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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许多年前,我还很年轻,并不是这样槽糕的老头,这里也并没有现在这么冷清
我每天都活在形形色色的人的赞许声中,那时候的我好幸福,也得到了许许多多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
或许你不知道,过去的我是多么的有名望他看了看我,仿佛我并没有听懂一般,而后又重新让我把他扶起来到。
这间医院就像我的家一样,从我童年到衰老,然而年轻时我却做了一件错事,就像每个孩子都会犯错一样,只是我犯了一个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误,以至于我再也无法用自己的双手去救人,你明白吗?
我想,我可能能明白点看着他回忆着过去的眼睛,不知为什么,明明我啥也不懂还很认真的回应着。
等等,停一下然后他慢慢的停了下来。
就是这间病房他摸了摸病房上的牌号。
208,这里曾经住着一个孩子,我很喜欢,可能和我儿子差不多的年纪,大大的脑袋,还有一点点不完整的牙齿,哈哈
要是那个时候他的母亲肯听我的话去替他换下新牙的话,也许我会更喜欢他
我扶着他坐到了病床上,而不知何时,病床旁竟然也放着一小凳子。
你来过这里吗?看着我很熟悉的从窗边的柜子里拿出被子,老人笑了笑。
可能吧!老爷爷,我想我可能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住过?哈哈,真巧
你知道住在这里的孩子最后怎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他却似乎有些伤感起来,苍老的脸颊瞬间沉了下来。
他死了,死的很冤枉
为什么?
因为他的母亲付不起救那孩子的钱
只是因为这样吗?我遗憾的看了老人一眼,然而他并没有看我。
不!
然后他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眯着的双眼。
是因为我,没有在医院的协议书上替他们签字
为什么?老爷爷,是因为钱吗?
不单单是因为钱,即使那时候我很有钱,我也没有想过要帮助那个孩子
你知道吗?这个地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眼,就像我一样,有时候我想得并不是救人的事
虽然我很喜欢那孩子,但是他的母亲却没有办法支付那笔高昂的费用,所以不单单是我,连院长也没有吭过声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救他?他应该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救,我救了
可是他还是死了不知为何,当他拿起床边放着的玩偶时,我看到了确是自己的影子。
为什么死了?
因为我没有办法救他,所以悄悄的替这个孩子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看着他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了过去这个房间里的记忆。
来,扶着我
跟我来他扶着墙,时不时的拍了拍墙上的尘土,然后我才发现原先这间崭新的医院已经慢慢的变得老旧。
我们走过一道院墙,而后来到后院的空地上,然而这里并不空旷。
和我刚到这个世界时的花海一样,这里仿佛也是那里的一角,花环围绕的水泥地里竟然有跟树芽慢慢的伸出,渐渐的成长成了一棵大树,将这间医院的后院全都遮盖了。
你也看得到那颗树吗?
是的,那是棵茂密的榕树而当我扶着老者靠着树休息时,原先一言不发的黑猫已经爬到了树上,正冲着这可榕树的树干抓撤着。
这棵树,是那个孩子的,是在他死后他的母亲和他的骨灰一起种下的,已经好几十年了他笑了笑,而后看了我一眼,靠着榕树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而后慢慢的消失在了树下,在我看到的瞬间,这棵树已经回到了过去的样子,我扶着他粗大的树干却发现这周围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
就如果记忆中医院应该有的样子,我想示意树上那只调皮的小猫下来,却发现当我抬起头来时,它已经离开了。
回过神来时,陌生的人群中渐渐的走来了一对母子。
母亲背着男孩,而男孩只是靠着她沉沉的睡去,在阳光渐渐被这棵榕树所吸纳完毕后,他才悄悄的睁开的双眼。
宝贝,你醒了?
嗯,妈妈,就在这里停下好了,我想在这里看一会书
嗯,妈妈就在你旁边休息一会,想回去的时候的告诉我一声
而后,当哪个男孩开始看书时,我的眼睛就像被吸引了一般对上了这个男孩的双眼。
他的眼睛清澈如同湖面的清水,瞳孔中仿佛有个黑色的漩涡,但是他并没有发现我的样子。
然后慢慢的,或许因为疲惫,他也跟着他的妈妈一起靠着树下睡着了。
慢慢的,这里的记忆被另一份记忆所感染,那孩子梦到了自己的过去,然而他的记忆却是连着我的记忆的。
我看着那张母亲的脸,不知为什么,当我用手去触摸时,另一份记忆也跟着浸染了我的世界。
张医生,上次那个手术的事情可以做吗?
是的,林女士,自愿者的心脏我们已经找到了,不知道你是否要和那个年轻人见一面,不过他似乎有个条件
年轻的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却发现那母亲并没有考虑便答应了。
而后空间渐渐的转移到了病房,那是一张和我的病房相连的房间,床边一样有着一张凳子,然而上面坐着的人我并不认识。
林女士,就是这个林先生
年轻人点了点头,而后她才发现,那个孩子竟然是之前将失物交还给了自己的年轻人,渐渐的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你,谢谢你了,孩子她欣然一笑,仿佛重新看见了希望一般,然而却也注意到了那个年轻人有些灰白的脸色。
嗯,不用客气然而他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了,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个,林女士,其实这里是他妹妹的病房
病房?
嗯,林先生的妹妹琳小姐也很你家公子一样有先天性的心脏缺陷,只是今天他的妹妹去做透析检查并没有呆在这里
嗯,我明白了,如果是费用的问题的话,我想我多少应该能够帮到他一点看了看那个年轻人灰白的脸色,她很平静的笑了笑。
不不,林女士你可能误会了,林先生其实已经早就办理好了手续的程序
他是想和签约器官移植的协议,林先生的妹妹需要女士你刚过世不久的大公子的心脏器官而后不知为何当那个医生再次提起时,那个女士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
好的,我明白了,黑在死前就已经有这个想法,如果能够帮助到你的话,那个孩子也会很开心的然而当她再次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时,久违的泪水又回到了脸颊。
只是这一刻,他更希望的救活自己的另一个孩子。
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可以吗?
可以,女士
我想偷偷的见一见这个孩子的妹妹,可以吗?
而那个孩子并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在窗外的那颗榕树露出头的时候。我从树荫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张熟悉的画板上拿着的并不是什么,正是爸爸离开时留下的东西,而那张画板也是哥哥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少年透过叶面的缝隙仿佛看见了一丝光亮,然而却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你在画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身边却多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发现那个女孩很可爱,但总是板着一张脸,仿佛刚把身边的护士支走了一般,看着自己却有种意外的亲近感。
可以扶着我坐下来吗?她邀请到,等那个孩子慌乱的放下的东西时,另一个孩子却仿佛看出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谢谢,能告诉我画的是什么吗?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了那女孩笑了笑,才发现他手中的画框里并没有什么实物。
除了黑色与白色的颜料渲染的天空,地上的世界空无一人,和榕树下的他并不一样。
她只是觉得他和自己很像,有一双别人无法靠近的眼睛,所以才可以这么从容的接受这个和自己一样有着残缺的朋友。
这不是我画的少年吱声到,却不知从哪听见了轻吟的猫叫声。
快看,那只是院长的猫,它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院长的猫?
你没有见过吗?男孩摇了摇头,而后才发现那只之前在树上趴着的猫儿已经跳到了女孩的脚边,正在蹭着自己的脚丫子。
像是在讨好自己一般。
而他仿佛从这个可爱的孩子身上找到了一丝兴趣,慢慢的伸出的了自己的手掌,那是双嫩白的小手却扎满了针孔。
你一定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吧!不过它好像很喜欢你,在院长先生的办公室里,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家伙跑出来
嗯他点了点头,抚摸着小猫柔软的背毛,才发现这个女孩的眼睛很漂亮,乌黑如珍珠却有种异常的亮光吸引着自己。
你怎么了?然而当这个可爱的女孩想要接手那只可爱的小动物时,那只是猫咪却像碰上了仇敌一般的拱起了自己的细腰子。
我想,它不喜欢别人拉它的尾巴
是吗?奇怪了,我明明没有用力她笑了笑,发现这个原先病怏怏的男孩竟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叫琳,206病房的,你叫什么名字?
206?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白,我住的地方在你隔壁的隔壁
隔壁?哈哈,看你说话真的好累,可能是因为我的脚的原因,不过很高兴认识你女孩伸了支手让男孩将其扶起。
而后又将男孩放在一旁的画拾了起来,在阳光穿过树荫的缝隙降临在画板时,他和她竟然发现了上面不同黑与白的色彩。
那是一种奇妙的色彩,并不同现实中的黑白,然而却有种令人温暖的感染力。
对了,你听过护士小姐讲的故事吗?女孩微微一笑,发现男孩并没有听明白,于是继续解释到。
这棵榕树下,曾经埋着一个孩子,他有个疼爱的母亲,他得到了院长先生父亲的照看,却没有办法面对现实的痛苦
他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他并没有健全的身体也没有完整的家庭,但是他比谁都要爱自己的母亲
在贫苦而又平静的生活中,他记录了他和母亲的一切,因为身体的关系,他和他的母亲总是活在议论声中,而他总是沉默着笑着
对着深爱着自己的人,对着伸手给予自己帮助的人们
然而后来他却在面对选择的时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做了什么决定?男孩听的入神,却发现了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双脚而又有看了看男孩。
他不想活在这个繁杂又沉闷的世界,他希望自己的所爱的人得到解脱,所以最后让身为医生的院长先生的父亲结束了他的生命
说着,说着,女孩竟然哭了起来。
白,现在,你还有深爱着你的人吗?
男孩点了点头。
琳也有,但是他活得比琳还要痛苦然而不知为何,当男孩看见这个比自己弱小的孩子哭泣时,心中那股被遗弃的苦痛仿佛被冲淡了一般。
琳,站起来,你会得到别人没有的幸福的然而当我伸出手想要和过去的自己一起将女孩再次扶起时。
连接着后院的小道上渐渐的多了几个人影。
他们我们都认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除了妈妈的脸颊,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白!
妈妈!女孩接过男孩的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男孩的母亲的笑容,而后渐渐的收起了之前的泪水。
然而却在人群的末端看到了自己的哥哥。
你就是琳吗?
女孩点了点头,却没想到那个母亲竟然直接将自己拥入了怀里。这是别的母亲的味道,但是却让自己冰冷的躯体慢慢的变得温暖。
她伸手向自己的哥哥看去,却发现哥哥的影子慢慢的消失了人群中,然而他却是笑着离开的,给了自己一个奇怪的约定,却不让自己那双残缺的双脚去追赶。
所以当她的身体被另一个母亲拥抱时,她却想起了抛弃了自己的双亲。
张医生
母亲背后的那个医生,笑了笑,仿佛看见了隐藏在了树荫下的我一般。
这两个孩子的手术可以排在同一天吗?我想替林先生做点事,他的条件我都可以接受,请你一定要救活这两个孩子!
然后当我想要看清楚那个医生的脸孔时,这一切的回忆就都被收到树荫里,我抬起手,发现周围的一切竟然全都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榕树依然在,周围的一切却不见了,原先的绿草慢慢的张开了鲜艳的花朵。
风中有股熟悉的钟声,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样子,笑了笑,不知为何,记忆中那个幼小的孩子,这一刻已经成我这样的大叔。
我又回到了这里,当然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已不再迷茫。
是谁指引着我?这或许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这里有我想见的人,因为他不存在于我曾经存在过的现实中,所以我想自己可以在这里找到他的回忆。
记得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干干净净如一张白纸,漂流到此,苍茫中走进了别人的婚礼现场,然后认识了这里的神父。
之后我又找到了过去那个家,想起了一些父亲母亲的记忆,然而这些记忆的拥有者并不是我。
他是我的哥哥,同我一同成长的哥哥,却和我有着不一样的童年,我的懦弱被埋藏在了他的影子里,然而却没有发现自己真实的影子。
哥哥活得并不坚强,却找到了自己的梦,那么我呢?我真正的梦又在哪儿?
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窗上的雕纹,这里还是第一次进来时的样子,庄严寂静的礼堂,一张圣母的壁画,几张横摆的长椅。
你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是的,老先生,谢谢你的引导看着老神父不同于那个爷爷的脸庞,我笑了笑,而后才发现这次的他并没有穿上长袍。
而是一套破烂不堪的黑色大衣。
引导你的人并不是我哦,孩子,现在你需要我为你打开那扇门吗?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应该好好告别下这个世界
他微微一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看着我的眼睛,示意的将我的注意转移到了大厅左拐的另一扇门。
当然我记着它的样子,因为在我仍在昏迷的时候,我唯一记着的就是它,那时候不知为什么,我仿佛听见了哥哥的声音,而后推开了连接着这个世界的大门。
但是现在的我,又必须面临它的选择。
可是我却没有找我想见的人,他总是给了留了一点又一点的记忆,让我跟着这里与我所在的世界有联系的人一起,回忆着过去。
再一次去尝试痛苦,然后坦然的去面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不知对错与否,但是我都必须有承接他的勇气。
不是吗?
神父,我不想这么快离开,我想真正的找到他
是吗?他笑了笑,随手关上了那扇门,而后从我的身边经过。
孩子,你要记住,不论何时何地,上天都只会给你一次机会,是否会错过,是否能重来,都不会有人给你正确的答案
你觉得你现在做的选择是对的吗?如果是,我将把你的灵魂永远的留在这里,不论你是否能够找到你想要的人,他都会一直存在于你现在所拥有的记忆中
如果你觉得是痛苦的,那么你将会一直痛苦,如果你觉得是快乐的,那么你将得到永恒的祝福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见他吗?还是带着他的记忆离开这个地方?他慈祥的笑容渐渐的被取代,换而代之的却是一张严肃苍老的脸。
我想再见他一次,但是我会离开这里的,所以请你告诉我关于他的故事这一次我并没有犹豫,不论做不做选择,这两个世界也并不可能相连着。
我想回到妈妈的身边,但我也想在离开前用手去触摸下那股一直停留在记忆中的温暖。
呵呵,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那么请告诉我你想知道的事情,但是你只能问一次
好的,神父,请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只需要知道这个
他迟疑了一会,看着我的眼睛,温和的说到。
这是一个梦境的世界,但它不属于你,和你想寻找的人一样,他的记忆托付给了你,但是他却无法离开这里。
这里是死者与往生者的驻留地,我只是这里的引导人,如果你想要找到你想见的人,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你身为生者的留恋抛开,成为这里永远的居住者,但是这么做的话,你便永远无法回到现实中去
和我的观察者笃一样,你会成为一个灵体,被我安置在另一个空间里,且不会再接触到其他的往生者
好的,我会注意的,那么我可以引导其他人离开吗?不知为什么,但我想到去留的问题时,第一个想起的竟然是琳。
可以,这样的事情不是一直都是你在做的吗?
我?他点了点头笑到。
笃和明都是我安插在这个世界的眼睛,只是他们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现在笃已经选择了这个世界,那么我在这里便缺少了一个引导往生者的活人,我觉得你很适合这样的工作,不是吗?孩子
他们不论是生,是死,在记忆的深处都能够与你的记忆产生共鸣,或许在这里,你能够做得比笃更好,同时你也可以在这里继续回忆着他的过去
听着老神父的话,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然而那些混乱的记忆在哥哥留给我的记忆中并不存在,它们仅仅存在于一念间。
能够让我记起那个现实世界的样子,却没有半点关于这里的记忆。
不了,谢谢你,神父
我想帮助的人在我的世界里已经不多了,帮助了他们,然后找到了黑,我就会永远的离开这里
那么之后还会有许许多多像你一样的人陆续来到这里,他们该怎么办?
黑在梦里告诉我过,在梦中与现实相连着的并不一定是痛苦,我能够在梦中看到现实的影子,一定也会有很多人看见
他们的选择,他们的过去,只有他们自己可以决定,这些老爷爷你在医院的时候不是一直在提醒我吗?
而后当我以不同的心态去看待他这个变化的老人时,神父笑了笑。
看来,黑并没有看错人
来
我跟着他,到了大厅右边的小房间,这里的灯火并不通明,却有种奇妙的亮光。
喵~
而当我和神父走近时,那个房间的主人却跳了出来。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画笔,就像我重新打开了事务所的门一样,这里就如同我记忆中自己房间的翻版。
带上它,还有你的画笔老神父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了那把我画了一半便丢下的笔。
去帮助,你想要帮助的人然后慢慢,他那张苍老的脸颊开始变形,在我认出他的面容时,自己已经回到家门口。
看着回忆初始的地方,我想这个梦的尽头或许不再遥远了吧!
对吧!小家伙抓了抓那孩子揉乱的下巴,我手中的那只笔已经连同它的记忆已经融入了我的脑海中。
有时候做梦的人不一定是那个想做梦的人,有时,做着别人的梦,幻想着未来的种种不安,我或许在现实中就是这么一个人。
但是又能怎样呢?
岁月不是连同记忆一起,给了我答案。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我走出门,看着爸爸留在拐角楼道的那幅画。
这幅画与梦中我画板上的那副画如出一辙,但是这一次我却看明白了那个时候爸爸的心境。
其实他并不是什么也没有画上去,只是那时候他的心就和画上的黑白色颜料一样交织在了梦里,忘记了自己的想念的人,也忘记了自己画这一副画的理由。
然后我才能很清晰的将妈妈与我,还有哥哥的合影画上去,只是当我开始回忆起哥哥的样子时,那一刻空白又一次出现在了脑海中。
其实他的样子和我并不一样,我们只是一对相似的兄弟,却不是同一个人。
无奈了看了一样,一直趴在我脚上的黑猫,我笑了笑,突然想起了那时候和琳的约定,只是琳一直没打电话给我,我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那间学校再逛逛。
因为那里是哥哥记忆所在的另一个交点,我不知道他在那里经历了怎样的回忆,但是我却比他更向往那个地方。
走过了那条熟悉的路,我习惯性了在冰儿呆过的那个路口等了一会,靠着画笔的力量,我竟然能够在墙上描绘出那一刻,她与笃先生相遇的场景。
顿时,心情好了许多,然后我又到明先生开的酒店了坐了一会。
这里的客人似乎少了许多,不过明先生却没什么变,少了几个牌友,少了自己那个管事的女儿,他依然能够和第一次见面的酒友一起说说笑笑,谈天说地。
我走到二楼,翻开了雅小姐留在柜子里最后的珍藏,只是我想起她的时间似乎有些晚了,除了她教会了亲吻的感觉,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亲密的回忆。
然而当我翻开柜子的隔板时,那里放着的并不是酒,而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相片。
相片上的两个人儿,不正是胖老板明先生年轻时的样子,还有骑在他身上的雅小姐,不过那个时候的雅小姐好可爱,比起酒店里那个温柔妩媚的女人,相片上那个小女孩的笑容更加亲近于我的内心。
只是回忆终究是回忆,或许我与雅小姐的感情来的太突然,也受到了来自黑的阻拦,并没有刻骨铭心的相恋,如今再度想起时,也只剩下初恋时那一点点不知所措。
当然等我离开时,明先生又递来了我不会喝的烈酒,三分清醒,七分醉意,但是我并没有忘了自己真实的样子。
就像过去在事务所上班时的样子,我总是在醉酒后选择一把凉水冲刷自己的头皮,看着镜子里的样子,我顺手修干净了自己的胡渣。
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头发已经那么长了,长长的刘海已经足够遮挡我的眼睛,但是镜子那个人才是现实中的我应有的样子。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我原想等着清晨阳光落在屁股上的时候再去学校找琳,却不得不被窗台上那只调皮的小家伙(黑猫)叫醒。
此刻对于我来说,这个做着梦的人是谁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引导着我,而我却无法直面的找到他,如今,这个世界里到处留有他的记忆。
在街道上,在人群中,还有我渐渐复苏的记忆中。
其实现实中的我并没有真正的到学校里上过学,那些学校里的事,总是通过另一个人的嘴传达给我。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他远比在病房里听着其他先生念给我听的内容好听的多,在梦中,在哥哥的记忆里,它总是不可取代的部分。
同我所期待的地方一样,所以那个时候我在惠老师的办公室里能够看到一张印有我和哥哥记忆的毕业照。
那个时候的我好有意思,不论妈妈如何叮嘱,还是像块软皮糖一样的跟着宠爱我的兄长一起进入了那个地方。
然而最后承当责任的却不是我,妈妈总是担心着我的身体,其实我也并没有那么脆弱。
在哥哥去过的地方,那时的我留下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并不是印象中那样怯弱的样子,我好像在这里找到了一丝乐趣却没有办法继续保持下去。
现在,当我又回到这里时,已经和第一次在这里等琳时的想法完全颠倒了。
从走进校园,到穿梭在人群里,我再也没有去在意过别人的眼光,然而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每个经过的人,每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都如同哥哥的记忆一样,那么简单而又平静。
你是白先生吗?
当我大步走在学生间时,不知是会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去,发现那个中年的女教师竟是我认识的人。
你好,惠老师
果然是,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发现这个女教师的脸色并不大好,就像刚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她过去那双柔和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点血色。
你能告诉我琳现在住的宿舍吗?我是来找她的
琳?
白先生,我也正想去找你,原来你也在找琳,她和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了我的话,她突然脸色一沉,看着我有些疑惑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的学生,而后不好意思的说到。
你可以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吗?白先生,我有好多问题需要问你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为何,但是我已经多少想起来一点之前琳奇怪的举动,难道她并没有搬回学校?也没有回家住?那她人去哪里了?
于是跟着惠老师的思路,我也有些急躁了起来。
琳和丽都没有回到学校,不知道什么原因,白先生你知道吗?最近,这里的学生越来越少笃先生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回老家了,我呆着这里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我好像并没有除了琳与丽以外的学生了,白先生,你知道吗?她们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她说的很急切,我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我知道笃先生其实并不是回老家了,丽也不是单单的失踪了这么简单,然而惠老师的举动却让我有肯定的知道了她真实的身份。
关于琳的事,老师,请你不要着急,她和我约定好了,让我来学校找她的我笑了笑,想起了丽的问题,于是稍稍变了下思路解释到。
丽因为一些私事暂时离开这里了
离开?可是她并没有办理休学手续,在学校的名册里也并没有琳和丽的名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稍稍调整了下自己的思绪。
老师你一直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对吗?
是的,白先生怎么突然问题这个来?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却发现我一直在留意着她桌上的毕业生照片。
老师,我想我很早以前便认识你了
你?
你可以看到相片上的我吗?她顺着我目光,开始留意起桌上的相片。
那张被记忆中包裹的相册里,有副三年二班毕业生的相册里,多出了一个孩子,那孩子看起来不过小学生的年纪,正靠着另一个孩子的肩,在那个年轻老师的怀里微笑着看着自己。
而后她看了看我,又在看了看自己的相册,一时间记忆里的另一个自己开始苏醒。
你是黑的弟弟?
是的,老师,我是他的弟弟我笑了笑,而老师却像找到了失去的东西一把抓着我的手。
你哥哥还好吗?他现在人在哪里?
哥哥他死了
死了?当我说出来时,她愣了一会,而后匆忙的放开我的手到。
胡说,你说什么呢?黑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好不容易才从自己父亲的强迫中脱离出来,他还告诉过我,他要出国,他要带着我交给他的东西去努力
他告诉过我,他要成为一个作家,你怎么可以骗我说着,说着,她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情。
看着我的眼睛,这一刻,她和哥哥的记忆仿佛通过那张相册传达给了我。
老师,你也是来找他的对吗?我笑了笑,拿起她手中的相册,这里的时空仿佛被隔离了一般。
她没有应我,只是慢慢的,同我的记忆一起回到了过去。
老师!那个满头大汗的孩子,突然的闯进了她的办公室,她奇怪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笔,却发现那孩子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美好。
黑,你怎么了?对了,你高考的成绩出来了,恭喜你了然而那个孩子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欣喜。
老师,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道别?
你要去哪里?你的成绩可以上你想去的那个学校了,你可以不用照着你父亲的想法去做全职的画家了,为什么要道别?
我要去法国找我的父亲看着她不可思议的面容,坚定的说到。
你还是要按照你父亲的想法成为一名画家吗?她有些遗憾的看了看自己的学生,然而黑当时的笑容并不是这样的。
他的笑容就好像脱离的乌云摆布的晴天,没有一丝苦涩。
不,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向他证明自己!
老师,我想成为一名作家!
我想把生活的点点滴滴换成文字,告诉更多的人,我想让我的弟弟看到我写的书,老师!
所以,一直以来,谢谢你的教导了
她看着他,不知为何,那个时候,那孩子的脸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那个孩子就像一个被扯上了线条的木偶,没有表情,也不会与人相处。
而后她开始慢慢的留意起这个孩子的事情,发现他的家庭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是个被父亲强加的意愿的孩子。
如同她童年时的自己一样,她开始关心起那孩子的一切,然而却无法说动那孩子固执的父亲。
慢慢的,当他的学业如同他的文字一样渐渐的展露在他的生活中时,她似乎找回了一丝童年的慰藉。
向着自己未完成的心愿,她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了这个渐渐被自己改变的孩子身上。
然而有一天,在这个孩子刚向自己表露了梦想准备为之奋斗时,她却听到了那孩子因为事故而离去的消息。
一时间,她的过去连同他所剩下的记忆同成了自己的梦境,不知为何的重复着做着一个梦,然后渐渐的脱离了现实。
来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而后又碰上了两个不同性格却有着天赋和梦想的女孩。
只是她沉浸了久了,却一直没有发现身边和自己有着关联的我,在黑所存在的记忆中,惠老师那张温柔的笑脸一直没有被抹去过。
就如同黑在托付的记忆中所给予我的使命一样。
老师,谢谢你!陪着我一起做了一个没有休止的梦当我的记忆再度被感染时,脑海里那张脸颊已经慢慢的形变。