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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朦胧,神犼整齐的列成方阵,宛如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不禁让揽妖宫的人吃了一惊。 枇雅娜浅浅笑道:“要不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息了此事?”
绾晴秋眸一斜,有扶苏道:“你也少不了挨揍。”
枇雅娜苦笑道:“我可不会为了携手共进让你们打,我们最多念在绾晴救了采金的份上,让你们安全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绾晴道:“你——”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萧亦凤堵住了嘴巴,萧亦凤惶恐道:“你别说话了,我们还是快走吧。”绾晴冷觑了她一眼,有扶苏道:“别以为你们有了盟主我们就怕你们,此事不说个一和二我们绝不罢休。”
枇雅娜笑道:“我可是受‘奈九姮娥’所托,统率神犼将乌魈斩杀,这奈九姮娥可是神仙啊,你们也不想跟神仙作对吧!”众人一愣,那有扶苏眼睛一斜,哼声道:“神仙?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哪里来的神仙,你叫她下来让我见识见识,我就相信你,还俯首称臣!”枇雅娜道:“‘阿兰那掌’等武功就是她传授于我,否则我哪里有这个本事?至于你想见神仙,恐怕没仙缘,也是没机会遇见。”
有扶苏道:“受命伏魔,谁信你,你是在拉拢人心而已。”
枇雅娜道:“是也吧,不是也吧,总之她在我心里就是神仙,而且是魔神·乌魈的师父,我奉师父之命清理门户,自然是受命伏魔。师父还曾跟我说,她也是师承娲皇山,见乌魈有辱门楣,所以不得以下山传授我一招半式,让我与神犼替天行道。要是你们不相信,大可以去证实一下。若是错一句,别说让我挨打,就是把脑袋给你,我都不会眨眼。”
众人吃惊了少许,那乌魈的师父还尚在人间?这对他们来说出来吃惊之外,而且感觉振奋人心,自然鼓舞了士气。
绾晴冷声道:“奈九姮娥?我不管是谁,总之你们去死吧。”
枇雅娜捂嘴呵呵笑了两声,回道:“我知道你生气,而且很嫉妒我,不过话可能乱说。”
绾晴冷不搭理,忽地拔出了刀来,众人吓了一跳,生怕刚选出的盟主再被绾晴给斩了,便欲挺身上前,却见枇雅娜右手一抬,他们急忙止住脚步,按兵不动。绾晴并没有挥刀,但是流露的杀气却是十分惊人。枇雅娜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还是握手言和吧。”
绾晴红衣招展,冷声而道:“食葬,蘑菇祭。”
枇雅娜茫然不解,没听懂,众人也讶异了良久,少许之后忽觉体内真气一阵阵诡异的蹿动起来,身体发热,痛不欲生,宛如被架在了火上烤,被丢进了锅里煮。顷刻间,各个水倒在地,面如紫青,青筋暴露,疼的满地挣扎。就连枇雅娜、裳谶、沈鱼娘也无一幸免。
那萧亦凤也无法忍受痛苦,感觉天是烈火,地是沸水,浑身都在一种水深火热的痛苦。她翻滚在地,痛不欲生,抱怨道:“你在干什么,怎么连我也害!”
整个血祭坛只有刚来的揽妖宫弟子未受其害。一时间痛苦声响彻天地,道行高的人勉强可以撑住,继而盘膝打坐,运功逼毒。这是“叛冥菇”的毒性,只是借由绾晴的咒印,改变了许多,一时难以破解,只能忍受着这股剧痛。
绾晴施法为萧亦凤祛除了体内的毒气,萧亦凤踉跄起身,汗如雨下,呢喃道:“这是什么,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连我也诅咒,那采金呢?她没事吧!”绾晴道:“没事,我为她解毒了。”
有扶苏惊的目瞪口呆,见神犼弟子一个个病怏怏的,她不裂解绾晴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让全部的人都中了毒,而且摩崖、长孙两位元老也是中毒不浅。
其实绾晴让叛冥菇的毒性蔓延做了不少准备,借助粉末,借助雨雪,又借助酒菜的热气,使了血祭坛内弥漫了不同程度和不同毒性的“叛冥菇”毒气。这就是她口中的“食葬”。
她的性子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所谓“蘑菇祭”中的“祭”字一是祭祀,二是为消耗的叛冥菇祭奠,三是就是“鸡”了。说成“蘑菇鸡”自然不难理解,这是一道美菜,故而取名为“食葬,蘑菇祭。”
绾晴道:“现在我把他们交给你了,本来是自己杀的,但是你来了,就让给你。是生是杀,要不要报仇,你自己拿主意吧。”
有扶苏一怔,手中的宝剑在颤抖,眼下神犼弟子恐怕连摩崖、长孙两人都是任人宰割的困境,杀他们报仇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有扶苏没有这个勇气,一个人的她或许能下得手,但是这么多条人命,她哪里能狠下心来。她低头沉吟道:“算了吧……反正我的仇已经报了……”
萧亦凤努了努嘴,自己沉吟道:“对对……你们去奘漠陵也不能滥杀无辜。”她是自己的说,声音很小很轻,却掺杂着许多心情。
绾晴见有扶苏不打算下手,便走到枇雅娜身前说道:“算你们走运了。”枇雅娜义愤道:“你个魔女连我也害!”绾晴道:“我就知道你会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你不中毒,他们会怀疑你的……还有,以后不许你刺激我……”
枇雅娜道:“好了,我怕了你了,快给我们解毒。”
绾晴道:“死不了人的,我留情了,你们自己解毒吧……再见了,神犼盟主。”她轻冷了笑了一声,起身又对着一众神犼弟子冷声道:“你们最好专心对付九幽妖徒,别找我们麻烦,否则下次就不单单是这点折磨。”
这一幕给在场人留下了阴影,在恨与惧中苦苦地挣扎,他们除了痛苦的**声之外,并没有谩骂,生怕女鬼手下留情会烟消云散,换来的是“解道流”中真正的杀戮。
萧亦凤和有扶苏一左一右,搀扶着绾晴离开了血祭坛,揽妖宫弟子则断后。他们没有担忧,神犼想必也不会复仇,因为盟主枇雅娜,以及摩崖、长孙两位元老,和裳谶、沈鱼娘这两位护法,已经断定乄代家族没有对神犼不利的心思。其他人也想不出他们有阴谋的借口。
绾晴上不得不轻,有扶苏让都游牧他们在幼烟村送年医馆栖身,自与绾晴、萧亦凤去了婕妤峰。因为在这里绾晴才会有些心安,否则定会拦不住冲进奘漠陵去找白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