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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她就告诉了姜氏一句话“太太若想去京城奴婢这儿还有些银子。”
她只说有银子,偏就不把那银子拿出来,末了才来上一句:“要是大家都走了,不知大姑娘怎么办。”
姜氏自然不想这个丢人现眼的庶女再跟着他们,可是不表态冯氏就不给银子,这么大一家子进京,花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况且她又没有什么陪嫁,余氏活着的时候又爱敛财,连手指缝都没漏出一星半点,丈夫又是个没用的,现在他们死了落得个清静,可她这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就算庶女出嫁少打发一些,可她还有一个嫡亲的闺女,还有这么小的儿子,孤儿寡母的日子再不长心去算计去争取,只怕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下去了。
她早料准了王卫平不敢赶她走,不然光唾沫星子就能把状元爷的腰给压弯。
姜氏安顿好,等到第二天早上,约摸着王菁吃过早饭,就把几个姑娘一起带着到她这边来了。
几个姑娘这次老实多了,一个个恭敬有加地王菁行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菁也客客气气地同她们说话。
“咱们也是正正经经的亲戚,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以前多有对不住的地方,请姑奶奶看在上一辈的份上不要和我们计较。”姜氏当着几个姑娘的面说道。
王菁:“好说,好说。我这个人一向奉行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再说我们又是正经亲戚,肯定要相互照应的。”言外之意,之前的事我不追究可以,但你们最好也别太过份了,想要别人尊敬你,首先你要尊重别人。至于以前的事,我就大度些不跟你们计较了。
姜氏还算识趣,坐了一会儿,见王菁不冷不热的也不怎么理人,带着孩子们又回去了。
之后王大姑娘就没再过来,倒是王二姑娘和王三姑娘每天都过来,每次来的时候要么是丝帕,要么是络子,再不然就是鞋袜。
“都是我们亲手做的,还请姑太太不要嫌弃。”王二姑娘说道。
其实设身易地王菁都觉得自己只怕做不到比这位姑娘更谦卑了。想想她们小小年纪,失去父亲,王菁的心又有些软了。
但她却牢记得农夫和蛇的故事,不远她们,也不亲近她们。
王姑娘们所求,不外是亲事了。
其实她们若肯安分守己,凭着余氏之前留下的名声,给王二姑娘和王三姑娘在滁州找户殷实的人家应该还是很容易的。就算是王大姑娘,当日她和姜氏侄儿那事,文氏也处理得干干净净,只要愿意嫁到外处去,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但她们却甘愿在自己和文氏面前低头伏小想嫁到更好的地方,这个王菁就有些为难了。
说句老实话,她和文氏也来得有些天了,除了王卫平的姑母那里,也就去了刘永安的小姑母家。
许是长时间不走动的原因,胡家见他们并不热络,小姑母刘氏更是连饭都没有留,只是闲话了几句就端茶送客了。
这么一来王菁就算想帮她们介绍亲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但这话又不好明说出来,只好拒收她们那些东西,希望她们在她这儿走不通再换别的门路。
当然,她还有些好奇,她们为什么不去于家,而是来烧她这个冷灶。
让杜鹃去打听了一番,回来道:“那边说姑太太根本没见他们。”
王菁暗道:只怕大哥已经将王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完全告诉了王氏。王氏为人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不见她们也正常,况且她现在有儿子傍身,何须顾忌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娘家侄儿媳妇的面子。
王氏虽然没见他们,但也没有太让她们没脸,临走时还是给了一千两银子。
侄儿又死了,嫂子也不在了,但那侄孙却是王家的根,就算王卫川再不是个东西,毕竟还是姓王,跟她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孤儿寡母的走上绝路,给王家脸上抹黑。
文氏就没这么慷慨了,“她们有时间东逛西逛,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做些绣品也好换个零花钱使,难不成还要靠人接济过一辈子?”
姜氏只羞得抬不起头来,但又不好反驳,其实之前她还真这么想过。
从嫁到王家到现在,她何曾为吃住操心过?更别说王家这几个锦衣玉食的姑娘了,就算受人接济渡日也比去做绣娘光彩啊。
但这事不好明说出来!
如今被文氏这么一道破,姜氏的脸红的像公鸡的脸一般。
“他们的爹不在了,我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对不起几个闺女啊。”姜氏假惺惺地抹着眼睛道。
文氏道:“就像菁菁,从小还不是吃苦耐劳,花的钱全是自己赚的?就我现在带着孩子,还不是每天东奔西走?”你倒好,来了就哭穷,我周济你,谁周济我呢?何况,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又不能接济她们一辈子。
她和王菁一样,自己尚没有交际圈子,自然也没办法帮她们攀高枝了。
至于王菁,这段时间正在努力地试菜谱。
徽菜最主要的是烧、炖、蒸,而爆、炒菜极少,重油、重色、重火功。而现在又刚好进入了秋末初冬,她特别希望“食百味”会在开业那天迎来开门红。
所以每一道菜,都要试过许多次之后,才会确定下来。
好在王家的几个姑娘也不是全无用处,最起码可以帮着尝菜。
大厨她倒没再挑人,而是先问了紫鸢和杜鹃,“你们两个有谁愿意学做菜?你们也知道,咱们的食百味马上就开张了,必须要一个好厨子。当然也不是一直做厨子,只要能教出来徒弟,就可以再另外换了。”
王菁的想法很简单,这两姑娘比她还大,也该成亲嫁人了,虽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但嫁人之后总要吃饭的,她们多会一门技艺岂不是多一份生活保障?
紫鹃当时就表明了要学,杜鹃看她应了下来,也就没吭声,其实她也想学,但是两人都学那个,屋里的事谁来操持?
她们从濠州过来的时候,除了筝筝,也就只带了一个叫月月的小姑娘,两小丫鬟都是六七岁的年纪,几乎什么事都做不了。
等到食百味开张的那一天,门庭若市,客似云来,然而沈溶却哭丧着脸找到了她,“妹妹,对不起,这酒楼被我斗鸡输给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