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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蝎姬惊诧之际,不知“开云气诀”巧妙,见擒拿不住,便加快步伐。 ( . )纵身一跃,本想前路拦截,使一招“流宕忘反”,立地回旋,借由腰间锦带飞舞将其缠绕。谁知白岈反应机敏,止步之时步子一埝,娇弱游龙,已脱得险境。挣脱之际,宝剑斜砍,顺手使了一招“柠檬二式”,剑影朦胧,藏机不露。
此招惟妙惟肖,似雾里看花,花蝎姬猝不及防,唯是抽身侧跳方得幸免,但也因此拉开了距离。
花蝎姬寻思道:“这小子桀骜如此,还真是难抓,与他争执无疑是浪费时间,还是一招杀了干净利落。”遂冷冷笑道:“我看你能不能接我一掌‘沙宣葬术’。”
白岈见她穷追不舍,杀心生起,而自己一时又难以脱困,正要拼死一搏,忽见一道妃色剑芒削斩而来,绚比夕阳,正是“浮光若梦”的绝技。心有会意,果见朱妤展翼疾飞而来,见她投下彩带,白岈忙即探手握紧。又见花蝎姬躲开妃色剑芒后,迎身而来,右手附着金色真气,奇煊华烨,乃是“沙宣葬术”中的一式“返金式”。
这掌力威猛之下又有反弹震斥之神奇,白岈忙即挺剑直刺,横削刺打,弄得林间飞沙走石,烟雾冥蒙,方才与朱妤逃出了生天。
那朱妤俏立于溪边,愤恨道:“我相信你等你回梦雨楼,谁知道你在跟花蝎姬鬼混!”白岈苦笑道:“我这是鬼混吗?差点被她杀掉!”朱妤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梦雨楼,你不是要打晕薛弋,看他得了什么病吗?你分明就是想跟她谈情说爱。”朱妤娇怒之下,仍是千娇百媚之态,今番极像是个醋坛子。
白岈道:“我刚下山不久,怕有扶苏有所防备,故而拖延几日。”朱妤气声道:“你撒谎,分明是借机甩开我!”白岈见她大动肝火,生怕她闹的天翻地覆,幸好手中持有“奈玉”,遂近前笑道:“我也没闲着,你帮我又救我,这算是回谢。于筱珂村精挑细选而来,虽然普遍,但我身无分文,是从花蝎姬手中探得银两。”
朱妤心头一惊一喜,莫不是自己有希望让白岈回到自己身边?接过“奈玉”后一看,不禁气得脸色通红,恨恨道:“你什么意思,当我是九幽妖女吗?”白岈惊愣了哑然失色,慌张道:“不是不是,拿着玩而已。”朱妤见他紧张,心里觉得美滋滋,浅笑道:“这么说你是有心讨好我,怕我生气了?”
“呃。”
朱妤也不管他是不是安抚自己,把玩了少时,移时惊叹道:“我师父也有一个类似的玉佩,不过她的是‘奈九’二字,而这却仅是个‘奈’字。”白岈惊讶道:“你师父该不会是九幽妖徒吧!”朱妤秋眸一瞪,沉声道:“是是是,我师父是九幽妖徒,我也是九幽妖徒,就你跟绾晴不是!”
白岈一怔,挠头无语起来。朱妤道:“你不在梦雨楼时,有扶苏与薛弋的关系很紧张。这个薛弋也真是不知好歹,始终与有扶苏保持距离。说什么只想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仅此而已,并无多想。这话说的也够绝的,还说什么自己‘见不得光’,你说怪不怪。”白岈道:“他不是有病在身嘛,也是为有扶苏好。”
朱妤哼声道:“有扶苏都不嫌弃,他拗什么劲。”
白岈道:“那正好,你去安慰有扶苏,我去擒了薛弋,看他究竟隐瞒了些什么。我现在对他放心不下,之前那沫兮冷也是跟羽滢保持距离,谁知道竟然是个九幽妖徒,我看这薛弋背后八成也有什么大秘密!”
朱妤呵呵笑道:“你是怕薛弋也是花蝎姬的傀儡吗?不过你没别要去抓薛弋,我在祠堂查出了些许眉目,得知薛弋的父母薛逑、解天弢实际就是狂骨岭‘旁俊彦、裔启迪’夫妇。他们实际上没有死,逃匿仙释山,隐姓埋名而已。而且侠友松之所以能轻易闯入森罗岛,就是薛逑、解天弢在暗中相助。”
白岈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妤笑道:“我见薛弋可气,又想替薛诗茵报仇,便潜入祠堂去偷《太阴秘籍》,若能成事,就一把烧了祠堂解解气。谁知道没偷到秘籍,却是发现了薛弋父母的画像,与枇雅娜芦风客栈的灵位族谱十分相像。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解天弢’就是我师叔‘林彦妮’,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取这么多名字,而且非常古怪,就连我师父都替她隐瞒。”
白岈道:“他们是怕被九幽妖徒追杀吧。”
朱妤道:“也不尽然,他们一定隐藏着秘密,听龙玄静的话那乌魈也知道薛弋的父母就是狂骨岭的霸主‘旁俊彦、裔启迪’。之前没杀他们,或许是因为萧姝死后,乌魈悲恸万分,自我陷入沉睡的缘故。”
白岈道:“解天弢,《庄子》有云:‘解其天弢’。是解脱天然的束缚。‘薛逑、解天弢’,可以说是‘求解天弢’,这对夫妇隐姓埋名挺有意思的。”
朱妤沉吟道:“没想到害死薛诗茵生母娿潜的人就是我师叔林彦妮,我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薛诗茵。”
白岈安慰道:“这跟你又没关系,你也不知道,再说你俩从小相依为命,亲如姐妹,薛诗茵是不会记恨的。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林彦妮以除掉乌魈为目标,难道就因为狂骨岭一战之败而放弃了?被乌魈打怕了?甚至隐姓埋名,四处躲藏?连名字也起的这么意味深长,简直是在只顾逃难,丝毫没有反抗的胆量。”
朱妤愣道:“是喔,以前的‘旁俊彦、裔启迪’说是有雄心壮志也不为过,我倒是很羡慕他们。现在的‘薛逑、解天弢’却是在逃难,甚至还让人记恨……娶小妾,嫡庶之争……完全是丧失战意,没落了嘛。”她言语之中无不流露着想与白岈一道开新立派,夫妇协力消灭九幽的心思。
白岈叹道:“这些线索完全没什么用,得知薛弋的身世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看还是不打扰他们,我去奘漠陵一带转转。”朱妤冷声道:“你又想耍开我,你无论去哪里我都会跟着,咱俩还没分出胜负。”白岈苦笑道:“我想薛弋根本没有什么《太阴秘籍》,是分不出胜负的……花蝎姬的武功你也见识过了,我们都不是对手,这次去我是潜入而已。”
朱妤哼声道:“不可以,你跟我去郿山一遭,我对师父师叔的事情在意。”
白岈道:“不去,天知道你不是想我把关起来。”
朱妤笑道:“我倒是有这个心思,但是眼下嘛还不会把你关着,我是想让你帮我,我师父的祠堂于郿山上是独立的,并不与郿山历代祖师一个祠堂。我怀疑师父师叔和乌魈其实同出一派。”
白岈道:“祠堂有什么神秘的。”
朱妤道:“师父的祠堂上有一副画轴,像是创派祖师,也像是一位仙子。但我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所以让你去看看。天下公认的百派之源乃是娲皇山,传闻娲皇山在徵梦泽一带,我想那里的画像一定有很多吧。”
白岈笑道:“多是多,但也没必要去郿山,去狂骨岭不是一样吗?林彦妮这么神秘,我想她在狂骨岭一定建有密室。”朱妤气道:“你不让我去徵梦泽,又不陪我去郿山,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把我当什么!”白岈一怔,实在难以启齿,又沉吟道:“我陪你去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