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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记响亮的回声穿透黑暗。
“fuc*!!”陈破捂着布满淤痕的胳膊连连后退,身前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步步紧逼。
“不要怕!看准轨迹与空档!”陈出新大声呵斥,同时手上毫不留情斩下刀光!
手腕!
陈破足尖发力,原本还在后退的身体极快地停滞随即前冲,整个过程不足一息,他的目光急剧收缩锁定那自上而下斜劈的银影,这一击如果直接落在他身上免不了又会是一道可怕的淤青,而直接用手臂抵挡也会遭受巨大痛苦,那么想要制止那就只有——夺刀!
再快再快!趁着那刀光离身体还有一线!
他向前的速度再度攀升,身后拖出与对手相同的残影!
啪!
陈破腹部收缩弓起身体,整个人的海拔瞬间下降,与此同时他的左臂上抬小臂正好与师弟的手腕相撞!
成了!
“哈!”他的笑声还没吐出一半。
另一把刀就已经直直地捅在他的肚子上,尖锐的刀头携着冷漠无情的力量戳在他的最后一排肋骨,一瞬间陈破还以为自己听到了虚幻的骨裂声。
“啊啊啊啊!!”他捂住痛处,疼的卧倒在地,额间冷汗直冒,一抹难以遏制的泪光也浮现出来。
嗡——即便这样寒光依然指向了他的脖颈。
“又一次,你死了。”陈出新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这一次,他的表情里不再有任何笑意,冷漠地仿佛脚下躺倒的人完全陌生。
“你又一次错失了机会,只顾着眼前,却不防备对手的后手,这是你的坏习惯,也是致命的弱点。”
陈破依然在捂着肚子喘息,甚至难以做出回应。
“……今天就到此为止,接下来还有一周,希望明天的你,能够不再犯这个错误。”
他说着单膝跪下,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
“加油。”
随后起身收刀,离开了这里。
陈破依然躺在原地,剧烈的喘息着仿佛身受重伤。
事实上确实如此。
他的前胸后背双臂甚至腿上都满是陈出新劈斩挑刺留下来的血痕,有几处甚至重到皮开肉绽,哪怕对方使用的是未开锋的刀具,哪怕对手已经留手,他依然伤的体无完肤。
太痛了,即使他的身体现在随时可以变得坚如金铁,也依然防不住对手最普通的一记斩击,那挥舞的美丽银光之下蕴藏的是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量,每次舞动都给予他强烈的苦痛与压迫感,一连几夜都让他万念俱灰。
“加油。”
这是师弟第一天开始使用武器时对他说的话。
也是这一天开始,师弟变得冷酷无情,嗯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一根骨头被打断,只能说是师弟狠下了心,把之前所有展示过的温和都压在了心底,为了让师兄变强他甘愿成为修罗恶鬼般的存在,这么说虽然听上去很感人但……
“Fuc*me!It'ssofuckin'painful!”
他蜷缩着,发出不甘的低声的呜咽,没谁是甘愿受此刑罚的。
师弟也是为此而装作无情者而已。
他拖着身体一步步走到角落,开始帮自己上药。
那样子像极了舔舐自己伤口的野兽。
……
“今天要不就不下水了?”陈破扯着紧身衣袖口干笑着,眼前的泳池波光粼粼,他不由得有点ptsd。
“嗯?这个嘛,你要是不想也行。”教练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松了口,“但是这段时间你得做点什么吧,日程里空出来一项也不是事儿。”
“……那就学点新鲜东西吧。”陈破随口应付道,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倒不是说他训练不再卖力,而是从心里感到十分疲倦。
谁知教练突然神秘兮兮地笑道:“嘿,这就是你想要的?算盘早就打好了?”
“??你在说什么啊?”陈破有些不解,教练看他这样子也没再多说,领着他一路去到了健身馆另一层。
这里聚集了大帮人群,统一都穿着黑色的文化衫,大家伙圈圈坐,中间几位显然是在做演示。
“?你带我来这干嘛?”陈破十分不解,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带我来学新东西了?拜托我手头训练都还没做完大家都很忙的散了吧……
嘭啪嘭啪!
嘭嘭啪啪!
响亮的撞击声打断了陈破的思绪,他的视野里站立的两位开始攻防,双手挥舞之下道道残影激生,空气里回响出连续的脆响!
这当然不可能是人体任何部位相撞能够发出的声响,毫无疑问是工具。
“菲律宾……短棍术?”陈破辨识出眼前二人演示的武术。
以快打快,精妙的交手和快速的自卫反击,又被称为菲律宾魔杖杖击术,是以灵活为主简洁有效的招式而著称的武术……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反正你这段时间空出来了。”教练在一旁悄悄怂恿。
“你认真的?”陈破看着场中刀光剑影显然有些意动,可他也深刻记得自己没有多余时间来进行兴趣培养,这么一会儿功夫哪能学到什么真东西也就玩玩而已,不如回去继续自己的苦逼特训。
“这两天你虽然很努力,但好像很不开心啊,一直与拳脚打交道,那些东西早就刻进你的骨子里了,一味的重复不如偶尔转换一下思路,也许就能领悟到什么新的东西呢?”
“……”
转换思路……吗?
看着教练挑起的嘴角,良久陈破点头笑道,“Allright,我试试看。”
谁知教练很快啊一个箭步就冲进了众人的包围圈,往日一步一个坑的腿脚如同踩上滑板鞋眨眼就到了中心的领班身旁,同时兴高采烈地指向陈破,“就是他,他就是那个mma的冠军,他答应帮你们做广告!”
陈破很快啊一下子就懵圈了,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你什么时候把这一丝不苟的老头夺舍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资本之力py交易吗好家伙姜还是老的辣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教练你的套路!
中间那位看起来五十有余但依然红光满面的光头大叔当即大手一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便苏摩分海般齐刷刷让出一条道路,直通到陈破跟前!
这,这估计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吧,看着四周学员们无不投来期望的眼神,陈破脸皮抽动。
“哦!这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破坏者breakchen吧!泥嚎泥嚎,我是文斯·帕卢波(注1),来自菲律宾!刚到美丽家就能跟你合作真是太棒辣!”大叔把棍递给助手,不失风度但带点口音地跟陈破寒暄。
“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一直对这项武术很感兴趣,今天能够交流学习我感到很荣幸!”陈破摆出板正的一副官方笑脸,但内心却并无轻视之意,因为仅凭他握住的这只老茧满布的大手,他就能断定眼前的这位师父必然真功夫傍身。
“以后还请你躲躲管照辣!”大叔微微鞠躬,身后大批弟子跟着低下脑袋,陈破反应更快直接来了个九十度,论预防喷子,他可是顶级的!
“哪里哪里,您的技术很优秀,优秀的东西在这片土地都会发光的。我刚来美丽家也不过是个愣头青而已,那时我甚至以为英文字母只有24个哈哈。”
陈破本意是讲个笑话想着热热场子,结果对方忽然皱眉反问:“不是24个马?”
陈破:“??”
周围的弟子们也纷纷面面相觑,难道不是马?
陈破:“……”
教练一看不妙赶紧催促两人:“那么我们就赶紧开始学习吧,大家后面都还有训练日程!”
“嚎的嚎的!那我们就开始吧!”大叔笑眯眯地点头。
“啊……嚎的嚎的。”陈破接过助手递来的两根短棍,这种棍子也就比小臂长一些,而且远不比警棍粗,握法就是在尾端,单手与双手都可以运用,攻击主要是以密袭为主,招式总结下来倒是很简单:格挡,抓握,拍击,核心则是针对持械敌人腕部的攻击。
陈破一边听着讲解一边缓慢地与大叔拆招,这么练了几个回合他的直观感受是——好厉害啊啊啊!!
这,明明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这几招却百试不爽,该说不愧是以简单有效为主旨的武术吗,虽然同样需要长久练习来提高反应速度与招式的熟练度,但这么方便的武术也太有意思了!
他的玩心大起,满眼期待回头看向教练,后者只是挥挥手表示随你去了(这次合作靠你了)。
“我想学这个!文斯先生!请指导我!”陈破郑重其事地弯腰鞠躬。
“哈哈你能感兴趣是最嚎的!”大叔不大师笑着拍拍陈破肩膀,“那今天下午你就跟我们一起训练吧!”
“感谢!”
……
一眨眼又到了夜晚。
陈出新盘坐在训练室的角落闭目养神,膝盖两侧各端正摆放着训练用的无锋长刀。
“今天的脚步似乎比昨天急一些?”他在打坐中感官比起平时更为敏锐,在陈破踏进屋内前就已睁开双眼。
“来……吧。”
陈出新话说一半便瞥见陈破手里两根短棍。
“来吧!”陈破外套一撂嘴角上扬,手中两根短棍舞地虎虎生风。
有意思……该说是勇敢地还是狂妄呢?
陈出新一如前几日那样放松地站起,提起的刀光逐渐掠过室内角落,最终落在陈破滚动的喉头。
他的唇角今夜终于微微有了弧度。
……
“你的错误在于,不该拿普通的武器来对抗我附着了炁的武器,这无异于鸡蛋碰石头。”陈出新不知第几次将刀锋抵在陈破喉咙上,语气之中仍然不含感情,“但你进步了,比起昨天,你敢于闯进我的范围了,这也算你的战果。”
陈破被给予最后一击时,他抓住了陈出新的衣领,不知是想要使出投技或是单纯的乱抓一气,竟扯烂了陈出新的衣服,此时二人都是赤膊,只不过一人是坐倒在地,一人依然正直站立。
陈破的胸前多了几道淤青,肩膀也破了口子,但此时他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是因为自己的失策,也不是因为难忍的疼痛,更不是因为师弟露出白花花滴肌肤而产生娇羞那种烂俗剧情。
我发现了,我与他,最本质的差别。
陈破的瞳孔颤抖。
之前明明已经知晓了,却因为与师弟的相处而忽略。
他再次抬头。
虽然眼前静止的躯体逆光站立,大部分身形都不再清晰,但他还是被剧烈地震撼。
被那一道整齐如刻的,由左肩划下直抵右腹,透露着浓烈杀机和血腥,散发着无言暴力和威胁的可怖刀痕。
注1:VincePalumbo是真宗师级高手,我就是借人家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