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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老淡淡的说了一声，随即，灵气氤氲，所有人都置身在沙场之中。这一次，杨林在沙场中的表现，所有人都能够看得清楚。
并且，除了杨林，其他人感受不到来自于敌军的杀意，他们，只是一个看客。
那是一片峡谷，十分荒芜，斜阳余晖下，杨林站在一处高地上，眼睛微眯，身影被拉的很长。
身下，是尸骨，是头颅，血水横流，还有无数的断刃，并且断刃之上，刀锋已卷，显然在这里有过一次大战。
“轰、轰、轰。”
一阵马蹄声踏来，千军万马随即而至，光那马蹄踏声，已经让人听之胆寒。
那些站着看的看客，有些人已经被吓的面无血色，这种场面，比之刚才，更为惨烈。
旌旗摇曳，手中长刀寒光浮现，一人对千人，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吓死，而杨林丝毫不惧。
马蹄声停，两句对峙，杨林在大军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
咧咧寒风中，杨林的一把长刀，迎着夕阳，散发着光辉，发丝随风而舞，在光辉下，发出各种不一样的色彩。
“轰、轰、轰。”
战斗一触即发，鼓声已经敲响。
战鼓鸣，雷声动。风萧萧，刀光寒。战士去，何时还？探虎穴，入蛟宫，仰天呼气成白虹。
“杀！”
杨林大喊一声，那是滔天的杀意，一人的杀意，足以抵过千人。
兵倒戈，水断流。杀意满天。
只是一声吼，便惊退了千军万马。你说他的杀意不足？
灵气已经消散，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就是杨林为什么杀意没有持续的原因，因为，他刹那间爆发的杀意，已经足以让敌军全军覆灭，那么，他的杀意还有持续的必要么？
没有。
“嗯？”棋老同样是一惊，如此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杀意，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到底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是他知道，在他的心里，肯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种情况，棋老确实没有考虑到，因为自开院以来，还没有人能够达到这种地步，只需要刹那的杀意，便可以吓退三军。
敢说他的杀意不足？没人敢说，比之那些一直持续的杀意，还要充足。
沙场已经消失，眼前还是那练武场，只不过，此刻人的眼神都变化了。
这个少年确实通过了测验，用得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方法，并且他用的方法，比别人高上好几倍。
在他面前，那些通过测验的人，谁还有骄傲的资本，嘲笑他的人，现在，谁还能说出话来？
院长，已经离去，因为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好。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尴尬。
“院长慢走。”
院长身后，不合时宜的响起一声道别之声，听在耳中，无比刺耳，这哪是道别，分明是在讽刺。
“杨林？”
棋老目光纯澈的看着杨林这个年轻人。
“嗯。”
杨林眼中波澜不惊，就像刚才他说他用不一样的方式通过测验的时候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才是真正的不喜不悲。
“你没有说谎，看来你真的用一种不一样的方式通过了测验，是老朽眼拙。”
棋老脸上满是愧意，让得杨林对这个老人产生几分好感。这老人不仅给他第二次测验的机会，而且，主动道歉，这样平和的老人，很少见。
“谢谢棋老给我第二次测验的机会。”
杨林笑着回应，若是棋老不给他第二次测验的机会，恐怕此刻他已经站在卒的位置上了，怎么会有这次机会。
“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的杀意太浓。”棋老缓缓说着，脸上一丝笑意。
“不过，太浓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扰乱你的内心，反而误你。”
“误我？”
杨林心中疑惑，难道不是说杀意越浓越好？既然这样的话，为何学院的测验还是以测验杀意为主。
“会下棋吗？”
“略微会一点。并不是十分精通。”
杨林确实对棋不怎么精通，但是棋的走法他会。
“那样也好。你执白棋，我执黑棋，我们下一盘如何？”
说话之间，棋老已经从储物空间拿出一盘棋，摆在杨林面前。
“可以，棋老可不要嫌弃我愚钝。”
杨林出手，落棋，仿佛置身于一座慌乱的战场之上，而杨林，便是控棋人。
“你知道在这棋局之中，谁才是真正的主宰之人吗？”棋老问道，不等杨林回答，又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不是将，不是车，而是你我，你我是控棋人，才是真正的主宰。”
杨林不懂棋老话语之中的意思，但他相信，有朝一日他会明白，终究谁才是真正的控棋人。
“你输了。哈哈。”
棋老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练武场上。
“棋老棋艺高明，我自愧不如。”
“并不是我棋艺高明，而是我的心纯净，你的心不净，你杀意太浓，你没有发现，你杀一个卒，往往要损失一个车，或者是导致整个棋盘的局势落于下风？你的眼前，只有杀人，而大局，并不在你眼中。”
棋老说完，转身离去。
大局？在杨林心中留下一个深深的疑惑，不过，通过和棋老下棋，他觉得浑身清朗了许多，他知道，棋老并不是单单和他下棋那么简单，实则也是在帮他。
现在，他体内的那股怒气消散了不少，凝视周身，杨林忽然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了一个层次。
“洗髓境六层。”
杨林默默的说道。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可以突破，而没有突破了，就是心中集聚的怨气太重，导致整个人的修为很难有所精进，而与棋老的一局棋，让他受益良多。
“谢谢棋老。”
杨林再一次道一声谢。
“不用谢我，还是靠你自己的悟性，若是你想学棋，以后可以来找我，你要记住，棋并不是单单是棋那么简单，天地万物的规律，都在棋中。”
棋老都没有回身，但是声音已经传在杨林耳中。
接下来，其余的人也进行了属于他们的测验，同样，也是刷下大部分的人，刷下的人就成为了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