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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两人耳鬓厮磨,彼此鼻息纠缠,温暖暧昧,这情景他一心只疑是在梦中,不多时便溃不成军,那点欲望原本深藏心底,既然被撩拨,哪里还掩藏得住。
很快便是唇齿交缠,彼此胶合,难有半刻分离。
萧定也不解他衣裳,一点点顺着身体摸将下去,摸到他腿根处,发出一声笑。陈则铭微微清醒,大是羞愧,将手肘撑在床上,支起身体,强要挡开对方。
此刻初夏,衣物本薄,萧定隔着一层布料抚弄他,跟从前那般赤身裸体相戏又有些不同的意趣,加上已被对方弄了片刻,酒意外加欲火焚身,陈则铭心中自制再强,也早已经有些压抑不住,如此喘息沉重,头昏脑涨之时,那抵抗的手似有万钧之重。
萧定被他推开,也不气恼,只绕过他双臂,从下头伸手进去他衣内。
肌肤相触,陈则铭一震。
萧定似乎早料到如此,抢先吻住他,陈则铭被他用身体抵到床沿处不能挣脱,萧定轻轻吸他舌尖,似在安抚他,陈则铭渐渐停止挣扎,混沌中露出迷惑的神情。萧定趁机将手滑下去,悄悄握住他下体,不住抚弄。
陈则铭紧紧皱起眉,到了这地步,他已经无法抗拒,这事情这举动分明是快乐的,然而他胸臆中却又充斥着一种难言的苦楚,忍不住在喉间发出低沉细微的呻吟。
萧定吻得更紧,似乎要将他的声音生生吞噬下去。
渐渐地,那只手似乎带了魔力,陈则铭昏眩之中,只能意识到那手指的每一举每一动,那动作时快时慢,每一步便泯灭掉一些他的自我意志,直至一切焚灭,他僵硬地蜷起身体,双手狠狠掰住萧定的双肩。萧定被那大力捏得忍不住咬牙,却不肯放过他。
待那阵头晕目眩的空白过去,陈则铭不由自主瘫软了身体,低着头不住地喘息,满鬓汗如雨下,浸湿了他的发根。纵然这样神智不清的时刻,他依然能觉察到一种空落。
正无措,却突然觉察到对方手中抹了那液体,往自己身后探进去。
他握住那只手,萧定惊讶看他,陈则铭凝视他片刻,突然将他双手反剪,压了上去。他也知道自己醉得深了,唯恐对方挣脱,褪去萧定衣物的时候,将那衣物为绳捆住了对方。
萧定大惊之后,挣扎不断,却到底还是拼不过他兴致上来后的蛮力。
他进入他的时候,萧定咬牙切齿,从喉间道:“为什么这种事情让你做起来……总这么难受!”
陈则铭掰过他的头,深深地吻他,这举动出自内心,全没半点不适。他放弃了天人交战,选择对自己的欲望投降。
萧定皱着眉,满脸痛楚恼怒之色,纵然这个吻也无法消去那种钝痛,或者让它减退半分。
陈则铭只将自己插入更深,哪怕萧定脸也青了,他也并不心软停止,如果这是梦,那么让彼此放纵到底吧。
萧定却突然睁开眼,回应了那个吻。
他们吻得那么深,却彼此相隔很远,从不曾接近。
……
一直如此。
话说,某夜太白金星下凡公干,顺便喝了点小酒,贪杯误事,一不小心一头载到了魏王府,小陈同学的卧房。由于摔的太狠,太白老人酒醒了不少。侧耳细听,发现魏王在床上喃喃自语: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不要,不要啊,我是直男。太白老人本就八卦,于是进入陈同学的梦想。这一进不得了,原来这人是如此的苦大仇深啊,原本一直男,硬给一个叫萧定的家伙掰弯了,这还不算,这个萧定还抢人老婆,叫人放火……BLABLABLA,而且更人神共愤的是,自己老公死了才伤心三天,就又开始性骚扰员工了,这个萧定简直是极品之渣人啊。太白金星的正义感被激发了,一窜回天庭,把这件事情和他的老相好送子观音说了。这个送子观音,听了后也愤愤不平,你说我们做神仙的,就应该惩恶扬善,为毛这个萧定那么嚣张,还没倒霉呢?太白金星摸了摸胡子,说:霉是倒了不少,但他太渣,好像没什么能虐的了他,所以他至今仍然很嚣张。送子观音了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啊,哼哼哼,没办法虐他吗?老娘让他生。太白金星附议,亲爱的,你真是太高明了。
于是,某夜送子观音遣入人间,准备寻找萧定,送他个娃娃,可是找来找去,在人间都听不到萧定的消息,于是回来和太白金星商议,是不是他搞错了,人间没有萧定啊。太白金星了然,:是这样的,由于此人太渣,人间的同人女都叫他渣定,所以你肯定找不到萧定了啊。原来如此,送子观音又下凡了一趟,这一次,很准确的通过同人女们的讨论,找到了渣定的住所-----静华宫。送子观音嫣然一笑,玉手一挥,一个娃娃进了渣定的肚子,哈哈,丢了一粒子,发了一颗牙,此花叫做呀儿呀得喂呀,得喂呀得喂呀为上喂,叫做小菊花啊啊啊啊,送子观音边唱边回了天庭。
某天,渣定同学吃着西瓜晒太阳,吃着吃着,就觉得恶心干呕,不停地犯酸水,心下疑惑,为毛会这样呢?难道我得了慢性咽炎?是夜,小陈同学从窗户爬进来与他约会,渣定欲攻之,小陈不肯,正欲反攻之,渣定忽然说,你表攻我,我最近身体不好,浑身乏力,四肢无力,没食欲,总要吐,还想吃酸的,对了,你明天来表忘了给我带份“来一份”的青梅。小陈不相信啊,你既然身体不好为毛还想攻我呢?渣定答曰,你来不就是让我攻的吗?我不攻,多不给你面子啊?小陈面黑,终不顾反抗,攻了他。完事后渣定还不忘跟小陈说,我生病了,你找个御医来看看吧。小陈将信将疑,但看渣定正式的摸样,还是给他找了个御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把个老御医吓的浑身发抖,抓着魏王的手说:他,他,他看脉象,像是有喜了。
虾米?小陈拍了下御医的头,我说你老糊涂了吧?拿这个来糊弄我?
可怜的老御医给拍的昏头转向,但还是肯定的说:魏王,他的确是有喜了。
渣定一听,立即蹦跶起来,拿了个绳子,勒住老御医的脖子,小陈立即阻止,你为毛想害他?
渣定眼中寒光一现,要是他把我怀孕的事情说出去,我们两都完了。小陈疑惑,为毛我也完了?
渣定晕倒,颤声说,表忘了,孩子他爹是谁。小陈顿悟,立即向御医面露凶光,欲杀之。御医立即挥手,你们表杀我,我保证不说,而且我还可以帮他接生。渣定说,谁要你接生,你给我记打胎药,我要把孩子打了。小陈犹豫片刻说,这孩子要留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要给陈家留点血脉,御医你走吧,但这件事情谁都不准提起,不然……,小陈做了个恐吓动作,老御医吓的颤颤巍巍的跑路了。
渣定绝望了,:你真的要让我生?天啊,你疯了,哼哼,你儿子生下来,第一件事情肯定是对你吐口痰。小陈疑惑,为毛他要对我吐痰?渣定冷笑:因为你昨天冲他吐了一头的痰。小陈继续疑惑中。可能渣定被怀孕的事情弄的有点神志不清了,算了,随他胡说吧,总之孩子要紧,小陈按下决心,这段时间一定要对渣定好些。
渣定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某天,他忽然对小陈说,快快,翘起屁股让我攻,小陈不愿意了,渣定威胁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跳楼,让你当不成爹。这可是小陈的软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翘起来了屁股,但渣定由于肚子太大,几经努力,还是攻不了,弄的满头大汗。最终终于放弃,还不忘愤愤的说,等我生完了,再攻,这次先记着。
日子过的飞快,眼看渣定就要临盆了,老御医如约而至。小陈第一次做爹。心中忐忑,听到里面渣定压抑的叫声。心下感动:虽然他渣了点,但还是很可爱的,我以后不虐他了。过了N久,老御医擦着汗,走了出来,小陈立马迎上去:是男是女?老御医为难的说:不知道,你自己进去看吧。
满怀欣喜的进入房间,看到渣定坐在床上,抱着个蛋发呆,小陈楞住了,这是什么?你生的?
渣定茫然的点点头,你为毛会生个蛋呢?小陈心里失望之极。渣定鄙视的看着他,废话,我是真龙天子,龙自然是下蛋的。小陈恍然大悟,那现在我们怎么处理这个蛋?渣定恶寒了一下,你拿回去捂啊。
小陈虽然不愿意,但爱子心切,还是拿回去放在床上,天天捂着,对外说魏王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功夫不负有新人,蛋终于破壳了~~~~~~是个胖小子,小陈很是喜欢,但心中有点不爽,为毛这孩子张的像杨梁呢?
陈则铭听到这谣传之时,心中大骇。
之前他已经知道这举动有些不当,哪里知道世人反应这样快,不到两个月,便有人敏感起来,这样下去,再拖上几日,本已渐渐尘埃落定的政变之事也免不了要再被翻起来。眼见自己立刻就要成为天下士子笔伐口诛的靶子,哪怕他手掌兵权,威慑众臣,也终究寝食难安了,几乎是立刻上书请求还政。
萧谨迟迟不作答,陈则铭只得入宫面圣。
众臣见皇帝,都需应诏而入,魏王却是殊礼在身,不在此列。
于是宦官带他进殿时,萧谨正蒙着眼睛满殿乱转,与几名小内侍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陈则铭骤然立住脚,原来圣上已经痊愈,却一直托病不上朝。
萧谨摸了几圈,转朝这边找过来,陈则铭立在原地,全不躲闪,正被小万岁扑个满怀。
萧谨大乐,笑道,“抓到了,抓住了就得亲一下!”
内侍都是大惊,不敢做声。
萧谨大感奇怪,又觉察手中之人沉默不语,只如磐石毫不动弹,全无邀宠作态之举。拿手上下摸索一番,心中一跳,连忙一把扯下遮眼布条,看清来人,更是骇了一惊,慌忙撤手退后。
待两人分开几步之远,萧谨这才骤然醒悟,忍不住想捶胸大悔。又不敢外露,只得一个劲往两只手上看了又看,心中突突乱跳不止。一时间竟然有些晕眩的感觉。
陈则铭紧紧皱眉,往那几名内侍面上看了一眼,那些人都心慌而退。
好个荒唐天子!他又气又恨。
他不是不知道萧谨天性懒散畏惧理政,可这孩子做皇帝也这样久了,竟然还存着荒嬉逃避的念头?
再回想萧定当年的事必躬亲,连杜进澹下毒针对的也是他勤政不怠这一点,陈则铭禁不住大感气短,难免怔忪起来,难道自己竟然做错了……
他几乎是立刻打碎了这个念头,断绝了自己继续往下寻思的欲望,可心中那种踏空般的忐忑感却难以消除,脸色不由得更加的阴沉。
如此静对片刻,陈则铭才跪倒行了君臣之礼。
萧谨看出他愠色大盛,连忙将心思拉了回来,讪笑道:“太医说朕躺久了,早该活动活动筋骨……”
陈则铭道:“万岁何时起的身?”
萧谨道:“就是前日。”其实他起身行动已经四五天,但看着陈则铭此刻表情,他异常乖巧地将日子拉近了些。
陈则铭闻言脸色稍缓,道:“臣前几日上的折子,不知万岁为何始终留中不下?”
萧谨闻言抬头,讶然道,“什么折子?”
待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萧谨大松了口气,摆手道:“这谣言朕不会放在心上的,魏王大可放心,”他想想又道,“过几日朕上朝了,赐个匾额,就写‘忠直’两个字,让天下人知道,让魏王代理朝政本是朕的意思,魏王忠义之心天地可鉴!”
陈则铭哭笑不得,天下人的口难道是这样简单可以封得住的,只得奏道:“万岁既然痊愈,臣就不该再行摄政之权,以免落人口实。”
萧谨见他一意推诿,又想到接下来每日要面对那些公卿大臣,讨论些远在天边的事情,不由得大感无趣。退坐到位上,支着头倦道:“其实……其实朕的病症还有没好全……”
陈则铭哑口半晌,强自忍耐道:“万岁还有哪里不适?”
萧谨胡乱道:“头还有些昏,只怕是又烧了……”
陈则铭不答,片刻后吁了口气,“……那臣这就着人找太医来诊治罢。”
萧谨见他分明不信,不禁心虚。自己伸手摸了摸,真觉出额上有些热,一下子倒理直气壮起来,抚开额发大感委屈:“真是烧了!”
陈则铭见他神情,不由诧异,果真走上一步,探手摸了摸,这才有些沉吟,“……是有些热……”,说着转身,“宣太医!”
立刻有宦官领命而去。
萧谨得逞不禁暗乐,又抬眼见到陈则铭立在身前,衣摆离自己膝盖不过寸许,禁不住晃脚在那衣裳上蹭了蹭。
陈则铭正自询问周旁宦官,万岁此前病况,虽觉衣衫微动,也混不在意。
萧谨鼻中隐约闻到对方气息,这么一动,刚强压下去那点心猿意马的心思立刻如焰般反噬而来。大恨方才额上那一探,实在是短了些,微触即分,万分的不过瘾。
适才拥住陈则铭之时,他因为心中惊骇没能仔细体会,现在回想起来,薄裳下那具身体精瘦挺拔,肌肉紧致,既不是粗壮鲁莽也不是瘦弱无力。又见此刻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只一伸手便能抱个满怀,禁不住大有心绪荡漾之感,一时间满脑子胡思乱想,竟然渐渐红了脸颊。
陈则铭询毕,转身过来,见他两颊绯红,汗出如浆,也吃了一惊,不由放缓了声音,“万岁若是不舒服,还是多卧床几日的好……”
话还没说完,突然见萧谨将双手撑在两侧扶手上,似乎是打算起身。刚站起些,便一头往前栽倒下来,吃惊之余,赶紧接住对方。
萧谨伸臂抱住陈则铭,终于遂心称了心愿。
他本来使这小伎俩不过想占些无聊便宜,真将对方搂住后,却满心伤感起来,只将他背上衣衫抓住了不放。
陈则铭待要将他扶起,萧谨死活不肯抬头。陈则铭这才觉察异常,却不明所以,只得低声道:“……万岁……”
萧谨紧紧抱着他。
他还记得自己入宫的时候,整整矮他一个头。他也记得刚见面的时候,他很惧怕这名沉默似铁的武将,什么时候开始,一切悄然而变。
自己长高了,虽然还及不上他,但有一天,一定会和他并驾齐驱,他有这种信心和向往,然而自己一心追逐的一路上,对方的眼中却似乎从来没真正映到过他。
为什么?
他自觉已经很努力,纵然异常厌恶在众人眼前做傀儡的日子,他还是全力配合。这位重臣却总不满意。
为什么!
你拿我在跟谁比?
你严格的背后,真正企求的是什么?
你眼中盯着的到底是谁?
……你想让我……变成谁?
待太医赶到,将萧谨的脉断了又断,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更不敢说陛下其实脉象平息,已经大好,只能支吾也许是病久身体弱了,所以病情稍有反复,赶紧开了剂调养的方子。
萧谨见陈则铭一直身旁守着,心中感动,暗道他到底还是看重我,哪怕这看重是因为我身在其位,总胜过无视。这么想着,又觉得伤心,全无精神。
陈则铭本来入宫一来想商讨还政,二来则是他在边关多年,寻得三处险要之处,势成犄角,于是渐渐想出了个设置三镇,依险抗敌的方法,这法子若成,匈奴再难进犯,却是用不着这样屡次派遣大军,劳命伤财了,实在是一劳永逸的事情。
他很想能与萧谨细细商讨一番,可见萧谨又病倒,到底不好开口。言语间微微与萧谨提了提,萧谨道,等朕身体好全了,再与魏王仔细研究。眉目间一番倦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