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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的人都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被芸儿突然的一记耳光打的有些发懵,站起来往四周看了下,接着就看到身后伍德皇者还有阿来正向我的方向走来。
阿来正哈哈咧嘴笑,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皇者则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珠子滴溜溜转悠着。
伍德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突然明白了芸儿刚才举动的用意。
我用手摸着脸颊,做出满脸沮丧的神态。
他们走到我跟前站住。
阿来大笑着:“我说,亦大侠,刚才是怎么了?没事你招惹人家干吗?早就分手了,又来纠缠人家,这不,难看了是不是?我看你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自找难看。”
皇者则带着捉摸不定的口气说:“老弟,这一巴掌打的不轻吧,看来,这女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哦。”
伍德这时说话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不许再嘲笑耻笑亦主任了。”
阿来和皇者住了嘴,阿来继续捂嘴偷笑,皇者则保持了微笑。
伍德叹了口气:“老弟,真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要来看你洋相的,只是巧了。”
我看着伍德带着苦笑。
伍德说:“我想刚才你一定是说了什么话惹恼了芸儿,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纠缠人家了嘛。哎,我刚听说这几天你遇到的事,婚礼夭折了,还进了局子受了洋罪,我正想带人去看望你安慰安慰你呢,正好在这里遇到你。正好遇到了这让人尴尬的一幕。
怎么,海竹那边是要和你拜拜了吧?想吃回头草了?呵呵。海竹真是要因为这事和你分手,这也是情理之中啊,我是可以理解的,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奇耻大辱呢,海竹受不了,芸儿也肯定是受不了的啊,你说现在这个时候,你和秦露的关系还不清不白的时候,你来找芸儿,能不惹怒她吗?也难怪她会打你。”
我满脸沮丧,继续苦笑。
伍德继续说:“其实,老弟如果真的要是吃回头草,大可不必这样做,我有办法啊,你找我啊,芸儿是我的手下,她听我的,你只要加入我的阵营,只要你和芸儿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何愁没有机会和好?我怎么着也会尽力撮合你们的啊。其实你今天是有些心急了,刚出来,外面正在疯传你和秦露的不明不白的男女关系之事,这个时候你来找芸儿,显然是不合适的。
哎,老弟,我实在替你感到尴尬,不过呢,既然你要是有这个心思,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还是我刚才说的,只要你能站好队,加入我的阵营,女人是不会缺的,我保证能让芸儿回到你身边,我给你打包票。”
我看着伍德微笑矜持的表情,一言不发,接着转身就走,身后又传来阿来忍不住的笑声。
出了酒店,我打车离去。
坐在出租车上,我长出了一口气。
芸儿刚才的举动无疑是正确的,似乎她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只是,不知道芸儿刚才的举动能不能收到效果,会不会骗过老奸巨猾的伍德。刚才伍德和我说的那番话,不知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回到宿舍,刚洗完澡,接到了秋彤的电话。
“吃完饭了?”我问秋彤。
“是的。”
“今晚饭局如何?”
“一直在听管主任谈国外旅行的趣闻,谢老师没大说话。”
“管主任和谢老师心情都不错吧?”
“看起来都不错,管主任尤其好,甚至显得有些兴奋。”
“饭局上没有谈起秦露的事情?”
“谈到了,先是提到了你,然后又谈到了秦露。”秋彤说,“听到这事之后,管主任和谢老师你都显得很震惊,管主任尤其显得震惊,谢老师则突然显得有些不安,接着就出去了,说是要去卫生间。然后管主任就一副很惋惜的样子,不住摇头,不住叹息,为秦露叹息,为你叹息。说实在没有想到在他出国期间会出这样的事,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和秦露有那种关系,没有想到你的婚礼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哦。”我皱起了眉头。
秋彤沉默了片刻,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告诉过我的一件事。”
“什么事?”我说。
“你似乎和我说过,说秦露和管主任之间有那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我的心一跳,说:“你想到了什么?”
“没想到什么。”
“你怀疑……”
“我能怀疑什么?秦露出事的时候管主任在国外。”秋彤说,“而且,办案方的结论又是很合理的,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秋彤的口气有些迷惘。
我不想让秋彤知道的太多,也不想让她想太多,说:“凡事都是要有证据的,仅仅凭猜测,是不可以的,你不要想太多。”
“我没想太多,也不敢随便猜测,只是自己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只和你说说的。”
“和我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的?”
“也不全是说这个。”
“还有什么?”
“管主任今晚为你和秦露的事情叹息了半天之后,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和秦露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会损害集团的声誉,甚至会损害宣传系统的声誉,影响很不好。”秋彤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
“管云飞在说这话的时候,孙栋恺什么表现?”
“孙董事长就是点头附和着,沉思着,没有说什么。”
“其他人呢?”
“其他人只是听着,都没说话。”秋彤说,“我当时想说几句的,想说你和秦露之间不会有那关系的,但想了想,看了看大家的表情,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曹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
原来今晚的酒场曹莉也参加了。
“不说就对了,说了不但没有任何用,不但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给你给我带来极大的被动,反而会招致更多的不必要的麻烦,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说那话,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做法,幸亏你没有说。”我说。
秋彤沉默着,似乎也认可我的话。
“你在担心什么?”一会儿,我说。
“我担心会影响你的前途。”
我笑起来:“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无所谓,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不在乎。反正我知道我没做那事,你知道我没做那事,这就足够了!”
秋彤叹了口气:“可我还是有些担心。”
“不要为我担心,这种事顶多他们只是猜测,别说没有,就是有,也到不了给我严重处分的地步,这顶多只是生活作风问题,没有人有确凿的证据,是无法给我处分的,顶多只是有风言风语罢了。”
秋彤又叹了口气:“人言可畏啊。”
“过去这阵风就好了,没事的。”我笑着安慰着秋彤,显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我的心里却委实不轻松,我不知道管云飞酒桌上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秋彤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就挂了电话。
和秋彤打完电话,我沉思了一会儿,决定第二天就回单位。
当然我要下午去单位,因为上午10点有秦露的追悼会。
我决定明天上午去殡仪馆,去参加秦露的追悼会。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接到了秋彤的电话。
“今天上午十点是秦露的追悼会。”秋彤说。
“我知道。”
“你参加不?”秋彤问我。
“去。”
秋彤沉默了。
“你去不去?”我问秋彤。
“我去。”秋彤顿了顿,“你去的话,记得戴上墨镜和口罩。”
我明白秋彤提醒我的意思,她是不想让我惹来多余的麻烦,说:“嗯,我会记得的。”
“那就好,如果……万一在那个场合被人认出来,被人说什么闲话,你也要有思想准备,要学会克制。”秋彤说。
“嗯,我会克制的。”
秋彤沉默片刻,又说:“你爸妈有消息了吗?”
“没有。”
“海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秋彤又问。
“没有,我给她家打了电话,他妈妈接的,直接挂了电话,不让我再打电话。”我说。
秋彤叹了口气:“多理解吧,不要着急,或许你爸妈过去事情会有好转的。”
我没有说话。
秋彤也没有再说话,挂了电话。
九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他们告诉我今天一大早,爸妈就带着离去去了海竹父母家,上门去赔礼道歉,但没有想到却吃了闭门羹,连门都没让进,海竹的父母冷脸相对,弄得我爸妈尴尬万分,想说几句话都没有机会,弄得灰头灰脸回来了。
听了妈妈的叙述,我的心里很难受,说:“妈,这事你和爸爸就不要操心了,你们不要再去他们家了,这事是我引起的,罪过都是我的,该承担的责任我来承担,该打该骂都有我一人来接受。这样的事情出现,谁也不愿意看到,也不是我们非要弄出这样的结果,这是个误会,我既没有杀人也没有和秦露之间有那关系,他们现在还在气头上,对我的误会太深,你们再去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就不要再去了。
等他们冷静下来,我亲自去当面解释,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婚礼中途夭折,难堪的不只是他们家,我们家同样也在亲戚朋友面前丢人现眼了,你和爸爸该做的都做了。如果事实属实还好说,但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已至此,只能面对现实了。过去这阵风头再说吧,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