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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城市热得很快,六月的时候,D市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座蒸笼,除了偶尔从海上来的台风可以送来短暂的凉爽以外,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是这座巨大蒸笼里可以移动的饺子。
冯程程自从那几个手下被抓了以后,很久都没有动静,好像忘了我的存在,又好像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风暴,我不管她在做什么,反正我在想尽一切办法的掌握她的行踪。
六月中旬的一天,机会终于来了。
冯程程要去看一场演出,那场演出的人很多,但是冯程程有权有势,她一个人把最好的位置全包了,听说足足有六十个座位。
我不知道,她一个人占这么多位子是不是有些浪费,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是一个喜欢挥霍的女人,可是,我转念一想,这个人平时也不怎么看演出,深居简出的相当神秘,这次也许碰到了特别喜欢的明星吧。
这时候,陈红的枪法已经练得相当好,说百步穿杨也不为过,如果排她去刺杀冯程程,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演出在一个剧院举行,但是我们不能等到她到了剧院再动手,因为,那里的安检相当严格,枪支根本不可能带进去,而且人多眼杂,很容易错失目标,所以,我们只能在路上动手,而且最好是她在剧院门口下车的一瞬间。
我和陈红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踩点儿,终于在演出的前一天,我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那是一家公司的办公室,平时不容易进去,可是我有办法。
那一天,我给阿罗打了个电话,请她回来帮我一个忙,代价是许诺给她第二把交椅。
前一段时间,我们一直找不到她,后来她从国外回来,我们才知道她这段时间给一个非常有钱的老板做伴游,欧美大陆都兜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她发现我们的事业已经起步了,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又贴了上来。
不过,这都没关系,关键是她做伴游的那个老板的办公室就是我要找的最佳狙击地点。
阿罗一大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拿起手机给那个老板打了个电话,那个老板本来已经玩腻了阿罗,刚听了一句就想挂,阿罗立即提到了他的女儿,他这才乖乖的听了下去。
后来,阿罗带着陈红假扮的送货工人扛着一个大箱子去他的办公室给他送礼物,两人才对上眼,她就迫不及待的勾着他的脖子去洗手间鬼混,而陈红则趁机溜进他的办公室开始布置。
计划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出任何差错,陈红那一枪打响后,阿罗应该还在宾馆和那个家伙缠绵。
我坐在一家咖啡馆里,远远的注视着这一切。
陈红这个人是个天生的射击好手,她本来比我有经验,训练起来,进步也比我快,所以这次任务非她莫属,而她也很乐意,想着就要报毁容之仇,她竟然激动地一夜都没有睡好。
冯程程的车很快从咖啡馆门前开了过去,我本来以为,她不会带太多人,可是我错了,她的那辆车开过去后,后面竟然又跟了四五辆豪车。
我的心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这么大排场,不像一个红街区老大的排场啊,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吗?
然而,我来不及多想,已经听到砰的一声枪响。
陈红这个人做事干脆利落,从来不会像我一样优柔寡断,她觉得有机会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动手。
枪声过后,我下意识的向对面那座大楼上望去,大楼上安安静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陈红这个时候应该考虑撤离了!
我迅速的喝完咖啡,结了账,戴上了一顶硕大的帽子走了出去。
外面,剧院的门口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了起来,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开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楼上,那个办公室的窗口空空的,我猜测陈红已经撤走了,便也放了心,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进旁边一家大型商场,在里面逛了几圈后,看见天黑了才出来。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没有看到陈红。
“阿罗,陈红呢?“
阿罗正坐在镜子面前生气的摔东西,看见我过来,指着脸上的一块淤青问:”夏乔,你怎么不先关心关心我?为了你那个该死的任务,我的脸差点儿被人毁了。“
接着,她一边哭一边跟我说,那个老板其实早就厌倦了她,要不是她威胁把他和她的事情告诉他上高中的女儿,他是死也不会再见她的。在办公室里,他那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分明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把她骗到旅馆里折磨她,报复她。
“你看,我的身上……“阿罗把裙子提起来,继续向我哭诉,”那个老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要不是我命大,他都把我折磨死了。“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行了,以后扳倒冯程程,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撅着嘴,抽了抽鼻子,这才不再闹了。
“有没有看到陈红?“
“陈红?“她摇了摇头,”我去了宾馆就没有再回去过,怎么,她还没有回来吗?”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她们也都纷纷的摇了摇头、
我的头顿时膨胀了起来。
陈红,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完那个电话,忽然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事情果然比想象的还要糟糕,首先是那一枪并没有打中冯程程,而是打中了她的一个手下,其次是陈红被他们抓住了。
我从电话里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像被泼了凉水一样,大热的天气里,冰冷的寒意却直刺入骨子里。
完了,我跟冯程程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放下电话,我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塞进一个早就备好的信封里,一声不响的在众人的注视中出了门。
出门后,我找了个邮筒,把那封信投了进去。
冯程程给我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我去换陈红。
如果我去,最大的可能就是死,如果我不去,我又如何让我手下的人信服?
从今天春天开始,我手下的姐妹们已经有几十个了,分别由小雪,月清辉和黄素馨还有笑笑带着。对她们来说,我也许只是衣食父母,对我来说,她们却是我的希望,我报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