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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那只烟便被暴力抽走,在男人掌心碾成皱皱巴巴的一团,然后丢到了地上,被一只脚狠狠碾碎。
“一支烟而已,你现在丢掉了,回头我随便就能买到!”她耸肩,无所谓的瞧着他:“当然,你也可以让你的这些兄弟们帮忙作证,前提是南慕白愿意相信他们……芾”
一群不务正业的混混罢了,这种人别说是南慕白,随便一个路人都不会选择相信他们。
周围安静的只剩下了风的声音。
容子皓下颚紧绷,一张邪魅俊俏的脸阴沉的几乎能挤出水来,他身后的一群流里流气的兄弟们渐渐反应过来她的身份,看着她的视线明显的没了一开始的轻佻放肆,一个个面面相觑,慌张不安的样子枞。
一个圈子有一个圈子的传闻,南慕白年少时也曾桀骜不驯,也曾经带着一群兄弟斗殴疯狂过,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这些年他收敛锋芒,斯文儒雅的模样几乎看不到当年半分荒唐过的痕迹,可那份狠辣却依旧蛰伏在他骨血里,让人忌惮生畏。
靠在她肩头的陈一意识开始不太清醒,呼吸急促,一只手甚至不安分的攀上了她微凉的脸。
郝小满脸色突然就冷了下去,一手抓住陈一不安分的手,明亮的眸底闪现出怒意:“你喂他吃了什么?!”
容子皓抿抿唇,冷哼一声,不答反问:“你说呢?”
郝小满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覆盖了一片森冷白霜:“容子皓,这件事情我不会轻易让它这么过去!”
话落,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扶着陈一上了车。
……
拿到医院的检查报告后,郝小满就直接报了警。
半小时后,警察没有来,倒是南慕白出现在了医院里。
已经深夜11点钟了,医院走廊里安静而空旷,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郝小满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楼下黯淡的路灯,表情木然。
“出了事情,你第一个想到的难道不该是我么?”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比这夜色还要凉冷几分。
别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就算是正在交往,任何一个女人身边出了麻烦事情,首先想到的都应该是找自己的男朋友帮忙解决,不是么?
手搭在冰凉的金属栏杆上,郝小满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底却尽是嘲弄:“如果按照正常程序走,容子皓他现在至少应该在派出所里了,可我猜……你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吧?”
就凭他南慕白在孤城的声明跟威望,又有几个人敢跟他作对?
身边男人忽然安静了下来。
郝小满笑了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他一眼,就连声音都是极度平静的:“所以说,这次你是站在他那一边了,对不对?”
“子皓一向跋扈惯了,你抢走了他的全部财产,他总是要找个宣泄口发泄一下的。”南慕白抽出一根烟来点上,表情寡淡:“至于你二哥,我会补偿他,补偿到他满意为止。”
郝小满闭了闭眼,眉心隐隐抽疼的厉害。
补偿补偿补偿,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说补偿这两个字呢?北梵行是这样,何腾是这样,就连他南慕白都不例外。
她现在听到‘补偿’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疼恶心。
其实这种事情不算严重,就算他不插手,容子皓顶多也就在里面待十几天就出来了,可他却舍不得,舍不得他的这个干弟弟在里面吃苦受罪。
好似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愿意用金钱来私下和解,对穷苦人来说是一种天大的恩惠,他们就该感恩戴德的接受,如果拒绝那就是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知道她斗不过他,她也明白这社会的不公正,他南慕白存了心想要保住谁,自然就能保住谁。
“补偿就算了,容子皓会对付他,无非是想报复我,既然是因为我而受的伤,要补偿也是我亲自补偿。”
她站直了身子,表情已经接近于麻木的冷漠:“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话落,转身,不等走出去一步,腰忽然就被男人铁钳般有力的臂膀扣住了。
他低头,温热的气息吹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带了一丝明显的不悦:“小满!”
郝小满仍旧保
tang持着要离开的姿势没动,也没抬头看他。
僵持的气氛一点点蔓延开来。
不一会儿,安静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
她看着眼前长长的白色走廊,表情木然的拿出手机来,看也不看的便接听了。
几秒钟的安静后,手机里传来男人不带温度的低沉嗓音:“如果你想,我帮你,随便想让他在里面待多久。”
郝小满浑身一僵,太阳穴莫名的一阵突突直跳,片刻后,她忽然挣脱了南慕白的控制,快步走进了女洗手间。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她问。
“慕白不会为了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动那对姐弟的,你只能求我。”依旧裹挟着风雪般冰冷的语调,一句话说出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狂狷冷傲,却偏偏让人无法反驳。
在孤城,除了他北梵行,也没有人敢跟南慕白明目张胆的对着干了。
她按着眉心,冷冷嘲笑:“北先生,我们萍水相逢,我有老公,你有女朋友的,这么做怕是不太合适吧?”
“是不是萍水相逢,我自己知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无妨,只要告诉我,你想他在里面呆多久就好。”
“无功不受禄,多谢……”
洗手间隔间的小木门忽然被粗鲁的拽开,郝小满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闯进女洗手间的男人:“南慕白,你疯了?!这是女洗手间!”
南慕白眯眼吸了口烟,灰白的烟雾模糊了他阴冷到极致的脸色。
蹲墙角偷听这种事情他不屑做,所以选择了更直接的一个方式。
“手机拿过来。”
明明是极为平静的一句话,连语调都还算温和的,却莫名的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让人本能的想要屈服顺从。
那一瞬间,郝小满脑中甚至什么都没想,没有思考要怎么应付他,也没有思考要怎么应对电话里的那个男人,手一抬,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手机丢进了马桶里。
马桶里有水,咚的一声轻响,手机屏幕在层层水波下无声无息的黑掉了。
同样黑掉的,还有南慕白的脸色。
手腕陡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扣住,郝小满痛的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他粗鲁的拖拽了出去,哪怕她脚下踩着平底鞋,依旧跟不上他的步伐,整个身子几乎保持着一个倾斜的弧度,被他拖出了洗手间。
身子重重的被摔在了墙壁上,撞的她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置。
她压抑的呻.吟着,意识刚刚回笼,一道阴影便从头顶压了下来,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她抬头,就看到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骤然逼近,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暴戾凶狠,高高在上的暴君一般,不带丝毫柔情的痕迹,那股似乎要将她撕碎的狠戾气息从他眉梢眼角溢出来,交织成一道无形的网,密密的绞.紧她,逼的她呼吸困难。
男人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夹着烟的手力道偏粗鲁的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冷沉:“告诉我,那是谁的电话?!”
郝小满闭着眼不去看他。
男人周身的寒意隔着厚重的衣服钻入肌肤,冷冻着她的血液,她知道他心里已经起疑,也知道随随便便一句谎话敷衍不过去,索性选择沉默。
“郝小满,我在问你话!”压抑到恍如野兽低低嘶吼咆哮的嗓音响在耳畔。
郝小满浑身控制不住的抖了抖,他冰冷的声音像是直接从耳孔灌进了五脏六腑,尖锐的冰冻痛感蔓延全身,她艰难的吞咽了下,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南慕白盯着她明显因为受惊而变得苍白的脸色,胸腔里翻滚的怒意像是沸腾的水一般烫的他全身发热,捏着她下巴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题外话——明天后天加更,么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