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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邓萌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一眼就看到对着窗子站着的男人唇间含着一根烟,火已经打着了,大概手有点抖,几次三番都没点着,最后烦躁的直接将烟取下来揉碎在掌心。
她好笑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就不出声,暗暗的希望再让他着急煎熬一会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死作!
一边的林谦默默的看了眼她幸灾乐祸的表情,默默的转身靠过去:“南总,出来了……逼”
南慕白怔了怔,几乎是立刻转过了身,一眼看到出来的人不是小满而是邓萌,眸底的光亮黯淡了下,却还是很快走过去:“小满怎么样了?”
“还行吧,算你上辈子积了德,孩子暂时保住了。”
这番话说出来,预料中南慕白的欣喜若狂没见到,反倒见他狠狠的皱了皱眉,仿佛巴不得这个孩子赶紧没有似的。
“这什么表情?”她歪了歪脑袋,不悦的打量着他:“不想要这孩子?”
“没有。”
南慕白阖眸,不动声色的平息了一下心绪,才哑声开口:“她……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吧。”
邓萌双手插.进口袋里,挑眉看他:“我出来就是跟你转达一下她的意思,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你们双方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小满决定出国安心养胎,你呢,就安心在国内等着,孩子生下来生不下来,她最终都会给你个明确的答案的,等这件事情得出结果了,你们再根据结果讨论是分是合的问题,孩子抚养权的问题等等等等……”
男人本就苍白到了极点的脸色,在她一字一句中,越发显得出一种不正常的煞白。
“你也该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平心静气。”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赶紧走:“你不出现在她面前是最好的,现在的她,可受不了一点刺激。”
南慕白没说话,或许是某种情绪达到了极致的状态,整个人反倒显出一种不正常的冷静来。
抽出一根烟点上,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脸,看不清到底是怎样一种表情。
烟还没吸完,就被碾灭在脚下。
男人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嘶哑到几乎分辨不清的‘好’字。
……
转眼到了除夕夜。
烟火漫天,偌大的北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邓萌坐在二楼阳台处,喝着酒,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看着他们点燃烟火,看着在半空中肆意绽放的一朵朵瑰丽的花瓣,只觉得无聊。
北墨生像是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连过年也没有回来,小满也去了美国,好在每天都会跟她在微信聊天,每天吃吃喝喝,散散步,看看电影,结交朋友,看起来过的挺不错的。
邓萌喝了不少酒,头昏脑涨,身子软在长椅中,心底那点不清不楚的怨气也暂时消散了一些。
如果北墨生一直不回国,那么她在北宅基本上就等于在浪费时间。
要去美国找他吗?
嗯,是个好想法,等她喝完了这瓶酒,就去,非得把他感动的一塌糊涂,立马登机跟她回国不可。
她打个酒嗝,眯着眼睛给自己倒酒,手有些不稳,倒了一半,洒了一半,也懒得去擦,又躺下来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北墨生是不喝酒的,偏楼里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一瓶,这酒还是之前小满跟南慕白没闹崩的时候,偷了几瓶送给她的,据说一瓶就好几十万,果然一分钱一分货,是个好东西。
“小萌萌~~”
楼下,有人语调轻佻的叫着她的名字,萌萌两个字还都是二声的。
也幸亏她已经醉了,不然一定得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
晃晃悠悠的起身,一手扶着栏杆,眯着眼睛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穿着酒红色衬衣,白色长裤,风騒无比的河豚精。
男人对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眉梢挑高,要有多风流就有多风流:“要我上来陪你一起喝一杯么?”
邓萌晃了晃混沌的大脑,呵呵笑了两声:“好呀,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就让你上来。”
“又调皮……”
何腾摇
tang头,循循善诱:“乖,下来陪我喝一杯,我们好久没好好坐下来一起喝一杯了,小萌,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聊一聊?”
邓萌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没的聊,这辈子跟他都没得聊,要是能把他打包丢掉,她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月球作为他最后的栖身之地。
这红酒后劲儿很大,一瓶下肚,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端上,轻飘飘,软绵绵的,别提多舒服了。
这么舒服的时候,怎么能放这么个贱人过来扫她的兴致。
剩下的半杯红酒眨眼喝光。
醉酒的小女人走着S形曲线,磕磕碰碰的回到卧室里,去翻找剩下的几瓶红酒。
正找着,卧室内倏然陷入一片黑暗。
她还在翻找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迟钝的抬头看了看:“咦?太阳下山啦!”
说着,捞起一瓶红酒晃晃悠悠的起身,刚要再去阳台,光影模糊中,出现了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休闲套装,白皙干净的脸庞,稚嫩青涩的像个大学生。
“小白白~”
她靠在衣柜上,歪头瞧着那抹淡到几乎只是一缕幻影的脸:“过来,过来让姐姐咬一口~”
然后那抹身影竟然真的靠近了。
一只微凉的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眼前彻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被酒精侵蚀的感官显得尤为敏感。
耳畔那一声接一声巨大的烟灰炸开的声响渐渐远去,只剩下唇瓣间柔软的触感。
他的唇可真软,像是一块冰箱里的棉花糖,又软又冰又甜……
真想一口吃了他!
上一次蜻蜓点水般的一擦而过,短暂到只有零点几秒钟,却像是烙印一般的留在了脑海中,午夜梦回,无数次在梦里细细的品尝着他的唇,但那感觉,远没有今晚这样真实……
小满送的酒,可真是好酒啊。
等以后她成了富婆,一定要买好多好多好多瓶,每晚喝一瓶,每晚都要享受一下这醉生梦死的感觉。
……
楼下,何腾单手插在口袋中,晃着酒杯,怅然若失的走来走去。
偶尔抬头看一眼,她卧室里的灯还是没有亮起来,看来已经睡着了。
……
楼上,女人娇软的身子重重的跌进柔软的被褥中,眼前一片漆黑,她从一开始的愉悦渐渐变得有些迷乱。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难受的啜泣着,在男人身下软成一汪春水。
“邓萌……”
耳畔,一道性感低沉到惊心动魄的嗓音,顺着她的耳蜗,电流一般,一路酥酥麻麻的传遍全身。
“嗯……”她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抓在男人肩头,指关节处泛出无助的苍白。
“我是谁?”
冰凉的唇舌落在她的肌肤上,像是燃烧着的冰块,又冷又热,刺激着她的神经。
空气越来越燥热,氧气越来越稀薄,邓萌急促的喘息着,愉悦又痛苦,喃喃摇头:“不要……不要了,季生白,我不能……”
“嘘……”
低低哑哑的一声,她像是着了魔一样,果然安静了下来,丁香小舌不安的露出来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不等缩回去,就被捉住,一番缠吻。
这种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她的神经一点点紧绷起来,狂乱迷醉中,又跃跃欲醒。
抓在他肩头的双手渐渐开始用力,试图将压在身上的沉重躯体推开:“不要,你是谁?你……走开!”
游走在肌肤上的冰凉而柔软的触感骤然消失,再回来的时候,特属于红酒的醇香柔滑气息传来,下巴被男人单手扣住,强迫张开,纠缠中,一口一口红酒顺着唇齿一路下滑……
不可遏制的,沉醉下去……
窗外,烂漫的烟火将整个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色彩斑斓的天空下,寂静的卧室内,旖旎春光,无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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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
像是在泥潭中挣扎了三天三夜一般,疲累到连跟手指都不想动弹一下。
努力了好几次,勉强睁开眼睛,隔着合上的窗帘看了看外面,目测已经八点左右了。
大年初一啊,所有人都欢欢乐乐的各种收红包,各种拜年的时候,她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承受宿醉后的痛苦。
马蛋,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惨的人吗?!
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稍稍清醒过来后,这才打开身上的被子,下床。
腿间一阵尖锐的痛楚骤然传来,她呻.吟一声,脸都白了,半起的身体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就那么一脸懵逼的躺在那里,呆呆看了好一会儿的天花板,才试探着再次起身。
这次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不至于痛的叫出声来,但疼痛还是那么明显的传入神经,这让曾经阅读过各种各样无节操的言情小说的邓萌瞬间欲哭无泪。
要么是她睡着的时候被人那啥了,要么,就是她自己把自己给那啥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哪种情况更容易接受一点。
抖着手握住被子的一角,忍着砰砰狂跳的心跳,一点点往里面看去……
小小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是她昨晚喝酒之前穿的那一套,不见丝毫被扯坏的痕迹。
再抖着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没有吻痕,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再小小的松口气。
顿了顿,又忽然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咬牙忍着疼痛起身,把被子都卷起来丢到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白色的床单,不见任何血迹。
好吧,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应该没被人强.暴。
坏消息是……原来她是个变态狂!!是个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变态狂!!以这种变态程度来讲,不消几日,估计就能登顶变态狂界的女王宝座!
愁的快要拧出水来。
在卧室里绕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昨晚她用什么东西破了自己处的,也没找到任何沾染血迹的东东。
真是活见鬼了!
正郁闷着,又忽然想起来,她貌似已经不是雏了。
对啊,上次也是醉酒,把好心带她回家休息的季生白给霸王硬上弓了……
难怪不见血迹。
季生白这三个字跃入脑海,她模模糊糊的记起来,好像……昨晚……误以为他出现在她卧室里了。
难道因为他,她才这么丧心病狂的对自己下手的?
瞬间绝望的把自己丢进了床褥中,脸埋在被子里,放声尖叫——
老天,老天老天!哪家的大神赶紧发发善心,来收了她这个已经走火入魔的变态啊!!
……
冲了个冷水澡,沸腾的血液终于冷静了下来。
没事没事,大不了以后不喝酒了呗,就让这变态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她一本正经的身体里好了,只要不喝酒,就没人发现她是个变态的事实!
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开门,出去,关门。
一抬头,一对半裸男女正抵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激烈缠.绵着。
邓萌吓的倒吸一口凉气,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离自己不到一米远的俊俏男子:“你有病啊?大早上的,在这边秀什么春.宫……”
男人抬手,一双风流无双的丹凤眼轻佻的对她眨了眨:“surprise!HAPPYNEWYEAR!……二嫂!”
被他压在身下,唇膏都要染到下巴了的金发碧眼女郎抱紧男人纤细的腰肢,用生硬的中文叫她:“二嫂!Happynewyear!”
这女的漂亮是漂亮,但目测至少有35岁以上了,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被一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女人叫嫂子,感觉怪怪的。
邓萌干笑着回了一句,瞥一眼北三少:“出国静心一趟,口味都变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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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三少拍了拍怀里女人挺翘的臀,让她回去先穿件衣服,自己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衬衣,随手扣上几颗纽扣遮住赤.裸的胸膛,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她身后下楼:“什么口味的都要尝一尝,才能知道最适合我的是哪一种嘛!”
花花公子,泡女人的借口多到数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如果放在平时,邓萌肯定是要对他的不正经训斥一番的,可现在知道原来自己才是不正经界的鼻祖,也就没脸再训斥他了。
算他走运。
她走到冰箱边上,给他倒了杯果汁递过去,又给自己倒了杯:“昨晚家庭聚餐的时候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北三少喝着果汁,哼哼唧唧:“不记得了,大哥在主楼,我没敢进去,就跑偏楼来了,没想到二哥居然没回来。”
“……”
他们三兄弟间是有多不经常联系,连北墨生回不回来过年都不知道!
邓萌白他一眼:“既然回来了,这是整理好心情了?”
北三少挑了挑眉,笑眯眯的开口:“还没整理好,回来过个年,回头就再回美国继续整理心情。”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不就是没玩儿够国外的妞儿么?
懒得搭理他,抬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果汁,身边北三少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被呛到,连连咳嗽了起来。
太没礼貌,这一下,果汁都直接喷到她身上来了!
邓萌嫌弃的睨他一眼,抽了张纸巾先擦了擦自己的身上,才又抽了几张递给他:“喝个果汁也能被呛到,你是三岁小孩子啊?”
“抱歉抱歉。”
北三少没什么诚意的道着歉,一手拿着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视线却不断的在她脖子上游走,支支吾吾:“二嫂,你这个……”
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指了指她的脖子。
邓萌一惊,心虚的抬手摸了摸脖子。
难道有什么吻痕?不应该啊,如果是她自己,咳咳,那啥了自己,怎么可能在脖子上弄出吻痕来?
而且刚刚洗澡的时候,也没从镜子里看到吻痕之类的东西啊。
北三少没察觉到她的异常,仍旧眼睛瞪的大大的,指着那条露在外面半截的钻石项链,结结巴巴的开口:“这个这个这个……项链,哪里来的?”
邓萌又是一惊,又狠狠的心虚了一下。
“买、买来戴着玩儿的啊。”
她也磕磕巴巴的开口,一脸的无辜:“赝品,100块钱一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北三少愣愣的看着,忽然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把项链的吊坠部分拽了出来。
深蓝色的宝石映入眼底,他脸色变得有些白,抬头看她:“这个东西……大哥看没看到过?”
……这么大惊小怪的。
之前小满都百度到了,人家真的在什么博物馆里,她这串很明显是假的啊,他干嘛搞得跟真的似的。
“没看到过,我平时出门脖子上都戴着围巾的。”
“收起来收起来,赶紧收起来。”
北三少哆哆嗦嗦得把吊坠又塞回了她的衣服里,一脸紧张肃穆的叮嘱她:“二嫂,这东西千万千万不能让大哥看到!”
邓萌愣了下,忽然后退一步:“马蛋!别告诉我这原本是北梵行的东西!”
那面具男不是从北梵行那里偷来的吧?!恩将仇报啊,他想陷害她啊?!
“不是不是,虽然不是……但实际上也是,可说是,它又不太是……”
北三少纠结的解释着,越解释,邓萌越糊涂。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总之,不能让大哥看到就对了!他会发疯的!”——题外话——已经尽最大努力了,不敢写太露骨,你们懂的……~~~~(>_<)~~~~谢谢896432142亲爱哒送的588荷包,851230亲爱哒送的6朵花花,383731072亲爱哒送的3朵花花,收到啦,灰常灰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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