼里,程雨初上二楼雅间,一路听到不少人在讨论师含雪失踪的事儿,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坐在雅间,伙计上菜的间隙,程雨初问丫鬟小玉,“你说昨日筱薇分析的是对的?师含雪当真失踪了?”

    小玉回道:“奴婢觉得洛二小姐说的或许是真的呢,不然之前小姐您遇到薛家小姐时,她为何这般急切要走,平日里她可是会在走之前先把您怼一遍的。”说完惊觉自己好像说错话的小玉,偷偷地瞟了眼自家小姐,看小姐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样,呼,幸好小姐够傻,不对,幸好小姐正思考问题没注意。

    “那着师含雪还真失踪了,”程雨初还在纠结这事儿,“好端端的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呢,会不会只是去了外地亲戚家?不对,她一个小小商户女,怎么可能引起满京都的风雨,又不是什么京城贵女,失踪就失踪了呗,现在大街小巷可都在说这事儿,女孩子家的,她以后名声岂不是就毁了,这失踪会发生什么事儿谁都不知道。”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谁在意呢,只要她坐实了失踪,就算以后回来了那也是名声尽毁,哎,师家小姐也是可怜。”小玉颇为惋惜地说。

    程雨初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不喜欢她,可听到那么多人议论她心里也不太痛快,要是哪天我也突然失踪了,她们是不是也会这么议论编排我。”

    “小姐可别胡说,您是京中贵女,怎会无故失踪,说这话不吉利的。”小玉听到自家小姐又混说,赶紧制止道。

    “本小姐就是举个例子,我可是静安公嫡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我?”程雨初觉得她一惊一乍的,“我看就是上回她在春日宴上出了风头传了出去,所以这回她有事儿,京都知道她的人多了,自然也传的多,若是她没宴会上那一出,平平无奇的做她的商户女,出了这事儿也没多少人会传的。”

    “就是,”小玉点点头说道,“不然她一个小人物,谁也不会传的这么广。不过话说回来,说不定她这一失踪再也回不来了呢,名声不名声的也不甚重要了。”

    程雨初认同地点点头。

    “程雨初。”雅间的门突然被人猛力推开,程雨初吓得一哆嗦,定睛一看,“薛凝芷?”

    此刻的薛凝芷满脸怒容,怨毒的看着她,竟让程雨初冒出一丝凉意。

    “你,你干嘛呀?”程雨初结结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心虚。

    “好啊,果然是你。”薛凝芷看着她的样子更坚定了心中所想。

    程雨初有些懵,“什么是我?你来这儿特意找我的?”

    “哼,我当然是找你,”薛凝芷一步步走近程雨初,吓得她连咽了几口唾沫。

    “你,你到底要干嘛?”程雨初看着她这个样子,冷汗就快下来了。

    薛凝芷直勾勾地看着她,说道:“怎么,在害怕吗?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害怕呢?”

    “你知道你在玉宝斋订好的首饰被我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