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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抬起头,正对着夏未暖千娇百羞的眼神。
此时皇上的心绪转了几个来回。不可否认,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仍然对这副年轻的身体垂涎三尺,是有些不厚道。但人的本能难以控制,特别是这明国都是自己的天下这种情况。看来夏未暖这小女子以前并非不知情,只是以身救父这一招,的确是吃准了自己曾对她青眼有加。只是她现如今为言儿未婚妻……哼,过了今天,夏源河定了罪,一个罪臣之女不是一起满门抄折便是只有充作官妓的下场,又怎么可能做得了皇妃?
如此来说,眼前可餐的秀色,是不吃白不吃?
吃完了摸干净嘴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皇上看向慕容言,而此时他的儿子也正如其他大臣一样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夏未暖只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父亲,父亲的躯体已不如以前硬朗,但跪在地上的身姿依然骄傲,只是无端地现出一种凄苦。
她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她的保护伞,将她呵着,护着,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而现如今……
她没有勇气看慕容言,只是将自己心情收拾干净,对上大明国主那双狐狸般的眼睛,脸上非常平静,坚决。
这大明的天子,看着眼前这将死的娇艳女子,心一横,便说:“夏家女儿未暖,既然你有重要的证据,那就随朕来,展示给朕看吧。”
“至于夏源河,先押下去吧。”
夏未暖连忙磕头:“皇上,父亲现在还未能定罪。恳请皇上,将收监一事缓缓。”
大明皇略一考虑,知道夏源河在皇宫里是插翅难飞,便说:“也好。将夏源河软禁在宫中,听候发落。”
“众爱卿都散了吧,在宫外随时候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殿外。夏未暖盈盈起身,默默地看了慕容言一眼,眼神凄凉绝望。
“未暖,不可!”夏源河已经绝望,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为了救自己而把自己交给这个老东西!
夏子建,这个磨磨蹭蹭的,怎么还没到?
夏未暖听到父亲的叫声,不敢回头,反而又加快了几步。
慕容言急得向前走几步,却追赶上不夏未暖坚定的脚步。
他慢慢地看着夏未暖落寞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夏未暖哪会有什么重要证据?夏未暖她只不过是将自己舍弃了,来救夏家。
只是……先不管她这样做到底值得不值得,她一已之力又怎么可能挽救得了夏家?男儿最是薄情,特别是这手握天下的男人,有几个是为会是重情之人呢?
又特别是,对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能下得去手的男人?
这又是何苦呢?
都是自己无用,居然牺牲一个弱女子以自己的身体及一辈子的幸福……
慕容言此时满嘴的苦涩。他要如何?
他是父亲,更是君王!
众大臣有心知肚明的,有看笑话的,有惋惜的,还有以各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慕容言的。在夏家即使灭亡,慕容言有可能会受牵连的情况下,谁也不敢以自己的前程,来示一下安慰。
慕容言没有随着众大臣撤退,而是呆呆地站在宫中,一动不动。
他仿佛能想象另一寝殿中所发生的活色鲜香,却是以一个女人一辈子的眼泪为代价。
夏未暖缓缓随着皇上进了寝殿,大明皇看着神情坦然却带有孤掷一注神情的娇俊女子,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 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他没动。夏未暖亦没动。
许久,大明皇用眼神示意了身边的太监宫女。
太监连忙上前施了一礼:“夏小姐,咱家要搜身了。”
夏未暖忍着委屈及难言的耻辱感,默默地把手张开。小太监上上下下来回摸动,并未发现什么利器,便向皇上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旁边的宫女识趣地默默拉上帐幔。
整个空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大明皇仍然坐在床边没有动,用审视的眼神盯着夏未暖。
夏未暖想到的是在朝堂之上父亲的身姿,忍着自己快要冲出眼眶的泪水,强笑了一下,慢慢地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褪下。
年轻而又美好的身体。雪白的皮肤,接近透明,甚至毛孔都清晰可见。
他的眼神慢慢流露出痴迷的神色。谁也不知道,他用自己这颗苍白的心,怀念的是自己曾经年轻的岁月。
夏未暖就算再不经人事,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那种痴迷神色代表着什么。
她慢慢地走上向,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她伸出细而柔软的手,这双她曾梦想着在每一个醒来的早晨替慕容言更衣的手。
她轻轻地,替眼前这个苍老的男子,慢慢地脱去衣服。
殿外,慕容言还呆立着,夏源河就直接收押在议事殿内,四五把明晃晃的大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突然,已经向殿外走去的大臣们全部都犹如潮水般退了进来,神情恐慌狼狈。
“不好了,不好了。有乱军!”
乱军?
难道是夏源河调来的夏子建的部队?夏子建就算是夏源河的人,他又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直闯禁宫?
慕容言全身的气血突然就活络了起来,眼神也警惕起来。
“二皇子,二皇子,请您主持大局!”
“二皇子,是夏源河的人!请您拿个主意,要不是要通知皇上?”
此刻全臣都已乱了,而这些大臣又几乎全是文臣,群龙无首似的,就只好全部一部一蜂地涌到刚才他们还是心中耻笑的二皇子身后。
此时满身是血的凌轩辰边打边退了进来,慕容言连忙飞跃上前替他挡了几刀,边战边问:“辰弟,外面什么情况?”
凌轩辰把前面一个乱军奋力一剑刺穿,大声说:“乱军人数太多,情况不乐观!皇上呢?”
“护驾!护驾!”
只是,别说现在还没看到皇上的影子,又还有多少禁卫军可以来护驾呢?
皇上呢?慕容言不知如何回答,却只是那一秒的时候,他定睛一看,乱军已经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夏子建大喝一声,大大的“夏”字旗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众大臣有低头不敢言的,有大骂的,也有下跪求饶的。现场一片混乱。
而大殿上的一切,**帐内气喘息息的两个人都听不到。
大明国主得到了曾经朝思暮想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可望不可及的女人,突然却又有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无力躺在床上,对身后的女子连看都不想看一下。
仿佛他所做的这些龌龊事,对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抵抗力,觊觎未来的儿媳等等此种肮脏的事情,都是受身后的这个女人所挑拔,所摆弄。
而身后的女子对他心中的想法却浑然不觉,她依然把自己温热的身子贴过来,伸手抱住他,柔声问:“皇上,您打算,封臣女个什么封号?”
是的,她把身子给了他,他算是临幸了她,她必会得到一个封号。
假如他一直喜爱她,或许父亲不会死。
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此刻却只是粗鲁地推开她,自己爬起了身,一边穿着寝衣一边说:“你是个快要见阎王的女人,需要什么封号呢?”
夏未暖气一下子便上来了,她腾地起了身:“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傲慢的君王,看着眼前一丝不挂却已经失去美好的身子,冷哼一声:“看在你曾让我欢愉的份上,留你个全尸吧。”
夏未暖此刻才知道自己失算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整个人,在面前这个无情君王面前什么都不是,甚至还不如一块用过的抹布。
她属于将门之后的那股热血瞬间涌起,慢慢运气在掌,对着毫无防备的大明皇,一掌就拍了下去。
大明皇闷哼一声,倒在床上。夏未暖不解气,又一脚踹了上去。
然后她扯过被子,盖在那张扭曲的脸上,狠狠地捂住。
帐外的宫女听到了一些异响,但她们深知这种时候有多大的声音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没有皇上的命令她们也不敢进去。
殿外,夏源河已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大喜过望。
那五六个侍卫也知道事情有变,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面面相觑。
夏源河哈哈大笑,说:“我部下已带了十万大军回来逼进宫内,识相的你们还是早些放了我吧。他日二皇子登基,我让他多提拔你们。”
几个侍卫本来对夏源河就心存害怕,知道他的确手握兵权,有能力调来十万大军,此时更是深信不疑。明晃晃的刀全扔在地上,五六个侍卫全部跪在地上向夏将军表着忠心。
同时,夏子建已经看见了慕容言,只行了个军礼:“末将参见二皇子。”
慕容言耐着性子问:“夏将军带兵闯入宫中,可知是死罪吗?”
夏子建说:“末将的鲁莽了些。但夏大将军为国为民,一片忠心,苍天可鉴,怎么可能会杀害太子,又怎么可能会私通敌国呢?是以末将才心急,来求见皇上,请皇上重新再审。”
“哈哈哈!”夏源河已直接走了出来,“子建,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走,跟着我闯到寝宫去,那个老东西把我的女儿带走了!”
慕容言不知是更担心夏未暖,还是更担心父皇,只能急急地跟着夏源河一起冲去。
那些宫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全部齐刷刷跪了一地。
夏源河双手一摆,众人立停。他看了看慕容言,两人心照不宣,一起掀开了帐子,闪身进去了。
却见衣服满地,夏未暖满脸泪痕,用被子裹着身子簌簌发抖。
而在她旁边,大明皇旁不着一丝,横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