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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从黑豹的家乡回来的时候,南天竟然要求会面。
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点儿活得不耐烦了?
这是我接到他的电话时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骂归骂,我当然还是要去赴约的,我不怕他,因为我知道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弄死我,就算他想弄死我,我也不会那么白白的死,我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听说我要去见南天,我手下的那些个人顿时寒毛直竖,他们之中很多人跟南天打过交道,都知道这个人心狠手辣又有点儿变态,跟他见了面说不定会搞出什么来,没准直接被剥了皮。
我笑了笑,心想,剥皮算轻的,他的那首把戏是把人的灵魂凌迟,比如对我,对娜娜。
看他们都打退堂鼓,我正琢磨着要不自己一个人去,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不要命的站出来了,上前几步一拍胸脯说:”老大,翔哥不在,我跟你去!”
我一看是鸭脚,不由有些吃惊,还有些欣喜。
这个人打架不怎么好,打下手倒是很尽心尽力,让他做司机,我可以在路上安心的睡觉了。所以,他毛遂自荐的要跟着我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见面的地方很特别,是南天选的,在G市和D市交界处的一座小别墅里,两边都不沾,看起来非常公平。
南天在电话里说可以带人,可我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是单枪匹马,连我还不如。我至少还有个鸭脚留在别墅外,万一出了事他才来不及跑进来救我,至少可以来给我报仇。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我的意思是一旦听到我大声喊叫,他就立刻撒丫子逃命,回家找他老婆去,不用管我的死活。他听了以后有些不乐意,拍着胸脯说我鸭脚是那样的人吗?
我说你是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个有家室的人。
我之所以这么说,除了不想让我身边的人死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认为他有能力跟南天对着干。人家是南天一霸,他只不过是个打架还要陈翔救场的小混混而已,有什么资格替我出头?
没想到这个家伙立刻被我一番话感动的热泪盈眶,油门一下踩到底,在路上飞也似地狂奔,好像赶着投胎似的,完全忘了此行有可能是送死。
那座别墅坐落在深山里,周围绿树环绕,只露出尖尖的红顶,很有点儿中西混搭风,别墅的旁边有一道铁栅栏的围墙,围墙上爬满了带刺的蔷薇,从蔷薇的缝里看过去,竟然还有一个颇为帅气的大游泳池潇洒懒散的躺着,沐浴着一地的阳光。
真不知道南天这个家伙是来度假还是来约架。
我走近别墅的时候,还没看清牌子上写的“秦公馆2号”,那扇门就自己打开了。
我让鸭脚独自留在外面看车,他很不乐意,我说,如果我想跑的时候发现车没了,那我们俩都完蛋,他这才犹豫了一下,我继续说,南天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他要是真想杀我,我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好像放了点儿心。
我又补充了一句,我说我一个人进去,南天不认为我会对他构成危险,他跟着,反而会让南天更加警惕。
于是,他这才乖乖的坐回车里,跟我来了个潇洒的手势说:“老大,有问题就大叫,我立刻开车冲进去!”
我看了看那扇已经自动关上的门,心想这有点儿难。
别墅里面的门没有关,我从游泳池的边上绕过去,就发现了那个黑洞。
那个黑洞好像野兽的嘴一样,等着我进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几步走进了那道门。
我没走几步,就发现南天己经等在那里了,说实话,这是座相当不错的别墅,装修豪华气派,比孙唐伟的品味好了不只一个档次。
过了玄关就是客厅很大,房顶上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吊灯下面摆放了几张精致的真皮沙发,南天就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半躺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喷云吐雾。
看见我过来,他回过头,笑了笑。
我没有理他,目光从上往下,在他的身上稍作停留后又回到了上面。
正在我盯着出神的时候,南天说话了,"嫂子,用眼睛盯着是没办法让水晶吊灯掉下来砸死我的,不如直接开一枪或者用你腿上的刀。对了,听说你的飞刀有进步了。"
说完,他很欠揍的向我抛了个媚眼。
我笑了笑,收回目光,谦虚的道:"过奖过奖,我的飞刀插大象还可以,抓老鼠就差远了。"
他闻言,细长的眼睛里眸光一闪,然后哼的一声冷笑。
"呵,嫂子,几日不见,你不但势力见涨胆子也见涨,我说过可以带人,你竟然偏偏学关云长单刀赴会,不怕我要你的命吗?"
"彼此彼此,南老大不是也一个人吗?我来的时候你还在出神,如果我带着枪的话,一进门就可以崩了你。"我看着他毫不客气的笑。
我说的是实话。
那时,看南天背对着我坐之后,我确实挺后悔的,这么绝佳的机会竟然因为我一时谨慎而错失了。
来的时候,我考虑过各种可能,我知道就算我带了所有人也不可能是南天的对手,那个人很狡猾,他说不杀我,但不代表不会折磨我,他身边没有人,不代表他背后没有埋伏着人。阿东那样久经沙场的人都能栽在他的手里,别说没多少实战经验的我和我那帮惊弓之鸟一般的手下了。
所以,我要向南天表明,我是安全的,无害的,我只带了一个人,那个人打架是个笨蛋,我的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甚至那把刀从不离身的刀也没有带。
果然,我的谨慎是对的,南天接下来的话让我过了很久还心有余悸,手心里都是冷汗。
这个人真是只老狐狸。
"嫂子,实不相瞒,我还是挺怕死的,我之所以放你进来,是因为确定你没危险,看到那扇门了吗?"他爬过沙发,懒懒的一指。
我扭头,看着刚刚走过的一道门。
普普通通,没感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